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回忆中死去(1)

我们再次在Danger小聚,展望松和迟到了,展望松笑着“不好意思,临时有事儿迟到了。”苏秦笑着用拳头打他“没事,来了就好。”“保证不会有下次。不会再放你们鸽子。”洛丹抬起头“放我们鸽子不打紧,只是别放别人鸽子,来不了记得打个电话,别让人为了等你等到淋雨感冒发烧。”这句话一说我和展望松都愣住了,我们都知道她说的是高二那年的事儿,洛丹说完就去工作,留下一大片的空白让我去回忆。

高二那年夏天的周末,我和展望松越好去看电影,那天我穿了新买的裙子扎在电影院门口等他,可是一直等到看电影的人进去再出来,等到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也没有等到他来。不久便乌云密布,雨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浇了下来,我只好一路跑回家,物品越想越委屈。回到家之后全身都湿了,换了衣服去洗澡,躺在浴缸里给他打电话,可是他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发烧了,沈佳慧帮我请过假后去上班了,我吃过药躺在床上阵阵难受,洛丹和夏浅翘课来看我,一把把我从被窝里领出来“怎么回事儿啊?”“淋雨了。”“我靠,展望松是什么意思?放你鸽子?还有你,。等不到你不会回来啊?你在哪儿傻站着干嘛?”“我怕他来找不到我着急。”她用手戳我的脑门儿“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夏浅把粥递给我“先喝粥吧,我让我妈熬得。”我刚把碗拿到手里展望松就来了。他满头是汗的跑进来“青青。”我冲他笑笑“你来了?”洛丹横我一眼转过去训他“你昨天和青黎约了几点?”“九点。”“那么,你几点去了?”展望松低下头没说话。“你知不知道青黎等了你四个多小时?你要是来不了知道跟她打个电话不?”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走过来0“对不起青青,昨晚送顾萌去医院了,她生病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听见夏浅使出浑身力气吼了一句靠,又是顾萌。我说“没事,我只是淋了点儿雨发烧了,吃点儿药就好了,你做的是对的,我不恨你,如果你见死不救我还会生气呢。”洛丹一愣“你脑子发烧烧坏了吧!”我想我当时真的是发烧烧坏脑子了,我吧嗒一下掉了一滴泪在碗里“可使下次,你可不可以先找我?”然后就被拥进一个带着阳光味道的怀抱。

病好了知道我去学校,结果惹了顾萌一顿白眼,我寻思我又哪儿招惹她了?在她第三次横我一眼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我走过去拍她的桌子“我说,我招你惹你了,你老横我干嘛?”“你发烧生病是我害的吗?”“什么?”“找程洛丹和夏浅来兴师问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自己来啊!”我一愣,然后去找夏浅和洛丹,他们正在操场边看苏秦和展望松陶然打球,我走过去问“你们找顾萌了是呢?”“妈的,这小蹄子找你麻烦了是么?”“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啊,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啊?”“靠,要不是她望松能放你鸽子啊?”我哈哈的笑,她俩儿被我笑的莫名其妙的,我搂着她俩的脖子“姐们儿,你们做得好,真好。”她俩相互看一眼,然后把我掐的一顿乱叫,苏秦和展望松还有陶然在篮板下看着我们仨笑。

我笑出声来,云飞扬伸手打我的头“你傻笑什么呢?”我回过神来“没有啦。”

那展望松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无暇顾及我呢?应该是在顾萌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下那一板凳的时候吧!十七岁的顾萌,没有顾虑的,飞蛾扑火般的为他挡下那一板凳。

那是展望松最后一次打架,高三的最后一学期,他和体校的一个男生打架打折了那个男生的胳膊,事后,那个男生叫了一帮人来在路上拦住了望松。当时我正和洛丹夏浅在商场玩跳舞机等他和苏秦,结果等来的却是苏秦的电话“青黎,这下完了,他们有二十几个人啊!”我拔腿跑出去,边跑边想望松你一定不能有事儿。到得时候看见望松躺在地上,其中一个男生举起一把凳子高高的扬了起来,我喉咙一紧,张开嘴刚想叫他的名字,了对面突然传来一个更响亮的叫声“望松,我嘴里的那两个字被硬生生的憋回去,下一秒出现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顾萌从对面跑过来一下子扑到展望松身上,那一凳子就结结实实砸在她身上,那个男生一定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因为我看见凳子都散架了,顾萌一口血吐在展望松白色的T恤上的时候,我听见展望松歇斯底里的叫顾萌的名字,但是她还是晕过去了。

那天的黄昏很美,美的有点儿血腥,我们所有人都忘不了顾萌的样子,软弱的如同云朵一般,我僵住身体无法动弹,展望松对我吼道“愣着干嘛,他妈的赶紧打电话脚救护车啊!”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打电话,展望松一路上抱着顾萌没撒过手“顾萌,你一定不能有事儿!”我当时一边流泪一边想望松,我们完了,完蛋了。没有以后了。

再后来,苏秦走了,展望松说他再也不打架了,我问他是因为顾萌对吗?他说“我们都对不起她,不是么?”我终究没说出什么话来。

如今,他们婚期将近,我终于可以释怀,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说句恭喜,只不过,新娘,永远不会是我。

夏浅走后的第三个月我被升任为公司的设计总监,而顾萌,终于坐到了我的位置,我收拾东西的释怀她来帮我,然后苦笑“当初我费尽心思的想要爬上你这个位置,坐进这件办公室,可好不容易轮到我了,你却更高我一层,不仅当了设计总监,还跟云总搬到七楼的新办公室,以后在公司,除了云总,就属你权利最大了。”我笑笑“顾萌,你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的地方,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要跟你争夺些什么。”她笑笑,没有说话。

宋明远再一次去找洛丹,是带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去的,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洛丹和苏秦彻底分手,而我,因为唐优优和下浅的事情忘记告诉洛丹在北京发生的事,也忘记告诉洛丹宋明远调查过他们。

洛丹继续随着音乐摇晃着身体,宋明远站在洛丹面前摘下她的耳麦“程洛丹,借一步说话。”洛丹和他站在安静的角落里,没有表情。宋明远开口“你始终不肯与我在一起。”“我说过了,我有喜欢的人。”“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可惜,我并不需要什么。”宋明远迟疑良久,终于掏出信封给她“你若后悔,来找我。”说完离开,路洛丹笑笑,对着宋明远的背影念叨“我怎么会后悔。”可适当她打开信封的时候她已经后悔了。信封里面除了她跟苏秦的简介还有跟踪拍摄的照片。

洛丹着实吓到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以别人的生命来要挟一份根本不可能的爱情。洛丹是怕了,虽然如此,虽然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经营着跟苏秦的爱情,可是不管是在家,还是在街上,洛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直到某天和苏秦从超市回来,经过家属楼的时候突然有个花盆砸在面前,洛丹是彻彻底底的恐惧了。

她来找我,我清醒之后告诉她“有件事一直忘记跟你说,上次在北京见到他,他竟然直到苏秦,我问他怎么知道苏秦的名字,云飞扬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宋明远不知道的事。”

彼时宋明远正坐在他家的电脑前办公,手机响起来的他转过头去看,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笑了,他接起来“喂!”“是我。”“嗯。”“我在百利三楼的咖啡厅等你。”“给我二十分钟。”“好。”

宋明远大老远就看见洛丹,他笑着走过去坐下,招呼服务生上一杯杰克丹尼。洛丹抬起头对上宋明远的眼睛“我想我们应该谈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程洛丹,你后悔了,对吗?”“是,我是后悔了,后悔认识你。”宋明远没有说话,笑着去握洛丹的手“我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程洛丹,你相信我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洛丹抽回手“可是明远,我已经有了苏秦。”“他?他能给你什么?金钱?地位?还是……”“明远。”洛丹打断他“感情是不能用金钱和地位去衡量的。”洛丹顿了顿接着说“小时候我一直都羡慕那些有爸妈接送的孩子们,而我却只有我的外婆。后来苏秦出现,帮我和外婆提水,换灯泡,我一路看着他从一个小男孩长大到现在的样子。再后来,外婆病重,我为了生计走投无路去了酒吧做DJ,苏秦看着我贴假睫毛的时候从后面揽我的腰丹丹,咱们可不可以不去。还有很多很多你从来没有经历和知晓的事情。明远,有些感情不是轻易就可以瓦解的。所以,你放过我们好吗?”“程洛丹我说过,你只有跟我在一起才会幸福,才会快乐。你只有跟我在一起,苏秦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洛丹看着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却还是没说出话来。要是以前,她准会站起身把那杯拉菲泼到宋明远练上去,接着说句老娘不玩了。然后扬长而去,可是现在不一样,还有苏秦。洛丹把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给你答案。但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不准去找苏秦的麻烦,否则,我……”“好,我答应你。”

洛丹已经想不起她是如何从三楼出来的,她只知道她拦了一辆车,坐上去说了句开车,然后就再也忍不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