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酒无好酒

“平阳王魏太子长生殿下,我已派出三路大军北攻大魏。收信后,望速将京城防卫之情况告之我部。择良辰吉日,你我里面外合,共举大事。——乌追国王沙里溪”

看完信后,常振赶紧把它放到吴羽的案桌之上,并用砚台压好。看看吴羽和肖牛还睡得正香,常振脱掉靴子,踏踏实实睡了个回笼觉。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狠狠地温暖着三个懒虫。动了动身子,肖牛第一个醒了过来。

“哎,你有事吗?”看着早已在屋里立了一个时辰的校卫,肖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报告将军,乌追国的人已经在外面叫阵了。”校卫毕恭毕敬地回报着。

“那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们?”肖牛一提床边的大铁棍就蹦了起来。

肖牛的叫声吵醒了常振和吴羽。

“怎么,有军情?”吴羽看了看校卫。

校卫赶紧又把情况向大元帅吴羽汇报了一遍。原来,常振他们在这里睡得香,那阵前早已打了好几账了。只是双方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校卫也只是在这等着他们醒来,而没有敢唤醒他们。

常振对吴羽一拱手,“不好意思,大元帅是因为我误事了。我这就去前敌看看,顺便捎几个知将的脑袋献给大元帅。”

“那就有劳常振大侠了。”送常振出了大帐,吴羽突然看到了案桌上密函。他心中陡然一动,一双瞬间变得凶狠的目光刺向常振的背影。

战场上,大魏国的一员虎将正在力斗乌追国的两个使锤的大汉。只见这员虎将,头戴银盔,身披银甲,手中两杆亮银枪。虽然对方是两个使锤的猛将,大魏这位使亮银枪的虎将却不失时机地用枪头与对方的大锤一别,较上一番力气。

乌追国的使锤的两个大汉也并非范范之辈,他们是乌追国的五虎上将中的铜锤大将汗离,汗分。这两员大将若不是遇到了使双枪的这员大魏虎将,恐怕早已称霸战场了。

四柄大锤的顶部都有一个环形的弯勾,这是汗离,汗分用来别住对方兵器用的。特别是这些擅长使用枪,刀之类的有智少力的大将。一旦自己的兵器被这大锤上的弯勾别住,就会有生命的危险。

常振正在观战中,其中一柄大锤的弯勾就和一杆银亮别在一起了。

“嗯——”汗离一用力,可是他没有拽动那银枪丝毫。

那边,另一杆银枪也被汗分的大锤给别住了。汗分同样用了用力气,也没有拽到银枪。这哥俩一对眼色,“嘿!”大叫两声,就一左一右用起了力气。

这时,常振才看清,原来那使用银枪的虎将是一位约六旬上下的老将。只见那老将大叫一声“来得好!”他双臂一用力,汗离,汗分的战马被这老将拽得“嗒,嗒,嗒”向前走了数步。

这哥俩一看,就式向前一冲,举起另一只大锤就砸向了老将。

老将一声大喝,双臂一用力,由于汗离,汗分把大部分力气用在了砸向老将的那只大锤上。他们正和老将别着劲的那只大锤被老将一送一带一抬,竟硬生生把两个大锤从乌追国这两员五虎上将的手中用枪给夺了过来。

“啊?”

汗离,汗分一愣。这时,老将已把枪头上的大锤分别砸向了二将。看着自己的大锤飞向了自己的面门,汗离和汗分下意识地收回砸向老将的大锤,向上一抬“开!”

开是开了,可这是用自己的大锤挡开的自己的大锤。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老将一提马缰绳,他坐下的白马如闪电一般冲到了汗离,汗分的马前。抬手两枪,两员乌追国的大将就这么上了西天。

对方又上来一个使大刀的虎将。这员大将身高过丈,双目如电。那把大刀的刀背,比某些重要大门的门扇还在大。

这员大将上来之后,也不搭话,对着老将就是几刀。这时,几个乌追国的士兵上来,抢走了汗离,汗分的尸体。

两员大将只是交战了数个回合,双方便鸣金收兵。

老将回到队伍时看了常振一眼,常振向他一拱手,“晚辈常振见过老将军。”

那老将听到“常振”二字,面色一动,他只是又看了常振几眼,没有说话,提前回到本部。

肖牛小声对常振道:“这个老将叫做双枪白马胜阎罗丁闯。是和你父亲他们一同帮大魏昌隆皇帝打下天下的功臣宿将,这次出山据说是昌隆皇帝亲自去请才来助阵的。所以,忆哥,你别和他见怪昂。”

常振一笑,“那他更是我的长辈了,我怎么能和他计较呢?”

回到大账时,元帅吴羽已命人准备好了酒席。

“大元帅,丁闯老将军呢?”席间,常振把该找的位置全找到了,就是没有看到那个双枪白马胜阎罗丁闯的影子。

吴羽一笑,道:“丁老将军是世外的高人,一般情况下他不参加这样的场合。没关系,常振大侠,我陪你多喝几杯。”

打仗如何常振不知道,这吴羽的酒量他昨天就已经领教过了。喝了几杯之后,常振摆摆,“大元帅。这里有丁闯老将军和肖牛他们,我也就不久留了。酒宴之后,我要和初云离开了。不过,如果前方有事,我们还会回来助拳的。”

吴羽一摆手,“那可不行。这丁老将军,厉害是厉害,只是他得高兴了才出马。假如哪天敌将来袭,他不高兴,那不是糟糕了?再说,你和肖牛将军是生死之交,怎么也得多住些时日才是。”

推托不掉,常振只得陪吴羽又喝了几杯。

这时,吴羽对着手下醉醺醺地一挥手,“去,把我主昌隆皇帝赐我的那坛上等好酒给我拿来。”说着,吴羽低声对常振道:“不瞒常振大侠说,我这个人就是爱喝两口。我主昌隆皇帝也知道我这个毛病,于是在出征之前赠了我两坛上等御酒。叫我平时不要喝酒,实在馋了就品几口这御酒。一喝到这御酒呀,就想起皇帝来了。想起皇帝就想起这是在为大魏国打仗,为了大魏国就不能喝了。”说着,吴羽轻轻地拍着常振的手,哈哈大笑起来。

吴羽亲手哆嗦着给常振把酒斟满,然后也给自己倒上。他端起酒杯,“来。常振大侠,本帅敬你一杯。”

这次,吴羽是以大元帅的身份敬的酒。干,就干了吧。

看着常振把酒一滴不剩地倒进了肚子,吴羽“哈哈”大笑,“好,好!痛快,痛快!”他端起酒坛,“来,常振大侠,这杯我可是替我主昌隆皇帝敬你的。”

这下好。常振没有办法,又把满满的一杯酒倒入了肚中。简短节说,两坛子酒很快又被二人喝了个差不多。

突然,常振一捂肚子,他的脸色变得特别难堪。

“常振大侠,这是怎么了?”吴羽关切地询问时,他的身子却离常振越来越远。

等到常振痛得倒在了地上,他才原形毕露,“常振,你个反贼的儿子。今天你落到本帅的手里,是你倒霉,是大魏国的福气。”

常振倒在了地上,那边桌上的肖牛早被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丁闯给拿下了。丁闯把五花大绑的肖牛在吴羽面前一扔,“大帅,这个反贼已被拿下。”

肖牛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眨眼看着躺在地上的常振,“你们把忆哥怎么了?”

吴羽一阵冷笑,“常振是反贼之子,昌隆皇帝早有令杀之。你为常振同党,自当一律处置!”

说着,吴羽一摆手,“来人,把反贼之子常振的首级给本帅砍下!”

“吴羽,你者贼人!你杀了我忆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吴羽“嘿,嘿”一阵冷笑,“你也只能做鬼了。先杀他,再杀你。杀他只需一刀,杀你,那可得千刀万剐,以示后者了。”说着,吴羽对着天空放声大笑。

就在刀斧手的大砍刀离常振的脖子还有一公分的时候,突然停在了那里。

“嗯——”刀斧手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刀刃还是向前纹丝未动。

仔细看时,常振的食指和中指紧紧夹着刀刃,哪里容他前时一毫。

“你,你没有中毒?”吴羽一闪身躲到了丁闯的身后,用一种不相信的眼光看着常振。他明明是自己给常振倒了酒,自己动的那酒坛上的机关,自己亲眼看到常振喝了几乎一大坛子的御酒。他,怎么会,又怎么能没事呢?

常振两个手指夹着刀刃,手腕一转,那刀斧手就用自己的利器抹了自己的脖子。

“忆哥,你没中毒?”肖牛用力挣扎着想摆脱丁闯的控制,可是丁闯虽然年老,他只用的一个手指头就把肖牛按在那里动弹不得。

常振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对吴羽一笑,“酒中有毒吗?我们俩个喝了,不都是不事吗?”说着,常振慢慢走向吴羽。

吴羽眨了眨眼睛,他突然把一把尖刀放到了肖牛的脖子上,对常振吼道:“你不要过来。再向前走,我就杀了他!”

丁闯看着吴羽的样子,他高傲地抬起头,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周围将要发生的一切。

常振停下了脚步,他双手对着吴羽一摊,意思是我手中没有任何兵器,你怕什么呀?吴羽这时他的脑子转了一百八十多圈,也想不明白常振会怎么没有中毒。自己和常振一起喝同样的酒没有中毒,是这个酒坛上有机关。而常振没有中毒,这倒底是什么原因呢?

原因很简单。一开始常振倒在地上,那是真的。而常振倒地后,他身上的雕心蟒胆和其他的一些仙丹妙药在他不知不觉中发挥了作用。

所以,常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不过,他没有立即站起,而是想等等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好刀斧手把利刃刺向了自己的脖子,他不“醒来”是不行了。这才指夹利刃,挺身站起。

常振用冰一样的眼神射向吴羽,让吴羽感觉到不寒而栗。“你是说昌隆皇帝要害我?”

吴羽小胡子一撅一撅地,眼珠快速旋转着,“皇帝让臣死,臣便去死,这是自古以来的恒理。”

常振一闪身,肖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他救到了身下。那眼望蓝天的丁闯一低头时,手指下面的肖牛象变戏法一样已经到了掌振那边。

“啊?”身经百战的丁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吴羽可被吓坏了,他手指着常振,哆嗦道:“我可是朝廷命官,我可是抗击乌追国蛮人的兵马大元帅。你要是敢对我不敬,就是叛变朝廷,就是助乌追国的蛮人打我大魏。到时,你可千古的罪人!”

吴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得头头是道,也不愧为兵马大元帅。而肖牛此时已从一个侍卫的手中夺过宝剑,怒气冲冲地对常振道:“忆哥,我杀了这个狗官!”

肖牛之所以气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自己亲自上杀了吴羽,而是猴急地看着常振说,那是因为吴羽的身边还有一个双枪白马胜阎罗丁闯。

丁闯虽然年逾六旬,可是他武奇高,下手极狠。万马军中,他瞬间可取上将的首级。虽然肖牛知道这个老头打不过自己的忆哥,可是离开了常振而走到一个杀手面前,那毕竟是件不爽的事情。

常振看了看吴羽,“初云在哪?”

吴羽一听,双手摆得如不浪鼓一样。“常振,我们之间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对于女人,我从不为难。你若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初云姑娘请来。”说着,他瞪了身边的卫士长一眼,“还不快去请初云姑娘过来!”在常振这样的高手面前,卫士长所能办的事情,也只能是叫一叫人了。

看着安然无恙的初云,常振对肖牛道:“我们走?”

“我们就这样走?”肖牛不情愿地看着吴羽,自己又不敢单独冲过去。

一脸茫然的初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了看常振,又瞅瞅如临大敌般的吴羽,对常振问道:“忆哥,发生什么事了?”

常振摆摆手道:“没什么。”他一手拉着初云,一手一提肖牛的脖子。

“哎!忆哥,你干什么?”肖牛的余音未落,三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