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该吃药了”凌月恭敬的站在云墨的身后,小声说道。
云墨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悬崖边,隔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看向悬崖的另一边。
“咳咳”憋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要咳嗽,起风了,之前去仙灵山为了救锦栾而留下的遗症就越发的明显。
这几年云墨的有意耽搁再加上劳心劳力的算计,多少让这病根加重了。
胸口又憋闷的紧,忍不住,云墨又咳嗽了两声,腥甜的味道慢慢充满了口腔。
“少主!”凌月上前几步,扶住云墨。
云墨厌恶的一把将她推开:“我没事”
看到这样的少主,凌月有些心痛。少主回到血魂宗之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像是一瞬间被谁抽调了全部的感情。
凌月还记得五年前仙灵山,她刚刚见到云墨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有关心,有愤怒,有心疼。
而如今。却只剩下了淡漠和厌恶。
自五年前仙灵山一遇,朱雀死了,四大护法就只剩下了青龙、玄武和凌月。
凌月也在那次整个脸被毁了一半,如今总是戴着一面遮住了一半脸颊的紫黑色面具。
对于云墨的回归,凌月是最惊讶的那个,因为他们差点杀了他。凌月虽容貌被毁,可是她却也怕云墨记着当时的事情,恐怕也容不下他们。
可事情往往是出人意料的,云墨对于当时的事情不闻不问,恍若失忆了一般,就此没提过。
他回到血魂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迅速整顿了内部,并且利落的收服了其他几个魔教的帮会。手段可谓快很准,没有丝毫的手软。
对于血魂宗的复苏以及迅速扩张,正道人士已然视他们为眼中钉,欲处之而后快。这不,这几日琼华派并着其他几派正道人士处处搅乱他们的计划。这几日,也是跟随了他们来到断情崖企图围剿他们。
其实就连凌月也知道,这一次,是他们最好的围剿时机。第一,云墨极少的出现了;第二,断情崖地处一片荒山之中,没水没粮,他们只要遭到围困,定然坚持不了多久。
而如今,琼华派就驻扎在他们对面的这座陡峰上。
凌月想也知道,云墨望的是谁。
云墨虽然年纪尚轻,但运筹帷幄已不再话下。断情崖的地势他自然了然于胸,却还是这么义无反顾的来了,为了除了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小师妹还能有谁?
“凌月,各大门派所来之人可探得了?”云墨冷清的问道。
“少主,九华宗、天清寺、清月岛的人都跟随琼华来了,只有龙虎派的人还未有所动静。”
“秋长离那厮”说到秋长离,云墨这厮语气便更冷了些,站在不远处的凌月感觉到了阵阵寒冷。
“长离还在营外跪着。少主,是不是?”凌月回答。
“他可是知道自己错了?”
“少主,属下不明,明明是琼华派的人挑衅在先,长离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出了手。
就算您念着琼华的情,可是琼华步步紧逼,他们又何曾顾着您的情”
说到琼华,凌月就有些憎恨,不仅仅是因为月桎梏,也是因为少主对他们不断的退让。
云墨微微眯起了眸子,眼眸因为这样而更显细长,即便这样还是透露出了不可靠近的危险气息:“你的意思是,他不但没错,而且是有功了?倒是我这做主子的,还不如你们这些人懂得是非黑白了?”
“属下不敢”凌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哼!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瞒着我和长离,偷偷的去琼华派偷袭傅锦栾,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少主!你心心念念的全是她傅锦栾!可是她呢?她可还记得你的情义!我们的弟兄有多少是她杀的!”
“我定然会手刃他”
这是锦栾曾经说过的话,云墨还记得清清楚楚。如今物是人非。这次。
他便是真的想要做个了断了。
这么些年的爱与等待,终究是要有个结果。
“凌月,你和玄武给各大门派发个信儿,就说我要会会他们。
日子。就定在明天吧!”云墨甩了甩衣袖,副手走回了营帐。
就让这一切在明日都了结了吧!
第二日,断情崖下的山谷里围了层层叠叠的人马。
来了此处的四大门派都各自占据了一个方向的位置。
琼华派在北侧,天清寺在南侧,九华宗和清月岛分别再东西侧。
而被围困在中间的正是血魂宗的人,但是却是只有云墨和玄武两人。
毕竟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云无涯还是心里有些痛心。他先一步走出去语重心长的说道:“墨儿,回头是岸。”
“呵,回头是岸。我的岸在哪里?”云墨嗤笑。
“你若放下屠刀,琼华还是你的安身立命之处啊!”
“屠刀?既然拿起了又怎能放下?当初,我苦苦哀求要你相信,可你给我的回答却是牢狱。如今,让我跟你回去?莫非要再将我囚禁起来么?”
“云师兄。”锦栾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些年他变的更好看了。可是锦栾总能从他苍白的脸色上看出些许落寞和孤独。
“咳咳”有一阵的胸口疼痛袭来,云墨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捂着嘴的手掌传来湿润的感觉,他赶紧将握紧右手,将手藏到袖子里。
可是锦栾发现了他的异常,关心的询问:“云师兄,你怎么了?”
“云墨这一魔教之徒,怎受得起姑娘如此关心。”
云墨这话说的疏离,惹得锦栾眼圈都红了。
“师兄,你怎么能甘心就此入魔道,你难道你忘了你是琼华的人了么?莫非你不认师伯也不认我了么?”
“五年前,你给我的回答,便注定了今日的结局。锦栾,我爱你,这是我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我爱你,却也是最后一次。
当年你说过的,若我入魔,你定当手刃我。如今便让你我来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