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动心

王敏在旁边听他们俩说话,早已听着动心,这时便说道:”我也去,我也去,师傅,你带冯佳去,不带我去。”

李青衣说道:“外面危险的紧,你的百虫驱魔大法还没练成,你在家好好练吧,等我回来可要考察你功夫的。”

王敏说道:“我紧跟着师傅,还会怕有危险么,你就带我去嘛。”李青衣道:“不行,你在家好好呆着。”王敏见拗她不过,便不在说了。

明日,李青衣跟冯佳打点好行装,带了三名弟子便即出发。周南明去时曾说那人在浙西天目山住着,是以他们这时便往天目山行去。李青衣怕在路上行走不方便,便即换成了男装,作儒生公子打扮,冯佳自然便扮作书童模样,那三个弟子便是仆人了。

到了浙江境内,便见有许多流民逃荒,李青衣说道:“现在天下太平,怎么还会有流民呢,难道浙江境内又发生灾荒了。”

冯佳说道:“我去问问去。”他拦住一个拖儿带女的老伯,便问道:“老伯伯,你们怎么都去逃荒呢,难道又发生甚么天灾人祸了。”

那老伯说道:“不是天灾,都是人祸,当今的皇帝昏庸无道,只顾自己吃喝玩乐,却不顾老百姓的死活。”

冯佳奇道:“怎么了。”

那老伯说道:“我本是浙西的一个茶农,一年到头来种茶,现在茶叶卖不出去,卖了的还不够交税,我们也只好不采茶,采了的也忍痛倒在溪里,现在又是大旱,七八月都不见有雨,禾苗焦黄,秋收无望,而官府却又逼着我们交税,我们怎么还能活得下去,这才逃荒来着。”

冯佳又道:“你们这是要逃往哪里去啊?”

那老伯道:“我们这都是要去投靠星月教去,星月教教主方十三曾说,要劫取大家财,散以募众,他要彻底推翻朝庭,解脱天下所有的劳苦大众。你说这般大仁大义的人还不去投奔他么。”

冯佳当下回去跟李青衣说了,李青衣说道:“这星月教从西域传来,一向隐秘极深,他教主怎么又反抗朝廷了。”

冯佳说道:“这星月教教主能为天下百姓着想,可着实大义的紧呐。”一行五人又走了数日,便到了天目山,上得山去,并没见有甚么屋舍庙宇,自然也不见周南明了。李青衣见找不到周南明所说之处,心里便隐隐有些不安,究竟是何不安,却又说不出来。

她在山上看到一个砍柴的樵夫,上前问道:“小哥,你可知道金刚和尚在哪里住着?”

那樵夫说道:“甚么金刚和尚,这里没有甚么金刚和尚。”

李青衣说道:“我有一个兄弟说他在浙西天目山金刚和尚家做客,便让我来寻他来着,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那樵夫回道:“我在这里住了二十来年,从小便在这里玩耍,从没见过有甚么金刚和尚,是不是你记错了,不是天目山,是其他山来着。李青衣说道:”我兄弟亲口对我说的,还能说谎吗!”

樵夫说道:“那我可不知道了,你问问其他人去吧。”李青衣听那樵夫说道,并无金刚和尚这人,心里早当下凉了半截,暗想着,难道南明是在骗我们不成,他果真去找天罗教主报仇了么?她越想越是恐惧,脸色越变越是难看,直如涂了白粉一般。冯佳看母亲神情忧难,面容忽然变得全无血色,当下便也猜了出来,跟她说道:“母亲,南明怎么不在这儿呢?他是不是去找天罗教主报仇去了。”他说完此话,眼中便噙满了泪水,便要哭了出来。

李青衣说道:“不,南明不会去找他们报仇的,他明明知道打不过天罗教主的,怎么还能去找他报仇呢!啊,对了,你们兄弟情深,明知是打不过,还是要去打的。”她说完便流下了眼泪。她哭的倒也不是周南明如何去寻死而亡,却是想着他为了兄弟之情,这下刚跟儿子和好,这事又要对他了。

当下便想着要如何去找天罗教救南明出来。她吩咐三个弟子,让他们回教内派出人手到江湖上到处打听看有没有周南明的下落,如果有的话自然是好,没有的话,那一定是被天罗教给拿住了,自已便率领教众前去西域天罗教去要人。

那三个弟子即便下山,匆匆而去。李青衣跟冯佳又在山上寻找了一会,眼见日头快要西落,便即返而下山。到了山下一个镇肆里,寻了一个饭馆,便即进去打了尖。此时食客甚多,楼下桌子已满,便被店小二带上了二楼雅座,二楼人数不多,只几个白面书生,当下便坐下吃饭。下吃饭间,忽然上来十几个紫袍大汉,他们袍内身着一身黑色劲装,面无表情,脸上疤痕罗列,煞气凌人。

那几个坐在中间的白面小生,见了这等阵势,便知是有一场架要打,都个个离桌而返,生怕给自己惹上事端。

李青衣见这十几个人坐下时都向他们这里觑了一眼,虽然不知他们是何人,但看这架势,显然便是冲着他们而来的。

那十几个汉子坐在店内,并不要些酒菜,店小二见了虽然害怕,但还是被老板催着壮着胆子上前询问,说道:“几位大爷,要……要吃些甚么?”他声音颤抖,显然是胆小之辈。

那其中一个汉子虎背熊腰,长得甚为壮健,听他说道:“那两个大爷可着实美的紧呐,你去把他们杀了,给我们做下酒菜来吃。”

冯佳见那人瞧向这里,心里便想,这是些甚么人,竟然要吃人肉,还是来挑衅来着。那店小二听那汉子这般说道,早已是惊惧更甚,但还是要回话的,便说道:“大爷,我们这儿是……是正当小店,不敢做杀人的买卖。”

那汉子听他说了这话,豹眼一横,拔刀便劈上店小二的肩头。李青衣见这情境,已来不及摸出袋里的暗器,伸手往桌上的瓷杯一挥,正好打在那人出刀的刀刃上,那人刀势一滞,李青衣便飘身过去把店小二拉了出来,店小二已然吓得呆了,但见那美貌相公把自己从那恶汉刀下救出,当下便倒地磕头,连声道谢。

那汉子说道:“相公好俊的身手啊。但不知这般嫩白的清肉是何滋味,我们兄弟几个可要尝尝鲜了。李青衣听那汉子说话无理,手往衣袋内一伸,便即掏出两条小蛇来,径直往那汉子身上掼去。

那两个小蛇,身子是红褐色,头呈三角形,显然便是剧毒之物。那汉子这次心有防备,看她掼来毒蛇,单刀是身前舞成一片光影,毒蛇刚到,便被斩为数断,那人哈哈大笑,说道:“苗疆五仙教主原来就这点本事,可着实让人笑掉了大牙啊。”

那一起而来的十几个汉子,听说话那人说完便都一起哈哈大笑。李青衣心下甚奇,暗想,我既换了男装,还是给他们让了出来,来人究是何人,莫非一直跟踪着我们来着。便说道:“我五仙教功夫虽不济,但教训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且把姓名说出来,也好让我知道是哪些个无名小辈死在我的手下。”

那人嘿嘿冷笑,说道:“小姑娘不知好歹,要死了还要这般强嘴。想知晓我们的姓名么,嘿嘿,那也不怕告诉你,你们便是漠北的黑鹰十八太保。”

这黑鹰十八太保便是漠北黑鹰门的十八位师兄弟,他们的师傅凶狠毒辣,收下的弟子也是一般的凶狠毒辣,传授给们们武功之后,他们十几个师兄弟,便一起用计将师傅害死,抢夺这掌门人之位。杀死师傅之后,他们谁都想当上这掌门人,彼此争斗不休,他们武功一般高下,谁也打谁不过,便相互结怨成仇,各自在江湖上为恶。

江湖上的正派人氏谁都想除之而后快,只是他们行藏隐秘,又都是各自行事,竟是谁也没找到过。

李青衣心想:“这黑鹰十八太保名头我也听过,只是他们成名已早,各自又都是争斗不休,又怎会一起来围攻我们,这却是为何。

那汉子说道:“倒是不是怕你五仙教,我黑鹰门跟你五仙教素来没仇,你只要把那孩子留下,咱们便两无相干,还是好友,不然的话,嘿嘿……”

李青衣说道:“敢情你们是冲着这孩而来的,这孩子是我五仙教的门人,岂能让你们给留下。”

那汉子道:“这可就是你敬酒不吃,自吃罚酒了。”那十八个汉子一起亮出了兵刃,便要向李青衣冯佳两个砍来。李青衣见他们拔刀便要扑来,当下对冯佳说道:“他们武功可不低,你当心着点。”刚说完,十八个汉子的刀便已砍至,他们俩人一纵,跃过众人头顶,便已来到他们的身后。

那十八个汉子的武功可当真不低,见机得快,看过他们跃到身后,当即便使出移形换影大法,又已牢牢又将两人围住。

这十八个人一起使出这门功夫,便如一个大圈忽而移来,忽而移去,当真是诡异之极。李青衣也是江湖上行走多年,知道要破这门功夫非得打上其中一人的背心不成,当下便纵来跃去,每一掌都要打向其中一人背心,但众人个个相护,刚要拍上这人背心,那人便已来救,甫及这人身旁,又有人来攻,他们单个武功不甚高明,但联起手来可让李青衣迫不开身,处处要受敌人限制。冯佳这时武功虽高,但遇见这十八个早已成名多年的好手来,便要受制,只得一味的东闪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