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谁才是他的公主2

正好这个时候,秦果儿终于回到了大殿,因为御俊初一直注意着秦果儿去的方向,见她回来了,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只见她身穿一身粉玫瑰色的希腊长裙,头上别上几朵小粉玫瑰,一切荣誉归希腊,这希腊风的美人儿一登场,艳惊四座自不必说。

这秦果儿回到大殿,见到御俊初正与单日瑶在跳舞,她脸上虽然因为他看着她,而布满了回应的微笑,心里却着实可寒——她认得这个女人,她就是那一天去医院看望御俊初的那个女人,御俊初如今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握着她仿若无骨的修长玉手,如何叫自己心中仿佛平镜湖水般无波澜呢?

她咬了咬粉红色的唇,心中感到一阵痛楚,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够在他与她共舞过后的舞台上真诚的微笑了,如果一切都变得虚假,那么比赛有什么意义呢?她闭上了眼睛,转身离去。

本来见着秦果儿换好了衣服,进入到大殿满心欢喜的御俊初,却见她忽然抽身离去,心中立觉不好,他马上对着身旁美艳夺目的女舞伴道:“抱歉,请等我一下……”他放开单日瑶的手,欲从舞台上跳下来,将秦果儿唤回来。

这个时候,单日瑶却拉住他的衣裳,道:“你要去哪里?这支舞还没有完呢!”

御俊初道:“瑶瑶,请你稍等一下好吗,我的一个朋友她要离开了,我不能让她走。”说着,他拂开她的手,跳下舞台来。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拂,单日瑶一个立地不稳,摔倒在地。那舞曲也哗然而断。御俊初听到一声响动,回过头一看,单日瑶倒在了地上。这一下变故,令全场哗然,美丽的女人摔倒在舞台上,仿佛一曲凄美哀歌,她就这样无声的、委屈的看着他。

水击石响,女人的惊异与羞怒,使得那白小鸟却一骨碌的从评委席上跳出来,扯起御俊初的领口,骂道:“你这个混蛋!”他一个右勾拳照着御俊初的脸打下去,御俊初被打倒在地,一张俊脸仿佛赤霞染红山麓,鼻血缓缓的从鼻孔里流了出来,白小鸟又走上前去,指着他道:“你敢这样欺负瑶瑶,你不想活了?”

御俊初慢慢的爬起身来,他是谁?他心里备感不悦道:“瑶瑶?你喊的可真亲热!”他也想留在这里,报这一拳之仇,然而无奈的是时间是不等人的,他必须赶在秦果儿离开之前将她带回来,于是他哼了一声,紧握着拳头跑了出去。

见到他跑了,白小鸟也是痛快的哼了一声,他回过头来,见单日瑶倒在舞台上,手臂上已经破皮红肿了,忙翻身上了舞台,将她扶起来。

“谢谢。”单日瑶看着御俊初离去的背影,一张脸仿佛云雾穿门,看不清有什么情绪。

御俊初跑出了酒店大殿,见秦果儿已经从酒店后门出去,在那酒店的后花园中奔走,那花园中竹林青葱,松柏苍翠,几名老者在凉亭里啜茗憩息,见一名穿着希腊罗衫的少女从那花园小径里奔过,都不免抬了头来瞅。

这秦果儿跑累了,便一只手扶住一块洁白山石,低了头往那绕流溪水中探去,让眼泪一出眼眶,便能直接滴到这溪流中去。

那御俊初也跟着秦果儿跑入了花园。秦果儿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回过头来见到御俊初向来奔来,她不想让他看见她流泪,便咬了牙提了裙子往外奔去,刚出了花园,还没走几步,忽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的面前,车里闯出几名黑衣大汉来,其中一名猛地向秦果儿肩膀上砍去,这秦果儿“呼”的一声喊,就此倒下。

这大汉扛起秦果儿便塞到车里去,御俊初远眺看不真切,只是听到秦果儿一声叫喊心觉有异,脚下跑的更快了,那轿车正要离去,见御俊初匆匆跑来,剩下那几名大汉,便纷纷拦住他。

这御俊初连忙一拳向一名大汉脸上打去,不过,虽然他的拳风亦猛,可双拳难敌四手,终究还是被他们合起伙来打倒在地,扬长而去。

他被打晕了过去,待到他醒过来时,秦果儿和那些黑衣大汉已经不知所踪了。周围的那些啜茗憩息的老者,虽然不够勇气在事发时拔刀相助,却也在事发后拨打了警察电话。待到警察来临之后,封锁了现场。御俊初被轻微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做了一下笔录。

这可能是一票绑架案。警察如是说。御俊初的心跌到谷底——绑架,那么秦果儿她就会有危险。啊,她还只是一颗青色果子,还没有到成熟的季节,千万别就这样被虫给咬了。

出了警察局,他茫然不知所措的走到秦果儿的家门口,他知道,此刻警察们都悄悄聚在秦果儿的家附近,侦查消息,她的父母姐姐此刻正心急如焚,泪如雨下的等待着绑匪的来电,他现在不能去打扰到她的父母。他不知道该往那里去,抬头一看——

见那附近的一座教堂,大门开着。

他不禁缓了步子,往教堂里去。

教堂里非常安静,此刻不是做弥撒的时刻,因此牧师也不在这儿,那教堂的祈祷台上,摆放着两束雪白的百合花,中央是一具金色的十字架。

他连对十字架祈祷的心情也是没有的了,只是静静的坐在教堂里的第一排,让身体自然的呼吸着。他的胸口起伏着。教堂里十分安静,除了他还有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子坐在一个偏远的位置上,她低了头正在读书,偶尔传来轻咳声。

如此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那少女轻轻地将书折好——她看的正是一本《圣经》,当然,她并没有看完,于是她用一张系着流苏的树叶脉画书签放好在她阅读的那一页,将书合并好。

这少女便是都媞媞,当她从百族杂居的丽江迁移到北京生活学习后,多番不惯,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独问春风,可知东方圣土多才怨?向来孤僻的她,听说这附近有一间教堂,因此便来此与神共处,自个儿让思维偏隅到最深处。

她是第一回来这儿,闲着也是闲着,便看起书来,看累了,便想念家乡的重檐楼阁,青山如黛,不过,此刻,这教堂中也有人让她产生了兴趣。

都媞媞抬了抬眼镜——她看书时都会戴上厚厚的黑框眼镜,此刻,顺着那眼镜的镜片往外看,能看见那个坐在第一排的男孩,一进这教堂,什么事情也不做,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老远的都能听到他的呼吸。

她对他产生了兴趣,便静悄悄的走过去,坐在他的身后一排,问他道:“你是来祈祷的么?”

御俊初听到有人问话,回过头来一看——见一个少女穿着白色的长裙,头发上别着黑色的发夹,坐在他身后,问他。她的衣着并不入世,自成一派,他却曾见过。他记起她就是曾经在云南遇见过的那个女孩,想不到能够在这里再次与她相遇。至于她,也认出他来,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说破,自己还记得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御俊初的手微微的抬起,搁在那座椅的靠背上。他想说什么,但思想晃了神,什么也没说什么。都媞媞再问他:“你怎么了?”他还是没有回答她。都媞媞讨了个没趣,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便起身欲走。御俊初忽然喊住她:“哎。”都媞媞听到他喊她,回过头来,看着他道:“怎么了?”

御俊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不想她离去,想要她留下来。都媞媞见他欲言又止的,只得道:“你还好吧?”御俊初也没有答她。这一下,都媞媞发了怒,她走到御俊初面前,对他道:“你以为自己长得英俊,就可以对女孩子的态度这样随便无理么?”她发了火,并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撒了腿便走了。

可是没走几步,她的脚步却停了下来,御俊初见得她离去的方向,她并没有走远,倚靠在教堂的大门口,在那里按着肚子。

御俊初坐不住了,站了起来,走向她,这回换他问她:“你怎么了?”

都媞媞翻转过身来,用手叉腰道:“不关你事,因为我不漂亮,你连理也不想我咯,又何必来问我出了什么事?”

御俊初蹙了眉道:“你哪里不漂亮呢?我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我心里搁着事儿呢!”都媞媞嘟着嘴巴,并不说话,御俊初以为她还在生气,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都媞媞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道:“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厕所呀?”

御俊初点头道:“我知道啊,我带你去吧。”他说着,便把都媞媞领到附近一间公共厕所去。

也是都媞媞时运不好,那厕所门前停了一辆旅游大巴,一些外地旅客在这里排着队伍上厕所。那女厕所也就两个位置,十几名女客在那里排着长队。都媞媞一看就晕了头了,她排在长龙一样的队伍的最末,倚靠在墙上,不停按着肚子,蜷缩着身子,如此等了大约一两分钟,才终于听到了抽水龙头的声音,都媞媞实在等不及了,跑了上去,意欲插队,可是那些女客们哪里能让她得逞?伸开手来将她拦住,嘴里骂咧道:“干嘛呀!干嘛呀!排得好好的队,你插什么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