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政局的EMS专用车拐进小区院子,打破了摄像机取景框内的单调画面,镜头开始了新一轮的推拉摇移。

投递员兼司机将车子停在国为民家所在的单元门前,成兜子、成兜子往车下拖墨绿色的帆布袋。

女主持振作一番精神,过来探问:“请问,这都是寄给国为民先生的信件吗?”

投递员说:“可不嘛,从下午开始就忙活分捡、装车,一直分到晚上,装了满满当当一车子。送到美术学校,已经关了门,这才送到家里来。”

女主持的语言风格没有因为夜色深沉而失色,问:“那,都是一些什么信件呢?它们都来自哪里呢?以你的估计,它们的价值几何?会为我们最终打开饭粒之谜有什么帮助呢?”

投递员根本不知道国为民是何许人物,不知道眼前的状况,更不知道饭粒是干什么吃的,愣眉愣眼地瞥了瞥女主持,说:“可别逗我了,我们有工作纪律,不允许私拆信件,上哪儿知道信件内容?价值?几何儿?我文化水平低,你还是直接跟我说国语吧。饭粒?不是大米饭粒、二米饭粒吗?怎么还迷眼睛了?哪跟哪儿啊都?你想要我帮助你什么啊?”

女主持笑得花枝乱颤、手舞足蹈,说:“邮局大哥,你可真逗。咱们身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那好,你就简单说说你对这个事件的看法吧。”

投递员见女主持这般水灵鲜亮的女孩子跟自己逗趣调侃,手里忙着,嘴巴也不歇,连珠炮式的发起牢骚:“咳,大妹子,你是不知道我这一天天的,都快愁死了,哪还有心思逗乐?哪还有心思关心什么闲事儿?大妹子,我早上出门到现在,行驶在全世界最堵的路上,交着全世界最多的买路钱,避让着全世界最多的特权车,烧着全世界最贵的油,提防着全世界最厉害的马路杀手,暴露在全世界最密布的电子眼下,担心着全世界最诡异的罚款命运,结果呢,还TMD四处找不到停车位!”

摄像机后头的摄像师听闻此言,鼓气囊腮、动作夸张地卸下肩头的摄像机,盖上镜头盖,收拾起电线和箱包,意思是准备收工了。导演走上前疑问他这是干什么,还没到收工的时间,你不是想撂挑子不干了吧?

只听摄像师怒气冲天地吼道:“不干了,不干了!一个个儿地都拿我的镜头当下水道了,尽把那些闹心事儿、恶心事儿冲我的镜头喷,跟倒泔水似的,什么样的好身体受得了!?哼,老子受不了了,不干了!下班!收工!”

那边,女主持笑得干脆捂着肚子瘫坐到地上,就差满地打滚儿了。

楼下的喧闹归属制造喧闹的人,国氏父女将窗帘拉紧,门窗紧锁,世界上所有的吵闹就暂时与他们失去了关联。这一夜,国玲珑睡得特别安宁。

早晨起来,国为民告诉她,来自国内外数百家通讯社、电视台发来了数百封邀请函,准备在她时间许可的情况下采访她。这些媒体基本上囊括了现今世界上有名有姓的大社、大台,像美国的美联社、英国的路透社、俄罗斯的塔斯社;电视台方面有美国的CNN、NBC、ABC,英国的BBC,日本的NHK,吾国的TVB、BTV;报纸杂志有美国的《纽约时报》《时代周刊》,英国的《泰晤士报》《卫报》,日本的《读卖新闻》《朝日新闻》,吾国的《知音》《家庭》《故事会》等等。有那么几十家媒体,已经给出了访谈劳务费用报价,最高的报价已经报到了五万美金一个小时!就看你怎么选择,让哪一家媒体进行独家报道。

国玲珑还真有几件事需要以影像资料的方式记录下来,就说:“爸,今天我们三学年举行接力赛,这对我们班上的每一名同学来说,都是一件值得纪念的大事,我看,不如就叫个电视台来给我录录像吧,然后刻成DVD,存入我们的成长档案,让同学们记忆一生。”

国为民感觉这个建议不错,便联系了CNN,许可他们进行一个小时的电视信号全球直播,时间段为吾国大陆时间4月27日的上午9:30至10:30。尽管那时在美国国内会上演三场重要的赛事NBA中的小皇帝詹姆斯对阵小飞侠科比,ATP巡回赛中费德勒对阵纳达尔,MLB中的纽约扬基对阵费城人,CNN还是采取了超越常规的手段,斥巨资并调配了庞大的技术团队,在电视屏幕中破开荒地运行了四块分割技术,将四场比赛的信号同步送到了一块荧屏上。

星光小学三学年的短跑接力赛在学校操场上准时举行。

在国为民的策划下,国玲珑将饭粒分别送给几名同学服下,他们是:男同学中的陈正然、张伯瀚、周凯航、金浩明,女同学中的勾思念、陈书璇、杨子童、李鱼儿。加上国玲珑和赵琪洋,这十名同学,将作为主力阵容出赛。要知道,这十个人的运动能力,会在饭粒强大的功能助推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接力赛发令枪响起的刹那,国玲珑想,那么多人关注着饭粒,那么多人将希望寄托在它身上,希望能通过它改变生活,品味它创造的跨越现实的美感,来吧,我最亲爱的三年十班的同学们!只有你们,才会率先享用到这举世无双的饭粒!神奇的饭粒!飞起来吧,三年十!

可以想象,三十年班这十名队员的速度该有多么惊人,他们的表演该有多么引人入胜,他们的传奇该是多么令人念念不忘!

他们跑得太快了,别的班级的同学还没有跑完一半,陈正然已经把接力棒交到了终点裁判手里。终点裁判老师吓了一大跳,瞠目结舌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抬头看看盘旋在半空中标有“CNN”字样的航拍直升飞机,眨了又眨浮肿的眼皮。

侯梅梅老师在旁边提醒他报告时间,他才醒过神儿来,说:“哎呀我的mygod,教了这么多年体育,还没见过跑得这么快的学生。这是三年级十班吗?八年级十班也跑不了这么快啊!”

侯老师笑着说:“我早跟你说了,今天有好戏看的。这里的赛况通过天上的直升机和卫星正在向全球直播呢!是美国的电视台!”

“嗯?”终点裁判老师又抬头望望天空,脸上布满了疑云。

侯老师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脸上开满了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的花朵。她看见,赛场内外的同学们欢呼雀跃,像欢迎刚从战场上凯旋的将士们一样,将这十名“运动健将”簇拥起来,捧如星月。

王晓明老师和侯老师交换了一下目光,心照不宣地笑了。

成绩单摆在体育教学组全体老师面前,是排定名次的时候了。

侯老师将三年十班十名队员的身体情况做了简要介绍,说他们并无特殊的体育天分,之所以取得突出的成绩,极有可能是集体服用了饭粒。这样,大家争论的焦点集中在了两个方面:第一,饭粒是否属于兴奋剂?第二,明知道他们的成绩是在服用了饭粒以后取得的,那么,评定他们为学年第一,对其他班级的同学是不是显失公平?

侯老师坚持自己的意见,说饭粒是全球性、世界级的话题,目前还没有定论,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既然他们当众击败了对手,完成了比赛,就应该评为第一名。如果饭粒日后有了国际标准定义,定性为违禁物品,咱们到时再做补充决定也不迟。

终点裁判老师在网上搜索了大量资料,急三火四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各位领导,各位前辈,各位同事,可了不得了,有人记录了刘翔进入上海市体校时的成绩,那时候他差不多就是国玲珑这拔孩子的年龄,你们猜怎么着?这十个孩子的平均速度比当年刘翔快了整整一倍!”

老师们一通轰轰嗡嗡地啧舌咂嘴,说这一点儿都不奇怪,刘翔要是吃了饭粒,估计2000年悉尼奥运会时就能拿到110米栏金牌,到2004年雅典奥运会时,可能百米金牌也会顺手摘下揣兜儿,根本用不着龇牙咧嘴、吭哧瘪肚的费那么大劲。到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更不会让国人心碎到那种程度。

有的老师建议,如果饭粒这么霸道,那赶紧给在NBA的廖大个儿吃几粒,省得总像玻璃人似的,一碰就碎,一碎就是一二年,大好的运动时光都浪费在了医院病床上。说是廖巨人,战绩却老是巨不起来。

老师们纷纷点头称是。就有人提出给国家男子足球队配发些饭粒,不相信他们的脚法再不给力,拿着数十倍于一级运动健将的工资,却踢着县级业余体校的烂成绩。

一个铁杆足球迷的老师当即电话联系了朋友,通气给国家足球协会和国家三大球运动管理中心,以期穿针引线,保媒拉纤,促成美事。

这是后话,现在按下不表,此刻,终点裁判老师疑问:“既然如此神乎其神、势不可当,那么,学校的体训队该不该吸收这几个孩子加入?眼看6月份的全市运动会召开在即,要是他们能保持这个神勇状态,今年的赛会上极可能刷新多项纪录!再往长远看看,出不了三年,打破省纪录、全国纪录也不在话下呀!”

体育教学组组长老师做了总结表态:“争议年年都有,也未必是今年的最新鲜。我看呐,先不必管那么多,为了保护孩子们的上进心,鼓励他们为夺取集体荣誉而团结一心、勇敢拼搏,这个第一就应该发给三年十班!”

一锤定音,体育老师们以热烈掌声通过了这个决定。

随后,在操场上,侯老师作为星光小学的特别发言人,通过CNN记者的镜头和话筒,向全世界披露了这个消息。随之,全球数百家媒体均以加急号外的方式,把这个振奋人心、激荡灵魂的消息传播到了地球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

第二天,学校的期中考试如期进行。王晓明老师在考前的加强辅导课上,已经明显感觉到同学们整体认知能力的提高。比如,从前即使是反复多次强调的定义、公式,仍有一部分同学会用错,而当堂的小测验上,竟然所有同学都得了满分。再比如,语文多音字的填空、组词、标音,是最容易丢分的,还是在课堂测验上,又是所有的同学全部过关!王老师仔细研究了一遍所出题目的难度,心里画着魂儿:“这些题目的难度并不小啊,怎么一个个儿的都答对了呢?”

有的时候,班级上的学生全是一水水儿的三好学生,老师也会挠头,也会很难办。

这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区分的道理,所谓的金星少年、银星少年、红星少年,都是比较出来的,都是相对而言的。有一句名言说得好没有差生,只有差异。这就是在告诫广大家长和教育工作者,如果用不同的视角去看孩子,答案会截然不同。如果你只看到孩子大把的缺点和不足,那么,即使孩子表现出再多的优异与过人之处,你的口吻恐怕一直是这样的复合句:“啊哦,这次在这个方面你表现得还算不错,但是,在某某方面你还欠缺这个和那个,长期下去是绝对不行的,必须马上改、立即改、赶紧改”

这种消极、冷漠、保守、顽固、僵硬的态度,是导致学生讨厌学习、讨厌老师、讨厌家长的重要原因之一。

换言之,优秀的老师、合格的家长应该三句不离“你真棒”、“你很好”、“继续努力”、“再接再厉”一类加油打气的话语,增加学生的信心,提升孩子的勇气。

当然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每个同学都有属于自己的小问题。比如国玲珑,虽然连续四个学期获得了校级的金星少年称号,可是在学习上,她有一个计算马虎的毛病,每一次重要的考试,她或是少写一个零,或是错标一个声调,结果,离完美和全胜只差着短短的半步。

比如陈正然,热情开朗,心直口快,爱憎分明。他同情所有善良弱小的事物,对不平等、不公平的事情敢于坦白、抵抗。但是,他的心总是悬在嗓子眼儿,不肯安静下来,但凡带有热闹、新鲜、刺激、悬念元素的事物,他都要关注,这样,表现在课堂上、学习上,就经常会看见他溜号儿,注意力不持续,耐心不够,控制力差。

每个个体都有差异,每名学生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特点,同时,也都会有缺点、软肋。

然而,现在有了饭粒,就大不一样了。

陈书旋英语不好,在饭粒的动力提振下,思路大开,豁然贯通,英语得了一百分。

张伯瀚数学不好,在饭粒的动力提振下,有板有眼,缜密细致,数学得了一百分。

勾思念语文不好,在饭粒的动力提振下,灵感频闪,思绪晓畅,语文得了一百分。

最有意思的是金浩明的作文,好像突然间郑渊洁送来了一支神来笔,下笔成章,滔滔绵绵,卷子上的格子不够用,监考老师特意给她附加了一页作文稿纸,仍差一点儿不够用!

结果,期中考试成绩公布,全班四十七名同学,除了一个因为拉肚子缺席未考的刘全震,全部都得了双A++!这个类似大满贯的成绩,几乎是星光小学建校六十年来,在三年级学生中进行大考的最好纪录!

戴着近视眼镜的校长同志笑眯眯地向同学们宣布:“三年十班的同学们,你们取得的这一佳绩,不仅是你们每个人的光荣,三年十班集体的光荣,以及学校的光荣,更是我们这些当老师的光荣!说句真心话,我从事教育工作三十多年了,什么样的学生都教过,但是,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一个整体实力突出的班集体!真的,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为你们的王晓明老师感到骄傲!所以,我特意来通知大家,经过学校领导研究决定,授予三年十班为本学年度“最佳班级”!授予王晓明老师为本学年度“最佳教师”!并特别奖励她奖金一万元人民币!”

掌声和欢呼声穿越了教室的窗口,一直冲到云翼,威力仍然很强大。

王晓明老师乐得一天没合拢嘴。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觉,她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这班孩子们,他们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一样,无论高矮胖瘦、家庭贫富,或是顽皮淘气,或是温柔娴静,都丝丝缕缕、悄默声息地钻进了她的心田,安下了家。像一株株稻秧,在适宜的温度、湿度、光照、水分、肥料的综合作用下,一寸寸生长,一天天成熟。

王晓明老师动情地跟同学们说:“同学们,像很多老师一样,你们可爱的模样将深深地烙刻进我的记忆之中。你们调皮、稚嫩、逆反、聪慧、憨厚、朴实,时常耍耍小聪明、搞搞恶作剧,偶尔偷点儿懒、撒撒谎。近三年来,除了你们的父母,我或许是陪伴你们时间最多的人,所以当你们遇到困难时,往往最先想到的是我,而我则从不计前嫌,给予你们全部的帮助。当你们一次次犯同样的错误,我恨不能狠狠揍你们一顿,骂你们个无地自容、无处藏身。然而,当你们取得一点点进步,还是最愿意和我一起分享;当你们遭遇伤害、误解、病痛、退步时,也最需要我的理解与支持。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在昨天,又好像就在眼前!”

她说:“人们常说,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傻,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不管他是否喜欢,不管是对还是错。你们的父母就是这种不求回报,傻傻地爱着你们的人。王老师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似乎很聪明,但是面对你们,往往带着如痴如傻的一厢情愿,渴望能多帮你们一把,多为你们做些什么,甚至恨不能拔苗助长,替你们成功。因为,我总是会看到你们的天真、纯洁、善解人意、通情达理。”

她说:“也许正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长了,才会有这样那样的误解与隔阂,我也极可能成为你们最痛恨的人,痛恨我的严厉、我的不尽人情、我的不分青红皂白、我的不容辩解,等等。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改变这个世界之前,请先改变自己。相信任何一个有理想、有目标、不空谈、重行动、有担当的同学,会给三年十班全体同学的共同记忆中,留下更多美好的片段,为大家留下更多的感动!”

王晓明老师向同学们提出了美好的希望,她说:“我知道,第一名和冠军,到任何时候只有一个,让你们人人争第一、人人拿冠军,是不切实际的目标。那么,我希望同学们人人争上游、个个不落后,确定好自己的目标,从现在开始,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攀登,永不放弃,永不服输!不断向同学、老师和家长证明我行!我能!我很行!我能行!坚持相信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就是什么样的人!天助自助者,你要你就能!”

王晓明老师最后说:“无论还需要多少年,王老师会一直静心地等待,等待你们走到我面前,骄傲地说,王老师,我成功了!我的目标达到了!我的理想实现了!到那一天,我会由衷为你们感到高兴,我会像祈祷祝福自己的孩子那样,为你们送出数不胜数的祝福!同学们,为了这一天,努力加油吧!”

说实话,同学们都没有预料到王老师讲话的主题会如此深刻,一个个儿听得都胆战心惊、手足无措。

“老师,我想对你说!”刘全震第一个站起来,表达着自己的遗憾和满心自信:“我不是故意要不来考试的,都怨我妈非逼着我吃了一个青皮香蕉,要不然,我参加了考试,咱们班就会创造一个更新的纪录!就会把全校的老师、各个班级的同学全给震了!”

同学们循声看着刘全震,哈哈笑成一团。

陈正然张牙舞爪地大声说:“王老师,幸亏刘全震没来参加考试,如果他来了,把全班同学的成绩都震了,谁的分数能超过他啊?又哪来咱们的大满贯呢?”

同学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国玲珑向脑后甩了甩马尾辫儿,声音脆生生地说:“王老师,我知道我还有许多缺点要改正,比如粗心大意,希望老师今后对我再严厉些,标准再高一些,帮我早日改正缺点。”

王老师看看她,点了点头。

勾思念说道:“王老师,我、我以后一定改正爱偷懒的毛病,你布置的作业我一定、一定会一样儿不落地全部做完,再、再另外每天看一篇课外阅读文章,记一篇日记,做十道应用题”

王老师打断她说:“好了,每天做这么多事,还不得累个好歹?你以为我忍心留这么多作业吗?我又不是虐待狂”

又一轮的嘻笑声浪过后,陈正然扑扑腾腾地站起来,吭吭哧哧地说道:“王老师,我以后在学习方面要向国玲珑学习,学习她经常打一百分在纪律方面向金浩明学习,学习他不但功课成绩好,还是男同学中的纪律标兵在体育方面,向赵琪洋学习,学习他其实,那天我们俩比赛的速度差不多,要不是因为他吃了饭粒哼,如果今天重新比试一场,我不一定会输给他”

陈正然的意思是说,赵琪洋那天吃了饭粒,所以他胜了我,现在,我腹中有饭粒,也同样有如神助、所向披靡。哼,要不是眼前班级的气氛如此和谐、甜蜜,他一定会薅着赵琪洋的脖领子到操场上再比试一圈儿!

赵琪洋站起来,谦虚地说:“王老师刚才已经说了,第一名和冠军通常只有一个,没有必要非得人人都去争取,只要我们不懈努力争上游,保持不肯落后的勇气就好。再说了,我那第一名已经是历史了,并不代表今后一直会是第一名,如果然仔你下次取得了冠军,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啊”

王老师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看着赵琪洋,为他的友善和豁达喜上眉梢。

陈正然的调门低了三度,说:“那好吧,我听你的,以后再不提谁是第一名的事儿了”

王老师适时接过话茬儿,略作小结道:“好,同学们,我希望今天明辨事理的陈正然、通情达理的赵琪洋、常思不足的国玲珑、知错必改的勾思念,还有越来越懂事的全体同学们,并不是因为饭粒的奇妙作用才这样情绪高涨、信誓旦旦,我希望,在今后更长更远的学业生涯和生活旅途中,你们一如既往地志存高远,不断超越,努力拼搏,快乐生活!”

齐刷刷雷鸣般的掌声中,杨子童突发奇想,领唱起了《大笑江湖》,同学们竟然像熟记乘法小九九口诀似的熟悉这首歌,便将一曲亦庄亦谐、意味深远的大合唱敬献给了他们最最敬爱的王晓明老师。

江和湖波浪滔滔

看我浪迹多逍遥

谁最难受谁知道

天下第二也挺好

风和雨来得刚好

谁比我的武功高

大笑一声地动山摇

江湖危险快点跑

我骑着小毛驴身后背着弯月刀

降龙十八掌只练会第一招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咱就跑

武林争斗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怨何时了

咱辈分比较小昨天刚报名上道

各路英雄豪杰没事别和我瞎闹

如果你认输我就回家睡大觉

俺娘说输赢不要紧开心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