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早已没有,心早已冰冻??
\"老夫明白该如何写了,夫人稍等。\"
我看了看紫罂,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又在纸上写道:\"此事,对谁都不要声张,圣主也不可,否则,几条人命又要没了。\"
紫罂抿着嘴,点了点头。我看出了她的难受,正如我当时受了委屈一般的表情,眼睛酸酸的,我竟是又哭了。
太医写下的纸,我包好,收了起来。太医走后,紫罂修好了门,便进来跪在地上,半响都没有起来。
\"夫人责罚紫罂吧,紫罂前些日子,不知那太医是受了何人指使冤枉了夫人,还猜忌夫人与皇上之间......紫罂知错了,夫人责罚紫罂吧。\"我笑了笑,挥了挥手。
\"紫罂愿意将口语与手语与夫人分享,圣主看得懂口语,这样夫人日后就不会有口难言了。\"紫罂依旧跪在地上,不愿离去,我摇了摇头。
我宁愿自己是一个哑巴,若是一个男人,真的爱你,想要保护你,便不会将你推到风口浪尖,再想办法维护你的尊颜。
梦梓澄不相信我,这是事实。若是他真相信我,只要当日再找一个信任的太医,真相便浮出了。但是他没有,他从开始,就选择了不信任,所以他相信了太医,相信那孩子不是他的。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便是信任,若是始终质疑,必定不会有好的结果。而且,我们,还不是两个人,从现在看来,至少是三个。梦梓澄,我,还有蝶儿。
\"你起来,跟我说说那个蝶舞吧。\"我在纸上写道,然后递给她。
\"夫人不学,紫罂便长跪于此。\"紫罂是倔强的,正如当日我见到她时一样,她,是个没有什么心计的女孩子。
\"学,却也不是先下这节骨眼上,你起来与我坐在这里说说蝶舞,可好?\"躺着写字,手与胳膊都有些酸,最酸的,便是脖子。
\"蝶舞,听说也是圣主的师妹。圣主将您带回后没多久,便将她带回来了。紫罂只知道她叫蝶舞,跟夫人与圣主师出同门,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圣主对那个叫蝶舞的姑娘,确实是保护的十分严密呢......\"紫罂说着,点着头,还时不时的思考着。
她告诉我,蝶舞原本是要跟梦梓澄结婚的。大婚当日却突然失踪了,不久前才回来,也是被梦梓澄带回来的。据说,是在找回我的地方,搜索出来了,带回来时像是受惊了,一直喊着:\"不要杀我。\"她说,那几日我被人抓走了,梦梓澄请了他隐居的师傅去救我,那师傅,便是莫狸。
\"两个月前,我曾偷偷溜出府邸,几天后被圣主带回的事情府中有几人知晓?\"我在纸上写着,紫罂思考了一下,伸出了四个手指。
\"蝶。\"我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她点了点头。若是我出走的事情,是四人知晓的话,那么必定有蝶儿这个人。梦梓澄对她,果真是什么都不隐瞒。
\"可查出是何人将我送出府的?\"虽然我知道,那个人不会去查,却还是想问。
\"夫人不是自己出府的吗?\"紫罂惊奇的问,我苦笑。这么高的围墙,我若自己离去,想必已经摔死在围墙之下了。
我像是明白了一点什么,又什么都不明白。
事情从头至尾,梦梓澄只有在对我施刑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之后,又如同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我就像是这个庭院里的一个不存在的人一般,与紫罂两人整日浑浑噩噩的度着。
每日,紫罂教我一些唇语与手语,不知不觉,已过半年。
之后,府中上上下下一片欢喜。据说是梦梓澄平定叛乱,立了大功,梦?黎大赦天下,连带着,我这弑杀皇储之人,也跟着大赦了。
难怪有好几个月,满府上下,都不曾有他的消息,原来是去平乱了......走与回,都与我无关,我,是陌生人。
我不明白,为何梦梓澄的孩子,是皇储,而这件事情,也是近日来知晓。
原来梦梓澄当年将皇位给了梦?黎,梦?黎说,若是有天,梦梓澄有子,长子必定是这安国的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
也就是说,如果当日,那个孩子没有死,日后生下来,必定会被立为太子。
乱,太乱了。我一直以为,梦梓澄退位将皇位交给梦?黎,是因为失去了野心,原来,他依旧是野心勃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梦梓澄的庆功宴上,我与蝶舞一人一边,坐在他两侧。我本是无意出席这种宴会的,但是梦梓澄却要求我盛装出席,说是有要事宣布。
从车上下来时,蝶舞不小心扭到脚,我伸手去扶了她,却与她撞了个满怀,硬生生的将我压在地上。这也就不算了,偏偏此时,梦?黎从大殿中出来,看着我二人。梦梓澄从车中出来时,脸色不甚好看,瞪着我,那眼神分明是让我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