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不幸福

“师弟,我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只要我幸福就好,可是我现在不幸福,该怎么办呢?”一天放学后学姐约我吃饭一看到我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师姐,发生什么事了?”

师姐沉默不语,我只能默默的陪在她左右,随她走进一家餐馆。由于到了饭点,餐馆吃饭的人很多,不过餐馆还算宽敞,座位多,有时候我们有什么事需要商量,都会选择这家餐馆。因为等的时间长,可以把要说的话全说完,然后吃。我和师姐选了一个靠里的位置选了菜把点菜单给了服务生然后坐下。

我从来都不是主动的人,看出师姐很难过,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坐下来静静的陪在她旁边,等她想说的时候听她说。

师姐低着头,缓缓地开了口:“师弟,韩雨走了,他不要我了。”话语里满满的哀伤。听得我也有些悲伤,我轻轻地问:“师姐,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于师姐和韩雨的事,我很少过问,最多也只是礼貌性地问一下,而每次师姐的回答不是还好就是就那样。我一直觉察出他们之间有问题,但并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师姐垂着眼,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右手,她的右手无意识地在桌面画着圈。只见她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向我说起她和韩雨之间的事。

原来韩雨带师姐去见了父母,由于他父母眼里的儿媳妇一直是韩雨的青梅竹马肖潇,所以师姐被韩雨的母亲恶狠狠地嫌弃和中伤,还单独找师姐谈过话说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韩雨。刚开始韩雨坚定地拉着师姐的手站在母亲面前说我他只爱师姐一个人,肖潇都很多年没没有联系,现在出现都成陌生人了。韩妈妈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俩说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选,然后飘然离去。韩雨很痛苦,她是个孝顺的孩子。最后他妥协了,他对师姐说了对不起。

师姐说她见过那个肖潇,没有师姐漂亮也没有师姐有气质,在师姐看来肖潇什么都不如她,可是韩雨却放弃了她,她没有太难过,只是不甘心,只是愤怒,她只是在愤怒。

可是,伤心也好,不甘心也好,愤怒也罢,师姐还是流下了眼泪,渐渐地话语里带了鼻音,终于泣不成声。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韩雨,我们有一笔账要算。

这时服务生端来一盆子菜,是香锅,师姐最爱吃的菜,放很多辣子的香锅,每次都吃得呲牙咧嘴,和师姐相处这么久,一直感到困惑的是像她这么美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怎么这么能吃辣,在我看来美女和辣子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

服务生看了师姐一眼,欲言又止,然后看了我一眼,貌似在说你把她弄哭了怎么也不劝劝。我瞪了他一眼,他识趣地转身离去,这时只听见师姐说:“来一打啤酒。”我吃了一惊,服务生也吃了一惊转过身来,困惑地看着我,我只得重复师姐的话:“来一打啤酒。”服务生才离去。

我试探地对师姐说:“师姐,香锅上来了,咱们先吃菜吧。”师姐没有搭话,还是垂着头。我也只能看着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了,说:“师弟,你吃吧,你应该饿了。”

“你也应该饿了,你吃吧,这不是你最爱吃的香锅吗。”

“嗯,我们一起吃。”

终于师姐拿起桌上的筷子,吃起菜来,我也吃了起来,叫服务生拿来两碗米饭,接着一打啤酒也送到桌上。

我担心地看着师姐,只见她让服务生把一打啤酒的盖子都弄开,拿起两个杯子倒起酒来。我知道师姐的酒量,是那种一桌人都倒下之后独独她一个人睁着眼睛的海量。看了这次她决定要醉上一回。

我们干杯,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各种人各种事。过了一会儿工夫,师姐只给自己倒酒,嘴里不停地念叨:“来,师弟,咱们干。”我假装拿着杯子和她碰了碰,她一饮而尽。

今夜有一个人会醉,有一个人要清醒,而应该清醒的那个人,是我。

师姐,我允许你今天醉一回,今后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师姐,你醉了,还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不要怕,只希望你醒过来后能开心能快乐,还有能幸福。只要你幸福,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当第十个啤酒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的时候,师姐再也不能给自己倒酒了,我看着她,心如刀绞,叫来服务生结了账,我背着师姐往外走去。师姐能喝,酒品也好,喝醉了,只是贪睡。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街上一排排的街灯整齐的排列着,发出寒冷但不耀眼的光,一阵阵风吹来,灌进衣服里,有丝丝凉意。

我看看背上的师姐,她耷拉着脑袋,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有微微的鼾声在我耳畔响起,一丝丝热气吹进我的衣领,混合着酒气,心里有一股暖流在蔓延。

师姐,如果我给你这样的幸福,你要不要,我只知道,此刻我觉得很幸福。

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让他开到学校附近的宾馆。

在离学校不远的和平宾馆,要了单间双人房。我帮师姐脱了外套和鞋子,让她躺在床上,我也洗漱完毕后躺在另外一张床上,隔了一些距离,我看着她,只见师姐脸颊潮红,紧闭着双眼,时而微微蹙着眉,好似在梦里梦到不开心的事。她浅浅的呼吸着,睡得很香甜。

我不由看呆了,跳下床,走到她床边,轻轻拉着她的手,想跟她说说话。千言万语终究是一笑,只见师姐的脸上绽开一朵浅浅的花,她笑了一下。低下头去,轻轻地在师姐额上亲了一下,她又在笑,我又低下头去,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触电一样迅速离开跳到自己床上。心想,我这是在干什么。

转过头去,看了看师姐,她睡得正好。我也慢慢地合了眼。

睡梦中,我背着师姐在一片薰衣草的花海里快活地跑着跑着,从不觉得累,我们一直笑着,不知疲倦。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有阳光从纱窗上照进来,暖暖地,显得懒洋洋的。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床上,师姐依然睡得香甜,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我快速爬起来洗漱完毕,跑下楼去买了早点回来。

由于昨晚师姐喝得太多,十二点才醒过来,直嚷嚷头疼,我让她再睡会,她说我这人只要一醒过来就不躺床上,于是快速起床洗漱,吃我给她买的早点,然后离开宾馆回学校。

回学校的路上,师姐没有问我昨天晚上的事,我也没说。师姐说过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也容易想得通,今天要死要活的,明天却能兴高采烈地重新好好生活。她只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看着她,点点头,明明很难受,却要假装坚强。

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韩雨打电话,说要请他吃饭,韩雨那边沉默了半晌,说,在哪里,我说了时间地点便挂了电话。

一整天,我都是在焦躁的情绪中度过的,李春明看出我有的不对劲,过来询问,我把师姐和韩雨的事跟她说了一番,他听得义愤填膺,说,我跟你一起去会会那小子。我摇摇头说不用,我自己去就成。

晚上,韩雨如约而至,我在餐馆的门口等他,只见他从车上下来,看着我慢慢地走过来,等他走到我面前,我一个拳头就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体和脸因为这一股力量弯到一边去,随即又转回来,他没有还手,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又打了一拳,接着又打了一拳,他的脸上迅速有了我留下的痕迹,鼻腔里涌出血来,他依旧看着我。

我冷冷地说:“这是我替师姐打的,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饶不了你。”说完我转身离去。

师姐,他伤害了你,我难过,揍了他几拳,你别难过。

师姐,我希望你真如你自诩的拿得起放得下,因为韩雨不值得,他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