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夜

这里的小姐们每周的体检,怎么样的工作、什么样的服务质量,以及时间的掌握,还有她们的工资分配,提成,以及衣服的换洗,工作服的分发,等等等等。

这个人难道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如果是老板,就太知道这里的这些龌蹙与肮脏了。为什么把洋洋调到这里来,工资虽然翻倍了,可是她也无法适应这些,天天看得简直要吐,恶心恶肺的。还不能让人看出来这些表现,否则这些小姐能把她吃了。虽然手下管理着这些小姐们,可是这些小姐每个人的脾气都大得很,呆不上三二个月,甚至有的三十天五十天就走人,而后又来一批新的,或是单独换几个新人,有时是从广州来,有时是从上海来,每次来新人的时候,都要不断的和客人推荐一些新人的特征,如上海的小姐柔和,你能和上海的女子在一起,也算是艳福不浅了等等;如大城市来的人,可以怎么样怎么样等。广州的小姐虽说是经济发达地区来的,但一点也没有财大气粗的样子,长得又瘦又苗条,漂亮还体贴,让你有不一样的什么什么的。洋洋说的话简直都让她吐。而后这些客人基本都是一个领一个,或是一批一批的来,这里的常客都知道这个行业的秘密,每隔个把月都不断的到这里来会这些新人,有的年龄尚轻,不过十八九岁,有的则二十多些,至于那些老人,也就不在联系或在去寻找了,过客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没有哪一个小姐或是客人,把这里当成寻找什么的地方,而且来这里的都是一些即有权势又有财力的人,他们更怕的是给生活找麻烦,只要消遣一下,这个小姐在接触这些客人最多三五个月的时间后,就在无机会重遇这些人。同样下次这些人又换了一个小姐,所以相同的小姐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长的很少,不多,可能有时连一两个都没有。

青春啊,如此的不值与不甘。在她们的眼里,没有什么烦恼,或者是什么痛苦和悲哀,只有在她们接钱的时候她们才露出一脸的严肃和麻木,没有见到客人时那漂亮的笑容和谄媚。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痛苦了的吗?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换成一纸钞票,精神生活在哪里?只有将一些笑容去面对那些又枯又老甚至是有些萎靡的中年人,用那些钱啊权啊势啊迷诱惑着这些年纪尚轻的女子们,以换取她们用青春付出的廉价的服务,而后在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中落下一些不便医治的创伤,有的是肉体的,有的则是精神的,有些悲哀。

阿美也算是这里的呆的时间最长的人了。她已经快呆到三个月了,可是因为她没有那些要死要活的赖着她的,所以她也没有急着走,只在这里呆得好好的。

洋洋每天周旋于这些人当中,渐渐的也接触到了这个人,他每半个月都要来这里一次,也就是两周来一次,来以后要对帐,并且四处巡视一番,她算是他破格提拔的唯一一个人,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把她放到这里,只是感觉他这是把她放到了一个他能控制得了的地方。每次来洋洋陪他随便聊聊,或是汇报一下这里的当月情况,如收入了,支出了,或是小姐们的分红了,谁的钱比较多,谁的活比较多,怎么样调节一下客人了,没有客的小姐需要分发一些客人给她,总让一个小姐出台也不行,一个人挣的多了,其他人就会有些想法,所以这一些小事了等等都要汇报一下,老板也就简单的支唔着,偶尔也问有没有招聘来的处女,如果有的话,他就要单独登记或是简单问一下情况,并指导着分给哪一个比较常来的客人,看来这些客人与他还同有着许多来往的。只是她们在这里并不知道这些,他不常领人到这里吃饭或是消费,据小道消息,他还有别处的地方,也是类似于这种娱乐场所的,他常在那边,而且妻子也在那边管理着这些。

这样的一个人,是如此的邪恶。

当洋洋听到这些的时候,她的心不知是什么滋味,一个外表如此光鲜的人,做着这些生意,他难道不知道这些黑暗吗,他比她们任何人都懂,都深谙此道,只是,他不说。黑的透了的人,偶尔有一个白点在身上,是如此的显眼,就如他在这里不过夜,不找小姐一样。但掩盖不住的富有与气质,把他烘托得如此的高雅与不凡。让人一见有如鹤立鸡群,可是实际上,却是如此的让人唾弃。

她履行着她的工作职责,做着她应该做的事,他在来的这几次,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得体的行为与过份的举动,对她,还是那样,用一种旁观的态度审视着她,而后,渐来的次数多了些,并且借口这里的上姐难管理,常在这里逗留,其他大厅的人则以洋洋是皇后的身份对着她,恭敬着她,就如她已经嫁给了老板一样,做了二奶或是小三的样子一样。既然这样对她,又不损失什么,就坡下驴何乐不为呢。洋洋自以一个与老板比较贴心的经理身份与这些人打着交道,但嘴上却一点也不把此事当成现实,大家也就心知肚明,这种关系,就是见不得人,拿不上台面,即称呼不上老板娘,也与朋友无缘,甚至连女朋友都不能叫,只叫她经理,一个与老板有着不明关系的经理。实际上并没有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的,只是大家的一种错觉,她也就顺水推舟,就了许多方便。

老板在这里,有时是看着小姐的工作,有时还笑着拉洋洋偷听小姐与客人的私蜜声音,在这里,什么人都没有秘密,什么都不保密,都已经麻木不仁,这只是生存的一种方式,一种工作方式,让人恶心的同时,还要以此为乐,就象吃着苍蝇,吃着吃着,就感觉里面有了蛋白质的味道,并且越吃越有滋味,还要把苍蝇烹饪出各种味道,做成各种菜肴,这里的每一个小姐,就是一味特色菜,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特点,或温柔,或强劲,或泼辣,或缠绵,这一道道菜,让来的客人百吃不厌。

每天总在这种环境下熏陶,已经不知道什么是人生的追求目标了,与人想恋,要的最终结局,不也是以这种方式做为最终结局吗,可能继续生活下去的话,会有了其他的一些比如信任在里面,亲情在里面,这也就是所说的生活中的夫妻了。

因为经济的彻底改善,她的腰包也日渐鼓了起来,有时小姐会给她些小恩小惠,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多拔几个客人给她,这些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已经众所周知了,可是从大局上来衡量,也只能稍做调整,大体还是不能变的,小姐们出卖青春出卖肉体,如果在她们的身上大做文章,厚此薄彼,只能把小姐们都逼走,而这里不会在有好的小姐来驻寨,这样生意是会受影响的,如果生意受影响,她的腰包一样也会受到影响,她是不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事儿的。

老板几乎天天到这里来了,每天楼上楼下的走动,完事后就到她的房间里坐着,或是聊天,或是打打电脑,或是随便拉个小姐过来唠着,她有时离开这里,可是前脚走,后脚小姐就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了,她偶尔几次问过小姐怎么走了,小姐就老板让她干什么干什么去,显然是怕她有什么误解。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如果他要是有心的话,本身就想诱惑他,反过来他在这样每日的身前身后的接近,这还能哪里逃得了啊。日久生情,这是千古不变的一个真理。谁也逃不出宿命,在一个接近傍晚的黄昏时刻,洋洋终于抵挡不住来自这个年轻有为的老板诱惑,顺理成章的上了他的床。

她想这一切,可能是上苍可怜她这个苦命的女子吧,把他送给了她,让她在这人海中找到一根暂时可以救洋洋于呼吸的稻草。她拼着命不让自己沉下去,用力地在划着,可是偏偏遇到了他,让她在情深似海的情感波涛中忽上忽下,使她不能自拔,每天不见他,心中便想到,他是否回到了他的妻子那里,或是他现在干什么,弄得有些筋疲历尽,招架不住,大多的小姐们则不肖于洋洋的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轻蔑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与发展,连阿美也全无先前的那些惊异与对他的发现,早已丧失了对他的兴趣,每日只顾着自己接着客,多一个人则多一份钱,只要是多给她一个顾客,她就高兴地去做着她的事情,绝没有越雷池半步,也就是没有对这年轻的老板有丝豪不轨的举动,洋洋倒也对她们放着心,因为本来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去防为了,本身她的行为已不光彩,人家是有妻室,好在还不认识他的妻子,否则如何面对得了他的妻子。占着人家的丈夫,还要陪人家笑脸胡弄人家,摆出没有任何不明勾当的嘴脸,洋洋怕让老板,让他轻视着她。所以他的媳妇来的那一次,她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