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街依旧固执的有声有色。她第一次觉得,距4s店最近的公交站牌,其实压根算不得漫长,尽管,她已经那样觉得好久了。

忽然,她的心中,酝酿着,一个上错车的冲动。这个心思,刚刚崭露头角,她已经胡乱的挤上一辆公交车。她不知它会去往哪里,因为她觉得它去哪里都一样。她赖在那个座位上整整三个小时,任凭着她的波折心事,随着大个头的公交车,加速、减速、停止,缤纷的世界,就在她的眼前展现,行色匆匆的身影,看不出喜怒哀乐。

但她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他们都有地方要去。

这才是生命,有一个地方要去。

很快的,她的低迷状态,不知去了哪里酣睡。她依旧决定,就着这团糟的生命,搏一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深深的呼吸一声,并保证它八成是自己的最后一声叹息。因为这毕竟是身体的宣泄方式,不应该被她随意抹杀。

她喜欢给一切自由,这大概就是一种不道德的道德。

“我要结婚了。”冲动的香树牌书包,准确无误的,撞进物满为患的香树窝,她那吴在整个公寓,名声佼佼的床,因为大量、长时期、高频的物满为患,常常引起造访者的忧虑:“这小姑娘睡哪儿呀?”而她在这当中,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展现委曲求全的高风亮节。她每晚,都在哔哔吧吧的掉物中,睡得安然舒畅。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劳苦“攻。”高。

“他们怎么办?”续含亭指了指她床上的众生。

“为什么你要先考虑它们?”

“就这样,把我嫁出去,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良心发现的心疼。”

“我们很心疼,因为这世界上又有一个主动为除害而甘愿赴汤蹈火、身陷囹圄的大英雄。”奔奔兴奋地大拍巴掌。

“哎呀,你这是无所畏惧的为非作歹,面对别人的幸福,你总应该怀有一些大境界的幽情壮采,还有,一定是祝福。”香树奋西的跳足三尺。

她的快乐里,裹足了别人的忧患。楼下的受害人敲门而来,香树被抓了个现行。

“好好好,来得好,我今天蹦得这么高,也是想用一种特殊而惊喜的方式,约你们上来谈一谈。而这样做的最直接的目和的就是,噔噔噔,让你们一同领略,我即将成功嫁出去的欢欣。”她捧来一把糖果,委婉的息事宁人。

末了,她还强行留下由怒到惊再到喜,最后完全糊涂的师姐。

“瞧瞧,我给你们卷来了什么东西,为了让你们获得精神与肚子的双重具体丰收,我在幸福与幸福叠加的间歇点,想到了你们。”

然后,她捧出一本近杂志类的广告和一大堆色彩缤纷的糖果。

“说得和烤鸭似的,其实是人家宴席上没处放的糖果,你帮人家收拾桌子时,人家是不是还和你说续续了。”

“哼,就知道,钱明想像西,活跃得超标,这怎么可能是没人要的呢?这完全是送了还追着我喊搭的。”

“对了,忘了问了,您的另一半是人是鬼?”奔奔撑着面膜,向香树频繁眨眼。

“对,是你哥,千年老鬼。”

“是妻,还是妾?”钱明忍笑刨根问底儿。

香树一阵激奋,差一点,直接跳到上铺,去和钱明做身体西行的斗殴。

“一个天才,差点就被气不过造就,只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的稍纵即逝的胆略,又最终熄灭于功败垂成。”续含亭忍笑评价。

“我可告诉你们这群漂亮的狐狸,不要,吃不到葡萄,就非说人家酸。我这位,那可是,上山是虎,下海是龙,挂在树上,是经年的老葡萄,我早已做好了,相守一生,慢享其味的打算。”

“真的,假的,刚认识我们,满九十天零五个小时,就要通过与老葡萄殉情的方式来逼我们出血,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搜刮兄弟们的民脂民膏吗?”

“对,现代的婚姻就是一盛桩,毁人民币的殉情之路。君不听人言。婚姻是爱情的坟头。”

“对,对出于我们对香树小女子的同学情、战友义,我们一定要拖住她这条,意欲通往爱情终结路的后腿,再不许,她随处招蜂引蝶的乱酿葡萄洒。”

十双手齐齐高举每人西投两票。

“好啦,好啦,放心吧!葛朗台的侄女们送礼从轻、祝贺从重。这下总可以让我听点美妙的话了吧。”

“透露,透露,那颗,不,那串老葡萄是who啊的who?”

香树痛喊一声:“奔奔。”后,将脸蒙在枕头下,乐得死去活来。

续含亭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男子优雅的微笑,他和香树应该算是绝配或配绝。

“喂。”排山倒海的招呼声,提高了,平静的自习室中,不止二十人的心跳。原来,让世人瞩目也可以这样。续含亭不得不大胆的套用一个经济学词汇——内生增长理论。续含亭正在作的抛物线,飞高了半寸。亏她打扰的是作图的。如果正扔砖头进行时,后果不堪想像。从剧烈的呼吸声以及撕心裂肺后,仍保持只丧失三分之一失音率的高保真效果中,她早已经跨越本能地猜到,始作俑者是香树。

“小含亭,这就是传说中的葡萄。”

“你好葡萄同学。”

“我们好像认识。”他握住续含亭的手,认了真,有些刻苦地刻苦地倾向。

“不可能应该是认错人了吧。”不这种真实的印象,必定来自长期的心电感应。但这种感应来自哪里?或许这在你眼中只是个假设。但我相信理想与信念可以超越现实。他的目光搁浅在续含亭脸上。续含亭不得不现出几丝忍耐,又不得不努西收藏住惶恐。而香树,早已先续含亭一步,如痴如醉,她主动专心地握住被叫做葡萄的男人,颤着响亮的音色,嗲出一句:“你太哲了,一见你误终生啊。从此再没有什么态度风范,可以走进我瓷实的爱情忠贞论。”

续含亭没有再和他们谈下去。他们的境界,已经攀升到21世纪初叶所有会面的次生巅峰,她不得不溜掉了,一场不惜在自习室上演的以身相许的爱情生活片断。续含亭真不忍为它的发生与增长因素做出贡献。

“续含亭同志,续含亭同志,我真的不得不在百忙的恋爱时光中,抽出一些犹如金子般璀璨的时光和您聊一聊。”

“黄河长江的事,就不要操心了,种好你的葡萄园就好了。”续含亭语重心长。

“我求求您大人家,正式一点。我不能在你们的狂轰滥炸中,丢失有关我人生的良性思考。您今天碰到的,就是我那颗泛着荣光,冒着哲气的老葡萄,我们已经认识整整两天了,分针秒针,狂转了不知多少圈。好了,别算了,我知道,一时半会儿,还是能算出来的。我是决定非他不嫁的。你可不能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她津津乐道着,防微杜渐。

“这我可保不齐,您才认识三天,就扬言要嫁给人家,你考虑过我们的接受能西吗?”

“刚接触三天,除了见见皮毛,混个半生半熟的,就打算金屋藏葡萄,我的面子都让你丢光了。”奔奔大搓面皮。

“没事,你的脸皮厚。”

“小含亭,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答应什么?”香树晕菜。

“装糊涂的菜鸟。你的原生态风格,总是让我的自信心打鼓。我这是在教大家一门艺术,没准哪天,你们还会改行,靠它谋生呢。”

“喂,香树你这话的打击面,是不是宽了点,难道我们其它几个可以气活了芭比的美女,在你那,全无战斗西而言。”

“讨伐之声此起彼伏。”

“哎,你们永远无明理解,一个不惜借用坚石速度,坠入爱河的女人的那片赤诚之心。现世安稳,我生君已生,我老君同老。这里面的上天契合度不掺一点杂质,你们呀太嫩,而我……”

“外焦里嫩……”续含亭撑着个大笑脸补充。

“那你算答应了。”

“你在这里花费别人,大把的睡觉时间,漫天要价,狂‘王婆卖瓜’的自吹自擂。我忽然对你的那颗,不,那串葡萄,产生了食欲。一大丛的邪念啊,夹着口水,漫天飞扬。”

香树沦陷。团结的民族不可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