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梧桐树下的约定

2011年的冬天,雪像往常一样下的很大很急,白色的雪花笼罩了整个城市,这座城市显得更加凄凉与孤寂。

Z大梧桐林下一对小情侣在树下甜蜜的相拥,梧桐树上覆盖满了雪花,而树下的小情侣却很享受在梧桐树下的乐趣。

“清源哥,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好吗?”树下的女主人公用渴求的双眼盯着眼前的男人,男人将女主拥入怀中,“傻瓜,你已经问了几万遍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就算我的人不在你身边了,我的心和灵魂也会一直依偎在你身旁。”男主人公深情的回答着这个问题,他的每次回答都会让女主欣喜好久。

故事的女主人公就是殷誉桐,那个故事以及那些话虽然发生在五年前,但是在现在看来依然每个字句都那么清晰,每个故事片段都像一段影片深刻的保存在殷誉桐的心底最深处。想到这些的时候殷誉桐都会习惯性的点起一支烟,这支烟里载满了心事。现在的她夜生活变得相当丰富,每晚流连于酒吧夜店,她喜欢独自待在一个角落抽烟喝酒,每次回家的时候在马路上狂吐,吐得不省人事,倒在电线杆旁边,很多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无不投射过来异样的眼光,她也只是一笑而过,那些所谓的冷眼旁观在她看来是那么云淡风轻。没有他,她还能表演矜持给谁看?

白天的时候她是让人羡慕的公司白领,褪去了夜晚的浮夸和放纵,这个时候的她精明能干一副女强人的气场,她工作兢兢业业,深受老板喜爱,但是却不受同事待见,因为她略微的高傲,每次都会找借口推脱各种同事聚会,所以和同事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她都是循规蹈矩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不拼命在老板面前挣表现,也不玩弄花招和同事抢地位,她就是这样,在公司如同一个过客般的存在。

可是,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的理想生活是那样的……

(故事倒转回五年前)

他们相识在一颗梧桐树下,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心事重重的殷誉桐独自坐在梧桐树下发呆,捡起地上的梧桐叶子凝望入神,突然听到树子晃动的声音,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树上跳下来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正好跌倒在她身上,她惊慌的望着这个男人,男人的面容姣好,身材魁梧,他的瞳孔就算是在漆黑的夜晚看起来都是那么明亮,不可否认的是第一次殷誉桐是被他深邃的眼睛所吸引。推开这个陌生的男人并嗤之以鼻,男人很是无耐的连声抱歉,并解释自己是在梧桐树上搭鸟巢,她还记得他当时是这样说的:“对不起同学,刚才是我太冒失了,夜太黑了没有注意到树下有人,我刚才在梧桐树上移植了一窝鸟巢,以后这课梧桐树就有伴了。”说完这番话男人还摸了摸自己的头傻笑,兴许是怕被人嘲笑他看似幼稚的行为,可是在殷誉桐看来他是一点也不幼稚,而且还充满了爱心。殷誉桐当时笑着对他说:“你从哪里弄来的鸟巢,真有本事,这么高的树你也不怕摔着,其实我和你一样一直觉得这棵树挺孤寂的,在它周围没有一棵树与它为伴,就连园艺叔叔都有点嫌弃他,现在好了,以后会有很多鸟儿在它身上栖息。”他们两个都笑了,夜晚的凉风吹起了他们的头发和衣衫。两个人就像找到了知己。“你好我叫白清源,清澈的清源泉的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白清源第一次主动问起女孩的名字,他也对眼前这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充满了好感。”我叫殷誉桐,荣誉的誉,梧桐的桐。”“真好的名字,梧桐,看来你和梧桐还挺有渊源的啊,是不是啊,梧桐妹妹?”白清源兴奋的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和笑的弯如月亮的眼睛,殷誉桐也含蓄的咧起嘴笑。寂静的夜晚他们的笑声在梧桐树下游荡。

那晚白清源把殷誉桐送到了寝室楼下,第一次有男人把她送到寝室,这在她看来是亲密的男女朋友才有的桥段,她的心温暖如蜜,回到寝室后她什么也没说,悄悄的爬上床静静的躺着,脑海里全是白清源的笑容,那笑如月光般皎洁,使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和她一样的还有白清源,那晚白清源也陷入了严重的失眠,那个单纯如水的女孩就像一波清澈的涟漪在他心里反复波动。

第二天晚上殷誉桐像往常一样又漫步到了梧桐树下,只是这一次她不是毫无目的的游走,而是多了一丝期待。梧桐树上的鸟窝安然的卡在树枝中间,鸟窝里的小鸟在鸟巢里叫嚷着,这个寂静的夜晚还能与鸟儿作伴,梧桐树终于摆脱了孤单,她不禁傻傻的笑了起来。“梧桐妹,你在傻笑什么?”白清源双手叉在腰上好奇的望着殷誉桐望着鸟巢傻笑的情形。“我……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殷誉桐连忙绕开了话题,她怕她这傻傻的行为会让白清源认为她很白痴。“我就走在你后面,只是你沉思入了神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存在。”白清源讲的有些落寞。“哦,我习惯了边走边想一些事情,所以抱歉没有注意到你。”殷誉桐的心里永远都是装满了心事,有的时候想入了神有人在后面叫她她也会双耳不闻。两个人在梧桐树下坐了下来,各自聊起了自己的往事,就这么一直聊着,时而白清源专注的盯着梧桐妹讲,时而梧桐妹笑的花枝乱颤,时而两人的眼神交错,那是两双充满了爱意的双眼。那一夜,他们从小学聊到了高中,巴不得把自己的故事全部讲给对方听,巴不得对方了解自己的世界,他们聊得忘记了疲倦,兴奋的毫无睡意,等他们察觉时间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两个人不舍的道了别,这一次白清源没有把殷誉桐送到寝室楼下,他怕早起的同学看到这一场景会误会两人,殷誉桐又被他这细心的行为折服了。

以后的每个夜晚,他们都相约在梧桐树下,久而久之他们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恋人,让殷誉桐印象深刻的是白清源第一次向她表白的情形,他从树上取下了鸟窝,交给你了殷誉桐。“梧桐妹,今天我要在梧桐树和这么多鸟儿面前发誓,我白清源愿意做你的梧桐树,为你遮风挡雨,永远为你伸出臂膀给你依靠,你愿意做我的小鸟吗?”白清源单膝跪地眼神坚定的凝望着殷誉桐。那个夜晚天上的星星很多,月光皎洁,殷誉桐腼腆的点了点头。“我愿意。”她的声音很小,但是这三个字却是她最坚定的一次回答。两个人相拥在梧桐树下,浪漫的夜晚注定属于他们。

殷誉桐和白清源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寝室的室友和好友都追问着他们相爱的过程,她总是很含蓄的回答,她想他们的恋爱就只是他们的事情,就那么低调的相爱,没有任何人打扰。

他们总是无时无刻的在一起,一起吃饭,久了食堂打饭的阿姨也会投射不一样的目光。也会一起上课,尽管他们学的不是一个专业,但是只要两人的课没有重合,两个人都会一起去上课,专业课老师也时常调侃两人,以后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叫老师去当证婚人。也会一起玩耍,当然他们通常是在梧桐树下相拥聊聊心事。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两个每天在一起却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他们的恋爱在无数人的见证下拉开了帷幕。

有一天殷誉桐突然问起白清源:“清源哥你喜欢我什么呢?”殷誉桐躺在白清源的双腿上,白清源摸摸她的头发,深情的说:“我就是喜欢你,见你第一次的时候你就那么特别的吸引了我,自从遇见你,我的眼里就只看得到你。”这个回答让殷誉桐欣喜了好久。“那么,你为什么喜欢我呢?”白清源也很好奇眼前这个清纯的女孩在众多追求者中却选择了不怎么起眼的他。“第一次见你,你傻傻的给梧桐树安鸟窝,这种举动还是第一次见,可能在别人看来有点幼稚,可是,这个举动却让我倍感窝心,还有你第一次见你,那深邃的眼神彻底让我沦陷,人家第一夜就失眠了,都怪你。”殷誉桐可爱的嘟起了小嘴,白清源顺势吻了下去,那个美丽的画面是那么温馨和动情。

他们美好的相恋了3年,也是在临近毕业的时候,白清源总是说自己很忙,两个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以前不管有多忙两个人都会见一面,而那个时候总是三天两头见不上面,而每次见面的时间也很短暂,殷誉桐总是抱怨白清源冷落了她,但是她心里也很理解,毕竟作为一个男人要把事业放在前才能为以后的生活而奋斗,后来他们实习了就是几个月才见上一面,每次见面白清源看起来都消瘦了不少,殷誉桐怜惜的看着他,叫他养好身体,不要太拼命。

白清源也总是答应的很快,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殷誉桐记得最后一次见白清源的时候他瘦的可以被风吹走,殷誉桐看着他就哭了,白清源连声安慰,他一直陪着她到天亮,他们互相唠叨着自己的近况。“绍铭,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好吗?”殷誉桐渴求的双眼盯着白清源,她已经感觉白清源离他越来越远,白清源笑着把殷誉桐揽入怀中,“傻瓜,你已经问了几万遍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就算我的人不在你身边了,我的心和灵魂也会一直依偎在你身旁。”虽然他每次都这么回答,但是殷誉桐却依然喜欢听,在爱情的世界里,最动听的总是那些善意的欺骗。

他就那样抱着她,直到哄她入睡,那个时候梧桐树开满了花,但是花瓣却掉落的厉害。那一次分手道别后,他们便失去了联系,殷誉桐跑到他以前说的地址去找他,可是却等来了查无此人的恶讯,他的手机也打不通,总是说不在服务区。殷誉桐的世界就这样崩塌了,她一直在找他,一直没放弃寻找,她总是认为白清源一定有难言之隐才会不辞而别。她每晚都坐在梧桐树下等她,疲惫的她在白天奔波劳累的寻找完后晚上总是疲软的依靠在梧桐树下,她一直把这颗梧桐树当做白清源,因为他说过,他愿意做她的梧桐树,让她一辈子依靠,而他承诺的一辈子呢?

五年稍纵即逝,她的生活充满了小插曲,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的爱情故事。她的母亲一直不停的给她介绍优秀的成功人士,她总是敷衍的推脱,一心念着以事业为重这让母亲很是无耐和焦急公司曾经也有过同事发起了追求攻势,但是她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男同事都觉得她很高傲,就像珠峰一样难以征服,而女同事也只是和她有事业上的交流,她的心扉闭塞让人无法窥探内心的想法,也只有公司的老总能够和她多交流几句。平时她埋头于工作,工资的一半都交给母亲保管,另一半通常消费在夜店,五年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梧桐树了,她的心已经死寂,她一直这样以为。但是她却不了解自己,如果心真的死了也就不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心,所谓戒酒浇愁愁更愁,她不知道的是,每次烂醉之后她嘴里喊的都是那一个名字。她的心真的好痛,为什么白清源这么狠心要让她这么痛,她真的想不通。

某一天她突然心血来潮奔赴了Z大校园,校园春色撩人,无数的花草争相竟艳,而她心里念的却只有梧桐树,她不知道那棵梧桐树是否还好好地在那个角落里,她突然有些惊慌,冲忙的跑了起来,可是却撞见了一个男人站在湖边的护栏上,男人的脚步慢慢往前移动,她当场吓住了,连忙招呼前方的男人,可是男人却没有丝毫反应,于是她冲了上去以健步如飞的速度把男人从护栏上拖拽了下来,这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男人揉揉双眼惊奇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那一双眼睛看的殷誉桐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那一夜他也这么看着她,他们的眼睛何其的相似,都那么深邃,眼前的难人被眼前这一幕搞得不知所措,他惊慌的手忙脚乱然后从荷包里掏出了纸巾给眼前这个女人,而殷誉桐却没有接住纸巾,她慌忙的跑开了,跑的那么块,那么害怕看到那双相似的眼睛,一凝望就泛红眼眶。

似乎那双眼睛又重新撩起了殷誉桐疼痛的伤口,她回到家把自己反锁在屋内,母亲敲门让她出来吃饭,她也以在赶工作为由推脱,母亲不知道她在房内哭得有多伤心,而她不敢哭出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泣只有她的内心才能听得到,泪打湿了床单,一直流不停,像五年前那样。下午的时候公司老总打来电话叫她回公司,她本来是请了一天的假,但是迫于自己经常请假怕被老板开除,她惟有抹干眼泪,用粉底拍了拍自己哭红的眼睑,但是在厚厚的粉下那双眼睛依然有红肿的痕迹。

来到公司同事通知她作为今天的面试官面试新来的求职者,她是人力资源部总监,所以面试这种事是不能缺席的,而且公司最近紧缺人才,所以这次需要2个优秀的人才分别安排到到市场部和人力资源部。

她临危受命,在办公室绞尽脑汁想了好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看似简单但却很考验求职者的心理素质和对工作的态度。

殷誉桐最后一个进会议室,会议室还有其他两个考官,分别是市场部的总监老乔和人事部的艾米。对待前面几个求职者她有些心不在焉,准备的问题抛出去也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她摇了摇头,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市场部已经看上了一个很好地人选,这一次也只选上了一个,大家都有点失落,散场的时候公司就开始协商这个男人提早叫他来上班,殷誉桐打电话给秘书加他把新人带来办公室,她错过了这个新人的面试有点可惜,市场部和人事部的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在她缺席的情况下也照常面试,这看起来很不把她放在眼里。“进来。”门敲响后秘书把新人引了进来,殷誉桐抬起头看见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惊呆了,这不是今天早上跳湖的男人吗?

她惊奇的望着男人,示意秘书出去之后,叫男人坐下,就这样一直盯着眼前的男人的眼睛不说话,几分钟过去了,男人被看得有些面红耳赤眨了眨眼睛,咳了几声这才让殷誉桐缓过神来,殷誉桐撩撩衣领,端坐起来,拿起手中的求职简历一本正经的说:“仰绍铭对吧,我是人事部的殷誉桐,我已经看过你的简历了,原来我们是校友啊,只是不是一届的,今天错过了和你面试交流的机会,可以给我10分钟的时间吗?”

仰绍铭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些不解,自己明明已经面试过了为什么还要面试,而且自己面试的是市场部,所以就不是她的下属了,她也没必要搞这一出,心想眼前这个女人一定是早上的一幕给惹怒了想报复他。想到这些仰绍铭有些自大的回答道:“不是已经通过面试了吗?刚才市场部的乔总已经通知我明天去他们部门报到,我想这个面试可以免了吧。“殷誉桐听到这番回答有些生气,语气强烈的说道:“你们这些新人第一次来一点规矩也不懂,不管你从属哪个部门,都要经过我们人力资源部,只要你在公司一天你的行为都会在我们人力资源部的监控下,所以小伙子你不要以为自己选上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现在也没有心情面试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殷誉桐手按着额头,疲惫的闭着双眼。

仰绍铭站起身鞠了个躬就转身离开。几分钟之后,人事部的艾米通知殷誉桐刚才面试上的新人仰绍铭被老总安排的人力资源部,这下倒好,殷誉桐冷笑了几下,从撞见这个男人跳湖,到这个叫仰绍铭成为她的下属,时间不过短短半天,而他依然有些深邃的眼睛,可是他的狂妄自大有些让人厌烦。

第二天很早这个男人就到人力资源部来报道,推开殷誉桐的办公室门,男人很是无奈的看着殷誉桐,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所以办公室里沉寂了好久,殷誉桐没有管他,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仿佛当他不存在,仰绍铭气的左顾右盼忍不住说了话:“请帮我落实报到流程。”说完之后,殷誉桐没有理他,任然自顾自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过了好一会殷誉桐突然说了一句:“帮我冲一杯咖啡,不要糖,谢谢!”然后又开始做着自己的事,她没有看到仰绍铭愤怒的神情,仰绍铭虽然面露不满也只有乖乖的去冲调咖啡,冲咖啡这种事对他这种粗枝大叶的男人来说有些不在行,笨手笨脚的把咖啡冲调得到处都是,秘书小张看到了连忙帮忙。秘书笑着说:“殷姐很少为难人的,我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叫我做这些事,除非她非常忙的时候,否则都是她亲力亲为,看来你确实让她很不满,不过,好好努力吧,她没有那么难缠的。”秘书小张把咖啡递给仰绍铭便微笑着离开了。

他端着咖啡嫌弃的走着,他这个大男人本来是应聘的市场部却被调遣到了人力资源部,他一直怀疑是殷誉桐想整他,把他调遣过来也就算了,还叫他充当秘书的角色,端茶送水这是女人做的事,越想心里越不爽,他推开门把咖啡放在桌子上,转身想离开,却被殷誉桐叫住:“把这个资料给我交给市场部的jerry,谢谢!”依然是命令的口吻,让人不能拒绝,仰绍铭闭了闭眼睛把资料重重的拿了起来,走的很冲忙,他气的一眼也不想看到眼前这个女人,这哪是那天跳湖救他的女人,这分明是个讨债的女人。

他对各部门不熟悉,所以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市场部,不过一问才知道jerry去接见客户了,他惟有一直等待,等待也好,总比回去见到那个女人又给他安排一些无聊的事情,她分明是把他当做秘书使唤,在市场部等了接近2个小时才见到jerry,把资料递给jerry遭到了jerry的指责。“你是呆子吗?刚才客户急着要见这份资料,你怎么不直接拿来现在客户都已经离开了,你还给我干嘛,幸好客户对产品比较满意,不然你就准备收拾包袱打道回府吧。”jerry的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真的,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吼叫彻底惹怒了仰绍铭,仰绍铭把资料重重的砸到jerry的脸上扔下一句“老子不做了”就准备离开,不服气的jerry丢尽了脸上前拖住仰绍铭,“你他妈给我站住,休想这么离开,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道歉咱们就走法律程序。”jerry气急败坏的拖住仰绍铭,市场部的员工都跑来围着,但没有人赶劝架。殷誉桐冲冲的跑来,上前拉住快要打起来的两个人,仰绍铭甩开了她的手,他已经无可自拔的讨厌这个女人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他现在或许就坐在市场部的桌前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殷誉桐安抚着jerry的情绪“jerry对不起,他就一个新人什么也不懂,犯错是难免的,我们没必要对一个新人要求这么严苛,当然今天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怪我自己没有讲清楚,这件事不能怪他的,jerry,消消气,咱们不要生气了,今晚我请你吃饭好吧。”殷誉桐拉着jerry往一边走,然后示意秘书把仰绍铭带走,办公室的人也纷纷散了,只是大家都好奇着念叨着,从来不主动参加饭局的殷誉桐居然主动请jerry吃饭,而且jerry以前追求过殷誉桐,殷誉桐却冷漠的拒绝了,这是闹哪一出,众人很是不解,如果真的为了一个新人,那么这个新人的分量也太重了吧!

晚上的时候殷誉桐把jerry约到了西餐厅,jerry很是纳闷几次话到嘴边想问殷誉桐为什么这么袒护这个男人但是又咽了回去,在殷誉桐面前jerry就是一个小男人,没有任何主管的气场,也不敢高声说话,殷誉桐默默的吃着眼前的牛排什么也没说,两个人谈了一会工作上的事就各自离开,总之这一顿吃的很平淡。

第二天仰绍铭来的时候殷誉桐就把报到流程交给了他,他依然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不给殷誉桐好脸色看,“看来我这个位置该由你来坐。”殷誉桐调侃的说道。“我哪敢啊,恐怕碰一下您的宝座,明天我的人头都不宝了吧。”仰绍铭始终认为殷誉桐还想继续把他玩弄于股掌,曾经偏执的少年现在依然很偏执,他是这样形容自己的,他通常讨厌一个人是一辈子,爱一个人也是一辈子。这一次他是纠结的,说不上对眼前这个女人又讨厌,只是有些许的抵触情绪,毕竟她在工作上是一个很成功的女人,这是他的想法,事情并不是那么遭。

殷誉桐把仰绍铭的办公桌安排好了,就给他布置了一堆的任务,并要他在下班之前完成,这些任务虽不难,但是量很大,他不停的用手敲着键盘,他一定要早早的完成,要做的很好,不要让眼前这个女人看扁他。下班的时候大家都各自离开了,只剩下他和殷誉桐的位置还留着灯,殷誉桐透过透明窗看了看仰绍铭,他目光坚定的望着电脑,眼睛依然深邃,于是她在桌子上望出了神,一直到仰绍铭关了灯她才反应过来。她提着包想追上他,可是他走的很快很快,她追不上,她的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我总是追不上你。”她错意的把仰绍铭假想成为了白清源,她步履蹒跚的穿行在公路上,过马路的时候出租车在她面前来了个急刹车“神经病啊,不知道看着车子啊,撞死活该。”出租车司机火气很大。殷誉桐哭得更凶了,她跑到了平常最爱去的那个酒吧,点了很多酒,一瓶一瓶的吞咽,她麻木的感受不到酒精的味道,只知道惯性的把酒往嘴边拦,依旧是烂醉,灯火阑珊的夜晚,她步履蹒跚的在路上踉跄的走着,吐完了又倒在地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睡在了一张陌上的床上,是一张很小的单人床,她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几十平米的小单间,她害怕得穿上自己的鞋子,以为自己进了狼窝想赶快跑掉,门打开的时候撞到了仰绍铭的胸,她惊呼“怎么是你?”“那你以为是谁呢?”仰绍铭放下手中提的早点,深邃的眼神望向她。“昨晚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了一个醉鬼躺着路边上,走进一看原来是你,我当时想当做没看到就离开,仔细想想,被狗咬总不能反咬狗一口吧,你说是不是?我可做不来,万一你进了狼窝我会歉疚的。”仰绍铭依旧不屈不挠的耍着嘴皮子,虽然他只是嘴巴厉害但是心肠很好,殷誉桐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们有一双相同的眼睛。“对不起啊,昨天麻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补偿吧。”殷誉桐不好意思的说着。“不用了,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蹭别人的饭,对了,以后少喝点酒,你这样喝身体太伤不起了。”这是殷誉桐第一次听到仰绍铭这么有好的说话。“你不要多想啊,作为我的女上司,我可不想见到一个整日烂醉的上司来做我的头儿啊。”殷誉桐笑了笑,这是五年之后她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同样是和他有着相同眼睛的男人才让她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