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还在发呆,就听到有人在叫我:“同学,同学。”

我这才回过神,听到手机在我的兜里高声唱着许飞的《那年夏天》。

曾经以为

爱情很美

没人流眼泪

张开双手

许下心愿

全都会实现

我才发觉这是图书馆,图书馆里的人都看着我,脸上都是不耐烦的神情,我匆匆拿出手机,一看是夫妊,挂了电话。

周围的人又低头看书,正在这时,电话又不死心的响起来,我一看,是萧何!

我立即反应过来,拿着电话,百米冲刺的跑出去接起来。

萧何在电话那边声音已有几分不满的问:“刚刚在和谁在打电话?”

我答:“是我同学在给我打,女同学”

我在后面补充一句,生怕他误会,他声音缓和了几分说:“你这时在做什么?”

“我在图书馆里。”

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喊他:“萧总,这是给谁打电话呢?”

我心里一阵高兴,问他:“你在哪儿,怎么听到女人的声音?”

一阵沉默后,萧何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愉悦的说:“你是在吃醋吗?”

谁要吃你这个死贱人的醋,我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他,可嘴上又不敢说,只好沉默着。

萧何今天兴致颇好,居然和我解释说:“公司应酬,你别想那么多,乖乖呆在学校!”

“哦。”然后我又发挥一下八卦精神:“你好久回来?”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句话是用四川口音发出来的,我本来就是四川人,说四川话很正常,可萧何讨厌我说四川话,他一直严格要求我说普通话。

即使说的不伦不类也不准说四川话,现在这一说,我心里知道,完了。果然,萧何生气的说:“后简,我看我一对你好,你就得意忘形了吧。”

我赶紧给他打电话解释,可无论打了多少次就只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肯定把我拖到黑名单了,我一阵哀痛,可哀痛的同时,一个不祥的预感从我心里冒出来。

我急忙跑到取款机,可取款机根本把卡显示不出来,果然,我心里怒骂,死贱人,动作这么快,就把我的卡冻结了。

骂完之后我又后悔了,这张卡里的钱绝对是够普通人吃几年的,可再怎么金贵,只要一冻结,还是连一块钱都不如……以后我一定要多准备几张卡,我挫败的收起卡给夫妊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夫妊超级怒气的说:“死女人,你跑到哪里去了,居然还挂我电话。”

我垂着头往寝室走,边走还边问:“你在哪儿?”

夫妊说:“我在寝室,快回来,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一听是好东西,我立马就开心了,夫人是资本主义出身的,她就是为了逃避她老爸老妈的监视才来学校住的。

她刚刚来学校的那天,她家的保姆全部出动,把她在家的东西统统搬到学校了,小到梳子毛巾大到柜子书桌,就差没把她睡得床搬来了,搞得就像搬家一样,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

那天我到寝室就看到她家的保姆指挥着好几个保姆在寝室里来来回回,而夫人就在寝室的那张小床上瞌瓜子,看到我来了,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拉着我说:“同学,我把我们寝室布置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

我一看,寝室里果然什么都布置好了,床,梳妆台,柜子,什么都是两份的,在这么陌生的环境给了我温暖。

我看了一眼夫人,这个学校有钱人很多,寝室都是两人一间的,我正在发愁我一个人在这学校该怎么办,夫人就全盘给我办好好了,我一阵感动,拉着夫人的手说:“好,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

她告诉我她叫王夫妊,我当时听了,一阵无语,王夫人,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尽管她曾无数次纠正,她是王夫妊,不是王夫人,可我还是改不过来。

叫惯了,她也就习惯了,经常我大老远就叫她:“夫人,夫人。”周围的人都已异样的眼神看我们。

所以,在我这么落魄的时候,一听夫人给我带了好东西,我就心情愉快,第一次觉得有人曾说过的,当上帝关上了你的门,总会给你开一扇窗的名言的确是这么名。

我屁颠屁颠的跑到寝室,大老远就听到夫人夸张的笑声,我无语的打开门,可我一打开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我“啪”的一声关上门,心想,这是我们的寝室呀,怎么无缘无故冒出个男人来的?还坐在我的床上?

我看了寝室门号一眼“315。”是我们的寝室呀,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门就自动的打开了,接着夫人的脸就贼兮兮的冒出来。我眼疾手快,飞快的拖出夫人,一路飞奔。

夫人尖叫一路,后来我放开她,问:“你怎么把一个男的弄到我们寝室了?”

夫人解释再三后,我终于弄明白,她电话里口口声声所说的好东西,居然就是寝室里那个男生,不,具体的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的叫程煜,是夫人在舞厅里认识的,两人十分谈的来,夫人就把他带回来了。

我一时很无奈,如果让萧何知道我把一个男的藏在寝室,估计非得生吞活剥了我的皮不可。

我暗自咽了咽口水,然后叹息的说:“如果让你哥知道你把男的私藏在寝室,非得伤心死不可。”

夫人鄙夷的甩了个白眼说:“他那个恋妹狂,谁管他。”

是了,夫人有一个亲哥哥,从来没听过夫人说过他哥哥的事,只是夫人偶尔告诉我,她哥哥是个神经病,居然喜欢她,喜欢他的亲妹妹,所以夫人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让她老爸老妈答应她搬到寝室的。

其实我觉得夫人的哥哥也挺可怜的,只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夫人满脸兴奋的说:“剪子,我给你说,屋里那个很帅的,我觉得很符合我的胃口。”

我对她翻了个白眼说:“没兴趣,我要出去打些零工,不然我挨不到放假就挂了。”

“怎么?没钱了?”夫人拉着我的手,关切的问我,然后又豪气的说:“没关系,不就是钱吗?放心,我把你养的起,跟着姐。”“得了吧,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不喜欢不劳而获的东西,你给我说哪里可以收留我就行了。”

夫人想了一下,然后说:“我知道学校旁边有家餐厅,我带你去吧。”

唉,所以说,认识资本主义就是有这样优厚的条件,我答应了,然后说:“屋里那位你准备怎么办?”

夫人说:“我们先进去,就像平时那样就行,你只要在偶尔的时候给我加点菜花油就行了,你懂的。”

我默默点头,这根本就是让我在适当时候衬托她就可以了嘛,我们就回到寝室,程煜还是一动没动的坐在我的床上,正翻着一本相册。不得不承认,夫人挺有眼光的,程煜一米七几的个子,轮廓分明,穿着休闲装,别有一翻看头。

他看到我们进来,放下手中的相册站起来,我赶忙说:“坐吧坐吧,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

这么说着又觉得不对劲,正在尴尬之时,夫人及时说:“这是我朋友,越后简。”

程煜一笑,伸出手说:“我叫程煜,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伸出手和他握手,他的手不像萧何那个冰冷,相反他的手很温暖。

让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葛天朗来,在这个下午,天空忽然的阴霾下来,一场大雨应声而下,让我就那个狼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