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宛童

“哭够了没有?”

纵使是雨幕的父母都因为雨幕与宛童回来了,而喜极而泣,但是雨幕的哥哥却始终是高兴不起来的。所以等了一阵,看到自己的父母弟弟,还在哭泣,于是便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说起来雨幕的哥哥这一嗓子也算颇有威严,震得雨幕的父母硬是生生的停了下来,不过宛童却不怕这个家伙。

只见宛童笑嘻嘻的看着雨幕的哥哥,一副调皮的模样,冲着雨幕的哥哥说道:“哟,原来是雨傻子的哥哥啊,刚刚我还没看见了,也不知道是我眼神不好,还是您太不起眼了。”

宛童这话很是浅显,浅的几乎就要说出,你太不起眼这一句话了。

雨幕的哥哥听了宛童这话自然是生气的很,于是便本能的对着宛童吼道:“这关你什么事?你给我出去。”

听到雨幕哥哥的话,宛童不怒反笑,只见宛童笑嘻嘻的看着雨幕的哥哥说道:“凭什么啊,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雨幕的妻子,这个家也有我的一份,凭什么你让我出去,我就要出去啊,那我叫你出去,你出不出去啊?”

雨幕的哥哥听到宛童的这话,可谓是气疯了头,于是口不择言的对着宛童吼道:“你跟我比什么?我是这个家中的长子,而你又算哪根葱?”

“我自是不算哪根葱,因为我是个人,可不像哥哥你,这么大的一根聪。”宛童这话本是想当做笑话讲的,可是这屋子里实在是太过于严肃了,所以没有一个人笑的,就连平日里显得很不懂事的雨幕也没有开口说上一句话。

这着实让宛童失了讲笑话的心,于是就这么生气的看着雨幕的哥哥,想听听雨幕的哥哥能说出什么有趣的话来。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雨幕的哥哥居然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居然就拿起旁边的椅子朝着宛童的脑袋砸了下去。

“宛姐姐!”正在为难时刻,雨幕一个飞身扑在了宛童的身上,护住了宛童。但是由于雨幕哥哥的这一下并不轻,所以雨幕被生生的砸晕了过去。

“雨幕,雨幕……”

宛童一看雨幕被砸晕了,也就顾不得再和雨幕的哥哥斗嘴了,抱着雨幕不住的喊着雨幕的名字,希望雨幕能够醒过来。

不过按照宛童这么摇只怕,摇到天黑雨幕也是醒不来的,还好雨幕的哥哥冷静,及时派人去找了大夫。而那大夫来了之后,看了看雨幕的伤势,给开了几付药,说了句没什么大事就走了。

带雨幕的哥哥送走大夫之后,宛童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于是不顾是否抹杀了雨幕哥哥的面子,把雨幕的哥哥拉倒了院子外头,生气的朝着雨幕的哥哥大声吼道:“你疯了你?出手这么重,要是雨幕醒不来了,我跟你没完。”

而雨幕的哥哥虽然是自责,但是却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他见宛童对自己这么无礼的嘶吼,所以也不顾自己弟弟还在房里休息,对着宛童大声吼道:“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扑过去啊,我要打得原本是你。”

宛童并没有想到雨幕的哥哥居然会如此的直白,居然把这话,就这么直直的说了出来。

不过宛童却并没有被雨幕的哥哥这阵势给吓到,于是只见宛童虽故意压低了声音却还依然是恶狠狠的对着雨幕吼道:“怎么?是我就能打了?难道我就不是人啊?”

而雨幕的哥哥显然也是气昏了头,既然对着宛童高声吼道:“没错,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是人,你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光吃不做只知道对人吆五喝六的白痴……”

由于门外的声音太大,所以就连尚在昏迷的雨幕都被这声音给震了醒来。

“雨幕,我的儿啊,你总算醒来了。”一看到雨幕醒来了,雨幕的娘亲就忍不住扑上去,趴在雨幕身上哭了起来。

而雨幕仅仅是拍了拍自己的母亲,以作安慰,就让自己老爹把自己扶了起来去院里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当雨幕到院里的时候,刚好碰到宛童似笑非笑的对着雨幕的哥哥说道:“既然我什么都不是,那你为什么还和我亲戚,这不是也代表着您也什么都不是吗?”

雨幕的哥哥被宛童这话咽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好凶神恶煞的对着宛童低吼道:“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个童养媳罢了,既然现在我回来了,你这个童养媳也就没用了,你已经被休了,你回去吧。”

“哥哥怕是弄错了,宛童是我的媳妇,哥哥怎么能替我休呢?”

尽管此时的雨幕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当他听到自己哥哥这么辱骂宛童的时候,还是硬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与自己哥哥斗起嘴来。

“雨傻子,你……”最早反应过来雨幕有所不同的正是宛童,只见宛童呆呆的看着雨幕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而雨幕见宛童这般看着自己,只是对着宛童苍白一笑,示意宛童不要慌,有自己在。

而雨幕的哥哥似乎是被气及了,所以还没发现雨幕的有所不同,只是开口冲着雨幕吼道:“你不就是个傻子吗?你哪会什么休妻,况且,你们还没真正成婚呢。”

雨幕听到自己哥哥这话,也学着宛童的模样,笑了起来,对着自己哥哥笑道:“哥哥的意思,是让雨幕尽早与宛童成婚吗?说起来雨幕正有此意。”

“你……”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弟弟的不同,雨幕的哥哥本想反击,却生生的吞下了嘴中的话,指着雨幕半响说不出话来。

正当众人都疑惑刚刚还伶牙俐齿的大少爷,怎么此时居然说不出话来了的时候,雨幕的娘亲也大声的叫了起来:“儿子,你不傻了啊?”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傻乎乎的雨幕此时居然变得伶牙俐齿了起来,于是纷纷看着雨幕。

而雨幕也很给面子的看着众人不住的笑着,直到他实在支撑不住了让宛童扶着自己回房的时候,才没让那些人看着自己了。

可是等雨幕一回到自己房里,让后宛童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雨幕居然晕倒了。

“雨幕,雨幕,雨幕……”宛童一见雨幕昏了过去,赶忙伸手扶住了雨幕,然后不住的喊着雨幕的名字,而不出意料的雨幕再一次无法被叫醒。

不过幸好这大夫还没走远,那些仆人中有个机灵的,当下就钻出了人堆,硬生生的把那大夫给拉了回来。

“大夫怎么样了?”

等那大夫给雨幕号完脉,宛童便紧张的问起了雨幕的状况,不过还好大夫只是说了句:“没事,没事,二少爷只不过是太虚弱了,果断时间就好了。”

这才让宛童和雨幕的爹娘哥哥送了口气。

不过松过气后,雨幕的哥哥又想起了自己弟弟刚刚那正常的模样,于是把刚才的情况跟大夫说了一下,又问大夫自己弟弟这是怎么了?

其实这事大夫在刚刚给雨幕号脉的时候已经诊断出来了,只不过老人家好面子,一直等着有人问自己,既然现在有人问了,所以那大夫也就不含糊的对雨幕的家人说明了各种缘由。

原来雨幕原本并不傻,只不过一口护心血,蒙住了雨幕的心脉,所以才造成了雨幕这么多年的智商地下,现在由于雨幕的哥哥给了雨幕这么一下子,正巧把雨幕的那口护心血给打了出来,所以自然而然的雨幕也就恢复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雨幕的家人全都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雨幕的娘亲,更是恨不得立马就去烧香。

而雨幕的哥哥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非常的高兴,毕竟雨幕的哥哥虽然说话毒了些,但是其实对自己这个弟弟还是非常好的,所以一听自己的弟弟不但没事,相反多年的傻病还被自己这么一椅子给拍好了,显得那是尤为的高兴。

但是只有宛童一人,满脸担忧的抓着雨幕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弟妹,这次我弟弟好了,有你一半的功劳,说吧,你要什么东西?”雨幕的哥哥这人就是这样,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所以当他直到自己弟弟没事的时候,就勾搭着宛童的后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但是此时的宛童却早已没了当初刚听到雨幕没事时那股子兴奋感了,但也没有和雨幕的哥哥计较,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握着雨幕的手,满脸担忧。

别人劝她,她也不松开,一副伤心的模样。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了,到了下半夜的时候,雨幕终于醒来了,醒来时正巧迎上了宛童那满是担忧的眸子,于是忍不住的伸手拢了拢宛童的头发语气颇有些宠溺的说道:“想什么呢?”

“啊?我……”宛童见雨幕醒了,一下就羞红了脸,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说不出口,于是就这样呆呆的握着雨幕的手,满脸心事的看着那床绣花的被子。

“怎么了?”雨幕似乎看出了宛童的不对劲,于是不顾自己身体还不舒服满脸担忧的问宛童,但是宛童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冲着雨幕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事都没有。

雨幕见宛童不愿意说,也就不再勉强,只是示意宛童扶自己起来。

在宛童的帮助下,很快,雨幕就可以四处走动了,而宛童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寄住在雨幕家中,虽然宛童待雨幕尽心尽力的很,而且在外还有个雨幕的童养媳的名号,但是每当入夜,宛童却总是望着夜空叹气。

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待在雨幕家中,终究也不是个事啊。

“想什么呢?”纵使反应再迟钝,也能看出宛童这几日的心情不好,只不过雨幕这些天问了好几次,可是宛童总是说没什么,或许干脆不肯回答。于是这次借着散心,雨幕干脆就把宛童拉倒了幽静处,逼问起宛童来了。

宛童终究也是个女孩子,在面对雨幕这般的逼问,终还是说了出来,自己这些日子为何闷闷不乐了。

“如此,我们便成婚吧,省的你每日胡思乱想的。”

在听罢宛童的话之后,雨幕居然用前所未有的认真对宛童说道。

而宛童则更是呆住了。

虽然在三年前,宛童就知道自己终归会嫁给雨幕,但是宛童没想到这一天既然来的这般快。

但是惊讶归惊讶,宛童最终还是红着脸答应了。

雨幕看着宛童这副模样,知道宛童还没有完全放心,于是变对着宛童信誓旦旦的说道:“别想了,纵使我现在不傻了,但我还是我。只要你让我做的事,我还是会做,你对我说的话,我还是会记住,我的心里还是只有你,装不下别人。”

雨幕的一番话,自是说的宛童心里暖暖的,但是宛童还是隐隐担忧着。不过为了雨幕不丢了面子,宛童还是很配合的抱住了雨幕的腰,把脑袋也埋在了雨幕的胸前,一副依赖的模样。

而雨幕也知道宛童如此这番其实心里还是没底,还是害怕自己究竟会不会出尔反尔,喜新厌旧。

于是雨幕当下就决定,要用自己的后半辈子来告诉宛童,自己这次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六十年后,雨幕虚弱的躺在床上,紧紧的握着宛童的手,一副坦然的模样说道:“宛童,我……我说过,我……心里只有你,装……装不下别人,你……你看,我做……做到了……”

而宛童此时的身体也已经不是太好了,所以当她面对雨幕这番虚弱的模样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有多伤心,只是紧紧地握着雨幕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雨傻子,你先我去了,可不许背着我乱搞,要不然等我去……找你,绝不……绝不绕你。”

面对宛童的话,雨幕只觉得开心,于是嘴角向上裂了裂,终是去了,只不过雨幕脸上的微笑却是谁都看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