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姑娘的爱

那一年的圣诞恰好是周六,周四晚上,李梅和陈青云便打包飞往阿尔卑斯山下,打算在那里度过浪漫的圣诞。王蓓蓓则从确认要和陈明一起出去过圣诞后便开始忙于她的工作。

她如今一个人上下学,选了一天下午去毛线店瞧毛线,最终选择了黑色的粗羊毛线,配了又长又粗的毛线针,做完作业就开始不间断的编织。尽管很长时间未织过,她织起来仍然又快又好,选好线到完工,仅花了三天的课余时间,平安夜那晚,她收好了最后一针,松了一口气,此时还未过12点。

她站到窗前,拉起了窗帘,窗外正飘着鹅毛大雪,不晓得明日的雪是否会向今日一般。放在床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声,王蓓蓓走过去,一把捞起来,是陈明的短信,“同桌,圣诞节快乐。”真是精确,时间恰好是0:00:00

王蓓蓓唇角上扬,未回短信,但倒上床,暗自为自己打气,祈祷一切顺利。

圣诞节那天的雪停了,王蓓蓓一晚上都未睡好,他们约的是晚上六点,她白天便趴在桌上做习题,最终元旦节回来即本学期最后一次月考,后来还有期末考试,但是她不停看表,根本做不进去。

想到今晚她便呼吸紧张,甚至感觉空调的温度开的不够大,会让她指尖在那时忽然颤抖,但脸却有着燎人的温度。帮工的杨妈进来喊她吃午饭,十分丰盛的一桌饭,红烧牛肉十分美味,但她未吃几便放下了,对杨妈说,“阿姨,今晚您回家吧,不必陪我。”

杨妈是一个精明的人,望了她几眼后,笑着说,“好,吾下午便回去,这些菜够吃么?”

王蓓蓓点头,“行啦,十分好吃,多谢你,阿姨。”

杨妈的笑容由于王蓓蓓的乖巧而映入眼睛里。

下午,听到杨妈关门声响起后,王蓓蓓就坐起身,她换了一件粉色和白色格子的毛衣,正红色的布袄,头发梳成一个髻,坠在耳边,此发型把她的脸型衬的十分好看,但说不清是让她成熟了些抑或更稚气了一些,五官漂亮灵秀的好像刚从对联上走下来给人拜年的女童。夹上夹子,围上白色的大围巾,再用梳子轻轻刮了刮额头才修建的整齐厚重的留海,她对镜子笑了笑。

“真喜庆。”她自言自语。

约的是晚上六点,她到市中心的富赏广场之时却刚过五点半。这时天已经黑鸦鸦的暗了下来,雪尽管停了,但仍然天寒地冻,寒风刮的呜呜作响。王蓓蓓叹息,她依旧来早了。好在富赏人群涌动,来往的行人很多。

王蓓蓓站在街口,把半边脸藏进了围巾里,手揣在衣服荷包里,手心还死死攥着手机,偶尔拿出来看两下,紧张的看时间流逝,身后的人很多,不时有人轻轻的撞她一下,再夹杂着欢快的笑声远去,王蓓蓓耐不下心来,咬紧下唇不再多管,只祈祷陈明快点来。

五点五十之时,手机响起,王蓓蓓高兴的拿出来看,短信的内容却瞬间冲散了她的愉悦和紧张,“同桌,吾被金莉莉缠住了,也许不能按时到。你多等吾一下啊。”

金莉莉……

为啥又是金莉莉?

王蓓蓓眼睛苦涩,大概是进了冷风,浑身一僵,心中十分恼怒。

等?她凭啥要等他。

就她傻,真是傻……

她应该转身就走吧……但动不了。

身后忽然又被人狠狠一撞,她未回头,一只手便侵袭而上,直接摸到她的臀部,说,“小妹妹在等哪个啊,需不需要加入咱们?”

她转身便看到一群痞子版的男子和几个妖艳的女人。

“走吧,小姑娘?”正在戏弄她的男人25岁左右,满脸痘痘,色迷迷的望着她,看着她未反抗,一只手便揽过她肩头,准备兜着她就走。

但手尚未在她肩膀放稳,一只手就忽然捉住他的手,狠狠扭过,男人大叫,注视着扭着他手腕的人,是一个美男,大概16、7岁的模样,身高将近1米8,五官十分精致,特别是眼睛和鼻梁,男人尚未反应过来,脸上便挨了一拳。眼看下一拳又要打下,他赶紧一挡,旁边的同伴们也回过神来,一起往上涌。

“小兔崽子你是哪个啊?”“你晓得你打的是哪个不?”一女人说,“你凭啥打人啊?”

手腕上的力慢慢松开,男人清晰地看到方才那个美丽的小女生拉住这个男生的手,强制拖走了他,凶狠的瞪着他,竟然唬住了一起的其余男人:今晚上不要让他再见到他们,否则一定不会轻饶。

想到那个姑娘清澈的眼睛,就有一种征服的欲望。眼睛依稀可以清楚东西,男人打开身边来关心他的人,“走,我们狂欢去。”

王蓓蓓和陈明此这时正坐在陈明定的餐厅里,面对面坐着,默默无言。气氛十分紧张,王蓓蓓不愿意讲话,也不愿意瞧眼前之人。

陈明偶尔会抬头看王蓓,又迅速低下,感觉自己做错事,想解释,但又气王蓓蓓被侵犯也不晓得反抗。

但思来想去仍旧感觉没道理的是自己,干什么想逗她一下?仅由于昨晚她未回他短信?她肯定不晓得他计算了多长时间才可以如今准确的发送一条短信,也不晓得他有多么希望她的回信。他只是想逗她一下,瞧她的反应。

那时的男生十分恶劣啊,想看心仪的女生是否因为吃醋而心慌,做傻事。

但陈明却未料到王蓓蓓的反应是让他满意了,半道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思及那男人猥琐的模样,任意揉捏王蓓蓓的脏手,他就想把那男人杀了。

餐厅生意很好,每对情侣面上皆温暖和幸福,除了坐在角落的他们,服务生眼中年轻的一对中学生,明显在冷战,任意各叫了一套圣诞特餐,默默的吃完,一言不发,也未交换礼物,女生连一个眼神没有,男生则明显处于别扭和矛盾当中。

年轻的男服务生暗道,如今的中学生确实早熟,并且还浪费父母的钱来享受一次高消费,却将气氛搞的一团糟。但是这一对确实好看,眼见如今的情形分明是男生做了错事,也作为男人的他,当然唾弃,如此漂亮的女朋友,咋也不应该惹她生气。

瞧见他们进餐快要结束,上甜点之时,他送上姜饼小礼包,拿着相机问他们是否合影,免费送照片给他们,只是若照的好,餐厅要留一份。

女生此时抬头看向他,那惊艳让男服务生脸红了,说,“请问可以不给餐厅留,咱们要两张么?”

“行……行。”男服务实际上也是兼职的大学生,不太敬业,未请示经理便私自做出了决定。但是他们还小,皆是中学生,若留在这被人见到多不好,他在心里劝慰自己,如此决定一定正。

陈明听王蓓蓓打算照照片十分开心,这时主动走向她旁边的皮沙发,坐在她旁边,手却不晓得该放何处,最终一咬牙,放在了她肩上,搂着她挨近自己,但又担心隔如此近,她手否能察觉到自己在发抖?真丢脸,陈明唾弃自己。

“一二三,茄子……”照片照完,一直未反抗的王蓓蓓就赶紧离开了他怀里,带走了一丝清香,陈明有些呆愣,直到服务生送上照片和账单。

结完帐自餐厅出来,王蓓蓓和陈明一言不发的走在喧哗的步行街上,街灯霓虹,几乎照亮了夜空。陈明想,不可以这样,必须得说,否则被搞砸的便是整晚了,注视着手中的照片,王蓓蓓浅浅笑着的模样,陈明张口,“蓓蓓……”迎接他的却是王蓓蓓急促的声音:“赶紧跑!”

手心里忽然闯进她的小手,他尚未回神,她便拖着他开始奔跑,他回头,身后手握充气榔头和棍棒向他们愤怒靠近正是方才那群流氓?他笑了,竟然把圣诞夜的充气榔头当做斧头。

他笑着抓紧王蓓蓓的手,拉着这位800米不及格的体育白痴飞奔,等到他们躲到了富赏广场后面的小巷的时候,那群人最终消失了。

王蓓蓓此时整个人都累趴下了,气喘吁吁,陈明就借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抱住了她,把她靠在自己怀中平复呼吸。

“蓓蓓,蓓蓓……”他的呼吸也不正常,略带发抖。

“你听吾说,吾对金莉莉那般是由于她父亲在我幼时救过吾的命。我幼年粗心掉进过未改好的下水道,那时咱们两家是邻居,他父亲下班,瞧见我掉进去,毫不犹豫的便跳进井盖,救吾上来,他的秘书给医院和消防队打了电话。吾没事,仅是呛了脏水,他父亲的关节炎却由于泡在水中时间长而发作,手臂上的割伤进了脏水被感染了,割了许多肉……他希望吾对金莉莉好,照顾金莉莉,我无法推辞……是,吾还承认恰好金莉莉可以帮吾挡掉许多麻烦……我十分高兴你在乎,方才我只是开玩笑,我原本想过去轻轻蒙上你的双眼,告知你奇迹出现了,但我未料到情况会变成这样……你不喜欢吾跟金莉莉走的太近,今后我就不理会她了,吾保证……”

王蓓蓓一言不发,最终却低语,“你准备害死我?”

“嗯?”陈明低头注视着她,乖巧的趴在他的颈边,眼睛不断的眨着。

“就如此吧,很好,吾相信你。”王蓓蓓脱离他怀里,拍了拍他的衣领,她方才依靠的位置陷下去一个窝。

陈明心中不爽,她这是真正原谅他呢,抑或决定如此私下跟他做地下党呢?必须得讲,一个“就如此”三个字,确实让他忆起近日暧昧不明的关系。因此他脸紧绷,“但是吾不放心你。你长的太美,随便那个地方都有人注意你。”

“你还有胆讲?”王蓓蓓也瞪他,“方才不是你要逗吾……”

“那那位服务生呢!王蓓蓓你压根就不是好学生,好学生咋会勾来许多烂桃花?”

“你再讲?”王蓓蓓气愤不已,准备离开。

“对对对,你是好学生。”陈明立即示弱,她咋就不明白他的“循循善诱”呢?

王蓓蓓瞪着双眼,貌似在讲,这还差不多。她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陈明,他从衣服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拿出一枚心形的银质发卡,十分小巧,上边嵌着一些微小的水钻,他夹在了王蓓蓓耳边,含笑说,“你看咱俩多默契,你今日梳如此头发,还故意跟吾拼命狂奔搞乱皆为了让吾拿出这个发夹吧?”

此话让王蓓蓓想打他,但抬眼注视着他落入了今夜明亮的眼睛,她感觉这时时光都停停滞了……

“圣诞快乐,蓓蓓。”陈明笑着抬手理顺正发呆望着他的王蓓蓓的额发,顺便拍了一下她的脑门。

王蓓蓓恢复意识,抿了抿唇,自口袋里拿出了那条围巾,她忽然有些不敢看陈明,心乱如麻。

“给吾的?”陈明十分吃惊,“围巾?”

“恩,吾自己织的。”王蓓蓓十分紧张,抿紧嘴唇,十分害羞。

陈明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说,“蓓蓓啊,你晓得送围巾是何意么?”

“啊……”王蓓蓓呆呆的注视着他,但又慌忙躲开,“晓得,不就是说……”

“说什么?”陈明挨近她,直视着她,不好意思的问。

王蓓蓓暗自磨牙,陈明却慢慢靠近她,“是否说,能够用它拴住男朋友的心啊?”

他扬手抬起她下巴,注视着她,嘴角含笑的说“但是,王蓓蓓,你不是好学生么?”

王蓓蓓感觉他很不解风情,抓住手里的围巾踮着脚,便向他的脖子上乱带,把他的脸全围了一半在围巾里,愤懑的说,“本来我准备用这围巾拴你在吾身边当小兵,如今,吾只希望它能帮吾塞住你的嘴让你一言不发即可。”

陈明呆住,接着开始哈哈大笑。

王蓓蓓假装不理会他,唇边却露出笑容。她抬望着阴暗的天空,深呼一口气,想到一只手还被陈明握在手心便感到十分幸福。就如此吧,让她多享受一会儿,让她自己欺骗自己……隐约可以听到远处的钟声,一下,两下,她闭眼祈祷,希望一切顺利。睁开眼睛的时候,陈明吻着她的额头,说,“圣诞快乐,王蓓蓓。”

他重复了一遍。

王蓓蓓松开紧张的呼吸,笑着回答,“圣诞快乐,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