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别人都说,冬天来了,春天还远吗,事实上是不远的,这个冬天刚过,树木都在发出新芽,万物复苏,学校的腊梅树也发出了嫩芽,一派欣欣向荣的场景。

太阳次啊出来一点,早就没有了冬天像是包子似的棉袄夹克什么的,一个个光溜溜的手臂露了出来,一改冬天宅女的模样,一个个的都变成了青春靓丽的少女。

和这些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唐泽,班上唯一一个穿着两件衣服的人,偶尔上课的时候,班上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奇怪的,有时候她感觉甚至老师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她受不了冷。

看着寝室穿的最凉爽的陈晓霞,唐泽不禁的想问问,她们难道就不冷吗,陈晓霞用一股官方的北京语回答她:“他北京,谁还受不了这个?”

这学期的许言一方面做兼职赚钱一方面完成学业,很是辛苦,也忙的不可开交,无奈之下,唐泽只好和陈晓霞一起上下课,可是人家穿的风骚靓丽,而她却像个土包子似的,最后唐泽还是忍受不了压力,脱去了外套。

可是这一脱就脱出了毛病,感冒发烧接踵而来,让她不得不住进医院,裹的比以前更严实了,本来打针输水也没问题的,但唐妈妈偶尔一次打电话过来,听到唐泽不对劲,赶紧千里奔波,感到了北京看她,顺便抱着唐泽一顿鼻涕眼泪。

这让唐泽严重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贾宝玉,给自己的老妈水浇多了,让她这辈子来还给她的,不过这也只是幻想,以前唐泽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很少哭的,但自从唐泽来了北京之后,唐妈的眼泪是一天比一天多,时不时的想起来就要掉泪,唐爸曾悄悄的告诉唐泽,估计唐妈是更年期到了。

让唐泽没事的时候多打电话回去关心一下,免得她胡思乱想。

唐妈在唐泽身边折腾了几天唐泽终于把她给骗了回去,这可谓是脱一件衣服引发的一场风波,不过冬去春来,天气也在一天天的边暖,唐妈妈走后,庄牧每天买粥给唐泽,也许是在爱情的滋润下,唐泽的病也慢慢的好起来。

不过她这一病,就请了两周的假,终于有一天,唐泽收到许言的消息,学校要阻止一次大考,这可为难了她,两周不上课就落下了好多的课程,顿时又兵荒马乱起来。

最辛苦的还是唐泽,因为要补落下的课,几乎一有时间就去图书馆或者比较安静的地方偷偷的看书去了,开始的时候图书馆还好一点,最后也是人满为患,唐泽揪住还有溜达在学校的各个角落,以求寻找安静的地方。

她每天忙的上顿没下顿,连庄牧的事情也想的少了,只是偶尔打电话问问,有一次韩在打电话过来问唐泽,知道她忙的应接不暇,难免会把她损上一翻,还诅咒她大考会挂科,气得唐泽更加奋发。

这天在放假的时候,学校后面的凉亭总算是安静一点,唐泽躲在凉亭里背书,背的累了,正好阳光照射下来,让人昏昏欲睡,她把书遮在脸上打瞌睡,正迷迷糊糊的时候,不知谁把她脸上的书拿掉,害的她惊醒。

本来这几天睡的晚,睡眠不足,好不容易睡着一点就被人打扰,但是平常人看到有人睡觉时不会乱打扰的,是谁这么没眼力价打扰她。

唐泽一顿子的气,睁眼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林天行那厮,这厮不去追生物系的系花,跑来这里作甚,当即不客气的怒吼:“干什么你”!

林天行坐在她旁边,笑嘻嘻的问:“还在啃书呢,真是辛苦”,唐泽转向另一边,翻开书,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偏偏他还不知趣,硬要凑上来问:“看的什么?”

唐泽气鼓鼓的说:“自己没长眼睛,看不到吗?”

“干嘛生这么大的气,走,我带你去见个东西”,林天行夺过她手中的书,唐泽骂了一句,可林天行充耳不闻,默默的在前面走着,没办法,唐泽只好跟上去。

还以为他要带她去哪儿,原来只不过是带着她来到生物系,楼层上的人很少,林天行偷偷摸摸的,唐泽忍不住嘲笑他说:“做贼呀你?”林天行感觉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唐泽只有给他一个白眼。

他带着她走到生物系开会的办公室,里面传来抒情的音乐,林天行向她招了招手,唐泽疑惑的往门缝里看一眼,却呆呆的愣在那里,办公室里原来是庄牧和生物系系花,什么什么芸,两人正搂着对方在跳舞呢。

看起来两人都其乐融融,唐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虽然他是她的男朋友,但也不能限定她不能交其他的女性朋友,唐泽不动声色的转过头问:“怎么了,不就是庄牧和那个什么芸嘛?”

“他叫沈芸”,林天行问:“你难道不吃醋,不生气,不想冲进去把他们两人拉开。”

他说成这样,唐泽也明白了几分,大概是林天行暗恋沈芸未果,看到她和其他男人一起又吃醋,自己进去拉人好像没甚么立场,反而会让沈芸生气,于是就找到唐泽这个替死鬼,毕竟庄牧是自己的男朋友,什么话都好说。

估计林天行找自己也找的辛苦,唐泽笑笑说:“有什么好吃醋的,法律上也没规定男生和女生不能在一起跳舞呀,你专程就带我来看这个?”

林天行不说话,唐泽也懒得理他,把他手里的书拿过来就走,下楼的时候,林天行又追过来,急冲冲的说:“拜托,唐泽,你管好自己的男人,别让他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管你什么事”,唐泽无语了,林天行还在喋喋不休:“你是他女朋友,就要阻止他和一切女性身体接触,特别是一些漂亮的女性。”

唐泽停下脚步,转头甜甜的说:“就算这样,你是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番话的?”唐泽心里本来也是有气的,被林天行这么一说,就更火了,正好他要往火里撞,唐泽干脆就说:“且不说天下的女性同胞和你没关系,漂亮的女性好像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呀,你还是少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再见。”

她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跑开了,林天行被她的话说愣住了,唐泽赶紧下楼,谁知太专注跑,没看到前面的人,和一个男人撞了满怀,下楼的冲力太大,显然是另一人撞的更为厉害。

唐泽赶紧问:“对不起啊同学,你没事儿吧?”

抬头一看,这个人有点眼熟,再仔细一想,原来是前几月给她弹《梦中的婚礼》的那位男子,原来他也是这个学校里的呀,真是缘分,唐泽惊喜的说:“原来是你呀。”

他也抬起头,看到唐泽,也高兴的说:“是你,真是缘分。”

唐泽笑了笑,才想起自己把人撞了这回事,问:“刚刚真是对不起,你没事了吧”,他摇了摇头说:“没事。”

他说:“既然这么有缘,我请你吃饭怎样?”

唐泽说:“那哪儿好意思,既然到这里来了,当然是我请你才对,当我上次谢谢你。”

“好吧。”

唐泽拿着手里的书不好意思的问:“你放不方便等我一下,我把书放了就来”,他点点头,站在寝室下面等她。

其实这次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不能说全是缘分,陈师笑了笑,好像唐泽已经把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忘的一干二净了,还是在自己的母亲生日上,之后她专程把唐泽的底细查了一个遍。

在车站的那次,是他正准备回北京的时候,无意间碰到的,至于这次,说是无意,但车却莫名的开到了这里,陈师不免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好笑,他现在已经三十而立的年纪,居然会为了一个二十不到的女生魂牵梦绕。

看她的样子是有男朋友的人,陈师看了看自己的母校,想当初自己也是在这里毕业的,不过那个时候,学校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美丽,只是有一个和唐泽很相似的人给了他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正想着,唐泽出来了向他打招呼,说:“同学,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陈师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装扮,短t恤,牛仔裤,运动鞋,这身打扮,难怪会被误会是同学,他笑着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你的同学吗,我叫陈师,在这学校毕业已经有快十年。”

“啊?”唐泽惊讶的说:“不好意思,我还真的没看出来”,本以为他和自己差不多年纪,没想到已经是社会上的人了,唐泽一时间尴尬起来,生怕自己说错话。

陈师看出了她的紧张,不过这个样子和第一次在宴会上见到的她很不一样,他笑着说:“怎么样?被我的高龄吓着了?”

“呵呵呵呵”,唐泽被他逗乐,说;“没有啦,只是见到前辈,觉得我们比较有缘,我们出去吃什么呢?”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不要那么客气,对了,学校旁边那家好吃的米粉店还在吗?”

终于索道一个唐泽感兴趣的话题,她兴奋的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哪家,他的生意超级好,以前我和老板聊天的时候知道他差不多有十多年了,不仅价格便宜味道好,量还特别多。”

“既然这样就走吧”,陈师点了点头,两人走到那家米粉店,这是时候还没有到中午,人不是特别多,陈师和唐泽进去,老板见到陈师惊讶的问:“诶,是你啊。”

“你们认识呀”,唐泽惊讶的问,这时候陈师说:“老板你记忆真好。”

那老板笑眯眯的说:“当然了,以前和你一起来的姑娘基本上每年都会到我这里光顾一次,还和我聊天呢,只不过已经有两年没来了。”

“是吗?”陈师的笑容有点勉强,唐泽估计陈师以前还有什么秘密,于是对老板说:“老板,我们两大碗米粉,一碗不要放葱。”

老板应了一声就走了,这时候陈师看着前面不说话,唐泽小声的问:“你没事吧?”陈师演了摇头,等两碗米粉过来的时候,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去拿没有葱的那碗,然后都彼此对视一眼。

陈师笑起来问:“你也不吃葱?”唐泽点了点头,陈师说:“真巧。”

最后陈师把葱挑出来,两人才边料条边吃完,吃完之后,唐泽带着陈师到学校的地方转了转,到了好多地方陈师都沉默着,唐泽想,估计他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到了学校后面的合欢树,这棵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以前建校的时候种上的,可以说是见证了几代人的荣辱辛酸,但是后来因为经常有人在树干上为所欲为,学校最终决定将树圈起来,正所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陈师望着树一会儿,已经有十年没有回过母校,确切的说是自从大三出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看,想不到当初的小树已经长成这样了,不得不说是白驹过隙。

那个时候仿佛还看得到自己和心爱的女孩子站在树下面打闹的样子,陈师正想着,听到有人说话,转头一看,是唐泽在接电话。

唐泽接的当然是庄牧的电话,她心里有气,特别是她问刚刚在哪儿的时候,庄牧居然对她撒谎说自己在外面做兼职,明明就看到他和沈芸在一起,所以当庄牧问她在哪里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陈师从远处望着唐泽,仿佛是从阳光中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那个她,生气的模样也像,特别是她生气时候撅嘴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和男朋友闹矛盾了吧。

唐泽挂掉电话,看着屏幕大约有十秒钟,他的电话没有继续打过来,气的唐泽干脆把电板给取出来,关机,这才感觉出了口恶气,她对着电话哼了一声,这次啊抬头看到陈师正看着自己,想想刚刚的行为好像对陈师来说挺幼稚的,不由的尴尬起来。

陈师笑笑说:“和男朋友闹矛盾了吗?”

她没有说话,他又说:“那次在咖啡厅看到你哭的那么凄惨,这次又看到你们闹矛盾,我好像是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呢。”

“没有啦”,唐泽摇摇头,陈师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再见。”

“你不在学校多留一阵子吗?”

“不了”,陈师说:“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你们最近不是要大考吗,加油呀。”

“我会的,再见。”

唐泽把陈师送到校门口,看着他开车离开,看着车渐渐的消失,唐泽才感觉,真是有钱人,年纪轻轻的,然后就回到了寝室。

回到寝室之后,没想到许言也在寝室,她惊讶的问:“你们今天不工作吗?”

许言躺在床上,哼哼的说:“老板叫我以后都不用去了。”

“为什么?”许言在新学期找的是一个英语家教,而且唐泽和她一起去见过,看那小孩子好像是大户人家,不过家里就只有他和一个佣人,听说父母平时工作很忙,许言也说只在面试的时候见到过那家的男主人。

唐泽也见过,是一个中年大叔,看上去挺和蔼的,待人处事也挺好的,而且那个孩子也比较听话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会忽然的把许言炒掉。

许言蒙着头部说话,看上去挺不好的,唐泽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看到她红着脸,眼睛也是红彤彤的,头发乱蓬蓬的,和他出门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唐泽惊讶的问:“许言,你怎么了,受什么刺激弄成这样?”

许言看了唐泽一眼,忽然抱着她放声大哭,一边哭还一边骂:“那个中年大叔,什么破人品,坏透了他……。”

听到她这么一说,唐泽犹豫的问:“是不是那个大叔他……。”

“他敢”!许言大叫一声,见唐泽莫名其妙,许言这才说:“今天我去给他儿子补课,谁知道他儿子和佣人都不在家,我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答应,可门偏偏又是开着的,我就想着进去看看,我进去听到一个房间有声响,我说就进去看看,谁知道,谁知道”,许言犹豫了一下说:“他正和别的女人偷情,吓的我尖叫了一声,然后就这样了。”

唐泽松了口气:“看你哭的这么凄惨,我还以为你被怎么了呢。”

许言擦了擦眼泪说:“我哪里见过这场面,吓都吓死了,你没看到,最后那大叔盯着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

“算了算了,没事就好,大不了以后再找别的呗。”

许言恨恨的说:“果然天下都没有一个好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男人。”

“噗”,唐泽笑问:“你是哪里学来的这话?”

“人陈晓霞说的,她说她见过那么多男人,没一个不是这样的,平时绅士样,床上像豺狼“。

这话让唐泽忽然想起了庄牧,不由的脸一红,许言问怎么了,唐泽也只是尴尬的咳了咳,许言说:“对了,刚刚庄牧给你打过电话,你给他回过去吧。”

看来手机打不通就打寝室来了,唐泽小小的开心了下,看来庄牧对自己还是挺在乎的,她赶紧给庄牧寝室打过去,正好是庄牧接的,他问唐泽为什么不接电话。

唐泽正紧的问:“你上午的时候到底在什么地方?”

庄牧犹豫了几秒钟说:“在兼职呢,不是给你说过吗?”

不说实话是吧,唐泽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是要考试吗,我也得复习呀。”

“你说谎,我明明看到你和你们系系花在一起”,唐泽满肚子的火气,说话的声音不免有些大,感觉在吼人似的。

庄牧没想到唐泽知道自己上午去干嘛了,说实话最近唐泽和他都比较忙,特别是唐泽忙着复习,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虽然在一个学校,但是上课住宿都不一样,学校也挺大的,如果不是刻意的话,平时都很难碰到的。

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学交际舞,正好沈芸会,他就拜托她教教自己,纯粹只是为了兴趣,哪晓得唐泽会看到两人,当然他是当然不会知道其中的细节。

但是和唐泽这么久,唐泽有时候虽然刁蛮,但是从来没看到过她这么对人说话的,特别是对自己,可是他忘记了,唐泽既是是凶也只对着韩在一个人,不过庄牧生平对讨厌被人吼,而且不告诉她就是怕她会想多,既然她早就知道他和沈芸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来试探自己。

庄牧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发大小姐脾气,当即也不客气的说:“你知道还来问我,不过我们只是一起吃饭说说事情而已。”

“哼”《唐泽冷笑一声说:“手都搭在腰上了还叫只是?那你告诉我不是只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我不想和你吵这些无聊的事,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下,先挂了,记得吃饭。”

然后电话那边就传来无限的忙音,唐泽拿着电话愣了好久,最后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