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林就是德林,交给他的任务就没有不可能。他派工匠来营造我的游乐场。但是冬天马上要来了,所以工程进度放缓了。如果进入严冬,那就要完全停工,等开春才能继续修建。
游乐场的地段都围了围帐,怕影响了楚园的景致。弘晊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搞我的游乐场,他还亲自设计旋转木马的外部彩绘。不过他不让我看,他说等做好了给我惊喜。
我的秋千在游乐场外面,我每次去楚园都要荡一会儿。弘晊有事儿的时候,我就和太妃一起去赏景。还和容熙,天儿在园子里游玩划船。
这日我正在荡秋千呢。有个人在推我。我以为是弘晊,笑嘻嘻地和他说话儿。
“王爷在推高点儿。”我说道。
那人就推高,我有调皮起来。
“王爷再推慢点儿。”他就又推慢。还真听话。
“王爷,晚上奴婢想给王爷唱歌。王爷想听什么歌儿?”我正说着。那人不答。一直推着秋千。
“王爷,你说《梅花落》怎么样?”我说道。
还是不说话。我急了,猛一回头,发现确是鄂伦云在身后推着秋千。
“将军,你怎么在这儿?”我说道。他怎么能无视侍卫的存在呢。明目张胆地来我的楚园。我蛾眉一挑,白了他一眼。
“只是来看看你。”鄂伦云说道。
“将军的伤好了吗?”我说道。有一句没一句地,明着让他走,会不会激怒他呢。
“已经恢复了。开春儿就复职去蒙古了。”鄂伦云说道。这话太好了,简直是我最爱听的话了。希望他一直别受伤了,一直在蒙古,当然了,我是不希望打仗的,但是他在京城,王爷就会不放心的。
“将军,今天是来辞别的吗?”我说道。有些冷,白皙的脸庞渴望着他说一句是。
“我刚才说了,是开春儿才走的。怎么,就那么希望我出京吗?”鄂伦云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唇边勾出了一丝淡淡的苦笑。
“奴婢,奴婢,奴婢并没有那个意思,将军明年开春儿重返战场若说是好事儿,还有些言过其词,奴婢也希望国泰民安,希望将军早日凯旋而归。到时楚才一定会喝将军的庆功酒的。”我撇了撇唇瓣儿。
“谢你吉言。”鄂伦云冷冷地说,好像不想听我说这话儿,我这话儿有什么不妥吗。
“难道你这么希望我出京吗?难道没有什么话和我说吗?”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冷冽,深邃的眸子想要把我看穿。是他的鹰不守时,还是白虎托管了,怎么这副冷面。
“我……我……我已经说了,愿将军早日回京,早日凯旋。”我说道。他的手臂已经钳住了我的胳膊。不行,若是弄出了手印儿,王爷又要问东问西。
“将军,你放开奴婢,奴婢的手臂受不了。”我喊着。
“我今天只想听你说,你舍不得我走。”鄂伦云有些歇息地理。他的黑眸中射出愤怒的火焰,他生谁的气。我又没有惹他。我才不说呢,我本心是想让他快快地火速启程。
“将军,你若不放开,奴婢怎么说呀,手臂都要断了。”我故意叫唤,可是侍卫们没影儿了,造游乐场的师傅们也不知道是工程噪音大没听见,还是装做听不见。或者是听见了没人敢出来管。
他已经把我提了起来,我从秋千上被硬生生地提起并被放在了地上。他手一旋,我的身子已经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脸正好对着他。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干嘛呀,丞什么匹夫之勇。
“将军,你…”我还没等说完。
他的热唇已经啄在了我的唇瓣儿上。我用翠娘的大力一推,可是他纹丝不动。天哪,翠娘的大力神掌怎么对他都不管用了呢。我又推,他的身子和脸还是像铁塔一样压来,我快被他吻得窒息了。这个讨厌的男人,明明知道我是王爷的人,他还要来染指我。我踩着他的脚,狠跺了下去。他撤了撤脚,但是唇还在我的唇舌中游走。他想干什么呢。我是不是做噩梦了呢。这不是真的吧。我自己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他换了口气,又吻了过来。我用膝盖顶他的命根儿,这招应该能有效。我一定要制止他。这样不可以。
他的大掌已经抓住了我的膝盖,按住了我的膝盖,我的所有自救都无济于事了。他怎么能这么霸道呢。他嘴上并没有酒味儿。应该是清醒的吧。私闯民宅,强吻民女,荒谬之极。我手腕上塔瞻给我做的石头手串派上了用场,我狠狠地砸他脑袋一下。砸了好几下。他终于疼了。放开了我,我扯下帕子擦着嘴唇,胭脂已经花了。我怎么见人。这副模样。委屈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
“将军,我们不是说好了,只做兄妹的吗?你干嘛?”我哭道。
“是,我的确想把你当成我妹妹,可是为什么你每天夜里都来我的梦中,我这是中了什么邪,控制不了,一闭上眼就全是你,看到你和王爷在船上把酒吟诗。看到你整天在这园子里欢笑。我实在忍不住……”鄂伦云好像还很可怜似的。
“你什么时候就跟踪我了。你也太离谱了。这园子是我的,我是这里的园主,我没请你来,你居然不请自来!还强吻民女,还有王法了吗?”我喊着。泪花把脸上的妆容弄的七零八落。我正欲跑开,他拽住我的帕子不放手。
“难道你有恋帕癖?变态!”我喊道。
“我一定是中了邪。楚才,我不想逼你。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流下泪来。堂堂一个男子汉还哭鼻子,还将军呢。
“讨厌爱哭鬼。”我说道。我还是不放我的帕子,因为用力过猛的争抢,帕子从中间断裂成两半儿。他拿着另一半儿,悻悻地走了。
我赶忙去井旁打水,洗脸,这副模样,让王爷看到了,王爷得和他拼命。四个王爷和他打起来,王爷也会吃亏的。
我拿出了银子,给在场的每一位封口费。然后飞快地跑向了王府,跑到了如惠的屋子。挑唆如惠上来抓我的双臂,让敏敦作证。敏敦不知道我这是唱得哪出,因为我和敏敦感情比较好,我估计她会给我解围的,而且她也是亲眼所见如惠抓我胳膊的。
我就在如惠的院子里呆到了黄昏,非常害怕鄂伦云会奏明皇上,让我去他府上,我不能离开王府,我万不能。帕子已经被我处理掉了,王爷要问就说丢掉了。我的帕子也是王爷给我设计的,每条一件,没有重样的。
此时很害怕,如果塔瞻在就好了,他怎么也能和鄂伦云打个平手吧。可惜他现在被钉上了金钉,丧失了武功。
弘晊再怎么样也不能抗旨吧,如果皇上发了话,我就是死路一条。我的好日子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让人匪夷所思地即将结束了呢。鄂伦云居然让我有种压迫感。这个讨厌鬼,我得想辙,王府是不是他也能轻易地进来偷窥。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还好,要入冬了。我的行踪也就只能在屋里了,他不会明目张胆地到屋子里偷窥了。
王爷回来后找到我。他一碰我的胳膊,我就喊疼,故意栽赃到如惠身上。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屋子里,明确告诉我以后离如惠要有两米的距离,不许我再接近她。怕她伤到我。敏敦当时的表现可圈可点,因为是她亲眼所见,所以做起证来一点儿没有露马脚。
他也没多问,给我叫了碗我爱吃的百果粥。弘晊这个人有他的两面性,他有时非常的体贴,有时就不爱理人儿。喜欢的时候对你千般宠爱,很难喜欢上一个人,喜欢上了就很难忘记。他心里就藏了两个人,一个是乌云珠,一个就是我。他对其他的福晋们也很好,但绝不是宠爱的那种。他如果宠爱一个人,就会让你觉得你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你没他不行,如果他不专心的时候也会不爱理人儿,不过只是暂时的,他消了气后,还会重新宠爱,表面上是个花花公子,但骨子里有种专一的要命的基因。这可能遗传了他太爷爷顺治,和爷爷康熙的基因。允祺王爷对瓜尔佳氏的好也很像那种专一的感情。他喜欢她,他在世的时候,即使瓜尔佳氏都已经年近五十岁了。还是时常到她屋里去和她聊天。
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鄂伦云这家伙可千万别再来找我了。我好害怕呀。
我想炸了脑袋,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去鄂伦云的府上找他的福晋们。这样把他死死地缠住不就行了。
第二天,我借口说去容熙那儿。打听到了鄂伦云府上。我就称有重要急事儿要找他的嫡福晋。
那女人让我进去。我就随着管家进去了。一见他的福晋,长得也不错呀,怎么这样的女人还要独守空房,这太离谱了。
我就把鄂伦云在巴克什府上的事儿透露给她,并让她保守秘密,别说出是我说的。之后我辞别了他的嫡福晋。
跑到楚园去嘱咐那些个昨天装聋作哑的人不能吐露出半个字。
日子就这样逝去,从指间匆匆而过,从饭碗里流逝。这就是朱自清那可爱的匆匆。我在清朝已经六年了,我还能不能回2011年了,不知道,一万个不知道。回去,回去塔瞻和弘晊怎么办呢。我都不知道我这情债什么时候能还完。
因为允祺王爷去世,雍正十一年的来临并没有带来什么喜气。全府上下也没有穿什么大红的礼服。只是穿了新衣以庆祝新年。瓜尔佳氏很难过,她的表情很真切,即使我不喜欢她。太妃的表情很淡然。她依然在真空大冰箱里长久地毫无声色地保鲜着。只是有了我之后,她慢慢见到了晚春景象。她几乎在府上扮演着我清朝的母亲的角色,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她溺爱着我。她总是求神拜佛地希望我和她身体康健,能一生平安。在她的晚年,有我和她在一起长处,这真是老天的眷顾。
王爷三天两头地往太妃屋里跑,借着给太妃请安的当,来看我。太妃怎么能不知我和王爷的事儿呢,她总称要礼佛去。我和王爷就能说说话儿。
十一月,王府里的梅花开得好。我和弘晊在梅园赏梅,他不敢让我靠近乌云珠的树。怕我又弄出些什么不好的事儿。
“红酥肯放琼苞碎,探着南枝开遍未。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
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我吟道。
“李易安的词,难免有些清冷。”弘晊说道。
“易安姑姑的词当然婉转情深了。王爷不喜欢吗?”我说道。
“只是乌云珠也喜欢她的词,但我一直认为她后期的词太过悲戚,有些不忍读罢了。”弘晊说道。
“怎么又是乌云珠。”我闷闷不乐。嘟着嘴唇,唇瓣儿上泛着粉红的珠光。本来不想惹乌云珠的,但是还是因为今儿提到她,没办法,弘晊这是你自找的。
我凌波微步,跑了一会儿后到了乌云珠的树后。他在后面追,我的手已经斩下了一枝令人生醉的雪梅。抱着就跑了。他气得站在树前喊叫,可惜我的报复心却那么突如其来,势不可挡。
他总免不了要去乌云珠的灵堂上香赔罪。不过即使他想罚我。我也不听他的,躲到太妃屋里就是不出来。直到他让从云过来叫我一同去逛庙会,我才被他骗出来,我正要逃,他已经捉住我,打了我几下以示惩戒。他并不真打,只是吓唬。已经不像第一次我弄坏乌云珠的树时那么令人害怕了。
我特盘春天快来,那样鄂伦云就可以出征了。我也就没有危险了。
二月末,我在楚园散步,因为还冷,我的游乐场还没有开工。
我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有没有鄂伦云那家伙跟着。
“喂!别回头了。”鄂伦云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难道他的福晋们还没有使他回心转意吗。
“将军,你怎么又随便出入我的楚园了。”我说道。我害怕他又蛮干。
“我要出征了,和你来道个别。”鄂伦云这次说的话好听多了。
“真的!”我好像很高兴,很欢欣鼓舞似的。嘴角上几乎是泛起了一抹笑意。
“你就这么想我走吗?以后我不在京城你要小心,不要再那么毛毛躁躁的。”鄂伦云好像在说遗言似的。
“知道了将军,望将军凯旋。”我说道。
“能让我再抱抱你吗?”鄂伦云提出了一个非常无礼的要求。我一看,这楚园里就我和鄂伦云两个人,侍卫们呢,可能已经被他控制住了。
“那不许过分,不许……”我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熊抱了过来,他身体很壮,但是不胖,只是很健硕,练武出身的人,我觉得我和他怎么亲密都不会让我有种贪恋他的感觉,不像塔瞻,让我想让他征服我。也不像弘晊,让我想让他和我玩儿浪漫,他的身体很结实,大掌在我的后背来回轻抚,渐渐地收紧了臂膀,把我裹在了他宽厚而有力的怀抱里。我和他之间毫无缝隙了。我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胸脯。脸也被收拢进了他那厚实的肩膀上。我想挣脱他。可是他已经箍紧了我,使我整个人无法动弹了。
“别动,让我记住你。”鄂伦云说道。冷冽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沉湎。
“可是,奴婢已经快要被将军揉碎了。奴婢只是个弱女子。”我说道。呼吸有些接不上气儿。他稍稍放松了些。终于能正常呼吸了。真能被他箍死。
“你的心怎么能这么冷,你是第一个刮我耳光的人。我永远忘不了,为了恒亲王,你刮我耳光。”鄂伦云不自觉地收紧了臂膀。
“那不是你的白虎惹的祸吗,没有你放纵它,能吗,我能刮你耳光吗?”我说道,很委屈,我只是生气,我只是害怕王爷会不治而死。我只是害怕嘛。
“没有布耶楚克能吗?我能这么天天思念,夜夜在梦里和你相会吗?”鄂伦云说道。匹夫也有爱?
“那我向你道歉,以后再不打你了。”我说道。
“我倒希望你天天打我,那样我就能天天见到你了。”鄂伦云说道。能不能自重一点,我口味很刁的。
“将军,好好对你的福晋们,别再为奴婢费神了。奴婢会等你凯旋的。”我说道。他凯旋与否和我就没大关系了。到时也就是去喝杯酒。助助兴吧。
他贪恋这最后一个拥抱,双手缚住我柔若无骨的腰身,他要干什么?千万不能听他什么告别的话了,是不是用这一招来讨便宜的,好无赖。
“将军,你放手,不可以。”我惊呼起来。
“别动,只是这么样而已,不会碰你的。”鄂伦云轻呼。
“奴婢可是小爆脾气!”我冷冷地警告他。很后悔自己来楚园,要是王爷在和他一起过来一定没这事儿了。他天天在窥探吧,这样的机会总会有吧。他真是见缝插针呀。流氓!无赖!他放开了手,扶着我的肩。我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
他看着我清亮如露的眸子,这眼神能凌迟了他。他不是害怕,而是不想用强,他最大的优点,我自己揣摩出来的,就是不会强来的。我对此有百分之五十的信心。我用一双灵秀的美目和他对视,我在和他较量。最后他败了,他悻悻地走了,因为我紧张到了极点,身子已经瘫软了下来。好像他不走我的那口气就一直提着,直到我胜利为止。
之后的一些日子,我还真安静了下来,我到巴克什府上去打听,得知巴克什和鄂伦云已经出征了。万岁呀!终于清静了!
三月,阳春,楚园的花丛是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清晨水雾弥散开来,岸边再远点儿的花丛草径隐约着自己的无限春意。生命在楚园律动起来,满园的英格兰玫瑰,这种玫瑰此时还只是冒出个小花苞,我发现王爷只是在花丛中把这种玫瑰当成圈点的一小笔,没有把它当成是主角,他的心思真的是常人难以企及。
木槿这种让我都举得新奇的花在院子的一角默默含苞。我是北方人,所以根本没见过什么名贵花种。不过院子里的花算是很新颖了。
三月是三色堇的天堂,它们开得早。它们守望幸福,它们热烈地吐露着芬芳。畅快明朗的颜色,轻快如蝶翅一样的花瓣儿,有风则振翅欲飞,风止则娇花照水。
还有伊露湖上刚刚飞回来的水鸟,它们正在求偶,它们才是这湖水真正的主人。湖边的密柳,千丝万絮惹春风,远处的杏桃也凑热闹,春风一来便带来了满湖的花浪。粉白交错,是春风赠予的礼花。
“碧烟杨柳色,红粉绮罗人”弘晊牵着我的手,我白皙柔软的手被他握得有些出汗了,他的美目看着我娇俏的脸,这么个才子佳人的场面。怎能不让人心悸。
他一揽我的腰,把我环抱在他的怀里。温润的唇压了下来。我闭着眼,唇齿间留下丝丝的甜意。他的唇轻轻的在我的唇上挑拨着。好像不想那么快就让这唇沸腾,他要慢慢的煮,慢慢的让这种感觉升温。他等着我的进攻,他先下了一招,等着对手迎阵。
我很坏,轻啄了他的唇瓣儿一下,让他来了劲头儿。他又下了一招,吮着我的朱唇,再不给我反抗的机会,直到我娇喘起来,我实在胜不了他,他横抱起我。已经进入了我们的小抱院儿。
我的小手搭在他的肩上,故意贴抚着他的脖颈。抱院早已经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正间是阳光房,是供春秋来此一会的。两边偏房是夏天小住的地方。其实我们不住这儿,只是在这里赏景,在这里小憩。
这阳光房,窗户一律玻璃窗,不过这玻璃还不能达到完全透明,不过已经能看到大大的太阳东升西落了。
因为朋友来园子都直接到润朝小畔去,这里宛然一个寝室了。进屋就是一扇大屏风。里面有紫檀的雕花大床。粉色的帷帐一旦放下,那里面的事儿就只有我们俩知道了。下人下去了,门关上了,大白天的,这地方不可能再有人过来。屋子里,窗台上摆满了兰花,是王爷专门让人到花房去摘的。屋里的兰花的清香,沁人心脾,让人贪恋这美妙迷人的感觉。
他在床上就又变了个人,他完全沉浸于征服我的乐趣中了。收起了他的温文尔雅,收起了他的亲王刻板,显露着他男人的本色,他身体极好,几乎不生病,天生一副好身板儿,有时他轻狂纵情起来,我还有些吃不消。娇红潮热的俏脸上总有种被宠爱的幸福。我渐渐地认为他宠爱我是我的荣幸。心里面居然生出了小小的骄傲。
“楚才,只可惜一样,你没有身份,你也不可能被皇上承认。这一点,我实在无能为力了。”弘晊的声音里略显得遗憾了。
我本来是历史没有记载的人,还是别违背历史了。他就九个福晋,还死了一个。就剩八个了。
“王爷,这不算什么,奴婢不要名分,奴婢只是觉得能让王爷这么宠着就已经很荣幸了。还想着那些不该有的干什么呢。”我说道。他看着我,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知道他的丝被里躺着的这个女人此时已经变成了圣洁的凤凰。
眼看着我的游乐场要初见模样了。我心里雀跃不已。
那天正在街上走着,我的两个侍卫在身后跟着。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乖张,和我也建立了友谊。
我正走在一个小巷里,想去吃王爷带我去吃的枣糕。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像我这边蔓延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已经有人用一方手帕捂住了我的嘴,我正欲喊叫,可是毫无声音,慢慢的闭上了眼,在闭上眼之前的最后一刻,听到了刀起的声音,扑,扑,最后的声音就是鄂辉和额色黑没有喊完的“楚才。”
没有惊叫,没有……我已经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一辆马车上,一个穿大褂的男人看见我醒了。忙又用手帕把我弄昏,我就这样醒醒昏昏后。一路在那马车上。
我得罪了谁,我没有呀。我没有得罪谁呀。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又昏过去了。乙醚吸入过量会死人的。你们懂不懂医?昏了十几次,我怎么还能醒过来。
最近一次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间牲口圈里,牲口圈的通风口很高,但是能有尺把宽的口儿。能听见外面的人说话,是蒙语。我听过允祺王爷这么说过话,但是我一句听不懂。我这是在哪儿呢。我得罪了蒙古人。我出国了吗?天哪!我还没有检阅我的游乐场呢,我还没有做上旋转木马呢。这太没天理了吧,把我弄到这来,谁这么有创意。我不会又穿越了吧,不会吧,不会吧,求求锅炉房的师傅可要控制好火候。别把我崩远了。我还要等塔瞻回京呢。还要伺候王爷呢。用了两天的时间没弄明白这里是哪儿。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的一只脚已经被一根结实无比的大粗铁链锁得毫无逃脱的可能,锁链的另一头锁在牲口圈里的大石条上,我身上的小碎花旗装早已不翼而飞,我的绣鞋已经换成了一双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毛毡鞋,好像是被人穿过的。好恶心。身上的袍子和裤子只有一条绳子束着,一旦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体,裤子还时不时有掉下来的可能。我看见我的里衣还在,不会被强暴了吧。不会吧。这见鬼的地方。
两天了,没有水喝,我只能喝自己的尿,后来怕中毒,抓了一只牛接它的尿喝。饿极了。饿极了,我眼睛都饿蓝了,没人过来问一句,或者是给送个什么能吃的东西,哪怕是卓别林曾经出演喜剧的道具皮鞋,我也能强忍着吃下肚的。可是没有。我好像是被人遗忘了。看到小牛在母牛身下喝奶,我有种要冲上去抢Ru房的念头。可是有铁链子拽着,我走不了,怎么办呢。我观察着,不能就这么被饿死。我不能呀。塔瞻和弘晊都等着我呢,弘晊不知道怎么着急呢。说不定太妃已经急病了呢。德林会不会也急死了呢。我到底在哪儿,我好无助,但是必须活下来,我给自己定下来的原则,在任何时候都要坚强。
每次母牛出圈都会经过我身边,入圈也会经过我身边,也就是我在牲口圈的门口处不远。牲口的味道浓重,因为我有在辛者库养骆驼的经验,所以我还不至于直接被熏死。
第三天,我如果不抓住母牛入圈的时机,我可能真的会死,我是爬向门口的,等着任何一头母牛过来。一把抱住了它的腿,迅速地找到了它的**,大力地,当然饿成那样也没什么力气了,果着它的**,牛奶,完全没有三聚氰胺。母牛不干了,大力甩开我。我就又继续寻找母牛。一头头地开荤。
门口这时有个人在看着我。我完全不顾这些,如果不补充碳水化合物的话,我会死的,我不能死。
那门口的人还在看我。但是他没有阻止我偷袭母牛。
之后的日子里,我天天重复着偷袭母牛的活动,有些母牛已经条件反射,只要我靠近,它都不反抗了。
因为没有机会去茅厕,我的大小解就都就地解决了。我把新鲜的屎用牲口圈里的牧草盖着。有时让不知情的牲口给踏烂了,很臭。不过这没有别人。把不新鲜的用牧草裹好向牲口圈的通风口投去,开始还打在墙上,后来就很准了。总能抛出通风口。
后来就有很多人来看我,以为我是动物。连我拉屎尿尿都有人看,这也太没人性了吧。我回到了原始社会吗?我怀疑着。没人和我说国语,他们一色说着蒙古话。穿着打扮也是蒙古人,还有很多穿着打扮很精致,看来也不想下人。
这天,已经是我来到牲口圈的二十多天的时候,我扔便便的时候,听到牲口圈外面有个人喊叫。喊叫声从牲口圈外面冲进了牲口圈里。看到了我这个铁链女。用蒙语破口大骂。我知道他情绪激动,你激动你的,为什么用脚踢我。我喊叫着,招来了很多人。包括总来看我偷袭母牛的那个人。
那人见我叫唤,就猛踢猛踹我的肋骨。我的声音渐渐微弱了起来。昏迷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个毡房里了。身上盖着被子,我连喊疼的力气也没有了。这是哪儿呢。不一会儿,有个蒙古老阿妈进来,还有个拿着药箱的蒙古医生。
拉阿妈嘟囔了几句,掀开了我的被子,我注意到我的手串,我的翡翠手串儿不见了,我早应该注意到的,可是这些天太多的惊吓和为了生存下来的茫然,让我忘记了我的手串儿,但是塔瞻的石头手串还在。脖子上的葫芦还在,头发已经擀毡了。上面原来的珠簪不见了,耳坠子不见了。只有这两件木石之物还在。我怎么也损失了一百多万元人民币。这次损失太大了。
那大夫掀开了我的里衣,我看到了一大片黑紫。完全不能碰。碰了就会传出杀猪般的叫声。大夫给我敷了药,老阿玛给我盖好被子。出去了。我疼得不能动。这是哪儿呀。我难道是被抢来做原始社会的公主吗?荒谬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