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魔生不顾众将劝说,执意单刀赴会的时候,李广偷偷从人群中退走,冲进了子冉的住处。
“王后!请您一定要阻止王!”
李广跪在子冉面前,深切的看着她。他希望子冉能阻止魔生那犹如自杀似的行径。
洛水国的国君夜容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谁又能知道他此次豪情地宴请王上又有何目的?
子冉本是口渴下床想倒点水喝,听到李广的声音不由一惊,凉水泼了满袖,卷着湿嗒嗒的袖子,转身就看见了李广双膝落地的身影:“李将军这是何为?”
“王后,王上不顾我等劝阻,只身一人前往敌军营中,此一去恐怕凶多吉少。求王后阻止王!”李广不敢抬头,只是诚恳地请求道。
“将军应当知道,王上既然做了决定,岂会容得我们违背?”子冉的担心其实溢于言表,她发颤的音节让李广听到了希望。
“王后明明是担心王上的!王对王后所做的我们大臣都看在眼里。王上不仅整日陪伴在王后的身边,而且时常关注王后的喜好,王后喜欢的,王上总是命臣下为王后寻来。王后对王来说是特别的,王后一定能说动王上的,所以恳求王后为了王的安危,一定要阻止王!”
赵广的言辞恳切,也深深的触碰了子冉呼之欲出的担心。
“将军希望我怎么做?”终于下定了决心,子冉的眼神不再游移,慢慢变的坚定。
“王后,此时王上应该还没有离开军营,我们快过去。”
“好!”子冉顾不得这许多,匆匆批了狐裘,欲和李广出去。
“哟你们这是急着干什么去?”一个妖媚的声音响起,李广和子冉的眼神忽然变得呆滞,身子停在原地,没有了动作。
仙儿自帐外进来,捂着嘴轻笑。
“实在是应当再亲密些,才会有意思”声音再次响起,仙儿挥了挥火红的衣袖。
李广和子冉的身体,似乎都受到了某种牵引,慢慢地向床铺飘去。
“哎哎,这么好的景色,若无人欣赏。岂不是。
白费?”
负责守在王后帐前的陈泽,估摸着李将军进帐也有段时间了。王上吩咐过,王后的寝帐,任谁也不能进去。而李将军当时是说为了王上的安危来请王后,不由分说,硬是冲了进去。
可是现在,王上早已离开,可李将军为何还不出来?
陈泽心下疑惑,便偷偷往帐门移动。
里面静悄悄的。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娇笑声。
陈泽心中的疑惑更甚,挑起帐门的一角,朝里面张望去。
只见摇曳的烛光中,两个交错的身影。
陈泽吓了一跳,赶忙放下帘子,跑回自己的岗位上去。
心里还在喊着,天哪,天哪。
帐内,那个妖媚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呵呵,该干嘛,干嘛去吧。”
于是,李广和子冉分开,又站回到之前的位置。倏然,两人的眼色又恢复了清明。
“我怎么感觉。
好像。做了一个梦?”子冉觉得头痛,不由得用手按了按额头。
李广虽也觉得不适,但在他心中,还是王上的安危更重。
“王后,快准备一下吧!王上如果离开营帐,想要追到他就更难了!”
子冉点了点头,将之前的不快亦抛到了脑后,换了较厚的衣服,便随着李广冲出了帐外。
见他们离开,仙儿才从帐内现出身形,淡淡道:“师兄,躲了这么久,戏可看够了?”
被她发现,月桎梏却并不觉尴尬,“柒柒,你本性并非如此,何苦再做纠缠?魔与仙一念之差,切勿耽误了自己!”
仙儿表情瞬间凝固,语气也冷了许多:“你又怎知我天生不是如此?以前在仙界碍于你与师父脸面。如今我在下界,自然本性毕露!何必顾着你们。”
月桎梏摇了摇头,走过去,双手抚上她的双肩,要她面向自己,复才开口:“柒柒,你如何,师兄怎会不知,你如此做,内心必是痛苦。你本性淳朴善良,今日此事必也是打落牙齿活血吞,硬逞强罢了”
听得他如此,仙儿身形微晃。
这些日子她陪伴在魔生身边,什么恶的错的,她为他全做了。她是仙界战神,伤的杀的从来都是作恶的魔,保护的皆是仙界也人界的安宁。而如今她为了他都做了什么。
自她拜入师门的那刻,师父便告诫过她,她的身骨与其他仙人不同,因此不得伤害任何人界之人,哪怕是他作恶多端本该命丧,也不得由她动手,否则只会令她徒增痛苦。
可是如今这些她全然不顾了。
月桎梏自是知道师父告诫之事,因此更替她担心。
原本善良纯真的师妹,变作如今这番模样,他怎的能不心疼?天帝让他带花柒柒回去受审,他却因为她的央求而处处放她,究竟是对是错?月桎梏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柒柒,你若再执迷不悟,伤害自己,我便强行带了你回去!”故意冷了一张脸,他冷眼看她。
仙儿面露苦涩,“师兄,如今的错早已铸成,你和师父,只当没有我存在吧。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若你执意。那我便自毁修为,立刻便去跳了涅槃台!”
听她如此说,月桎梏浑身一震。何时他的小师妹居然变得这般决绝。
罢了!罢了!只当他此生欠了她的!“罢了!师兄总是比不过你的狠心。以后有这样的事情,便由我来做吧。你且把我给你的丹药再服下一粒,省的胸口疼痛再犯,再受了重伤。”
说完月桎梏便走了。仙儿看着他的背影只道一声:“师兄。对不起。”
月桎梏自是听到,背部有些僵硬,却强撑着走了。
仙儿自顾自言语:“翎羽,若你有来生,但愿不要再让我们遇见,这两世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