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了一霎,道:“也罢我随你去南疆,但我可不是为你,我是为了天下苍生……”
张丹枫忍住笑道:“嗯,我知道。”
云蕾看了他一眼,面上一红,懂啊:“你偷笑什么?”
张丹枫哈哈大笑,道:“我何曾偷笑?我是光明正大的笑……”
云蕾被他气得无法,一顿足道:“哼,我不和你说哈了!”
张丹枫笑道:“好啦,不和你闹了,我们这就启程去南疆罢。”
云蕾斜瞟他一眼,道:“你的腿上不是还有伤吗?治疗好了再去罢。”
张丹枫道:“这点伤算什么,不妨事的。”
忽然忘了一眼云蕾,笑道:“原来你也注意到了我的伤……”
云蕾面上一红,横他一眼道:“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我只是——只是此行南疆怕有许多凶险,而你负了伤,会耽搁大事……”
张丹枫笑了一笑,道:“决不会耽搁大事的,你放心好了……”
云蕾瞪他一眼,道:“你总是这样,身上有多大的伤在我面前也总装的云淡风轻……”说到这里,她心中猛地一动,不明白这句话有何而来,而这感觉却又无比肯定。
她说话的当儿,已自身上掏出一个羊脂玉净瓶,扔给张丹枫道:“这是我蜀山派的疗伤圣品,你先敷上一些,我可不想和一个伤者去南疆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她嘴上说的凶巴巴的,但关切之情却藏也藏不住。
张丹枫心中一暖,接过玉净瓶,倒出一汪绿油油的液体,敷在伤腿之上。这药业不知是什么材料配成,敷在腿上竟然清凉无比,隐隐的,尚有一丝淡淡清香萦绕鼻间,久久不散。
云蕾看他敷上了自己的药,暗吁了一口气,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张丹枫敷好了伤腿,笑道:“好啦,外面这就走罢。”跨上了照夜狮子。
云蕾轻拍了一下青猁的大头,青猁迎风一晃,身子变得小象般大小,云蕾骑坐上去,随同张丹枫向南而去。
此时的蜀山乱得像一锅粥,掌门人受了重伤,而正在成亲的新娘子却和一个魔头跑了。足令一干前来观礼的宾客目瞪口呆,满肚子的疑惑就像疯长的野草,在每个人的心中蔓延。
那些飞禽走兽虽然已渐渐散去,但偌大的一个广场之上,由于一场场的激斗而使得地面沟壑纵横,夹杂着各色野兽粪便,昔日宝相庄严,气象万千的蜀山,此时凌乱的像菜市场。
青虚道长受伤极重,静心师太等人顾不得再招呼宾客,将青虚道长和不怒大师扶进静室,直接疗伤去了。
而关明寒作为蜀山派的大弟子,此时招呼宾客的责任便责无旁贷了。
关明寒一身大红的喜服尚来不及换下,强端了笑脸和众位宾客寒暄。看着众人疑惑又有点怜悯的眼神,关明寒心中的羞愤,愤懑和妒恨像汹涌的海水,一波比一波高,几乎就要撑破他的胸膛。
那些人倒也识趣,知道蜀山正是非常时期,婚礼既然没举行成,再在这里待着也没多大意思。便纷纷安慰了关明寒几句,慢慢散去了。
好不容易,关明寒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他回静室看了看,见那里犹自石门紧闭,心知各位师叔还在为自己的师父疗伤,这次自己的师父受伤如此之重,竟是自己入蜀山派以来的第一回。而伤他的那个人,还是险些和自己成了亲的云蕾!
他此时对云蕾已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愤恨,妒忌,失落,还有那么一丝爱恋,乱麻似的萦绕心头。他心中堵闷,便把一些杂务交给另两位师弟处理。他一甩袖子,换下了那一身碍眼的大红喜服,飞离了蜀山,意欲找个地方好好地发泄一番。
他在天上御剑飞行,速度已放到了极限。天风激荡,吹得人脸上如同刀割。他索性敞开了衣衫,让凛冽的天风只吹胸膛,似乎只有这样,心中的愤怒不平才能减轻一些……
他正全速飞行,忽见前方极远处有一道金光在空中一闪而过,那金光亮的耀眼,就如同华丽绸缎在迎风飘扬。
他心中一动:“那是什么?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世间的奇珍异宝要出世的时候常常有宝光闪烁,难道……真的有什么宝贝要出世了吗?”
他心中疑惑,不由自主便向那道金光飞了过去。
他飞行极快,那道金色的光华也越来越盛,眼看他就要到跟前,那道金光忽然猛地闪了一闪,就此不见。
他怔了一怔,幸亏他方位感极强,虽然那金光不见了踪影。他却牢牢地记住了它的方位。瞬间就赶到了那个金光曾经出现的地方。
由于那金光刚刚消失,漫天的云朵上,尚留有几丝金色的淡影,宛如镶嵌了一道金色的花边。好看到了极点。
他在附近迅速查看了一遍,也不见有什么异常。微思了一霎,便向下看去。见下面烟波浩淼,有一个大湖。这湖方圆足有数十里,湖心有一个小岛,似一颗黑棋子镶嵌在湖中央……
关明寒看了半晌,也不见有何异常,不由轻叹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前行。忽见下方金光又是一闪,这金光闪亮如同上好的丝缎,耀人眼目。这次他看的清楚,这金光正是自那个湖心小岛中发出来的。
当下他更不迟疑,身子一转,便风驰电掣般朝下冲了过去!那小岛在空中看,如一枚小小的棋子。但到了眼前才发现,这小岛方圆居然也有五六里。岛上怪石嶙峋,居然颇有几分狰狞。
关明寒无心观看岛上的风景,转过身子直接朝那金光所消失的方向飞了过去。
远远地,看到前方有一大群人围着一个黄色的人形物体。说他是物体,是因为那东西确实太大,没有人能长成这么巨大的。关明寒心中一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人?莫非有人比我更早一步发现这宝光了吗?”
他暂时不想惊动那些人,便跳下地来。慢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