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一直都觉得停车场是个一见钟情发生的好地方,女人可以根据一个男人的车来评判要不要来场浪漫的邂逅,车越高级越有希望发生点什么。

我看了一眼任少开的车,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声周鱼儿的定力,面对开着此等豪车的男人她还要一个劲地往外推,太残忍了。我觉得她比较适合穿越回古代,那样就能将她的这个不嫌贫爱富的品质发挥到极限了。然后各大王子皇孙们会因为她这个优良品质而围着她转,这样才能显现她一代女王的风采不是。而且我觉得任少到现在还想着周鱼儿的原因很有可能也是看上了她这个品质。可是我却很怀疑周鱼儿能这么淡定地面对这辆车是因为她压根就不认识这辆车,还一心以为这只是辆二三十万就能搞定的车呢。唉,可怜了这辆保时捷了。

我面对周鱼儿的起哄很是淡定,接着给了她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不是?又跟他在一起。”可是她仍旧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没有理我。范渊此时变换了姿势,改搂住我的腰,然后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可是一瞬间我看到任少脸上那动人的神采,他表现出非常欣喜。

我第一时间琢磨出这是什么意思,顿时在心里感叹昨天做了场无用功,今天全给毁了。

我很想做点什么好让昨天那场戏不白费的,可是奈何身边站的这位压根就不可能给机会呀。哎,对了,只有把他给弄走了,我才好施展本领,于是利落地把他推上了车还顺带关上了车门,他却按下车窗疑惑的看着我,我轻轻地跟他说:“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啊。”

他不是很赞同地说:“我这个人向来都很小心谨慎的。”

我立刻指出他的漏洞,说:“还小心呢,上次不是就开车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了么…”

他反驳说:“那次还不是因为你么?”

我作势要打他,他不再调侃我笑着说:“算了,不逗你了,记得回家的时候买饺子皮啊。”说完开车走了。

任少说:“陶李,你和鱼儿,你们……”

周鱼儿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可是她需要时间想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站在那没有说话。

我看此时的任少大有一副不解释清楚就别想走人的表情,赶紧扑过去抱住周鱼儿的胳膊哭道:“鱼儿,你不要误会了,真的,你要相信我,他那都是一厢情愿的,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人是你,我不可能喜欢他的。”

周鱼儿不愧是搞艺术的,二话不说就进入了戏里,然后一扭头一脸气愤地沉默着。

我本想再夸张点跪下去把她的裤脚来着,结果她今天这身装扮实在不适合,所以只好立在原地思考。

周鱼儿在扭过头来时已经调整出最适合的表情,痛苦地对我说:“你说,我为了你需要顶住多大的压力呀,女人男人全得防,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你一甩手就跟别人跑了。”

我在脑海里琢磨她为何这么说,嘴上已经相当于自动回复地说着:“亲爱的,你不用这样,我发誓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任少此时终于看不下去了,退后一步苦笑着看着我们说:“我先告辞了。”

周鱼儿目送任少开着车出了我们的视线。我在旁边看着回忆起看过的电视里类似的场景,一边放着煽情的歌曲,一边放着他们曾经的美好甜蜜,男主角的车慢慢的消失在镜头里,然后我们都会为之动情,甚至流泪,可是电视剧毕竟只是电视剧,而生活确实很现实的,任少开着他那豪车迅速地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周鱼儿也只能为之惆怅这么一小会,我出声说道:“你这是何必呢。”周鱼儿沉默了半天,开口说道:“为什么这样,主要是因为他需要这样?”

我和她走出停车场,她说要去图书馆,于是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不一会儿,我就回到办公室,发现此时其他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我们内部人员了,而且大家此时正低声讨论着什么,就只有林怡和张巧坐在一边没有接话。林怡看见我进来了,赶紧低下头。我来到人群中拍了下胡靓说:“哎,人都到哪里去了?”

胡靓吓得差点跳起来,然后用一种无比崇敬的眼神看着我说:“太太,你咋又回来了?”

我疑惑道:“太太?”

她笑了两声说:“不用再瞒了,刚头儿都说了,原来你是范大师的女朋友,那天晚上的烟花还是他为你放的,唉,羡煞人也,不是有人说嘛,范大师,年轻英俊,有钱还单身,这么快宝,李李你发了。”

大家都忙着点头,表示很赞同。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大家都有感觉那还不是次要的么,主要是我自己没那个感觉,目前我很希望范渊能变成人民币,那样我肯定立马爱上他。

胡靓又接着说:“你知道吗?刚才范大师过来时,我觉得特刺激,刺激到心快停止跳动了。唉,太激动了,实在是太刺激了。”

大家又一次群体性地点头赞同,我在一边倒不知该说点什么了。

接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又,不知怎么话题就变到要庆祝一下今天下午的采访顺利圆满地结束,后来又有人出主意说最好大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样更有意义。然后地点又成问题了,大家都是住校生,就我和张巧不是,可她老爸是校长,谁敢闹腾到校长家去呀,于是一直征求我的意见,看方不方便去我家发挥。

胡靓轻轻地跟我咬耳朵说:“你知道吗?大家都是冲着范大师去的,他今晚不是要在你家包饺子么。”

我直觉地回道:“他们知不知道破坏别人的好事是不道德的呀?那样是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胡靓震惊地看着我说:“李李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残忍。”说完自己又笑了两声说:“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在家里的范大师是什么样的,不过话我可说在前头哦,你得把范大师看好了,别被别人抢走了啊。”

我惊讶道:“这事不会那么凑巧就成了吧。”

胡靓很是无语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小女孩非常崇尚爱情至上嘛,为了爱她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向已婚男子伸出魔爪,更何况你跟范大师还没修成正果呢。”说完还特怜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慰问。

我此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书说女人好比商品,总是在不停地流动,现在我觉得范渊很有可能就属于那种流动的商品,总有一天会自己流出去,我觉得这是件太不靠谱的事了,可是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已经清楚的知道,他在我心里已经占据一席之地了,而我却在拼命抵制这个念头。

我后来给范渊打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意思是不要他过来了,可是他却给我来了句:“人多的话你就多买点饺子皮吧。”我很无语他的理解能力。

范渊忙完开门进来时,除了头儿、张巧、林怡几个会做点饭的在厨房里忙活着剁馅,剩余的几个都在客厅里看电视,陶朗和胡靓在下五子棋。胡靓已经败了好几局了,或者说她压根就没赢过,我对陶朗说:“你稍微让胡靓阿姨一下呀,这样让胡靓阿姨多下不来台呀。”陶朗却一本正经地说:“没关系,我相信胡靓阿姨的心理承受能力,现在这样反而能帮助她增长抗打击能力。”胡靓气得手抖了抖,差点招呼到陶朗的脖子上去,我想她真得快崩溃了。然后周围的几个人在一边笑得不可抑止。

范渊进屋后听到大家的笑声,于是好奇地走到陶朗身边说:“咱爷俩来一局怎么样?”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众人就立时被雷住了。范渊此时已经很淡定从容地在陶朗对面坐下了,我很无语地先解释来着:“你们误会了?”,范渊一听我出声立马就打断我的话说:“李李,帮我倒杯水吧。”我对他采取无视政策,努力地想继续解释:“其实……”然后话又被陶朗打断:“妈妈,你帮我拿块巧克力呗,我再战是需要精力的,快点啊。”

我只好去储物间拿巧克力,然后我再回来时,众人已经恢复了刚才有说有笑的局面,我想解释可是没人愿意听了。

那句话说得特别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陶朗在跟范渊对仗时,输得那叫一个惨呐,他很是气愤地等着范渊,范渊说他:“我在帮你增长抗打击能力。”胡靓当时觉得特解气,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我轻轻地告诉她说:“你们误会了,他们俩不是亲的,没有血缘关系的。”胡靓很是不相信地说:“不可能,明眼人一看他俩的气场就知道是亲生父子。”我无法用有关气场的知识来反驳她,只好沉默了。

教育完陶朗后范渊就去餐厅包饺子去了,不一会儿,头儿、林怡还有另一个姑娘就从厨房里出来了,那姑娘笑着说:“我们已经光荣完成使命了,剩下的这项实在是有心而无力为之,你们谁会包饺子的就去帮个忙吧,范大师和张巧两个人肯定不够。”林怡听她说这话很是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就都点头表示赞同。

我来到餐厅时,只看见张巧坐在范渊对面说:“你知道吗?自从去年我和爸爸去了一次法国,见到了传说中的凡尔赛宫,我就被那栋美丽的建筑所迷惑了,现在我还遗憾没能学成建筑专业呢。”

说到这她突然就停了,然后看着我笑着说:“陶学姐来帮忙的对吧?坐我身边吧。”

范渊站起来用那只沾满了面粉的手刮了下我的鼻尖说:“又来拿巧克力?”

我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怒瞪着他说:“弄了我一脸面粉,真讨厌。”话说完就俯下身子去端馅,一边说道:“这么多人吃,就你们两个包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嘴呢,还是端到客厅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吧。”

张巧笑了笑应和道:“也对哈。”然后把饺子皮拿着率先出去了,范渊于是就趁机耍无赖,故意用他那沾满面粉的手在我脸上揉了又揉,我手被占用着没法回击,只好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只可惜穿的是拖鞋,而非高跟鞋,他只是对我挑衅地笑了笑。

我当时还在读本科的时候,每年过年都要和外婆还有陶朗一起包饺子,估计陶朗想到了那时候,于是问我说:“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太外婆呀?”

我还没回答,话就被范渊接过去了:“等过段时间我忙完了咱就回去。”

陶朗因为刚才下棋输了耿耿于怀,于是毫不领情地说:“我没问你,我在问妈妈。”

范渊又说:“都一样,因为妈妈也得等过段时间我忙完了一块回去看太外婆。”

我在旁边彻底无语了。

胡靓嘿嘿地笑着跟头儿说:“瞧见没?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头儿听了之后满脸茫然。

这时大家慢慢地都不再拘谨,而是三三两两地边包饺子边说话,可是我很搞不懂为什么张巧坐在我旁边,然后还问一些有关厨艺的问题,我这个半瓢水面对她那些高钻问题,表现得特囧,一题都不会呀。然后范渊就说:“照这样看来,我觉得在我们结婚之前很有必要送你去新娘培训班里学习一下。”

我恨恨地说:“那样的话你还不如直接娶个厨师更省事。”

张巧很是惊奇地插话道:“结婚?陶学姐你不是那个什么同性恋么?怎么还会和范老师结婚呢?”然后大家又一次一致闭上了嘴,客厅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