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通讯后,挂掉手机的同时,少年随手从戒指里取出一张他以前数次见到的百元大钞,塞在西服裤子的袋口里,迈开修长有力的双腿,径直向山脚下的长途车站走去,确认这班车是通往师兄所在公司的地址。
等买了车票后,随即上车,选了个靠窗的座位瞑目坐下,吞吐鼻息,暗自养气凝神。
就在他神游太虚之时,一声粗鄙刺耳的声音传来,只见前几排一个体型膘肥的大汗叫嚷道:“侬个死老头子,这是吾的位子,侬晓得伐,帮吾快起来,否则娘了个戳逼,当心请侬吃辣糊酱。”
虽然一心修道,对俗世之事不太感兴趣,不过少年自修真第一天起,师傅就教导他道心无处不慈悲,倘若修道之人助纣为虐恃强凌弱,遇弱不助,则业障加身。
就在那胖子挥舞着缠绕金链的粗臂要抽到老头的时候,一只修长无比、肤色白皙如玉的大手握在胖子的腕骨处,少年有心教训这种恶徒,手指微动,那胖子顿时痛得哇哇大叫,仿佛刚才手指微碰之下,他已痛感异常,胖子贱骂道:“哪里来的小赤佬,敢碰吾,晓得吾是谁宁伐?”
少年薄如软剑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戏谑道:“本道爷不管你是谁,光天化日,仗着一身肥肉欺负老弱多病的暮年之人,如你这般下作之人,就是痛打一顿,也是轻的。”
胖子怒睁着如同蚕豆般的眼睛,骂道:“草侬先人,侬今早要是敢伤我一根寒毛,吾弄死你。”说罢,另一只腾着的手从腰部掏出一把弹簧刀,顺势就向少年的大腿捅过去。
显然这胖子还有点法律意识,知道直接捅死人事情很大,众人本欲上前帮忙,不过看到他手里的尖刀,都愣了一下,有些胆小的男孩都闭起眼,体格瘦弱的男士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好像要是打电话,估计是报警。
不过随即那胖子大叫道:“妈了个戳逼,啥宁敢报警,警察来之前,老子就捅谁,知道阿拉表哥是谁宁伐?这种小地方派出所的警察算个屁。”
少年嘴角暴露的戏谑微笑愈加慑人,就在胖子自以为捅伤这个在他眼中只是“发育不良”的小白脸时,只听喀喇喇的几声脆响,胖子原本青筋暴起的肥手如同烂泥一般的垂了下来,仿佛是被少年以迅捷无比的手法弄得骨折了。
肥猪手腕剧痛难耐,额头汗流加注,暴怒之下,狗急跳墙,竟然将刀直接向少年的胸口刺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见义勇为的孩子肯定要血溅当场时,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胖仔手里的刀就在差几公分就碰到少年胸口衣衫的时候,被少年后发先至的用食指轻点刀尖,刀具好像是受不住少年指力一般,啪的一声,刀被崩断成数截,碎掉的刀正好都划在胖子原先被弄断的右手上,顺势落在下面。结果可想而知,手骨早就断裂,加上外部利器的伤害,其痛楚的确是有些厉害,近看的话,那伤口扎的皮肉分离不过还好少年下手极轻,只是外伤。
震动耳膜的一声嚎叫后,胖子痛得脸都扭曲了,只见他弯下足有三尺多的腰部,那只鲜血淋漓的右手,另外那只空余的手颤抖着拿出手机,按了几下,估计是打给他口中那个来头甚大的表哥。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在他们看来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被吓坏了,眼带老光眼镜的司机更是吓得脸部变青,根本不敢开车。
没过多久,嘀嘀嘀的警笛声响起,足足有两部警车赶了过来,随着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踏上公车台阶,其中两名身形颇为雄伟的壮汉警察带着受伤的肥哥走出车去,车窗外停着一部面包车,估计是送胖子去医院。
临走前,痛得丑脸更加可怖的胖子唾沫星子乱喷的大骂道:“小瘪三,今朝你给爷受的伤害,爷要你加倍偿还,等会儿你就知道后悔生到这个世上了,你这种小白脸如果贴着女人的屁股,估计还能活的很舒服,但是今天惹着大爷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穿着黑猫制服的几位身材勇武的警员立马掏出腰里的精钢手铐,直接套在少年的手腕上,冷然道:“小朋友胆子不小啊,大白天就敢伤人,地上的血迹是你弄出来的吧。”
少年抬起如同苍穹一般的星眸不屑道:“哼,那头肥猪活该,我看还是伤的轻了些。”
其中两个警察原本想这细皮嫩肉、体格“瘦弱”的少年看到我们应该害怕极了,就算不是很害怕,多少也有点忌惮,哪知如此嚣张,简直近乎恶势力分子了,随即张口骂道:“小赤佬嘴巴老是伐,等些叫你晓得触犯华夏法律的咪道。”
少年哼哼几声讥讽的冷笑后,双手轻轻一挣,精钢铸造的手铐仿佛是遭到宝刀利刃般的劈砍,瞬间碎成块状。
几个为政府服务的警员吓得脸色变幻不定,暗自腹诽道:“这小子难道是武功高手,就算是世界一流的格斗家,也不可能在他这个年纪使出这种腕力,而且他双手皮肤白嫩润滑,跟女人一样,要不是有喉结,今天还以为是碰到女高手了。”
知道自己今天碰到了硬骨头,两个警察也不敢大意,随即各自掏出警用枪,指着少年色厉内荏道:“你别乱来,虽然你小子有两下子,不过你身手再好,能挡子弹吗?”
少年本来想顺手打翻眼前这几人,以自己目前炼气化神初期的境界,对付眼前这几个手持古怪武器的普通人应该不难,不过也随即想到在下山临行前,受师父谆谆告诫,没有特殊情况或者紧急事情,不要轻易在普通人面前使出道术,也不能滥用自己身上的能力去破坏这个世界的法则,毕竟他们这类人本身就是要避世修炼的。
想到此处,饶是美少年素来沉静如水,也不免剑眉微皱道:“看来诸位今天是执意扣押我了,好吧,反正我现在还有的是时间,就陪你们走一趟会儿,前面带路吧。”
几个警察被他气的三尸暴跳,就差七窍生烟了,从来都是贼怕官,黑的怕白道,哪有今天这种几个壮如公牛的刑警怕这种连成年都是问题的小白脸,碍于华夏法律,不得随意开枪,加上他又没袭警,只是态度恶劣。
几个平时颐气以指都习惯了的警察呸了一声,各自伸出一双大手夹住他那看似纤细但却蕴藏神秘力量的手臂,可能是看到了他刚才那手绝活,知道这小子是个练过硬功的伙计。
尽管所有乘客都为警察眼中这个欠打的小白脸求情,而方才那位受到少年帮助的老人更是拄着拐杖,竭尽自己最快的速度疾走到车外,向几位暴怒中的警察解释道:“警察同志啊,这少年虽然态度不好,年轻气盛,但天生一副好心肠,刚才是那胖子要打我老头子,这位少年奋不顾身,替我出头,甚至在胖子用刀伤他的时候,还是毫不退缩,你们可不能冤枉这好孩子啊。”说着说着,就留下浑浊的眼泪。
警察一看人证都在了,显然这罪魁祸首似是胖子,不过还是处于某些幕后力量的操纵,某个比较“机灵”的人民警察叔叔,还是嘴硬道:“虽然大家都一致说是这胖子先伤人,而这孩子是见义勇为,不过毕竟这胖子受伤害了,而且右手伤的很重,静脉都裸露出来,腕骨骨折的很厉害,怎么说都是逃脱不了罪责的,这样吧,我们做警察的也要维护民心,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绝对向上级请求从轻发落,说不定关一小会儿不到就能放出来了,而且这次事件也不进入这孩子的档案,毕竟这孩子还年轻,看外表,18岁可能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