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心情愉快的良宵,加之已经哭过,她的情绪令人吃惊地好。归途中,我们走进几家商店,买了一些看上去可有可无的零碎物品:带有草莓芳香的牙膏、五颜六色的海水浴毛巾、几种丹麦进口的智力玩具、6色圆珠笔。我们抱着这些登上坡路,不时停止脚步,回头望一眼海港。”嗳,车还停在那里吧?“”过后再取。“”明天早上怕不大妥吧?“”没关系。“我们接着走剩下的路。”今晚不想一个人过。“她对着路面铺的石子说道。

我点了下头。”可这一来你就擦不成皮鞋了。“”偶尔自己擦也无妨。“”擦吗,自己?“”老实人嘛。“静谧的夜。

她缓缓翻了个身,鼻头触在我右肩上。”冷啊。“”冷?30度咧!“”管它,反正冷。“我拉起蹬在脚下的毛巾被,一直拉到肩头,然后抱住她。

她的身体瑟瑟颤抖不止。”不大舒服?“她轻轻摇头:”害怕。“”怕什么?“”什么都怕。你就不怕?“”有什么好怕!“她沉默,一种仿佛在手心上确认我答话分量的沉默。”想和我性交?“”嗯。“”原谅我,今天不成。“我依然抱着她,默默点头。”刚做过手术。“”孩子?“”是的。“她放松搂在我背上的手,用指尖在我肩后画了几个小圆圈。”也真是怪,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我是说那个男的。忘得一干二净,连长的模样都想不起了。“我用手心抚摸她的头发。”好像觉得可以喜欢他来着,尽管只是一瞬间……你可喜欢过谁?“”啊。“”记得她的长相?“我试图回想三个女孩的面庞,但不可思议的是,居然一个都记不清晰。”记不得。“我说。”怪事,为什么?“”因为或许这样才好受。“她把脸颊贴在我裸露的胸部,无声地点了几下头。”我说,要是十分想干的活,是不是用别的……“”不不,别多想。“”真的?“”嗯。“她手臂再次用力搂紧我的背,胸口处可以感觉出的她乳房。我想喝啤酒想得不行。”从好些好些年以前就有很多事不顺利。“”多少年前?“”12、13……父亲有病那年。再往前的事一件都不记得了。

全都是顶顶讨厌的事。恶风一直在头上吹个不停。“”风向是会变的嘛。“”真那么想?“”总有一天。“她默然良久。沙漠一般干涸的沉默,把我的话语倏地吞吸进去,口中只剩下一丝苦涩。”好几次我都尽可能那么想,但总是不成。也想喜欢上一个人,也想坚强一些来着。可就是……“我们往下再没开口,相互抱在一起。她把头放在我胸上,嘴唇轻轻吻着我的乳头,就那样像睡熟了一样久久未动。

她久久、久久地一声不响。我迷迷糊糊地望着幽暗的天花板。”妈妈……“她做梦似地悄然低语。她睡过去了。

37噢,还好吗?NEB广播电台,现在是通俗音乐电话点播节目时间。又迎来了周末夜晚。往下两个小时,只管尽情欣赏精彩的音乐。对了,今年夏天即将过去,怎么样,这个夏天不错吧?

今天放唱片之前,介绍一封你们大家的来信。我来读一下。信是这样的:

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