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事情果然像乔琴所说的那样,学生会的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和这些刚入学的小学弟开了个玩笑,这个玩笑几乎把三分之二的人笑傻了。迟璇也在其中,而牛天天则被乔琴叫做走了狗屎运一样晋级最后的总决赛。

牛天天在虽然笑骂着乔琴嫉妒自己。可是心里还是知道,若不是自己被乔琴撞见后叫自己温习了一遍演讲稿,凭自己的记忆力估计连一般的演讲词都记不住。迟璇虽然记住了所有的演讲词,但是应为赛前准备不足,有些慌张而被淘汰。

第二节晚自习上了一半的时候,去参加选拔的牛天天一脸懊恼的推门走了进来。原本正在背历史资料的同学们都逐渐停了下来。三十多双眼睛都朝着牛天天询问。

“过关了么?”

早就被打发回来的迟璇也不知道内情看向牛天天。

牛天天看了一眼老师喊了声。

“报告”

“坐吧!”历史老师面无表情道。

“天天,选主持人怎么样?”乔琴拍了一下牛天天的肩膀。牛天天看了乔琴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班里静悄悄的,牛天天要是被淘汰的话那么二班就全军覆没了。

“其实,一个主持人也没什么的。恩……咋不稀罕。别再这装怨妇啊!你吓唬不住我们的。”乔琴鼓励着牛天天。

“谁说姐姐没有过?姐姐是运动会的女主持人!”牛天天一下子站起来笑着说。还不忘拍着乔琴的肩膀。

“……”

“哦……”

“天天万岁……”

“好你个死丫头,敢骗我们了。”李月和乔琴一起掐向牛天天。还在大喘气的聂斌也拿着笔袋轻轻的砸像牛天天。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牛天天笑着躲开乔琴和李月的联手攻击。

“安静,安静!”历史老师想维持课堂纪律,可惜没成功。

“天天万岁……”

“天天神勇无敌……”

全班都在庆祝牛天天的成功。除了两个人,迟璇和郭蒙都像是被二班抛弃了一样。没人和她们一起庆祝。孤零零的好不凄凉。

第二天,全班都在庆祝牛天天的晋级。

牛天天是初一年级的又一匹黑马。没人会相信她可以支持到最后,所以牛天天也在学校小小的红了一把。

牛天天决定双休日的时候请乔琴去吃饭。说真的几个人相处了将近半年,牛天天却连一次都没有和乔琴他们出去玩过。

牛天天和李月说了自己的想法。正在复习功课的李月看了牛天天一眼反问道:“你准备请乔琴吃饭管我什么事情?

“别装了你,现在班里的人谁不知道你李月是乔琴的准夫人谁和你抢你和谁急,我要不事先和你商量一下就擅自行动你还不一把火把我家烧了?”牛天天一语道破。李月听见这话还挺受用的,笑了笑假装的推了牛天天一把道:“瞎说什么呢你!”

“乔琴,你出来一下。”

在班门口于佳的身影露了出来,朝着正在和一堆男生聊的热火朝天的乔琴喊了一声。乔琴看见是于佳,和同学打了一声招呼跑了出来问道:“于佳姐,你怎么想起来找小弟我了?”

此刻于佳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他看了一眼乔琴道:“你今晚上下学后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帮个忙。如果可以的话我在我们班里等你。”说完于佳转身跑开了。

乔琴“诶……”了一声,看见跑开的于佳不知道有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从办公室出来的刘杨看见于佳的背影问道:“怎么了?她怎么也来找你了?又有什么事情了?”

“谁知道?神神秘秘的。”乔琴还在看着于佳远去的地方。

“哥们,你可小心点。这个于佳可不是什么玉女。”刘杨的手搭在乔琴的肩膀上一起看着远去的于佳道:“我姐姐和她是小学同学,听我姐说她从小没有爸爸。后来他妈给他找了一个继父,但是那个继父人品不怎么样。有一次她拿着汽油要和那个继父同归于尽,好像还惊动了当地的警察。那还是她小学时候的事情。你现在最好离他远点吧!小心点鬼上身。”

“说什么呢!她是我姐的朋友。”乔琴不经意间说道。

“乔琴,周日有时间么?我们一起出去玩。”牛天天坐在教室里,朝着乔琴说道。

乔琴看见牛天天朝着自己喊。走过去道:“我没听错吧!冰清玉洁的牛天天叫我出去玩?”

“让你占便宜了,那你去不去啊?”牛天天纯属那种得了便宜卖乖的人。

“不去!”乔琴一口回绝道:“双休日我有事,恕不奉陪。”

“乔琴你怎么这样?人家牛天天不容易叫你出去玩一次,你还不去。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李月刚才受了牛天天的好处现在旁边替牛天天说话。

乔琴无奈的说道:“我真的有事,谁骗你谁是小狗。对不起啊!改天我请你。”

“算了算了,反正人家乔琴是大忙人。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哪能请动人家这样的大佛呀!”牛天天悻悻的从李月旁边走开,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乔琴,下个周日有时间么?妮妮姐要请咱们吃饭。”楚雪息手里握着手机走了进来道。

“好好的请吃什么饭啊!”乔琴坐在刘杨的桌子上面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楚雪息问道。

“人家妮妮姐的生日你都忘了,这朋友你还想不想当了。”楚雪息一把拉下来乔琴道:“你去不去?”

“生日……去,当然去。”乔琴道:“没想到妮妮姐还记得叫我。也好久没去倾城之恋了。”乔琴有些怀念的道。

一直在窗户边的迟璇听到了倾城之恋四个字,突然回头看了看乔琴和楚雪息。在旁边陪着迟璇看书的郭蒙抬头问道:“迟璇?怎么了?”

迟璇问道:“倾城之恋?就是我家门口的那个酒吧么?”

“对啊!那个酒吧看起来听嗨的。”郭蒙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小说。没有看出来迟璇眼中的异样。

“乔琴,你刚才还说没时间呢!”李月在旁边抗议道。

“乔琴那意思明显的不想和牛天天出去,你在这里吵吵不是给乔琴难看么?”刘杨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换来的却是李月的白眼。

“好好,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刘杨看见李月要杀人的眼神连忙道。

“现在的课间休息时间怎么这么长啊!还不上课。”乔琴左右看看教室里大多都是静悄悄写作业的同学。有些无聊的坐在刘杨身边抱怨道。

“是你现在不打篮球了,所以这么长的课间休息自然就觉得无聊了。”楚雪息也坐在了乔琴旁边道:“不过要让你想她们那样学习也不可能。你天生就是一个残次品。”楚雪息的评价很直白弄得乔琴怪尴尬的。

“怎么?嫌我说的难听?”楚雪息看见乔琴一脸尴尬取笑道。

“不要把人赶尽杀绝好不好?毕竟乔琴,那,还是有一点点长处的嘛!比如他长得比较帅,这就是你无法否认的吧!”乔琴也不知道是在帮自己说话,还是在陷害他。

“衣服架子!”楚雪息的观点总是一针见血的刺伤别人。

“你俩在唱双簧呢!”乔琴拍拍桌子道:“没意思,刘杨把你的P3借我听一会,我的没电了。”

“我的也没有了。”刘杨的耳朵里还塞着耳机,嘈杂的音乐还在响着。很明显是在说瞎话。

“走,出去溜达一会。才下课十分钟。还有半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呢!”楚雪息在邀请乔琴。乔琴自己也呆着无聊,看着存心不想借给自己听的刘杨道:“行!走出去打篮球。”

“我也去!”刘杨扔下自己的耳机道。一下子来了精神。其实刘杨是为了陪乔琴才割爱课间不去打篮球,现在乔琴自己提出来了那自然是不能不去的。

在那些岁月里,男孩子们之间的友谊很难用常人的思维理解。在他们做了错事后明明跑掉了大半,只丢下了一个被老师抓住了。但他们宁愿顶着被叫家长的风险也会陪着那一个人一起受罚。他们一起受罚,一起在操场上蛙跳,一起累的躺倒在冰凉的跑道上,一起开心的大笑,完后再一起回去被叫家长。似乎这种友谊,在岁月的风沙里只出现过这样短暂的一刻,随后会被湮灭。变得无人知晓。

等到有一天,年龄重叠了时光。往日的少年们蒙上了岁月的痕迹,再回首。想起那一段早已经被遗落却不曾丢失的回忆。想起曾经在操场上同甘共苦的挥洒汗水,是否,在大有深意的一笑,原谅了为兄弟而犯错的孩子。毕竟那是每个少年都会经历的一段美好。

“还有我。”坐在迟璇身边的郭蒙耳力过人,远远的就听到了。也叫道。

“我在旁边看着。”楚雪息十指相交放在胸前悄悄对刘杨道:“我敢打赌,迟璇也会去的。你信不信?”

“作业写完了,我陪你去吧!”果然,迟璇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是在确定楚雪息的猜测。

“你怎么知道的?”刘杨走在楚雪息的身边好奇地问道。

“她这是在折磨乔琴。”楚雪息从牙缝里轻飘飘飘的传出来几个字道:“也不知道乔琴怎么惹到的这位大小姐的。”

“比起她来,我看你才更像大小姐脾气!”刘杨心里想着向外走去。

乔琴摸着手中的篮球,感叹是好久不曾动过他了。看了看站在界外的楚雪息和迟璇。两个女孩子站在一起,却格格不入的样子。楚雪息像是一块冰里藏着的火,而迟璇更像正在融化的冰。

“哥们,玩不玩了?”刘杨在后面拍了拍乔琴,顺着乔琴的目光看去。见到了站在界外的那两个女孩说道:“我看你就是碰到桃花劫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怎么就都栽在你的手里了?”

“去!”乔琴用手挑起刘杨手中的篮球,漂亮的姿势引起了一下片惊呼。抬手就是一个三分。

“哐啷……”

篮球在球框中转了三圈,掉了下来。

“好球!”郭蒙从后面冲了上来接住了球,一个跳投也是一个三分,可惜扔到了篮筐外面。乔琴摸了摸自己的手。心想还好球技还没有完全荒废。

站在界外的楚雪息手揣在衣兜里,看着乔琴渐渐挥洒开的身影又看了看身边的迟璇。虽然是在同一个教室上课的人,但是两个相当优秀女孩子彼此交往的时间却少得出奇。楚雪息只记得自己和迟璇说过的话用手指头就可以数得出来。同学之间能混出这样的关系也算是奇迹了。

迟璇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篮球场上。也不知道是在看乔琴还是在看郭蒙。她的眼睛永远是那么平静如水。夕阳斜射在他的发梢上像是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显得美丽而又庄严。其实楚雪息在心中是不怎么排斥迟璇的。只是,生活往往总在和乖孩子开玩笑。半学期下来自己竟然被乔琴搞得稀里糊涂的和迟璇卯上了。

迟璇好像感觉到了楚雪息的目光。扭过头看了看楚雪息突然对她笑了笑道:“你看乔琴,球技还是那么好。就和你现在和乔琴的关系一样。”

楚雪息心里想倒是够直白的随口道:“朋友嘛!自然关系要好一些。不然怎么叫朋友?”

迟璇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平日里不怎么爱笑的她面带微笑道:“能和乔琴交朋友的人一定也很好。乔琴很好,你要珍惜他。”

“这好像不是你能管的事。”楚雪息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话总是这么刻薄。遗传因素?自己的父母不是这样的啊!肯定是基因变异了。

“当然不是我能管的。就像我和乔琴一样,谁会知道我们现在形同陌路了呢?”迟璇像是在自嘲,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感伤。

“我一直很奇怪啊!乔琴的脾气一直很不错,你为什么就能和他翻脸了呢?我这个人不是很八卦的,但是这件事我一直想弄明白。听说你们出去玩了一次关系就变坏了。真奇怪。”楚雪息真的露出好奇的表情看着迟璇。

迟璇真的很安静,安静到你如果不看他的话都管觉不到它的存在。迟璇没有理楚雪息的疑问。她又恢复了沉默,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挣扎,一点迷离。更多的是一种不言而喻的疲倦。都说,手中握不住的,不如扬了它。可这份感情是说扬就能扬了的么?

楚雪息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自己刚上初中的时候妮妮姐曾对自己说过

‘初中是个美好的时代。有人说高中的记忆会让人珍惜一生。但我永远忘不了自己初中的那一段光阴。她就像是个花咕嘟,没有成熟后的苍白与无力。也没有初长时的脆弱。那个年代有着他自己的独特魅力,永远都怀有希望。因为你不知道她到底会盛开设么样颜色的花朵。’

楚雪息好像感觉到了妮妮姐话中的含义。纯真的年代,总是让人流连忘返。

两个女孩就这样一直以沉默的方式站着,她们不知道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有人已经把一切都记录下来,记录下了那些执着与梦想的日子。虽然平凡,但却美丽。

快上课的时候,迟璇把郭蒙从操场上叫了下来,替他擦了擦汗道:“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

在旁边同学们的羡慕的眼神中,郭蒙悄悄的牵了一下迟璇的手顺从的点了点头。那个年代的孩子,只要对方有一丁点的温柔就会幸福的无比满足。

乔琴开心的走在楚雪息的身边问道:“刚才和迟璇聊什么了?说得那么开心。”

“乔大少爷多会也这么八卦起来。人家女孩子的话题你也要问。我俩再聊大姨妈的事情你也要听么?”

“额……”乔琴俊俏的脸一下子红了。正在擦汗的白色毛巾覆盖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还好刘杨已经习惯了有楚雪息在的地方给乔琴找台阶下。只听刘杨打了个哈哈当做没听见道:“乔琴,快上课了。赶紧回教室吧!”

“哦……”乔琴胡乱的擦了擦头发,和刘杨快步向教室走去。楚雪息看着两个大男孩像是在躲瘟神一样加快脚步离开自己。无声的笑了笑也朝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