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花旗,你是傻瓜吗

晚上从超市出来,花旗边想事情边往家里走,突然从巷子中间窜出一个人来,直直地朝花旗冲过来,一把拽过花旗的皮包就往前跑。花旗一开始有些怔怔,反应过来以后急急忙忙地去追。歹徒并不熟悉巷子里的路,不一会儿就走进了死胡同,花旗穿着高跟鞋急急忙忙地赶,看到歹徒停下了,气喘吁吁地弯下腰,“那个……”花旗也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好,“那个大哥,包里的现金你都拿走,可不可以把包还给我?”

歹徒并不理会她,试图从她身边强行走过去,花旗使劲扯住自己的包,“你放手!”耳朵旁边是歹徒有些暴躁的声音,花旗不理会,只是使劲地把包往回扯,“我他妈让你放手你听没听见?!”

花旗也很害怕,她的身体悉悉索索地抖了起来,只是,包里有沈嘉言刚给她的牡丹花金戒指,要是丢了……

“我数一二三,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话,我就……”歹徒恶狠狠地威胁,花旗抖了一下,仍是固执地不放手,两只眼睛死愣愣地盯着歹徒。

歹徒被花旗的眼睛盯得心虚,咬咬牙从裤子后袋里抽出一把刀来,恶狠狠地捅向花旗的小腹。花旗觉得腹间剧烈一痛,捂着肚子蹲下来,只是另一只手还是死命地拉着自己的皮包,歹徒一咬牙,抬起脚狠狠地踩在花旗的手腕上,心里恶狠狠地念叨着,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下手狠!

花旗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她抽抽鼻子,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扭头的时候看见的是沈嘉言疲惫的脸和带着血丝的愠怒的眼睛,沈嘉言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只是再温柔的人也有爆发的一天,“花旗”,沈嘉言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叫花旗的名字,“花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歹徒已经被抓住了,他招供说一开始只是想抢劫,并没有伤人的意图。”沈嘉言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花旗不就是一个包吗?你怎么不放手?”花旗看着沈嘉言愠怒的脸色,第一次觉得沈嘉言发起怒来还是很能震慑人的,她喃喃地不敢讲话。

沈嘉言看着花旗有些瑟缩的表情,又是生气又是好笑,缓下了神色来。花旗看躲过一劫,终于壮着胆子问:“诶,那个我的包呢?”沈嘉言的脸色又开始晴转多云,“你还在想着那个包?!”花旗缩缩头,不敢做声。

沈嘉言无奈地从沙发上拎过一个包来,放在了花旗身边,花旗吃力地转过身,想要去翻翻包里牡丹花金戒指还在不在,只是,“诶,我的右手怎么了?”花旗疑惑地问。

沈嘉言没好气地抽抽鼻子,“被歹徒踩了很久,骨折了。”说完也不看花旗一眼。花旗无辜地眨眨眼睛,“可是我没有感觉疼啊……”沈嘉言揉揉发疼的额角,“那是麻药还没有过,你要找什么,我给你找。”

“额,我要找那个……”

“什么?”

“要那个……”花旗仍是支支吾吾。

“到底要什么,快说。”

花旗头一转,“就是,姥姥给我的那个戒指。”

周围沉默良久,花旗几乎听不到沈嘉言的各种声响,过了好久好久,花旗终于疑惑地转过头去看沈嘉言。

“就是为了那个戒指,才死死地拖着歹徒不放吗?”耳边传来沈嘉言沙哑的声音。

花旗似乎被这个声音蛊惑,傻傻地应了声“嗯。”

“傻瓜。”沈嘉言低低地喊。

花旗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花旗你,傻瓜。”

沈嘉言抬起红红的眼睛,“傻瓜,戒指有什么重要呢?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吗?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多么害怕吗?”花旗不敢看沈嘉言,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花旗弱弱地说:“可是,那不是你们家传给儿媳妇的很珍贵的东西吗?”看着花旗傻乎乎的样子,沈嘉言没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问:“你这是很想当我们家儿媳妇的意思吗?”

花旗的脸瞬间涨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个东西很珍贵所以我才不放开包的。”

沈嘉言看着花旗少有的窘迫和稚气的样子,忽然间有种深切的感动,他站起来,俯下身轻轻地抱住花旗,花旗感觉有温暖的呼吸声在她的颈边蔓延开来,她觉得有些痒,想避开,可是又舍不得放开这种温暖和亲昵。

“花旗”,耳边是沈嘉言柔情的声音,“嗯?”“花旗我爱你,很爱很爱。”“嗯。”

苏苑咋咋呼呼地进来的时候,沈嘉言的嘴巴正好吻上花旗的眼睛,“嗷!!”苏苑大声尖叫,“沈总!!”沈嘉言很是头疼地揉揉脑袋。

“嗷!!”苏苑又大叫一声,“花旗!!”花旗也头疼地揉揉脑袋。

“你们你们……”苏苑一边指着他们俩个一边往后退,沈嘉言和花旗好奇地看着她,苏苑突然顿住,一本正经字正腔圆地说到:“你们!!有奸情!!”

沈嘉言好笑地看了花旗一眼,眼神里满是“这就是你最好的朋友?”的戏谑,花旗无奈地笑笑,眼睛里却是带着欢喜宠溺的,花旗确实是喜欢苏苑这个姑娘的。

苏苑看着沈嘉言的脸,顿时有一种翻身农奴做主人的感觉,她自顾自地坐下,作询问状,“诶沈总,你介意给我削个苹果吗?”沈嘉言一头黑线,花旗忍俊不禁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学着苏苑阴阳怪气地说,“沈总,我也要。”

花旗难得有搞怪的时候,沈嘉言看得很是惊奇,花旗被他一愣一愣的目光看得脸红,不自觉地说:“你快去削苹果啦,看着我干嘛!”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撒娇的意味,听得沈嘉言心神荡漾。

沈嘉言出去洗水果,苏苑神神秘秘地靠近花旗,问:“花旗,什么情况,快老实交代!”花旗也不知道怎么说,支支吾吾地不愿意开口。苏苑顿时一怒,“花旗你好样的,这么大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花旗被苏苑唬得一愣,讷讷地说:“小苑,以后有时间了我跟你讲,现在一时半会也讲不清。”苏苑看花旗一时间正经下来的神色,也不愿意强迫她,立马转换了话题抱怨苏妈妈最近拉她去相亲的事,苏苑讲话一直很有趣,花旗一会儿就被逗得咯咯直笑。

沈嘉言进来吓了一跳,立马制止已经笑疯了的两个人,“苏苑你别让花旗笑,她现在打着麻药不觉得疼,要是伤口撕裂了有她疼的时候。”苏苑立马停下来,对沈嘉言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嘴里说道:“好的,长官!”

花旗被逗得不行,沈嘉言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抬头对苏苑说:“苏苑你安静一会儿,小心我扣你工资。”苏苑一点也不怕他,很是镇定地对沈嘉言说:“沈总你不敢的,小心花旗不理你哦。”沈嘉言倒是被苏苑堵得一愣,花旗看着沈嘉言被堵回去的样子又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花旗的伤口其实并不严重,休息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沈嘉言比较看重,非要让花旗在医院多住几天,花旗觉得沈嘉言神神叨叨的,一点科学道理都不懂,但也只好翻翻白眼又在医院多住了几天。

一天花旗在床上实在躺不住了就和隔壁病房的老奶奶一起去医院的草坪上散步。沈嘉言到病房的时候迎面而来是一张空空荡荡的床,说实话,沈嘉言的心里有些害怕,他拿出手机给花旗打电话,花旗的手机没有带出去,在床上嗡嗡地想着。

沈嘉言的心中突然浮起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好像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花旗没有这样温柔地对他笑过,没有用她小小的手牵住过他,这种空荡感让沈嘉言觉得浑身无力起来,他的心里升腾出一种深切的害怕,他多么怕现在的一切都只是虚幻,怕有一天梦醒了,花旗就不见了。

“嘉言,你怎么来了,我刚刚和隔壁的奶奶出去散步啦”,花旗的声音很有活力,似乎带着清晨草坪上的露水,就这样清清润润地滑进了沈嘉言的心里。

沈嘉言猛地抱住她,闭着眼睛可以看到他的眼睫毛在微微地颤动。花旗觉得沈嘉言似乎在很小幅度地颤抖,花旗惊奇地问:“嘉言,你怎么了?”

沈嘉言不说话,只是把花旗抱得更紧,沈嘉言颤抖着问:“花旗,我们结婚好吗?”

花旗觉得沈嘉言今天格外地奇怪,“到底怎么了嘉言?”

沈嘉言很不好意思跟花旗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他怕如果花旗知道了他内心的惶恐不安会嘲笑他,所以只是一个劲地问花旗:“我们结婚好吗?”

花旗一时并做不了决定,只好先安抚沈嘉言,“嘉言,太快了,我还没有想好,你容我再想想好吗?”

沈嘉言有些丧气,把头垂到了花旗的肩膀上,发泄似的吹着花旗肩膀上垂着的头发,花旗被他弄得有些痒,又推不开他,只好任由他去了。

沈嘉言像孩子似的撒娇,“花旗,你为什么不嫁给我呀?”

花旗被他弄得头疼,只好戳戳他的脑袋,“诶沈嘉言,你这么轻松就想娶老婆啊,你也想得太美了吧。”

沈嘉言低头想了想,发现花旗说得也对,只是,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