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互宽慰1

暑假到了,学兵不想回去,向齐要回家,学兵还到火车站送她上车。向齐一点也没变,活泼开朗,自己蹦蹦跳跳像个孩子,却用哄小孩的语气告诉学兵要好好照顾自己,否则等她来了带的特产就不给他吃。

陈橙留了校,也没有到她家住杭州的小姨家里,她几乎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寝室,整天就是看看书、浏览网页、练毛笔字。她还喜欢听音乐,特别是萨克斯风格的,萨克斯的音色美妙变化,深沉而平静,富有感情,轻柔而忧伤,好像回声中的回声、在寂静无声的时刻,没有任何别的乐器能发出这种奇妙的声。

寝室也只有学兵,一开始王杰也打算留下的,后来他爸爸打电话催他回家,说以前学校老师来找过他,让他回母校跟师弟师妹讲讲学习方法。不仅如此,有出版社的人来家里,说打算让王杰总结一下自己的学习经验,再加上一些个人的生活和体会,编成一本书出版。足以证明省状元对大家的影响还没有散去,或者说刚开学的跟踪回访虽然只走了个形式,但其作用不可小觑。王杰走的时候,没有将电脑带回家,而是留给学兵,让学兵在学校可以自由使用。

一考完,刘欢就背着他的吉他去了车站,一边走还一边唱着《曾经的爱》。学兵知道刘欢可能打算去找前女友的,现在不承认也得承认是前女友了。学兵曾经无意间听见刘欢讲电话时的哽咽声,除了她也没有谁能让刘欢这么伤心的。

白维佳没有回家也不在学校,他组了个社会实践小分队,带着一堆人到农村开展调研。

学兵不能天天在宿舍闲着,否则连吃饭都成问题了。于是又满大街的找暑假学生兼职,近半个月终于找到一个,工作单位是一家进行电脑技术培训的,他主要负责发放传单还有帮助公司扩大生源,工作量不大,也不累。但是薪水与招生的数量直接相关,每一个学员有60元的提成,看起来不错,但是底薪很低,只有几百块。

放假期间,周围的餐馆关了大半,连学校内部的食堂也关门了,学兵每天就吃面条,是自己寝室煮的,娱乐活动就是上网。学兵知道电脑也不晚,读高一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觉得电脑很神奇,简直比人脑还厉害,可以装那么多东西,而且联网之后,十万八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也能够很快知道。功能还很全面,可以当游戏机还可以当影碟机。

因为陈橙也在学校,学兵跟她的联系逐渐多了起来,而且有空的时候就互相通话,有时候还会一起出去游玩。陈橙每次都表现的很开心,而且那时的她,开朗外向,充满活力,但有时会突然不舒服,学兵不清楚真相,还笑她是不是昨晚失眠了?如今想起来就觉得十分愧疚。

和陈橙在一块儿的时候,学兵会减轻对梁金荣的思念和牵挂,其实自从毕业后的那次会面到现在,学兵没有直接找过梁金荣,梁金荣也没有找过他,不过学兵通过向齐还是了解到梁金荣的不少信息。从向齐告诉学兵,万哲追求梁金荣时,他甚至有些怨恨梁金荣,想慢慢忘记梁金荣,可又舍不得,这可是他的初恋啊。之后还听向齐说,万哲追梁金荣攻势很强,梁金荣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拒绝了。

学兵还听到有传言梁金荣已经跟万哲在一起了,真是一对璧人,还经常看到他们一起进出,羡煞旁人,学兵无比难过,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忘掉她,但是只要到了晚上梁金荣的影子就情不自禁地出现在他眼前。离他们最近一次见面已经过了一年时间了,在这一年里,他跟梁金荣的隔阂更深深,他也慢慢明白为什么有的多年感情却输给了距离,就像刘欢和他女朋友一样。他印象中的梁金荣好像越来越模糊,总让他看不清晰,而且每次想过梁金荣都会带来失落感。

对梁金荣,他一直都很矛盾,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说,可是,他又不想捅破那张纸,他怕被拒绝,那样他几句没有一点可能,只要不说,自己还有一丝幻想,幻想着两人在一起。从没想过的是,梁金荣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从没问过,也没有尝试去问。

梁金荣送给学兵的钱夹,他一直到现在都在使用,而且总是放在外套内的兜里,因为那里是离胸口最近的地方,那样他会感觉和她的距离很近。

一天,学兵正打开电脑,陈橙电话又打来了。

“你干什么呢?”

“准备上网的。”

“应该有空吧?过来我们楼下,有东西拿给你。”

“太好了,是什么东西?”

“先别问,过来自然就明白了。”

学兵锁了门,跑下楼去。

去的时候,陈橙已经在寝室楼下等他,她穿着一条白裙子,裙摆随风起舞。学兵突然停住了,深吸一口气,超前走去。

“现在知道了吧,我妈刚送过来的小吃,反正我也吃不完,你不是一直都是煮面条吃吗,现在给你改善改善伙食,营养也均衡点儿,拿着。”陈橙递来一大袋,满满的都是吃的。

“这个不太好吧?”学兵有点语无伦次。

“不就别不好意思了,我那儿多得是,不吃完就坏了,就当帮我处理一下。”陈橙大方地说道。

“行,不过,多谢。”

“在宿舍干嘛呢?有时间陪我到外面逛一下吗?”

“好,反正现在也没什么要紧事。那你在这儿等一会儿,这些东西我先拿上去,然后我们就去。”学兵说完就朝宿舍楼走。

学兵见到陈橙是,陈橙已然拿着一个萨克斯在手中。

他们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两人并肩朝外面走去。

街上的人很多,车也多,学兵随着陈橙上了开向郊外的公共汽车。车上,两人都一言不发,陈橙安静的看着窗外面,乌黑的发丝被外面的风吹得飘起来。学兵看得不想挪开视线,这一刻,他觉得陈橙好美。

过了一个小时,车终于停下来了,他们下车,想前走了一段,有一片绿色植物进入视线,离树林不远的地方看到的是有些破败的一道城墙壁,长得比较高的树的树枝已经伸过了城墙,城墙壁外层已有些脱落。

学兵说道:“好有感觉。”

陈橙笑了笑算是回答,她在前面带路,不远处有一条羊肠小路,小路尽头是一座木桥,过了小桥就可以到城墙脚了,晚风习习,拂过脸庞很舒服,夕阳斜斜的照在身上,就像在身上镀了一层金色,除了初见梁金荣的那次,他还没有见过有那位女孩子能够营造这么美好的风景。

两人上到城墙顶,举目远眺,远处的城市一幢幢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夕阳下的城市也比平时看起来可爱很多,他们沿着城墙走了一圈,城墙周围树木丛生,不远处的桥下有三三两两的水鸟嬉戏。城墙罅隙有小草探出头,尽管看起来历经沧桑,但构筑城墙的方砖依然坚固学兵。

“好看吗?”

“好看,我开学的时候就逛遍了整个杭州却没发现还有这样的好去处。”

“毕竟离市中心太远,谁也没有想到,我是不久前才知道呢。”

两人都沉默了。

夕阳慢慢向地平线下沉去,远远传来的汽车鸣笛更衬得这里的宁谧,附近的村子里传来孩子们的欢快嬉笑声。

“这么美的意境,如果是在古代,说不定又有一首流传千古的诗作问世呢,那历史上就要多一位诗人流芳百世了。在这个世界,我们显得好渺小,怎么能让我们的名字被后代记住呢呢?”学兵说。

“我才不想让后代记住我,我只希望能够健健康康地陪在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身边。”陈橙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一样,这时候她拿过萨克斯,马上一阵婉转的旋律传来,竟然是学兵作词,由刘欢唱的《曾经的爱》,学兵便和着旋律唱了起来。”

他们从来没有排练过,但是歌声和旋律却很和谐。学兵和陈橙唱的投入演奏的投入。唱着唱着,梁金荣的影子不知怎么又闯了进来在。学兵仿佛又看到了穿着白裙在夕阳下的梁金荣。

一曲唱完,两人下了城墙,相互靠着坐在墙角下,两个人没有再说话,静静的体会这美妙的夜晚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