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火

夜时,齐心怡精心洗漱。泡了玫瑰牛奶浴,宫女细细地梳理了她的长发,穿好一袭红纱,在寝宫等待着皇上的到来。姝妤轩里,千尘也并未上窗睡觉。她正绣着一荷包呢,想绣一对鸳鸯送与皇上,可未免显得过于俗气。想了许久,千尘决定绣一尘字和烁字,她多么希望他们永远也不要分离。

刘烁见千尘极认真,又不敢扰,静静地立在身后看着千尘刺绣。千尘的女红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绣的烁字针脚细密,选的颜色也亮丽好看。刘烁不禁大为感动,从背后搂着千尘。可这一搂不打紧,千尘一惊居然把手刺破了,殷红的血滴出来。刘烁急了,拿起千尘的手放进嘴里瞬息。

千尘疑惑:“皇上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册封心怡的日子吗?你应该去她那边的。”刘烁敲敲她的小脑袋瓜:“你这样把朕往外推,朕可不高兴啊。还有,不许叫朕皇上,两个人的时候,你要叫朕烁儿,明白了吗?”千尘点点头:“可是烁儿,今天是心怡的册封之日啊,你不过去真的好吗?”

刘烁认真地看着千尘:“尘儿,朕身为皇帝,不得已必须有三宫六院。但是朕的心里只有你,我爱你。朕要你是我的女人,一直是,永远是,好喜欢拥你睡觉。”千尘不言,吻了刘烁的唇。

刘烁欣喜地抱着她,鱼水之欢后,千尘迷蒙地看着男子,两人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何欢殿里,齐心怡将自己的红纱裙剪碎了一地。她坐了整个晚上,皇上都没有过来。她齐心怡该是多么的不堪,何必册封自己为美人却还没开始受冲就已经受尽冷落了?

翌日,何欢殿里的宫女奴才见着齐心怡都窃窃私语。“这封美人的第一叶皇上都没来,真是作践了自己哦。”“是啊是啊,跟着这样的主子没有什么前途的。”

“据说皇上昨晚还在千婕妤那里过夜呢,皇上可真是对千婕妤冲爱有加。之前纵使有了齐贵妃,可皇上大多时候都自己住在养心殿的。”

“嗯,就是。看来这齐家姐妹都是不得冲的。咱们被安排在这何欢殿真是倒霉透定了。”齐心怡从房里出来,闻罢这些言论勃然大怒,“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活腻了吧?还嚼起主子的舌根来了?”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齐心怡咆哮着,所有的宫女奴才全部像看怪物似的,纷纷出去了。

齐心怡气得牙齿直痒痒:“千尘,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双倍奉还我的痛楚。”

“什么?册封你之夜皇上居然去了姝妤轩?哼,他也太不把我们齐家放在眼里了吧。还有千尘那狐狸坯子,迷得皇上神魂颠倒。妹妹,你放心,你的耻辱这次一定要让千尘加倍还回来。”齐心语狠狠地盯着姝妤轩的方向。

齐心怡在这里泣不成声:“姐姐,心怡从小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我实在不能咽下这口气。我堂堂丞相之女,册封我为区区美人就让我心里憋屈得紧,居然在这册封之夜受到这样的冷落。姐姐,就连那些奴才都在嚼咱俩的舌根。说是什么我们齐氏之女都不受冲,跟着我们让她们倒了大霉。”齐心怡边哭边说。

齐心语怒火中烧:“什么?真有此事?那些狗奴才见风使舵,心怡你不要哭了,我们姐妹俩想办法,一定让她千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齐心怡含着眼泪点点头。

当晚,丫鬟桃心端来一碗粥:“千婕妤,这是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为您熬的兵唐莲子粥。”千尘正专心画画,画上男子一双剑眉英气逼人,可笑意斐然,浅浅的酒窝仿若能盛下醉人之心。

她头也不抬:“辛苦你了,桃心。就放在边上吧。”桃心走过来:“婕妤,您这是在画皇上吗?画得可真好,真和皇上一个模子刻得一样呢。喏,这粥可是皇上特意嘱咐人给你做的,还叮嘱桃心一定要看着婕妤喝完粥才好呢。婕妤,画可以慢慢画嘛,你没趁热喝完粥,皇上就该责骂桃心了。”说完还撅着嘴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千尘停下手中的笔,看着撅嘴的桃心,笑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好,我喝还不行吗?”看着千尘一口一口地喝着兵唐莲子粥,桃心皱皱眉,欲言又止的模样。

千尘拿着空碗给桃心:“喏,你看我喝光了,这下可以向你的皇上交差,让我安心画画了吧。”桃心欢喜地说:“多谢婕妤,皇上一定不会责骂我了。”千尘笑了笑:“真是调皮。”转身准备继续作画,可是刚拿起的笔似乎有些不听使唤,千尘觉得突然间好困。“桃心,我有些乏了,今天就先不画了,你帮我收好纸笔吧。”“是,婕妤,我扶您去歇着吧。”千尘困意陡增,躺在窗上便睡得不省人事。

桃心望着她熟睡的脸:“婕妤,您不要怪我。您比较善良,对桃心也好。可是,我爹娘的性命还掌握在他们手中,就算豁了性命,我也不能置他们不管不顾。”说完,在房里坐了好久,然后取下头上的簪子,划过自己白溪的脸庞,鲜红的血“哒哒”留下来了,接着把烛台推到便走出了房门去。火苗迅速窜烧,就形成了熊熊大火。

姝妤轩开始炸开锅般慌乱:“着火啦!着火啦!快点救火。”消息很快传到了养心殿,“什么?姝妤轩着火了?这帮狗奴才怎么做的事?千尘怎么样?”刘烁抓起来报公公的衣领。

公公战战兢兢地说:“回皇上,据说千婕妤在房间里歇息了,火势太大,根本无法进去,御林军在外面也束手无策,大家都在奋力救火了。”刘烁甩开他就直奔了姝妤轩去。只见所有人都在慌忙救火,姝妤轩的火势仍未减少,刘烁抓着一个人便问:“千婕妤在哪儿?”那人讲:“千婕妤还在里面,等火势小一点,才能进去救她。”刘烁二话没说,冲进去,留下后面一片呼喊声:“皇上回来,皇上危险。”

刘烁撕下衣袖浸水掩鼻,屋子里全是浓烟。前面数根横梁掉落,不能直接穿过去。眼见火势越来越旺,刘烁顾不及那么多,踩着仍在燃烧的横梁便冲过去。见千尘仍躺在窗上,奇怪的是窗并没有烧起来。细细一看,窗上和千尘身上都被水浸透了。想不了那么多,刘烁抱起千尘便走。火势仍没减小,刘烁只好再次踩着滚烫的横梁往外跑。不管不顾掉落在身上滚烫的木屑,刘烁一心地抱着千尘逃离了姝妤轩。

到门口,御林军正准备往里面冲。见到皇上,纷纷冲上去,护着皇上跑了出来。

皇上将千尘交给了御林军,嘱咐了几句,自己却因吸入过量的浓烟和背部脚部烫伤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