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包天明这才反应过来,由于自己的呆滞竟已使得赵未离替他背下了这危机。而这时的赵未离却是脸色惨白。他用尽了气力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那柔弱无力,他说道:
“包少侠,你……你振作一点,有很多的恩怨的对错,都早已经分不清究不明白了。可是……如今你若不出手,那么他们也绝对不会放下恩怨对你手下留情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说完,一口鲜血从赵未离的口中迸将出来,不,不能说是鲜血,因为那血吐到洁白的雪地上,经过这一洁白的底色的对比,这血,显然已经不再鲜红,而是紫色的,并且紫色中还微微的透漏着些微的黑色。
包天明看罢,这才意识到,赶紧的往赵未离替他挡下飞针的背部看去。那中招的后背上的衣衫早已经是被那强劲的飞针刺的破旧不堪,从哪破旧的洞口中,不难发现,那中针的部位的皮肤都也已经开始发黑,而且逐渐的在溃烂。包天明岂能不知道?这飞针显然是淬有剧毒。而与此同时,赵未离突然的一个扑倒,昏厥在包天明的手中。
“殿下……殿下……”
包天明再一次的呼喊了数声,可是,此刻的赵未离显然已经是深度的昏死了过去。除了还有着的极其虚弱的呼吸以外,其他部位均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此时的包天明的心中那股方才使得自己完全呆滞而神游的莫名的愧疚感荡然无存。与其说那中愧疚感是他的发自内心的那种人本能的善良。还不如说是懦弱来得更为恰当,正是因为他的懦弱,才使得如今的赵未离这么无辜的倒在了他的手上。而更为可怕的是,如今的赵未离的生死都未知。
如若因为他的这种懦弱的善良反而导致了更加无辜的人牵扯到其中的话,那么这一切都岂不是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而赵未离,这个明明与着自己和那那几个人的恩怨没有办点关系。而他却不惜一切的卷入其中,更是一次又一次的替自己解除了好几次的危机。其实好几次的孙月淑对他的突然攻击,他并不是不知道,但是他虽然看在眼里,手中却始终无法提起半丝的力气来抵挡这些攻击。
所以,从赵未离不顾一切的替他解第一次围开始,他都能明显的察觉到。无奈,那时的身体却始终都像被什么东西所束缚了一样,无论他如何挣扎,却都使不上劲。而这种情况所形成的表象就是,面对着孙月淑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尽管赵未离一次又一次的替自己在解着围,但他却还只是六神无主的呆滞在原地。没有任何的举动。
正是因为他的这种一次又一次的呆滞,最后才使得赵未离在实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用身躯替他挡下了这些淬有剧毒的飞针。如若他能早点回神,那么赵未离又何至于如今会倒在这里?万般的悔恨,明明他手中抱着的这个男人的年纪与着自己的年龄并没有多大差别。但是,却无论从对于人生的感悟上,还是在对处理这些人生上的极为难处理掉的难事上,都与他显然不是级别。
一想到赵未离在昏倒前还在不停的劝导着他,他心中的那股愧疚夹杂着悔恨便不停的涌上他的心头。然而,那一头的钱大等人却似乎并没有一丝打算就此罢手的意思。哪里容得这包天明还木讷的抱着赵未离呆立在那里呢?三人一齐全力的向包天明杀将过来。而这时的包天明,却缓缓缓的扶起赵未离走到早已经被凛冽的北风刮得只剩下枯干的枫树旁,将赵未离小心翼翼的置于树旁。
而后,猛然一个转身,那把好久都没有能够提得起的如今正倒在树旁的赵未离以宝剑配英雄之名赠与他的,需要他持此剑去以英雄之名去行侠仗义的巨剑。而如今,他需要用这把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手刃自己的杀父仇人。没错,缘何要去考虑那么多?杀父之仇便就是杀父之仇。这是他的使命,是他无论如何也逃避不掉的。与其选择的懦弱的逃避,倒不如如今痛痛快快的一剑斩断来得痛快。想毕,包天明缓缓的持起长剑向钱大等人走去。眼睛充满着刚毅而坚决的目光。
而钱大等人,却也仿佛明白了包天明此刻心中所想的。没错,江湖事,江湖了。江湖恩怨,就交给他们手中的兵器来解决吧。想罢,三人一拥而上……
在这一片通亮的火把的光下,程政河的心中却早已经明白,真正的神威大军如今却还是在这佳灵关里。这一次,他恐怕已然无处可逃。但是,他心中却还是有着太多的疑惑,而在这众多的疑惑中,最为让他不解也是让他如今让他步入这真正的神威大军包围圈中的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赵未离郑不屈明明确确实实带领着数万的兵马涌向了神威关。而为何如今的神威军却还是埋伏出现在这佳灵关里?
据他所知,岩心的兵马虽然不少,但是能够调遣前来的兵马却是没有的,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带领着这区区的三万的西属兵,前往神威县来夺取这佳灵关。那么,这多出来的差不多有着神威军同样多的兵众是从何而来呢?想着,那头李还清,以及这四周的来势汹汹的兵马,都已经不觉的走到了程政河的身旁。还不等疑惑不已的程政河开口,李还清便缓缓的开口说道:
“别来无恙啊,程大人,没想到,再一次见面却是要以这样的形式啊?”而此刻的程政河却丝毫的没有了以往那般眉开眼笑的交际,此刻的他脸上俨然是没有了以往那般的笑容,面对着李还清这般的讽刺,他口中却只有一句话那便是: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李将军又何故还在此如此惺惺作态呢?”
“哈哈哈,好一句惺惺作态,论到惺惺作态,我想还是程大人更胜一筹吧?从出使到入关,再到调兵潜入,再到如今的夜袭佳灵关。哪一点是从表面上能够看得出来的呢?试问程大人,缘何还能从你口中堂而皇之的对着别人说惺惺作态四个字?”此刻的李还清已经全然不需要再为这程政河留下一丝半点的情面。他的情面早在他准备入侵岩心国土开始,便已经在李还清甚至整个岩心国里都不复存在了。
“彼此彼此而已,如若你们没有防范,如今如何能料想到我会在此出现?大家都一样,不过是目的不同罢了。”程政河还是在狡辩着。而听罢,李还清又不禁的一声大笑道:
“哈哈哈,好一句目的不同罢了,好一句彼此彼此。试问如今你程大人领兵踏着的是那个国家的土地?我们如若没有一丝防范的话,岂不是任凭你领兵在我国的疆土上践踏?既然目的不同,就不存在什么彼此彼此?你等与我们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你等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狼子野心的想霸占我岩心国土。而我们做着的却是为国为民的守卫疆土,如何能够相提并论?哪里来的彼此彼此?好在我陛下与丞相英明,早就料到你等此番必有所不轨,所以才派遣殿下与我来此深入调查。看看你们究竟在玩着什么样的把戏。”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以为当时在朝野上,丞相答应你的请求,便就是正中你下怀?恰恰相反。如若当时拒绝你的要求,恐怕此刻的佳灵关早已经成了你的囊中之物。”听罢,程政河却再也没有任何的言语来回复。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李还清,一动不动。而此刻的汪古成,却再也按捺不住了,抡起他那双锤大声的喝道:
“我说你哪那么多废话,要打便打,婆婆妈妈跟娘们一样。”听罢,李还清将目光移向一旁的汪古成的身上。而后开口说道:
“哟,汪将军好大的脾气啊,上一次我俩就打得不够尽兴,这一次来,是想与我再大战他几百回合?”
“哈哈哈,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呢?”说罢,汪古成踏着马抡着锤直奔李还清而去。而此时的李还清也一声令下,令所有的士兵行动后,便也踏上马朝着汪古成奔去。
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还清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必要再亲自与那汪古成交手。重重包围下的程政河汪古成以及那西属兵,都不可能再逃出这包围圈。他只需轻巧的坐在营包里,等待着他们战死便可。
然而,看到这汪古成,李还清的心中便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冲动。无论他或者是汪古成,如今在宦途上有着多么大的成就,有着多么大的官职,但是毕竟两人都是练武出身。对于他们而言,人生难得棋逢敌手。
上一次的名为切磋,而实际上每一招每一式,两人却都是在置对方于死地的较量,并没有分出高低胜负以后,两人都在等待着有能够再一次交手的机会,而如今,虽然即便李还清不出手,汪古成也无处可逃,但是,却又同时无疑不是两人能够再一次交手的好机会。也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所以,李还清如何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两人再次交手,不过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交手不再需要虚伪的挂上切磋之名。在这真正的战场上,两人只管尽兴的打,虽然结果早已经注定了。
面对着钱大三人的夹击,此刻的包天明应付的却是极其自如。毕竟只剩下一只手臂的钱大还有这已然是处处受伤了的丁西城孙月淑此刻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此刻的与包天明的打斗全凭着的,不过是林真还有那刚刚死去的夏侯成风赋予他们的无比强大的仇恨而已。
钱大一掌抚出,包天明轻巧后撤一步闪躲开来,丁西城夺命判官笔随即跟上,但是包天明却早已有所防备,左手一抬,正好架在丁西城的持着判官笔的手臂上,将整个的一只手臂架在空中。孙月淑的长笛也随即跟进,而却还不等她的长笛使出,便被包天明右手上面的巨剑牵制在身前。
三人随即退开,而后又随即攻上。如此反复着,数十招下来。却是始终都没有任何机会能够伤及到包天明半分。而相反,此刻的三人虽然心中那无比强大的仇恨还是丝毫没有半点的消弱,但是,却又不得不接受着体能上面支持不住的事实。恨归恨。但是身体的机能,却始终还是有着极限。很显然,此刻的三人已然是到达了各自体能的极限。明显的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首先钱大,正打斗着,无奈脚下忽地没有任何预兆的一软整个人差点跪倒在地上,见状,丁西城赶紧的扶上前去。而却正在这时,一剑顶开了孙月淑的长笛后,一把巨剑随即向钱大二人挥去。疲乏的丁西城没得选择,只得极其勉强的举起判官笔挡在头顶。而却不料的是,他这世间上极其罕有着的精钢制成的判官笔的笔身,竟然在包天明的这一剑砍下后,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整个笔被砍成两截。
却正在此时,包天明凌空一脚踢于钱大的胸前,顿时间,钱大和他身后扶着他的丁西城两人都随即被踢出数米开外。两人倒地,纷纷口吐着鲜血。而那丁西城手上的曾风靡一时的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夺命判官笔,如今变成两截分别在地上的丁西城的两只手上握着,俨然已是一堆废物。
见状,孙月淑已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一只长笛笔直的向放天明的胸前刺去。而已然全身心投入战斗的包天明,哪里会容得她击中?巨剑横握,挡在了胸前。这时,那孙月淑却又像那时用长笛中的飞针暗器击中赵未离一样,手持着长笛的一端,迅速的扭动着。随即,放出了比那时还要多出数倍的淬有着剧毒的飞针。
可是,包天明显然不是赵未离,他不需要像赵未离一样,在打斗着的同时还得顾及着自己的生命,如今的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战斗中,对于孙月淑的这一招杀手锏般的飞针暗器,他也是显然是早已有了防范。
巨剑平躺着一个横扫,竟然将整个的飞针全数的击了回去。而此刻的已经筋疲力尽的孙月淑,面对着自己的长笛里的这淬有剧毒的飞针,而且以方才她击出的数倍的速度的回击。竟然没有了任何的举措。随即“啊”的一声惨叫,所有的飞针全数的击打在她身上的各个部位。
“二姐?二妹?!”丁西城钱大相继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