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红颜祸水4

那都媞媞说了谢谢以后,却问他:“不过,阿冷大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眼睛怎么了?我现在上下左右前前后后,什么东西也见不着了,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有办法可以医治我的眼睛么?”

“我过来,便是要告诉你,其实我也毫无办法。”阿冷淡淡道:“你真是一个好奇怪的女孩子,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你这样脉象奇乱的中毒者,你的身上,有两种剧毒彼此交汇,使你到今日也未死,若其中一种剧毒渗透渐弱时,另一种毒液便会将你吞噬,你的眼睛就是因为这种毒液的吞噬而瞎掉的,很可惜,我猜不透你身上的毒液究竟是什么毒,也不晓得如何医治。”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是毒蜘蛛和花蝴蝶的毒。”都媞提终于明了眼睛为何而瞎,便是一叹道。

那御俊初连忙握紧她的手道:“你知道?”都媞媞点头,记忆如滚浪飞流:“在我五岁的时候,曾经不小心闯进一处叫做蝴蝶谷的雨林,那里四无人迹,花草松篁,巧峰排列,怪石参差,我可喜欢那里了,便在那蝴蝶谷中迎风耀舞,却不想被一只毒蜘蛛咬伤,险些死了,幸亏我遇着了我师父花鬼,他将我带回他的家,给我戴上了一串蝴蝶手镯,这手镯镯心的磁环中有蝴蝶谷里一种花蝴蝶的毒,双毒相克,才使我活到现在,但是……但是……”

“为什么我要被那嫉恨纠缠,想要毒杀单日瑶呢?当时我见俊初哥哥一门心思,只是爱着单日瑶,于是我心下忿恨,便对单日瑶以示亲热,骗她带上这手镯子,使她中毒,我原想着等她一死,我便将镯子取回来,却不想她没死,镯子却不见了。我现在……我现在真是死路一条了,呜呜呜……”

御俊初听她说将前尘之事,心中终于了然,他却不怪她,只是劝苦哭无奈的她道:“你既然已经后悔了,那便是昨日褴褛,今日鲜明的一个好女孩了,媞媞,别怕,你却不知道,上天怜你,不叫你死,因为,你送单日瑶的那蝴蝶镯子,正好被我给拣着了。”

说完,他且从衣袋里取出一蝴蝶镯子来,为她戴上,这都媞媞眼睛虽不能视物,手上却只觉一阵冰凉,用手一摸,方知她的蝴蝶手镯回来了,不由得大喜!御俊初又道:“媞媞,我用这镯子将你栓住,你以后可千万别再丢了,要是你再拿此物去害人的话,那么,我便不再理你,不做你的好朋友了。”

都媞媞嘤咛一声道:“我知道了,俊初哥哥,我不想死,我害怕死亡,更害怕离开你,我以后一定不会将这镯子搞丢,更不会拿他去害人了,我一切都听你的。只是不知道,我现在再将此物带上,我的眼睛还能不能恢复正常?”

那阿冷便道:“你的眼睛是因为毒血堵塞而使其瞎掉的,如果能够将血中的毒垢压制,我想,也许是可以恢复视力的,不过,我不能保证什么,如果我现在对你讲,你的视力一定会恢复,那便是说笑话了,你只能自求多福。”

“是呀,你不能保证什么,我也只能祈求从不保佑我的上帝,能够看在我可怜的份上,将我的光明还给我。”都媞媞叹息一声道。

阿冷正看着她,忽然间,他眉头微微蹙起,目色中闪过一丝精光:“有人?”

却命赭女甘玉玉将他的紫雾剑拿来,再从那屋里走了出来,对着朗朗长空道:“来者都是客,我做主人的应该好好招呼你们才是,何必躲起来喝西北风?”

此话一出,才见得从那屋顶上滚下十名黑衣女子,她们各个手持长刀,用黑色面罩蒙住脸蛋,只遗留出一双黑色眼珠。

然而就算她们将自己包裹的再紧实侯密,阿冷也从她们的细微动作中感知到她们的身份,他不禁冷笑道:“我的探子回报我说,妖莲帮把全帮人马都带到了北京城来,当然也包括他们的七十二宿,看你们持刀的动作,你们便是妖莲帮大名鼎鼎的七十二宿吧,听说你们各个都是美人,既然是美人,应该露出脸来让男人好好欣赏,却各个将自己包裹成粽子,叫我冷少爷如何看的出你们是美是丑呢?”

只听她们中的一位道:“阿冷,我们不是来寻你的,我们是来寻御俊初的,此事与你白虎堂无关,只要你乖乖的将御俊初交出来,我们便不拆你的房子。”

阿冷轻挑眉毛道:“我这蕊宫珠阙,有黄森森金瓦,明晃晃花砖,谁也拆将不得。至于那御俊初嘛,他既然来到我弦月小院做客,我也不会将其出卖给你们的,你们就打道回府吧。”

“该死。”七十二宿唾道。便各个使长刀出手,向阿冷砍去,这阿冷有紫雾剑在手,并不惧这十名黑衣女,却是引他们追砍于她,到得那湖塘边,按下那太湖石上机关,只见一阵熊火喷出,登时使一名黑衣女全身燃烧了起来,这黑衣女尖叫一声,跌入湖水之中。

其余的黑衣女四散逃去,这阿冷笑道:“这机关的火焰不好受吧,不过你们放心,我阿冷绝不再使这火焰,否则传出去说我阿冷用旁门左道欺负女人坏我名声。”

这些黑衣女听闻他此话,便又急匆匆的杀来,怎料这阿冷却按动另一处机关,只见无数碎石砸来,将这些黑衣女砸得鼻青脸肿,她们在阿冷的笑声中怒骂道:“阿冷,你说好了不用机关的,怎的说话不算数?”

那阿冷嘿嘿作笑道:“你们这几个妖女,耳朵聋了么?我可只是说不会使机关火焰,又没说不使这机关碎石?不过,放心吧,我这下什么机关也不会使了。”

他虽是这样说,这些黑衣女却提防着他又出尔反尔,便是各个出招小心了,那阿冷却果真不再使机关秘术,拔出紫雾剑来,与她们真刀真枪的拼斗,他的剑招有如白虹饮涧,玉龙下山,被那剑气所扫,便如阴风乱刮,严霜遍撒,有凛凛生寒之感!

见阿冷脚上那乌皮靴一蹬,湖水遍从湖中猛地一下荡了出来,他再使这紫雾剑将碧水绕成剑浪,逼得这些黑衣女狼狈翻滚,惊慌失措,胡乱砍将,自帮人打自帮人,又各个摔在那太湖石上。

剩下三名好端端的黑衣女,她们便离阿冷远远的,使出飞镖来砸他!那阿冷一转那紫雾剑,水波被剑气所引,仿佛重重水盾挡住这些细密飞镖,那些黑衣女远远的亦感觉到水珠清凉,阿冷却将那些飞镖反掷出去,被这三名黑衣女躲过,飞镖掷在树上,从树杆上滴出水来。

又见阿冷“啊”的一声强叫,欺身压入这三女阵中,刀光剑影不绝,这三女一个接一个被他撂倒。便到此刻,黑衣女们便知不是他对手,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掷出烟雾弹,“嗖”的一声跳上屋顶飞奔而去。

阿冷一只手将紫雾剑一转,另一只手扇了扇眼前的烟浪,过不多时,才可视物。

那御俊初与都媞媞互相搂着,在那窗户里张望外头,见将这些黑衣女赶走了,心中才自安宁。阿冷回到屋中,却对御俊初道:“御少爷,却不知你如何惹上了妖莲帮众,我这里庙小,容不了你这尊大佛,为免我三番四次受打扰,你还是回家吧。”

主人都下了逐客令,御俊初与都媞媞也不好在这里强留,那御俊初心知自己已经因为单日瑶的缘故惹上了黑帮人士,如果与都媞媞在外头生活,必然还要遭到袭击,说不得,只得随她一同回去与父母同住,至少那里有保镖的护佑。

于是,御俊初与都媞媞便不再逗留于那小小公寓,匆匆赶回了御家。

管家张德卓见二少爷回来了,便到屋中通传夫人。这吴艺芝听闻儿子回来了,本是在二楼的阳台上坐着,却连忙从阳台上走了下来。

她倒也不是独个下来的,那秦果儿却也在秦家,陪着吴艺芝在二楼阳台上说话呢,听说御俊初回来了,却也急匆匆的跑下来寻他。

待见到御俊初,却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呢。那御俊初许久未见到秦果儿,此时见她秀发云腻,面有娇怯之态,心中愧疚,自不必说。秦果儿正想唤他的名字,却瞅眼见他身旁跟着一名少女,这少女挽着他的袖子,双目空茫无神,似乎看不见东西。

秦果儿一呆,刚要吐出口的御俊初的名字,就这样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那吴艺芝倒未注意他们二人的心思,见到御俊初回来了,正是满心欢喜,真巴不得他以后哪里也不去,就乖乖的留在她左右,可又一想到她的宝贝女儿却也因为她的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而羊入虎口,又不禁气恼,道:“御俊初,那姓单的狐狸精,准许你回来了么?”

御俊初顿时羞红了脸,他扶着都媞媞一同坐在沙发上,对吴艺芝道:“妈妈,你知道什么呀,当着果儿和媞媞的面把我说的这样窝囊,你不怕别人笑你儿子么?”

那吴艺芝见儿子如此注意自己在美丽姑娘心中的形象,又不禁感到好笑,捂了嘴巴,痴痴笑来:“哎呀,我儿子真是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一样,稍微逗一下你,就脸红了。”她哈哈大笑的模样,更是叫御俊初羞愧,却道:“好了,妈妈,别再笑了。”

吴艺芝也笑够了,用手抹了抹眼角的鱼尾纹,便正色道:“好吧,我就不说了,不过,我不是给你御家二公子脸面的,我是给秦家二小姐面子,才不训你这个坏小子。”

说着便搂了搂秦果儿的手,这秦果儿心下别扭又害臊,便吱声道:“伯母……”吴艺芝笑道:“傻姑娘,现在还叫我伯母,你该改口叫妈妈了。”

妈妈?御俊初和都媞媞都心下暗思奇怪,又见吴艺芝走到御俊初身旁道:“俊初,你这次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果儿来看我,那么我便不准备你们二人见面的正式场合了,就在这里说了吧,我和秦母已经合议好了,让你和果儿订婚,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