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姜尚为求救兵上了干元山金光洞,现时仍在和哪吒奋战中。

“哪吒快随我去救黄家一行人吧?”

“我说不去就不去,姜尚你昔日无用我之地,就把我晾在一旁,现在有事求我,我也不应你。”

哪吒使性子长达数天,姜尚已快耗尽耐心,太乙真人陪看了几天笑话,却在今日一算,知黄家再往前去就快回了朝歌,只好道:“不看在姜尚面子上,哪吒你倒要看在黄家幼子天祥的份上。”

“我为什么要看在他份上?”哪吒回身一吼,太乙真人閒閒补上一句,“他今年才七岁。”

话落,哪吒为之一顿,天祥七岁和当年他剖腹剜骨的年纪一样,可他是与爹有误会才闹到那种场面,现在天祥七岁却要被押到朝歌受死,他又不像自己是法宝人。

“我去。”哪吒被七岁二字打动,乘上风火轮带齐法宝就要下山,姜尚忙跟了上去,临走前,“太乙,你真不愧是哪吒师父。”

“好说,我不过比你聪明一点。”太乙真人傲然一答,二人相视一笑,洞外的哪吒已经在催,待姜尚出了洞,风火轮一飆向远方,霎时就到了穿云关外,才等了一阵子,就见一支兵马远来。

“你要用什么藉口动手?”姜尚考他,哪吒瞪他一眼跳到路中间就唱:“吾当长生不记年,只怕师尊不怕天。昨日老君从此过,也须送我一金砖。”

哪吒边唱还真拿了法宝金砖在手,余化赶军到此,见道路被阻,“你是什么人?”

“山贼。”哪吒说完才想到,“喂,姜尚,山贼不是有句专门话语?”

“你是说这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吗?”

“说对了。”哪吒拍手回看余化,“听见台词没,若要从此过就得留下买路财。”

余化见二人一搭一唱还以为不过笑闹,就回了一句,“我是汜水关副将余化,到此是为送黄飞虎等朝臣回朝歌请罪,你还不快快让路?”

“也罢,你原是有功的,算你十块金砖的价钱,给了我金砖,我就让你过去。”

余化见这小孩不识相,催动火眼金睛兽挥戟向前,哪吒取了火尖鎗迎敌,惊见法宝迎面而来,余化不到数招已拨兽潜逃,待哪吒一追,他又取出戮魂幡,但见黑气蜂拥而来。

哪吒吐舌一笑,囊中混天綾已经出手,不一时缠上长幡下的木棍就往回一扯,余化法宝脱手,转眼就让哪吒收到囊中,“唉呀呀,你没法宝了。”

余化大惊忙要逃跑,哪吒祭起手上金砖,应声打的余化七窍溅血,伏鞍被身旁兵士救走,哪吒也不追赶,再祭金砖打散所有官兵再开了囚车,等黄家人全出来了,他第一句就是,“谁是天祥?”

“是我。”天祥走向前,被哪吒一把搂住,“喂,姜尚,你看他七岁,个子居然这么小。”

众人闻言看向哪吒呼喊方向,果见失踪多日的姜尚,而他正一脸苦笑走来,“哪吒是你个子太大,七岁孩子大部份都这种高度。”

“是吗?”哪吒将天祥抱到自己肩头坐着,“我几年前七岁时还比你壮,你要多吃点。”

天祥虽不知哪吒身份,却见他对自己好,也亲热的抱着他的头,“我知道了,哪吒哥哥。”

“他叫我哥哥欸。”哪吒惊喜的抱着天祥蹬着风火轮四处转,姜尚懒得理他看向黄飞虎,“我们回汜水关去。”

人人虽想追问那个超有活力的小孩是谁,可姜尚都说了要走,也只好坐上兵士留下的马匹,再捡了兵器就往汜水关再次行去。

余化败回汜水关,向韩荣一说被不知名的小孩所败,韩荣连连跳脚,众将建议紧守关隘,以防反臣出关,才正商议,外头已是有人喊战。

哪吒一听天祥抱怨,说韩荣拿钱不守信,反把他们囚入牢笼就快气炸,将天祥托给姜尚后,就赶到关前大喊,“韩荣、余化还不出来受死。”

韩荣大怒带着所有将领杀出关来,一见是个孩子就问,“你是何人?”

“我是哪吒,干元山金光洞的修练士。”哪吒报完出身,韩荣已挺枪而来,哪吒火尖鎗一迎,不多时已将韩荣斗得冷汗涔涔,余化见情形不妙唤来众将齐上,却见哪吒越战越勇,人再多也无奈何不了他。

火尖鎗影火光闪烁,打斗一久众人已眼花落马,黄明、周纪齐上前要拿韩荣报仇,余化强忍伤痛出击,却被哪吒祭干坤圈打得筋折骨断转往东北逃开。

韩荣眼见大势不妙,也拨马欲逃,却被哪吒金砖打中护心镜,幸没大碍继续潜逃,哪吒还待追,一群将领齐上倒被困住,不一时黄家军队赶来勦除了汜水关军队,将韩荣府中物品全装上车就出关赶向西岐。

姜尚眼见离西岐已近要告辞回城,哪吒却抱着天祥不放,人人无计可施,姜尚倒笑了,“算了,哪吒你入了城,就带着他们先去见了武吉、南宫适,待安顿好了,我再带黄飞虎去见武王。”

“没问题。”哪吒连声答应,姜尚转身土遁回城。

几日之后,武成王一家已在西岐安住,哪吒见黄飞虎准备妥当唤来姜尚要带他入宫,散宜生早听姜尚说过此事,于是同行来请。

黄飞虎见西岐最有势力的二人同来,不免感激欲拜,二人却直接拉着他就去见了武王,武王乍听黄飞虎已到,忙传旨:“有请。”

黄飞虎第一次不安,散宜生拍了拍他的肩,门一开就将他扔入其中,不待他反应,门又迅速闔上,门外传来一声讚嘆,“久没见到上大夫扔人绝技,竟没有退化。”

“多亏有你让我数年来不间断的练习。”散宜生亦不客气回话,一时间殿外似乎火花四溅,黄飞虎愣在原地,身后已走来一人将他拉起,“孤在西岐常闻将军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末将黄飞虎是难臣,受不得大王夸讚。”

“将军不用客气。”武王姬发带着他到一旁坐下,“将军可愿从此之后,为我周朝效力?”

“若大王敢用我。”黄飞虎还不知姬发性情,故有此一问,姬发却豪迈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今日见你就是不疑。”

“那末将甘为大王奔波沙场。”

“将军在朝歌时,官拜何职?”姬发突问此话,黄飞虎一愣,“镇国武成王。”

“孤只改一字,封你为周的开国武成王。”

黄飞虎谢恩,姬发设宴款待,君臣欢饮数杯,席间姬发问了他反叛原因,待他说明紂王暴政,姬发跟着一嘆,随后唤来姜尚,指他选人为黄飞虎筹盖王府,酒席散后,黄飞虎欣然回了住处,隔日他就跟着上朝成了周臣之一。

再说回闻仲一方,在得知黄飞虎顺利去了西岐,已放心不少,可朝中大臣有不少人嚷着该讨伐容纳叛逆的周朝,闻仲当殿请问总兵官鲁雄,“是否该当起兵伐西岐?”

“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多年造反,干戈不息。黄飞虎虽反五关,太师点派大将把守即可,姬发纵然起兵,中有五关,左有青龙、佳梦二关,料也该无做为。”

“老将军此言虽有理,却怕西周不守本份,不能不防。”朝中大臣仍喧嚣不断,鲁雄双眼一瞪,殿内静悄一片,“太师可先派一、二名将领前去打探即可。”

闻仲欣见朝中有与他同样想法之人,顺话一问,“谁愿去西岐一趟?”

“末将晁田、晁雷兄弟愿前往。”二人当殿出奏,闻仲派发三万兵马,晁家兄弟即日起程,行军数日终到了西岐城外安下大营,本是前来探看,二人却在一夜间心有变卦,竟商量攻城,为西岐冠上叛军之名。

原来深夜时分,一股妖风袭取军营,已惑住晁家兄弟。

姜尚虽知兵到,却知闻仲不会如此心急,才慢吞吞开了会议商讨城外军队来意,却闻城外请战消息。

“什么?”姜尚拍桌站起,会议厅内各员大将被他吓了一跳,探子畏颤颤的再报一次,“城外请战。”

“怎么可能?”姜尚不信,哪吒却突然嗅到什么般的去了窗边,“喂,有没有人闻到一股好香好甜的味道?”

面对哪吒问句,众人摇首以对,姜尚却明白了,“南宫适听我军令出城迎敌。”

“得令。”南宫适赶紧起身,随探子出城应战,到了城外,他认出来者,“晁将军为何无故兴兵?”

“我奉天子圣旨,太师军令,质问姬发为何自立为王,更收留了叛臣黄飞虎?”

“我家大王之名你哪能随便叫唤?”南宫适一气嘴上就不饶人,细数紂王暴行更连带责骂晁家兄弟身为商臣不知劝諫、茍且偷生。

晁雷被激上前与南宫适一战,却讨不到好处,三十回合之后就败下阵来,被南宫适命士卒捆进城中。

姜尚见晁雷一到,将一杯清水往他一泼,他狂怒的神情一变,却像不知所措,“我怎在此?”

“你被妖术所控,发兵攻城不敌南宫适而被擒。”

“攻城?我等只是来看情况,攻城做什么?”晁雷一语令众人傻眼,姜尚吩咐松绑,将情形解释一遍,晁雷连喊,“完了,完了,误了太师军令,这下回不得朝歌。”

“那就降了西岐,至少可保平安。”黄飞虎好言相劝,晁雷希冀看向姜尚,“丞相能否赦免我罪?”

姜尚拉起他,递给符命一道,“出城招降晁田,符命暂保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