第3章 擂台

断忆记得爷爷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使那套保命的招数。断忆虽然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他一定要战胜对方。因为,宝塔中的密码对他的吸引太大了。

二人又战了五十多人回合,铁西还是不能确定这个少年的武功是否与那个重要的人物有关。为了死去的云子雨师弟,为了玄铁门,铁西想逼一逼这个年轻人试试。他一咬牙,用起了杀招。

这样一来,断忆只是用些被自己变化了的还不太成熟的招数显然是不行了。断忆本是个极为冷静的年轻人,但也毕竟是个年轻人。

又战了数个回合之后,断忆一声大叫,陡然从擂台上飞到了空中。只见断忆脚上头下,双手化作无数个影子就攻向了铁西。

“祥龙九式!你是前御林军统领龙啸天的什么人?”

断忆本已攻到了铁西的近区,见这个老头在这最关键的时候不守反而问起了自己话。他也不愿意伤人无名,断忆人在半空中竟然轻松收回了已攻出的招数。

“什么祥龙九式?我也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龙啸天!”

断忆这样说,台下却有几个雪亮发光的眼睛象约齐了一样甩向了擂台之上。

铁西自嘲地一笑,“老夫虽然老迈昏花,却也还识得天下最厉害的那两种功夫。一个是常佑天盟的残天剑,另一个便是御林军大统领的祥龙九式。”

断忆嘴角微微向上一跷,冰着一张冷脸道:“如果你怕了,就下台吧。”

“哈,哈,哈”铁西对天大笑着,“十八年前,老夫若不是闭关修炼,一定与这两位当世高高过一过招。现在既然遇到了祥龙九式的传人,老夫岂肯就此下台?”

断忆看了铁西一眼,心想:既然如此,你嚷嚷什么呀?刚才接了我招不就是了?

铁西一搂长须道:“老夫上台本想和大家说明玄铁剑是我武灵山玄铁门的镇山之物。和众位英雄说明之后,老夫带走便是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龙啸天的传人,那就请这位少侠把龙统领叫出来,说一说十八年前我师弟云子雨惨死在武林盟主常佑天府邸的事情。”

断忆有些不耐烦了,他的脸色变了几变道:“我说过,我不认识什么龙啸天。你若战便战,不战就退下擂台吧。”

这两人正说着,台下黄影一飘。一个黄衣黄袍黄眉毛的凶悍老者飞身上了擂台,他对铁西一拱手,“原来是武灵山的高人到了。这黄毛小儿不知深浅,还是让老夫来讨教你几招。”

断忆一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他一瞅来者,“黄毛小儿说谁?”

来者顺口道:“黄毛小儿说你?”

断忆道:“你是黄毛小儿。”

来者道:“我是黄毛小儿?”说着他扭头对铁西道:“我是黄毛小儿?”

铁西这些年来一直都在闭着修炼,他就这些中原人士本就不熟悉。见来了这么一位,铁西眉头一皱,对来者道:“你是黄毛小儿。”

其实铁西这样说也不为过,他要比这个人至少大上二十多岁。可来者用眼一瞪铁西,“你敢说老子是黄毛小儿?”

只见这个人伸手就抓向了铁西。铁西一看对方疯疯癫癫,本不想与他计较。可对手竟然用的是大魏国雷诺寺的龙爪吟,铁西要想轻易避开来者的攻击,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这样,二人稀里糊涂地就动上了手。

话说来者正是大魏国雷诺寺的长老五年前由俗家收的一个弟子。此人叫做黄衣圣手妙坤,妙坤入寺之前是一个武学奇才,只因他作恶多端最终归雷诺寺忏悔。长老把雷诺寺的龙爪吟教给妙坤时,因他想一时就学成,结果练得走火入魔。

别看妙坤走火入魔,成了个时明白时糊涂的疯子。可是他的功夫却比以前有了更大的提高。

雷诺寺本是大魏国一个武界支柱,雷诺寺的长老在大魏国中都肩负着一定的职务。这次雷诺寺的长老奉昌隆皇帝的命令前来安偶城行使命令,他也把妙坤一起给带来了。

雷诺寺的长老凡横在台下看了好久,确定断忆就是龙啸天带来的那个十八年前的婴儿之后,让妙坤上台去帮他。

妙坤虽然疯疯癫癫,可他最听凡横的话。几十个回合过后,铁西与妙坤还是分不出胜负。铁西一想,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先离开这里,去塔中先把玄铁剑取了再说。

想到这里,妙坤卖了个破绽,急攻两招,飞身就出了擂台。妙坤正打得高兴,一看铁西想跑,他哪里肯放过,妙坤纵身就向铁西追了过去,他嘴中还嚷着:“小老头,你别走,我还没打够呢。”

看着两个人走了,断忆嘴角微微一跷。他走到擂台前,对台下一抱手:“哪位英雄上来赐教?”

肖牛他们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擂台之上突然之间只剩下了断忆一个人。肖牛在下面带头喊着:“忆哥第一!忆哥天下无敌!”

“蹭!”

一个瘦小枯干的人飞身到了擂台之上。只见这个人比断忆矮了有三分之二,双手垂下指手可以摸到自己的脚面。他对断忆一抱拳,“黄鹤山神鹤王洪前来讨教。”二个礼节过后,开始拆招对式。刚动上手的时候两个人的招式很快,打着打着他们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打到后来,断忆和王洪二人竟然全都离开了地面。断忆脚下头下,双手变换着招式攻击着王洪的上路。

王洪双臂展开,就如一只在空中飞翔的大鹤一样。双手如两个鹤头,不断啄向断忆攻过来的手掌。

安隅城最近这十八年来,每年都有夺宝大会。只是今年外来的高手比往常多了数倍,而且象王洪与断忆这样在半空中打的,他们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

人群静得连一根针的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会武的,不会武的都几乎屏住了呼吸,双眼一分一秒也不肯离开摆擂上的好戏。

断忆越战越勇,王洪越斗越猛。战到酣处,断忆就如一条腾空而起的蛟龙,王洪则象一只双头的凶鹤。

断忆躲过王洪化做大鹤尖尖的嘴巴啄向自己的右手,一招潜龙出水对着刚刚冲到自己上方的王洪就当胸打去。王洪左手的手指对着攻向自己断忆的那只手筋就啄去,走空的右手则如一只高昂的鹤头,在半空中腑视着断忆的下一个动作。断忆手腕一翻,拳头变为手掌顺式就攻向了王洪的面部。

王洪高高在上的右手象一只俯冲的凶鹤,对着断忆的喉咙就啄了去。断忆可不想和他交换什么器官,他一缩身左脚尖一点右脚尖,凭空纵出了一米。

二个跳在擂台上,互相静静地看着对方。又一次交手马上开始。

这时,雷诺寺的长老凡横右手在身前一抬,如腾云驾雾一般来到了擂台之上。

“二位且慢,老朽有话要说。”

一看来了个光头和尚。断忆和王洪看了凡横一眼,王洪道:“怎么,大师也爱凡尘之事,前来比武夺宝了?”

“阿弥陀佛!”凡横双手合十,用慈善的目光看向二人。“老朽凡横,是大魏国雷诺寺的主持。”

“噢?是凡横大师。神鹤王洪这厢有礼了,不知大师上台为了何事?”凡横的大名王洪当然听说过了。

凡横道:“二位的功夫不相伯仲。如果这样打下去,就算再战上三天三夜恐怕也难分胜负。不如今年的比赛就弄两个冠军,你们可以在挂剑塔中一决雌雄。玄铁剑只有一把,你们二人之中谁得到了玄铁剑,谁便有了争夺武林盟主的权利。”

王洪一听,这个方法不错。不过也得争得其他打擂英雄的认可,主要的是举办方得同意。

这时,坐在擂台上椅子中间的一个银须老者站了起来,“雷诺寺的主持凡横大师能来到我们这个小城,真是让安隅蓬荜增辉呀。在下是这届举办夺宝的总管,神刀张环。刚才我和几位举办这次比赛的东家商量了下,我们都同意凡横大师的建议。只是,不知道台下有没有英雄还要上台?”

“阿弥陀佛!凡横谢过张总管。”凡横向擂台前走了几点,向台下的英雄一礼道:“老朽雷诺寺的主持凡横。适才张环总管已决定如果没有人再上台的话,今年的夺宝冠军是断忆和王洪。”

“什么?两个冠军?”

“冠军自古就只有一个,两个还称什么冠军?!”

凡横笑笑,“阿弥陀佛。冠军虽然是两个,可是玄铁剑只有一把。这两个冠军中也只有一人能得到玄铁剑,结果还是一样的。”

“台下的诸位英雄好汉,还有上擂台的吗?”张环对台下一抱手。

上台打擂倒是没人了,只是台下的人对断忆和王洪的比武还没有看够。但是武林中的人一听到凡横这两个名字,什么都有了。而那些不会武纯看热闹的人看到凡横上台时象个神仙一样慢慢飞了上去,对于神仙决定的事情,他们也只是心中不愿意嘴上还是多多少少给了神仙一样凡横面子。

见没有人上擂台了,张环道:“今天的夺宝大会到此结束!”

宣布完大会结束,张环对凡横道:“凡横大师,可否赏光到小城的忆仙楼一聚。三日后,让断忆与王洪二位冠军去挂剑塔取宝。”

凡横看了眼断忆,对张环点头道:“那就叨扰了。”

在一帮武林豪杰的簇拥下,凡横、张环、断忆和王洪等人离开了擂台,走向忆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