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猫

晚上8点我和蕾拉到达‘野猫’酒吧,左伦他们也已经到达了,坐在一个光线较暗的地方。

“怎么才来,还有两场就到我们的了。”左伦说。左伦看见我也只是轻轻的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不是没有晚么,左伦。”蕾拉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坐下。

“快去换衣服吧。”

“好”蕾拉拿起他们乐队里准备好的衣服,然后对我说:“刘箐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好。”我点点头。蕾拉刚走,小凯就坐到我的身边。“嗨!小美女你也来了。”

“你好啊,小凯。”这次我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对他没有回答,我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你记得我的名字。”小凯双手合住捧在胸前,“我实在是太太太感动了。”

“花痴吧你就。”阿明损他,然后递给我一杯饮料。

我轻声道了谢,就眼睛环顾四周打量起这家酒吧。这个酒吧果然和它的名字一样,混在夜都市里,张牙舞爪着。我拿起饮料喝了一口,蕾拉走过来了,穿的是上次那件紫蓝色小洋装。

“啊!等久了吧?”她低下头问我。

“没有。”我摇摇头。

“怎么样?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嗯,是的。”我第一次来从来不知道这里的世界竟然可以这样,灯红酒绿。

蕾拉点只香烟,瞬间融为这混乱的人群中的一份子。“你别看他们在这里扭扭跳跳的,其实他们也很寂寞。”我不解的看着蕾拉。说实话,寂寞我真的不感觉这里的人有多么寂寞,欢快倒是挺欢快的。“有的人在这里是自我放纵,有的是寻求精神的解脱。它的存在是满足人类的需求,谈不上好或坏,你就当这里是个欲望的句点吧。”

蕾拉这么说也是没有错的,没有什么是可以黑白分明的,就连人都可以有阴有晴,这世界怎么会纹路清晰。“嗯。”我赞同的点点头。

“我们上去准备了,你坐在这里。”蕾拉爬到我的耳边叮嘱我。

“嗯。”他们四人齐齐站起,脸上挂着高傲、自信、和抹不去的光辉。

“下面有请Bluerose!”听到这个名字舞台下一阵欢呼。从来不知道他们乐队的名字,没想到叫这个名字。舞台上传来的还是上次的那首歌,“我不过是一阵风······”这歌清冷就算是在酒吧里也还是如此,没有人摇头晃脑,只静立着倾听,一扫燥热和浑浊。

蕾拉唱这歌唱时很认真,她说她只会这一首歌,但我绝不认为她只会唱这一首。演唱结束之后,我们就一起离开了这里。三大护法相送,小凯很诧异我和蕾拉家离的这么近,疑惑的问道:“蕾拉你怎么跑到了这里,你一直不都是在左伦家住的吗?”

“嗯,是啊。左伦也该交女朋友了,我当然要避嫌了啊。”蕾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看左伦之后回答。

“蕾拉我可是还要比你大一岁的。”左伦说。

“切。”

“左伦,你当初也放心她自己住这里?”阿明问。

“不放心,但是她闹,我有什么办法。不过现在看来她有个伴了。”左伦说。

“左伦,今晚你们就别走,一起去我家,咱们玩个通宵,怎么样?”

“好啊。”

小凯雀跃的蹦了起来,拉着左伦和阿明就往门口扎。

“让开,我还没开门呢。”

蕾拉拨开一条路打开家门。

“哇,蕾拉家可真漂亮。”

“算你小子有眼光,赏你啤酒,自己去冰箱拿。”

“你直接就说让我拿啤酒不就好了么,还给我扣个大帽子。”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

蕾拉刚说完话,阿明这边就给了小凯一脚,差点把他踹爬,我们几个一哄而笑。

“你们就欺负我小,小心哪天别栽在我手里。”

说完还很用力的攥攥手,不甘心的去厨房拿啤酒。

“我们几个干嘛,打麻将?”蕾拉建议。

“我不会。”我说。

“我玩的很烂,你知道的。”阿明摊摊手。左伦不发表意见。

“扑克牌,这个总会玩吧?”蕾拉低下头,不耐其烦的问道。

“会。”

蕾拉指着阿明的鼻子,“你的意见保留。既然咱们玩扑克就要有点惩罚,输的人脸上贴上白纸条,而且要用唾沫做胶水,哈哈哈。”

“你真有恶趣味!”我说。

“你真恶心,蕾拉。”阿明厌恶的看着她。

“那么没有意见大家个各自就坐吧。”

“8。”

“13.”

“小王。”

“你打那么大干嘛?”蕾拉说。连着我们三人都过,左伦发牌。

“我还有四张牌。”左伦说。

“你为什么不早报牌?”还是蕾拉。

“不是3张才报的么?我这还提前报了。”

“我们几个输定了,左伦那里肯定是三带一。”

果然如阿明说的那样,是三带一。我们三个被抓,一人脸上贴了一条白纸。

“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吧,蕾拉。”阿明说。

“出师未捷身先死。”我说。

“没关系,没关系,短暂的胜利算不上胜利,看谁笑到最后。”蕾拉洗牌发狠道。

很可惜的是,我们三个也不知道是霉运上身还是怎么的,连着4、5盘都输。这时,我们三人都贴了相同数量的白纸,活脱脱的白胡子老爷爷。

“蕾拉,你不会是霉神吧?跟着你老是输。”阿明说。

“我说这小凯怎么还不回来?”蕾拉迁怒小凯。

“可能是迷路了。”我说。

“我去找他,你们先玩。”蕾拉说。

“我看你是想临阵脱逃吧。”阿明不放过蕾拉,这个拖他下水的人。

蕾拉拿起一个白纸条,往嘴上一抹直接贴在了阿明的脑门上,“贴你的白胡子吧!”

没过多久阿凯和蕾拉就一起出来了,两人手里捧满了啤酒。

“我告诉你们,这家伙刚刚被我吓了一跳,哈哈哈。”蕾拉喜滋滋的说着。

“怎么了?”我问。

“我去拿啤酒但是不知道厨房在哪就走到了卫生间,正摸不到方向呢,蕾拉出现了,贴着满脸的白纸问我:你干嘛呢。我能不吓一跳么!”小凯心有余悸的摸摸胸口。“你们几个怎么都帖着白纸?”

“哦,蕾拉的主意。”我说。

“我也要参加!”

“好啊!”我迅速的回答,在这种每战必败的状况下,让小凯参加我退出是最好的了。小凯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进来,我拿着啤酒坐在旁边开喝。

左伦很会大牌几场下来,他脸上没有贴上一张白纸,反观蕾拉他们额头上,下巴,鼻子,脸蛋,全部都是,有的掉下来了,再在吐上口水贴上去,别提多恶心了。我暗自庆幸我的提早退出是个英明决定。

“不玩了!”蕾拉终于放弃了,“咱们拼酒,我就不信左伦这么厉害。还有你,刘箐你也跑不掉,喝!”说罢拿起一罐酒狠灌,小凯和阿明面面相觑,左伦跟着拿起一罐喝。“干!”蕾拉大声吼,看起来已有微微醉,她旁边几罐已经空了的瓶子散乱倒地。凌晨1点的时候蕾拉、小凯、阿明,相继倒下,地上的啤酒罐也已经堆积了一大片。蕾拉在临倒下之前趴到我的脸前对我说:“刘箐,一定不要放过这个家伙。”然后倒地睡了。

“没想到你那么能喝。”左伦看着我打趣道。

“我也没想到,这是我喝的最多的一次。”我笑着摇摇头。

“我看我们也不要喝了。”他拍拍肚子,“都能撑船了。”

我扑哧笑了出来,“好啊,我也不想喝了。”

“说会话吧。”他说。

“说什么?你不是讨厌我的么?”我歪在沙发上,半眯着眼问。

“没有,只是”他看了一眼蕾拉,“对于蕾拉的事,我不得不上心。”

我一听激灵了起来,“对了,你上次还没有说蕾拉是不是你的,爱人!”

上次如果不是被小凯打断也许早就知道了,我看了一眼钻到桌子底下睡着的小凯。

“不是。”他也懒散的倚在后面的沙发。

“那是为什么?”

“因为承诺!”

“对男的?”

“是。”

我笑了,仰头开天花板。

“人死了都会到哪里去?”他问。

“能去哪,不是天堂就是地狱。”我回答的很随意,天堂亦或是地狱,我到最后会去哪里?想来天堂是不可能的吧。他突然间不说话了,我歪头看他,“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

我转过脸,“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了?”

“突然出现的念头,就问了。”

“怕死么?”

“没想过。你怕么?”

“怕!我很怕死。”我发着呆说:“我怕黑,怕冷,害怕孤独。死亡的世界里都是我所害怕的,可是没有意义的活着就等于行尸走肉。”

“没有意义?怎么说?”

“是啊”我长舒一口气,“身边的人都离开了,没有人需要的我存在,也没有人再关心我的存在,就连我自己都把自己看的可有可无,追求什么的就更遥远了。”

“那你活得还真无趣。”

“是啊!”

之后一片寂静,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醒来是因为腹部一阵一阵绞痛不得不醒,抬眼看了下外面的天还没有亮,一看表才刚过3个小时。又一阵疼痛,我慢悠悠爬起来,小心的从他们身边绕过。

“呕。”我趴在马桶上不停呕吐,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