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绝望之痛

周小苏在这种既纠结又无奈的情绪相逼之下,守在家里看着空荡的屋子,看着白色的墙面,看着那墙上掉下来的大块大块的墙皮,像心一样一层层剥落。

周小苏好像都能感觉到那白色的墙面慢慢的向自己挤压而来,带着严重的空虚感,这种让她躺在沙发上都控制不住眼泪的感觉,让她真的受不了,只能出来压马路,哪怕是自己一个人压马路。

周小苏穿着风衣,到了深秋的夜虽然没有冬季里温度那么低,但是秋季的风是“冻肉,削骨的”。

周小苏摸了摸头上的帽子,周小苏在出门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挂在衣柜的鸭舌帽,鸭舌帽因为太久没有戴过,一直挂在衣架上,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周小苏记得王子伦曾经在一间咖啡馆里,抢掉了自己头上的帽子,然后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说“你不要戴帽子,我很喜欢你头发被风吹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周小苏当时抢过王子伦手里的帽子说“你说不戴就不戴啊!我凭什么听你的?哼!”周小苏说是那么说,但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戴过帽子,那个帽子也就一直在衣柜挂着,直到周小苏在今天想起来。

她越看着这个帽子就越发的心酸,就越生气王子伦不理自己,就越想念王子伦,周小苏故意拿起帽子戴在头上,狠狠的压住头发,周小苏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是……她就想这么做。

夜晚的风越吹越刺骨,越吹越冷,越吹越凄凉,周小苏紧紧的裹着风衣,把帽子压得低低的,将脸都藏在衣服里面,将手插在兜里,感觉这透过单薄的衣服吹进的风,细细的吹过空荡荡的手心。

周小苏前几天没有接到了王子伦电话的时候还在想,“其实自己以前就是什么都自己一个啊!什么都是自己,没有任何人的陪伴,包括那个杀千刀的王子伦,现在只不过是回到了最初,为什么却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害怕孤独。”

周小苏独自一个人行走在被风吹的灯光黯然的街灯下,低着头不去抬头仰望布满星光璀璨的苍穹,感受着秋风凌冽吹在身上如削骨般的寒冷,用早已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凝视不住前方的景物时,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现在做了从前一样的事却感觉到孤独的原因了。

就像,没有喝过加糖的咖啡,永远不知道不加糖的咖啡有多苦,没有体验过有爱人的人生,永远不会知道独自一人在深夜,躺在床上的抱着自己颤抖的哭,是何等痛的领悟。

周小苏低着头,顶着风向前走着,走了一会,闻到空气中飘着一股香浓的甜味,周小苏抬起头看见在不远处,有一间布置温馨灯光闪烁的咖啡厅,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放到嘴边呼了一口哈气,便加快步伐向那间咖啡馆走去。

周小苏刚一走进咖啡馆,咖啡馆里的持续已久的热气就扑面而来,让在马路上的冻了很久的周小苏感觉到很舒服。

周小苏座到了一个很角落的地方,开始细细打量这间咖啡馆。咖啡馆里的人并不是很少,但是却并不让人觉得冷清,反而安静的恰到好处。

仔细的看咖啡机还能过看见咖啡机上冒着热气,咖啡机里翻滚在热水里的咖啡豆,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这种味道让周小苏莫名的安心。

周小苏脱下风衣,摘掉帽子,和手提包都一起放在长长的沙发上,走到柜台。接待员是一个一脸笑容的中年女人,女人的笑容很温馨,很符合整个咖啡馆的格调,不像那些一脸职业素养的笑容,和那些表面浮夸的交易所。

周小苏给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奇诺,那个女人笑着对周小苏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喝些甜的会更好,蓝山的味道要比卡布奇诺的涩苦香甜的多啦!推荐你一下”

周小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能看出自己的心情不好,难道她的脸上一直写着“我被人抛弃了,我很不开心吗?”

周小苏虽然疑惑,但还是听从了那女人给自己的意见,要了一杯蓝山咖啡,周小苏端着咖啡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周小苏一边搅拌着咖啡杯里的咖啡,坐在软软的沙发垫上,一种好久没有感受到的安逸让周小苏享受的不得了。

正在周小苏享受着这份安逸的时候,周小苏听见了身后传来一种很清澈,干净的声音,那是琴键跳跃的声音。

周小苏转过身看见,正是那个笑容温暖的中年女人,女人端庄,文雅的坐在钢琴前,修长但有些粗糙的手指,有力的跳跃在每一个黑白琴键之间,弹奏出美妙的音乐,那是一段周小苏听过最舒服的前奏了。

前奏完成之后,进入正曲,女人婉转的声音跟随着钢琴的声音响起来。

周小苏很喜欢这首歌曲,这是《暮光之城》其中的一个插曲,周小苏很喜欢哪部电影,《暮光之城》以另一种方式将爱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周小苏每一次想起《暮光之城》的男女主角在月光下,在水波潺潺的河中相拥,被夜色笼罩住的背影那种朦胧美,真是既让周小苏神往,又让她沉醉于那种罗曼蒂克的唯美爱情中。

只是这首歌刚刚唱到一下部分,那个人就不再唱了,周小苏还没有听够,便向弹琴的那个中年女人走去。

周小苏对那个中年女人说“您弹得很好听,唱的也很好听,为什么要停下呢?”

那个女人看着周小苏笑笑说“谢谢你的夸奖,只是这个我只学到这里,就刚才那段前奏,我也是学了很久的,练了很久,才能记下来,怎么你也很喜欢这首歌吗?”

周小苏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说“是啊!我也很喜欢,当初在看《暮光之城》的时候这首歌最印象深刻!”

周小苏围绕着钢琴,摸钢琴上的每一个纹路,倾听这钢琴上的每一次震动发出的美妙声响,闻着钢琴散发出的独有艺术气味。她感觉到鼻子酸酸的,眼睛酸酸的,那颗跳动的心也是酸酸的。

周小苏想起了王子伦在钢琴馆为自己弹琴时候的样子啦,像是曙光下微笑的少年,那样优雅,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深情,周小苏已经不敢相信王子伦传递给自己的那种感觉是真心的,但是周小苏更加不愿相信,那种感觉是假的。

周小苏在钢琴前座了下来,将手里的咖啡放在钢琴上,周小苏慢慢弹奏起王子伦哪天弹奏的那首《梦中的婚礼》。

周小苏弹奏的每一个旋律都和王子伦哪天弹奏的一样,都是那样的淡然而不失美丽,婉转而不却激情,但是怎么越越难听。

周小苏的手放了下来,钢琴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周小苏抬起头,顺着脸颊流下来的一颗眼泪掉在了一个黑色的琴键上。

周小苏端起钢琴上的咖啡,正要走回自己的座位,后面那个中年女人说“感情这回事啊!是最怕时间,要么时间越长越明白那个人的真情,要么时间越长越能看懂那个演的戏,但是也别让时间过得太长了,时间一但过了它的保质期,最后就算知道了那份感情有多真,也只有怀念和后悔的份啦!”

周小苏看着那个笑容意味深长的中年女人,笑着说了句“谢谢”她转过身坐到自己的座位之后,从包包里掏出了被周小苏大卸八块的手机,手机开机之后,她可能嫌时间有点长便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喝掉了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

周小苏拿起手机,看着上面没有一个未接来电,没有一个短信。周小苏握在手里的咖啡杯落在座子上一震,这个声音是周小苏很生气,很生气的原因。

周小苏翻开联系人,找出一个号码,拨过去,“喂!这么早你干嘛啊!”周小苏说“现在还早吗?”

周小苏站起身看向窗外,自己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现在却天亮了,电话那头的人说“废话,现在不算早的话,那几点算早,半夜12点啊!”

周小苏用手捻了捻咖啡杯口说“我就是半夜12点出来的”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哈气之后说“王子伦还没给你打电话啊?”周小苏换了个手拿着手机说“已经7天零一个早上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你记得这么清楚啊?”周小苏趴在座子上将手机放在脸上说“每一天都是数着时间过来的,怎么能不清楚啊”

周小苏摸着眼前的咖啡杯,叹了一口气说“李茹,你要不要出来吃早饭啊!反正你也被我折腾醒了,就一起出来吃饭吧!”

李茹在电话里吼道“你个臭不要脸的,你把我吵醒啦,你还有理啦,谁要陪你吃早餐啊!不吃!”

周小苏听着电话里李茹气呼呼的声音,感觉到很好笑,哄着李茹说“乖!你就陪我出来吃吧!我自己一个人时候脑子总是那么乱,就算是我拜托你,好不好?”

李茹说“好吧!你请客,肯德基,随便我点!不然的话,我就在我这张床上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周小苏听着李茹向小孩子一样和自己讲起了条件,笑着哄李茹说“行,吃货!你只要不怕把自己撑死就可以”

李茹喝了一口床前的水说“要是花你的钱,撑死我,我也愿意”

周小苏懒得和李茹这种活宝贫下去,只是说“那肯德基门口见,你个墨迹鬼快点!”

李茹在镜子前弄了弄头发说“哎呀!知道啦,你求我你还这么多话真是的,我怎么有你这样的朋友,你说你啊……”还没等李茹说完话,周小苏就挂掉了电话。

周小苏走出咖啡厅,感觉早晨的外边的温度要比夜里高一点,便站在门口打了辆车,向肯德基进军。

周小苏坐在肯德基里,手里的汉堡已经吃掉了一半了,面前的座位还是空空的。周小苏看了看手表气愤的说道“这个李茹少迟到一次会死啊!”。

这时一个男子端着一个可乐站在周小苏前面说“美女,这里有人吗?”周小苏抬起头看这个男子,已经是秋季了,男子却还是穿着一个白色的半截袖,下身穿着黑色的紧身裤,看起来身材很有型,男子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斜,眼睛微眯,那笑容和美剧里那些坏坏但充满诱惑力的男生像极了,但是周小苏无心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