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君沉迷酒色灭绝人伦,不知祸乱将起,等先王费心打下基业全断送你手,你那时以何面目下九泉见先祖!”
“还不斩了妲己,改了暴心!”商容一句句狠斥。
被彻底激怒,紂王起身走向他,“快把他拿下!”
“我死不足惜,帝乙先君,老臣今日对不起你。”商容狂哭痛喊,在紂王忿怒话声中,一头撞上一旁盘龙柱,脑浆迸裂而死。
余怒未息,紂王甩袖转身,“把他扔到郊外不许掩埋。”
殿外百官见商容惨状,面面相覷。
赵啟冲上前就是一句,“人伦道德,你一字全无,还配为人君吗?”
没想到还有人敢指责,紂王下令燃了炮烙,綑起他送去受死。
当殿内一静,再无人开口,紂王趁机逐退众人。
在所有人离开后,紂王起身回了寿仙宫。
“陛下脸色欠佳?”妲己迎上前,手持着衣袖拭去紂王脸上薄汗。
紂王握上爱妃之手,“炮烙之刑还止不住悠悠众口。”
“那妾再为陛下想想。”妲己可巴不得多弄点酷刑出来。
“有劳美人了。”紂王抱起佳人,“明日起,美人就是中宫皇后,就怕东伯侯会为女发兵。”
“发兵?”妲己手环上紂王颈项,“这事简单,找费仲一问就成。”
“费仲?”紂王看了妲己一眼,却被她笑容所惑。
“是吗?找费仲啊!”早忘了自己想问什么,紂王点头。
等二人上了座,命令一下,不多久费仲已入寿仙宫。
“陛下,找臣何事?”费仲才刚行完礼,便心急发问。
还以为是助妲己一事成功,有赏可领,结果。
“你有何方法可止东伯侯发兵造反?”
费仲僵笑的面对问题,半晌,“何不暗传旨意,将四大诸侯骗进宫杀无赦,如此一来,八百路小诸侯失去领头,定不敢造次。”
“好方法。”紂王满意点头,马上暗下四道圣旨,分别派钦差送往东、西、南、北四路。
连过数日,往西的钦差已到了西岐。
一入城门,左右行人皆拱手礼让,谦谦君子风度赫然可见。
再向前行,民丰物阜市井安然,比起朝歌更像一国之都。
“人说西伯侯治民有方,今日一见果非虚言。”摇头暗嘆,钦差直入馆驛稍做歇息,次日方入宫宣读圣旨。
接下圣旨,西伯侯姬昌,设宴款待钦差。
酒酣耳热后,姬昌借机告退,回到宫中一算,“七年大难”
无奈之下,姬昌招来大儿子与上大夫散宜生和一群家将。
当所有人站定,姬昌反倒笑了,“天子召孤朝商,内事就託给大夫,外事就託南宫适、辛甲。”
还不待其他人回话,姬昌又将伯邑考叫上前。
“天子宣召,孤起一课,此去凶多吉少当有七年大难,你在西岐不可更改国政,好好爱护百姓照顾兄弟,七年灾满自当回来,千万不可派人接孤。”
“父侯有难,孩儿自当代替父侯前去。”伯邑考连忙发话。
对此建议,姬昌摇首,“天数既定,退避皆无用,你不可多事。”
一切交代清楚,姬昌回后宫向母亲太妊告辞。
太妊亦事事叮嘱,方让姬昌退去。
此时姬昌有二十四妃,生九十九子,长子名考、字伯邑,次子姬发就是兴周的武王。
姬昌打点完毕,翌日天一亮,率着随从上路。
出发时本是晴天,却在来到燕山后,姬昌勒停了马。
“快找地方避雨,大雨顷刻就下。”此话一出,几十名随从全愣了。
天气这么好好,哪可能说下就下,不一时,所有人刚躲入密林,滂沱大雨真一波波甩打拍落。
“怎么可能?”几名家将窃窃私语。
“要打雷了。”姬昌又突然开口。
随话向上看去,果然雷电数道疯狂劈下。
却在雷电之后,拨云见日,又是晴空万里。
诧异看着这种鬼天气,人人还愣在原地,姬昌却笑呵呵的举步,“雷方过便见日,一定是有将星出现。”
“将星?”才刚发问,人人就被命令催着走。
“快找将星!”对于主上要求,众人不禁冷笑,却也只能去做。
就在一古墓旁,寻获了一名出生不久的婴儿。
“我命中有百子之数!”姬昌笑着点头,打量了孩子几眼,“此去朝歌定有大难,不如将你寄放临近村庄,待回归时再来接你!”
姬昌才想吆喝随从将孩子带走,突然远方有一人影快速接近。
比眨眼还快的速度,千里之远不过顷刻便拦在姬昌眼前。
“君侯,贫道有礼了。”随意打个稽首,道人视线停在孩子身上。
“请问道者仙府何处,有何见教?”姬昌躬身回礼。
“贫道是终南山玉柱洞的云中子,方才将星出现,特地远从千里来寻。”云中子自我介绍。
姬昌将怀中孩子递过,“这就是将星。”
看着二人对话,随从们都为自己的无知汗顏。
“贫道想收此子为徒,待君侯由朝歌回来,方送还君侯身边。”
“日后相见,该以什么做为相认?”姬昌并无不捨,毕竟七年大难,总不可能拖着孩子去受。
回想刚才雷电交击,云中子抱了抱孩子,“就叫他雷震子,君侯日后相见,问其名就能认出。”
“谢过道者。”姬昌拱手为礼。
云中子摇首一笑,脚下扬出云霞,捲起二人回到终南山去。
而姬昌也只能再往前赶路,又过了几天,他们一行终于到了朝歌。
金亭馆驛,各大诸侯在朝歌时的住处。
当姬昌到时,其他三人早已到了,更摆开宴席饮酒。
宴到末了,全数喝的半醉半醒,几句不快,南伯侯鄂崇禹与北伯侯崇侯虎差点当场打起。
经过劝架,崇侯虎怒气冲冲起身,回房去睡。
宴席重整再开,三人再对饮,一喝就到了二更。
在三人说笑之际,突然有人说了声,“今日狂欢,只怕明日血染大地。”
被话一惊,姬昌连忙发问,“谁说此话?”
却是没人招认,东伯侯姜桓楚与鄂崇禹亦什么都没听到。
最后,在威胁全部处斩时,方有一人承认。
唤退众人,三侯围着他询问,此刻他才道出,皇后屈死、二位殿下行踪不明,天子听妲己之话,暗传圣旨召四位诸侯前来欲杀无赦之事。
对于其女冤死,外孙失踪,姜桓楚一听倒地不起。
连忙扶起他,姬昌一嘆,“今夜大家同写奏章,明日力諫天子。”
姜桓楚还想推拒,毕竟紂王已非当日明君,深怕拖累其他诸侯。
“我们同进同退。”鄂崇禹拍桌一喊,姜桓楚只好点头。
一夜飞快消逝,当天大亮,四位诸侯带着本章上朝。
一入殿,紂王坐定,四道奏章已送到眼前龙书案上。
刻意无视奏章,紂王先发制人,“东伯侯你可知罪?”
“臣奉公守法无愧于君,君受人蛊惑杀妻灭子,实是君负臣,非臣负君。”姜桓楚言之凿凿,绝不退缩。
紂王没想到他还敢反驳,拍案怒吼,“带至午门处以醢刑。”
武士齐涌而上将人带下,三位诸侯连忙站出。
“陛下不看本章就杀大臣,文武百官怎会心服?”
被迫拿起奏章一看,紂王越看越怒,“将三人推出午门斩首。”
居然敢指责他荒淫无道暴政连连,全部都该死!
眼看三位诸侯被武士拖下,费仲、尤浑站出身。
“崇侯虎不过随声附和,且将妲己娘娘送入宫一事,他亦有功可抵。”
一提到妲己,紂王眼一亮,“特赦崇侯虎。”
被紂王激怒,黄飞虎凭一股怒气上前,“三位诸侯不能斩!”
身后,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啟、微子衍、伯夷、叔齐七位王爷,也一同为三人求情。
最后终受不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轮番攻击,紂王下令,“姬昌忠良,看在诸卿面上赦免他,姜桓楚、鄂崇禹二人谋逆不赦,速正典刑。”
好歹救回一人,文武大臣谢恩退出。
殿外,姬昌哭谢七位王爷救助,不过,“东、南二地此后不安寧了。”
众人跟着长嘆,却又无法可想。
又过了一天,比干奏明紂王,为二侯收尸、且放姬昌回国。
已经完成想做的事,紂王挥了挥手就算准行。
不过,行前姬昌受邀与费仲、尤浑夜宴。
酒多误事,姬昌被二人一拜託,便为二人演算国家天数。
“唉!国家气数衰败,传到当今天子就要亡国,不得善终。”
费仲记下此话,“该在哪一年呢?”
“不过二十七之数,应是戊午年甲子日。”姬昌醉到有问必答。
“那请贤侯帮算一下,我二人下场如何?”二人又问。
姬昌袖中一算,“怪!二位大人死得蹊蹺,竟是被大雪淹身冻死冰内?”
被这下场一吓,费仲气问,“那贤侯下场如何?”
“不才啊?”姬昌点点头,“倒得善终。”
开心笑着,姬昌拿起酒壶斟酒,三人又对饮数杯。
借词遁走,费仲、尤浑一路上暗骂姬昌。
一想到他刚说的话,二人奸计又起,连忙见了紂王将刚才的事託出。
自己被迫赦免他,他居然还敢说国祚将亡?
紂王命人将他拿回斩首示众,此时姬昌想到酒后失言,早已上路。
只是路上想起自己当有七年大难,也只好放慢速度。
当使者一追上他,他便乖乖随着回归。
一听到姬昌之事,黄飞虎连忙命人请七位王爷驾,人也驾着五色神牛赶到午门。
对于姬昌演算天数一事,各位大臣说明是伏羲所创,姬昌绝非有心辱骂。
为了证明其真或假,紂王要他算出一事,没想到几日后,预言成真,紂王与费仲、尤浑三人,全吓得不知所措。
“姬昌演数真应验了,该如何是好?”紂王看向身旁二人。
费仲与尤浑互看一眼,“就算真准,也不能放他回国,不如将他囚禁。”
紂王同意的下令,囚姬昌于羑里。
而文王便在羑里推演八卦,将其变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
同时,姜桓楚之子、姜文焕与鄂崇禹之子、鄂顺为父报仇,领兵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