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无奈

龙牙社社长高维的悲剧,让慕容灵雨深深知道:自己与敌人之间实力差距确实是太大了,更何况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与其硬拼,诚然不明智。而政府和警方,就算有心帮助自己,也需要确切的证据,更何况敌人在政界的势力从根本来说甚至超过自己。

龙牙社,在高维亡故之后能靠得住吗?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这时郭守义给予的八字考语。

怎么办?!

慕容灵雨坐在父亲墓前,摩挲着墓碑,清泪缓缓而下。而远处,一个黑衣女人伫立在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下,眺望着女孩,目光中溢满关切。

在父亲墓前一直坐到天黑清了才坐上车辆离去。第二天,慕容灵雨召来慕北北:“高社长的女儿就读的学校打听清楚了吗?”

慕北北打开文件夹,点头道:“高莎莎,19岁,06年考上财经大学会计系,并且迅速成为系学生会干部,颇有领导才能。”

慕容灵雨默然良久叹道:“给学校打个招呼,好好照顾一下她。还有,日后毕业,给她找个好单位,如果愿意来我们天河,就去财务部吧!”

“是。”慕北北点头,随即又道:“高家退回了我们提供的抚恤金,高莎莎说她爸爸是无价的,不需要金钱来收购。”

“那个倔丫头!”慕容灵雨揉了揉脑门,挥手让慕北北出去。

忽然一条短信传来:今日午时,珈蓝酒池,商榷有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慕容灵雨轻眉深颦,难道又是那些垂涎巨额奖金的家伙在故弄玄虚?

然而一上午这条短信都在折磨慕容灵雨的心。终于,在午休前夕她还是决定去珈蓝酒池,会会那个发信人。毕竟身后一直跟着几名持枪便衣,安全方面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珈蓝酒池。

这里其实是一家酒吧,空间阔大,装饰奢华。此刻正值午休,故而人气还算旺旺,附近的人们均习惯在此休憩,由于酒吧提供部分食品,有的人甚至就在此享用午餐和晚餐,说是酒吧,或许并不适宜。

当慕容灵雨缓缓步入酒吧时,酒吧里所有的男人均眼睛一亮,其中几个胆粗的甚至将手指塞进嘴巴里,吹出响亮刺耳的口哨。

突然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皮裤的冷艳女郎走了出来,口哨声登时戛然而止,所有男人立即变得绅士起来,目不斜视,端着酒杯轻言笑语,彬彬有礼。

皮裤女郎径直走到慕容灵雨面前,点头道:“请跟我来。”

二人来到一间幽静的包厢,然而包厢里却空空如也,仅有两杯红酒放置在案头。慕容灵雨转头看了看蓝衣女郎,冷冷道:“是你找我?”

“是我,也可以说不是我。”蓝色皮裤的女郎依旧冷冰冰的,走了过去请慕容灵雨坐下,说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慕容灵雨深深蹙起眉头,冷冷道:“请明示。”

她将一杯酒放置在慕容灵雨面前,也不劝酒,径直坐下淡淡道:“其实我是受人之托来见你。那人想告诉你,欲速则不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慕容灵雨脸上一冷:“什么意思?”

女郎淡淡道:“敌人势力太大,近期请不要妄动。”

慕容灵雨冷笑起来:“不要妄动?难道就让那些杀害我爸爸的刽子手逍遥法外,继续危害人间?”

女郎也冷笑道:“慕容小姐,你是一个明智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叫深谋远虑,什么叫君子报仇。你现在太激动了,龙牙社高维遇害加倍刺激了你。不过,敌人除了凶残,更多的是阴险。他们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警方已经尽力了,但敌人势力太大,太狡猾,他们也无能为力。”

“那我该怎么办?”慕容灵雨冷冷问。

“等。”女郎淡淡道,“在等待最好时机的同时全力发展自己的实力,击溃敌人的企业和经济来源。敌人是一个政治、商业、黑恶势力融合的集团,唯有切断他们的经济来源,敌人才不击而溃。”

“就这么简单?”慕容灵雨冷笑起来。

“就这么简单。”女郎神色异常平静,“相信她,她不会害你。”

“她是谁?”

女郎迟疑半晌,苦笑道:“她……应该是一个很苦的女人,和你爸爸有关……而且,她是你的助力……我只能说这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慕容灵雨默然站了起来。

女郎也站起来淡淡道:“我就不送了,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慕容灵雨走到门口处,忽然转头道:“怎么联络?”

女郎淡淡道:“该联络的时候,自然会联络。”

回到天河后,慕容灵雨整整一个下午都躲在办公室里。直到下班前才出来,此时的女皇少了些许肃杀之气,而多了一些最近罕有的朝气。而第二天大早,慕容灵雨就再次来到父亲墓前,为父亲斟上一杯清酒,深深鞠躬。

爸爸,看女儿的,女儿一定发展壮大天河,将我们的敌人击垮,然后将这些凶手绳之以法,为我们慕容家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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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抛弃心头之结的慕容灵雨很快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天河是一个集十多个行业为一体的大型集团公司,近年发展极快,渐渐有成为华夏国领军民企的趋势。或许是拓展过快,其实集团也暗中埋下了不少隐患。而这些隐患在上次集团遭受敌对势力攻击时,已经初步暴露出来。

首先,由于快速扩张而导致天河集团股份相当分散,慕容家族占股仅39%而已。虽然还是最大的股东,但一旦有阴谋家暗箱操作,加之种种不可预测的事情,集团还是有落入敌手的可能。

其次,集团的流动资金相当欠缺,譬如此次救市,就占用了集团大笔资金,导致欧洲分公司建设的停滞,给集团发展前景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其三,由于多行业发展,集团竞争对手过多,同时没有确立核心技术或核心品牌。世界上所有成功的大企业一般都有其核心技术或著名品牌,凭借着核心技术或品牌才能立足于不败之地。但天河涉及的所有行业,只要有钱,几乎人人都可以涉足,根本就没有任何门槛。

其四,集团架构不科学,董事会不健全,部门及分公司、子公司设置不科学,科研投入比例过小。

针对以上种种缺憾,慕容灵雨苦思冥想,最后初步提出了一个改变经营方式、思路的改革方案,简称“天河涅??重生”方案。方案的核心是将某些夕阳产业逐步交易出去,获得资金后转而投入诸如新能源、远洋运输、电子、网络、服务等有前途的行业,并逐步获取企业核心技术,打造企业独有品牌;同时,天河将改革集团架构,大幅削减集团总部部门,同时提高研发部门地位,加大与华东各大院校、科研机构合作,大幅增加研发方面的投入。

然而让她意料不到的是,她这个方案却遭到了董事会几乎所有人的一致反对,包括了那些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某些老臣,以及部分股东。

反对者的理由是,天河几十年来的路证明了天河发展的方式是绝对正确的,而且集团现今的发展依然快速,效益极佳。只要依照以前的路走下去,不断扩展,天河成为一个世界级大企业指日可待。但如果依照慕容灵雨的改革方案,天河又将挣扎于生死线上,一旦改革失败,天河集团甚至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在和这些老臣们以及心怀鬼胎的毛天泽等人争辩了整整三天之后,慕容灵雨苦恼之极,有种深深的挫败感觉。她知道:天河如果还是依照老路走下去,前方绝对不会是坦途。只有改革,只有涅??,天河才能焕发生机,才能获得真正大发展的机会,才能屹立于世界大企业之林!

看到慕容灵雨日以继夜的辛苦工作,神情憔悴,蓝菲儿也相当怜惜,就在慕容灵雨行将崩溃时,她强行拉着慕容灵雨休憩了一天。这一天中,蓝菲儿给慕容灵雨安排的任务就是休闲、购物,不得想任何关于工作的事情。

慕容灵雨被闺蜜所逼,同时也感到最近自己的精神状况大有问题,于是慨然同意了这个方案,在周末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和蓝菲儿、慕北北三人一起前往东海最著名的外滩购物地点之一的BREE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