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错觉

--真不知道这小子从小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说起话来文诌诌的,活像琼瑶小说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提到错觉,咏心还有一件事情不了解:种种迹象显示,可凡对她有意思;但是,如果这男孩真的对她有意思的话,为什么他不问一些有关她私人的事情?象是她身边有什么样的朋友?她的家世背景如何?学历和经历等等之类的事情;他好像对她的过去一点也不关心。

--如果可凡真的问了那些问题的话呢?她会照实回答吗?还是给他一个很敷衍的答案?

咏心甩了甩头,让自己的思绪回到原点;先不管她会不会回答那些尴尬的问题,但是他什么都不问,给她的感觉好像可凡对她一点也不关心。先前的感觉,难道完全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之下的错觉吗?

--还是可凡对她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咏心站起了身子,回到了卧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将近四十的年纪,虽然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许多,但是比起一些年轻女孩来说,她真的老了。也难怪可凡对他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咏心苦笑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在心中说道:算了吧!都已经老大不小了,又已经离过一次婚,别再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再说,他们只是朋友而已,想那么多做什么?

咏心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笑道:“其实我穿这样也很好看嘛!”

这样的满足不到一秒钟,咏心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似的,摇了摇头,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回头看到床上和地上堆满了早上为了找衣服而翻出来的衣服,因为忙着出门,所以没时间整理;咏心只好一件一件的将地上的衣服收回了衣橱;在整理的期间,咏心还是试图找出穿起来最保守,而且最好看的衣服来。

想是这么想啦!可是怎么看都是T恤和牛仔裤,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怎么换都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工作室只剩下咏心和刚进剧团不到一年的小敏。咏心心想:看来只剩下小敏可以和她聊她和可凡之间的事情了。

令狐每天只想着挖别人的八卦,然后渲染一百倍之后在广播出去;晓谕和娟娟在进剧团之前就是刘真的迷,所以她们俩总是希望她能和刘真能够复合,其他人也和她们俩一样,不提也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咏心觉得她和小敏还蛮投缘的;而且小敏和可凡的年纪差不多,或许可以从小敏那边了解一点年轻人的想法。

“小敏,你现在有空吗?”

林稚敏从计算机荧幕后看着咏心:“张姐,有事吗?”

咏心笑道:“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聊一聊。”

小敏拉着她的椅子来到了咏心的身边,暧昧的笑道:“你是不是想聊你那个小男朋友的事情啊?”

咏心不可思议的看着小敏:“你怎么知道?”

“全剧团的人都知道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你有和那个男人约会过。算你倒霉,一个月前,我和我男人在约会的时候,正好碰到你们两个牵着手走进一家餐馆喔。还有喔,每到礼拜五的时候,你的心情会特别的开心,越接近下班的时刻,你就会不断的看着时钟;那样子好像巴不得赶快下班一样。”

咏心揉着眉心,摇头说道:“你真的可以去当狗仔队。”

“这是天意。”小敏问道:“你觉得那个男人怎样?”

咏心点头说道:“还不错。”

小敏皱着眉头说道:“大姐,这是什么样的答案啊?陈进兴他老婆也觉得陈进兴很不错啊!具体一点好不好?”

咏心苦笑着:“说不上来,他给我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怎么样特别法?”

“他给我感觉很真实,有点孩子气,也有点害羞;我们之间第一次的约会,还是我约他出来的,不然他可能会找个借口,让他自己以为他被拒绝之后就不了了之。”

“虽然他有点孩子气,但是很矛盾的,他在某些方面有属于他自己的想法与看法,还可以说出一些似是而非的长篇大论。他是学工程的,习惯把事情分成一条一条的;他很懂得吃,也很喜欢吃。在那之后我也有和他出去过几次,每一回他都会给我不同样的惊奇。”

小敏摇头说道:“张姐,你没说到重点。”

“重点?”

小敏点头:“他长得帅不帅?”

咏心板着脸说道:“以貌取人是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

小敏点头:“我知道;但是你觉得他长得帅不帅呢?”

咏心咬着下唇,笑道:“只要他稍微打扮一下,什么基奴李维,李连杰,根本不够看。”

“男人的性冲动取决于天性,而女人的性冲动取决于外表以及其他;不过外表是最重要的。”

咏心皱起了眉头:“你不要说得好像女人都没有大脑似的。”

“依照心理学的研究指出,女人的大脑比男人的大脑还要进化;但是因为自宋朝以来,女性被男人压抑着,什至剥夺了学习的与竞争的机会,所以女人的基因当中,就是会被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给迷惑。”

咏心搔了搔头,说道:“你这是从那抄来的?”

“我修过一堂心理学,从课堂上听到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倒追他呢?搞不好那小鬼因为很多很无聊的事情而打消了追求你的念头。”

咏心摇了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陈扁水做的那么烂都可以连选连任了!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

“本剧团不鼓励有因省籍情结而产生的情绪化字眼出现。”

“最近政治新闻看的太多了,看到那些笨蛋就连政客也不会当,我就有一肚子火,抱歉。”小敏偏着头看着咏心说道:“还是因为你担心倒追他,反而把他给吓跑了?”

“或许吧。”咏心点头:“虽然我们只出去过好几次,我只知道他是个不喜欢按牌理出牌的人。”咏心叹了一口气:“再说,我已经输了一回了,我不希望每一把都输。”

小敏说道:“你和刘真大哥并不是很相配;就算貌合,但却神离;你们的想法南辕北辙,硬凑在一起只会让双方痛苦;再说你们两个又是从事同样的行业,还在同一个剧团中工作,很难不会因为工作中发生的争执而不会影响到一般生活当中。就算有这样的例子,但是你们却不是那种可以公私分明的人。”

咏心点头:“我还真羡慕可凡的姊姊和姊夫,他们夫妻俩都是医生,而且还在一起工作。”

“那个做不了准;医学和工程,只有是与非而已;就算有了争议点,做了实验就可以知道谁的想法正确;但是我们从事的是创意工作,每个人的创意与想法都不尽相同,但是却无法实验出来。所以谁对谁错,完全都是自由心证,看谁的脾气比较硬,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而已。”

咏心点头;许久,说道:“小敏,我发觉你的语气和说法,和可凡好像。”

小敏说道:“或许吧!对了,我有一套理论,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实验,所以不知道结果会如何。想不想听一听?”

“什么样的理论?”

“女人要倒追男人,并不是要女人明白的向男人告白;太过直接的告白,对于中国男性而言,的确会把男人给吓跑;但是被吓跑原因多半是因为你的告白践踏了他的男性自尊。中国女性要倒追男人,是要暗示男人:“我准许你来追求我“;让那些蠢男人以为你是被他追到手,而不是因为他一不小心掉入了你的陷阱里。”

咏心笑了起来:“哪天我把可凡介绍给你,你们两个一定很投缘。”

小敏摇头:“不用了,我男人对我很好。”

咏心靠在椅背上,说道:“他对我而言,象是个再熟悉不过的朋友;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是给我感觉那都是再真实不过的事情。可是我却觉得他对我的一切毫不在意,他从来没有问过我什么事情,是不是因为我的年纪和他相差太大,所以他对我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或许是这样;”小敏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不过我推论他并不会在意你们之间在年龄上的差距。”

“怎么说?”

“就拿你们第一次约会的情形来说好了,因为你们的年龄相差很多,所以他会怕你只把他当成一个票友或是一个小弟弟而已。所以我推论他虽然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你,又不想死的太难看,所以只好随便找个借口让自己有台阶下;但是你却用了最很的一招:以动制静,杀的他手足无措;不过他似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你的说法,你们约会那天他的表现还算不错。”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血腥的话来描述?还有,我们只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小敏站起身来,笑道:“苦苓说过一句话:男女之间,确实会有纯粹的友谊存在,但是不会觉得那太可惜了一点吗?”小敏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边关着自己的计算机,一边说道:“如果你真的把那个男人当成朋友的话,那我建议你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让他自己主动来追求你;如果你希望能和他谈一段浪漫的恋爱的话,我的建议是:以动制静;就算他被你给吓跑,那也证明了那小子有眼无珠。”当计算机关机程序完毕之后,小敏说道:“我男人在楼下等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咏心点头:“小敏,今天我和你聊的事情……”

小敏打断咏心的话:“我知道,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说完,小敏提起了她的背包,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