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约会

“下午一点半,约在新光三越广场可以吗?”

“下午一点半,新光三越广场。”我一边念着,一边写在纸上,“那我们要怎么认出你呢?”

“我会穿上个礼拜跟你们买的那套衣服和裙子,应该认得出来吧?”

“上个礼拜……”我赶紧回想一下她买了些什么,“喔!我知道了。”

“那我要怎么认你们呢?”

“我会提着新光三越的袋子。”

“你很幽默喔!那里到处都是提着新光三越袋子的人吧!”她笑开怀,似乎是个活泼的女孩。

“所以由我们来认你就好了呀!”我跟着笑。

“也对,那就这么说定啰!Bye-bye。”

“没问题,Bye-bye。”

真是有趣的女孩。

接近中午时分,我载着芮桦到了她家附近的小吃店,这是她介绍给我的地方,虽然小吃店在一条小巷子里,不过以它平易近人的价格,在这高价位地区中,算是不错的选择。

其实芮桦的家境不错,她的父亲是个医生,母亲是民代,也因为如此,芮桦虽然住在家里,却是个外食族,她说她习惯了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但我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样。

即使衣食无缺,但是亲人陪伴在身旁的时间不多,仍是相当寂寞吧!

别说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她不喜欢这个称呼,而且也不是餐餐都吃鱼翅龙虾,经济实惠的吃一餐才是她喜欢的。

吃完了简单的午餐,顶着和煦阳光还有微风的吹拂,来到了约定地点。

但是很快地,我看到了熟悉的服装,粉红色的丝质上衣和白色雪纺纱裙,是我们这个月的热卖款式。

“请问你是小鱼吗?”我带着芮桦上前询问。

“你是Jason吗?”眼前这位笑容甜美的女孩,应该就是小鱼了吧!

“嗯!你好,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

“我习惯早点到,就不用匆匆忙忙赶过来了。”她笑着说。

“哇!你穿这套衣服好漂亮喔!”芮桦很兴奋地又叫又跳。

“哪里,是你们卖得好……咦?你是不是J18的模特儿Camille?”小鱼看了好一会才看出芮桦的身份。

“没错,就是我。”芮桦笑得很灿烂,似乎找到了同好。

“你本人好漂亮喔!”

“没有啦!”

而我就站在旁边,眼神跟随着两位美丽女孩一来一往,倒也是享尽齐人之福……不是啦!是赏心悦目。

跟以往交易完成就解散不同,芮桦主动邀约小鱼一起去喝杯咖啡,我的整个下午就在咖啡馆度过了。

“你还说我咧!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客厅传来胖哥和士元的笑闹声。

“我的比你好多啦!哈哈哈。”士元的笑声非常爽朗,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兴奋些什么。

“你很机车耶!”接着我听到士元的一声哀嚎。

“你们两个不要一回来就打架好不好?”我到客厅盘点存货,顺道亏了他们一下。

“哈哈哈,胖哥今天又载了一只恐龙,当了第二次龙骑士啦!”士元又笑得更大声了。

看到这里,你也许很好奇“龙骑士”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

因为这三个字的出现,我又回想起半年前——十月十七日的那场联谊,我认识了一个女孩,一个给我初恋感觉的女孩。

起先是班上一个同学小威,他在台南家乡的女友考上台中另一所学校,因为如此,这小两口决定举办一场联谊。

还记得那天有些凉意,天空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晴空万里,厚重的云层使得整片天空灰蒙蒙的,阳光从云层的空隙射下来,一道一道银白色的光芒让这座城市有些神秘感。

那时候的我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对爱情更是有莫大的憧憬,只要有认识女孩子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只是那一次联谊是我大学生活的第一场联谊,我还是抱持着既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参加,管他会遇到什么事呢!

我和胖哥在约定时间到了集合地点,而那天士元和山友登山去了,所以没来参加。

“哇!有一只恐龙。”这是胖哥到场后的第一句话。

我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因为他的音量有点大,好像被他所谓的恐龙妹听到了。

至于我,其实我没有特别去注意对方的任何一个人,其实这也要看你是抱持着什么心态来参加联谊,如果只打算当作出外郊游,那应该会是很好的交友机会,假如抱持着认识美女的心态,那么你绝对不希望回到侏罗纪。

后来的状况很特别,我们一行人到了附近的一间简餐店,当时大约有二十来人,我们向店员要求并桌,不过我们双方人马却是各坐一边,各聊各的,彼此没有什么交流。

胖哥坐在我的右边,他仍然跟几个同学们谈论恐龙妹,大家反倒亏他,说他一定会抽中侏罗纪公园的门票。

我也跟着起哄,不过就在我看着胖哥的时候,我的余光扫到了对方的某位女生,原来是恐龙妹,不过很快地,我的目光定在恐龙妹旁边的那个女孩。

虽然不是国色天香、沈鱼落雁,但是她的一副细框眼镜,还有披肩的直发,隐隐带出一股含蓄羞涩的气质,她正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很快地,她引起我一股想要认识她的念头。

吃完了午餐,来到最让人又紧张又兴奋的配对时间,一般习惯是抽钥匙,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不过我们却是采用扑克牌配对,也就是相同数字配成一对,这样会产生另一种结果,就是配到自己人。

不会吧?这样联谊就没有意义啦!

结果我抽到黑桃八,跟我配对的是小琪,自己人。

恐龙妹抽到了红心五,每个人战战兢兢地看自己抽到的牌。

“我讨厌五啊!”胖哥的低声哀嚎夹杂着众人的笑声,看来他真的拿到门票了。

但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抽到了什么牌,我只觉得有些失望。

其实我并不是个外向的人,每每看到心仪的对象也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去认识对方,总是抱着“顺其自然”这样的被动想法,这大概也是我交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吧!

回到学校停车场牵车,胖哥一路上仍不断哀嚎着,大伙也不断安慰他,只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安慰还是损人。

当我骑着爱车带着大家回到集合地点的时候,现场发出了惊呼声,因为我骑的是前后座都附有椅背的重型一五〇,车壳还是红色的,有人曾经说很骚包,但在路上很引人注目倒是真的。

“明哲,刚刚配对有疏失,她也抽到自己人了,那她就跟小琪交换吧!”在出发之前,小威带了对方的其中一个女孩到我面前。

我楞了一会,然后很爽快地答应了。

虽然这女孩戴着便宜的瓜皮帽还有口罩,但我看得出来,她正是我想认识的那个女孩。

这是运气还是缘分呢?我想两者都有吧!

“换这顶安全帽吧!后座很高容易吹到风。”我拿了我另外准备的半罩式安全帽给她。

“谢谢。”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声音柔柔的,轻的像羽毛。

之后我们聊了不少,但其实我们的话题大多在学校生活上打转,当然这是最好聊的部分,事实上我并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尤其对象又是女生,往往我都是想到什么就聊什么,所以我们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们的目的地是大甲铁砧山风景区,先前和几个同学们来过这个地方,从台中市出发大约一个半小时车程,当然,我是说骑机车的路程,不过因为我是带头的,一路上跟她聊天,加上队伍中机车的数量不少,所以这一次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那时胖哥才跟我说,其实龙妹人很好,也很健谈,看他一脸庆幸的样子真是有趣。

这次的联谊有点奇怪,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们不是各自跟自己的对象四处走走,而是又再度回到吃午餐时的模式:两派人马各自逛逛。

在停车场旁边有一排摊贩,俨然是小型夜市一般,有各种饮料、冰淇淋,还有弹珠台等等,让原本有些冷清的地方热闹了许多。

等到大伙差不多逛完的时候,小威和他的女友小雯召集了所有人到广场上,开始进行团康活动,这时候就是跟自己的搭档在一起了,她坐在我的左边,龙妹则坐在她左边,跟她有说有笑的样子,我想她们的交情应该不错吧!

我记得那天我戴了隐形眼镜,但是当时的风很大,吹得我眼睛不太舒服,所以他们玩了些什么,我并没有注意到。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小威决定再进行一次扑克牌配对,不过抽到自己人也没关系(那为什么还要抽呢?后来听说是胖哥私下向小威提议的),但这次还是一样,我再度抽到了自己人,而她则是抽到她的同学,在那一刻我觉得好失望,再这样下去就没有机会了吧?

“你如果早一点跟我说,我就凑合你们了。”小威事后对我这么说。

当我们再度回到一中街的时候,有些人晚到了,但我似乎没有看见她,接着我们一行人前往另一家简餐店,准备结束今天的联谊活动。

直到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自我介绍时间,我们男生和对方的女生们面对面坐着,这种情况多少让我有点不自然,当然更不知道该怎么正视坐在对面的她,我想她也是一样紧张吧!

轮到我作自我介绍,其实我本身并没有什么长处,只能把自己不久前在网络上发表的小说被出版成书的事情拿出来说,她说在她跟我接触之前,已经听小雯说过这件事了,她很欣赏,也让我不知所措。

最后我们互相留下MSN账号给对方,不过被小威统一收集,所以我们没有实时得到。

结束一天的联谊活动,看着她跟龙妹离去,我却没说出再见,这叫做低调还是没有勇气?我想答案很明显,就是因为没有勇气吧!

“哈哈哈!胖哥你还真的碰到恐龙了啊!”士元听完胖哥的遭遇,马上捧腹大笑。

“铐!你少幸灾乐祸了,这次算你好运。”

“看在你这次征服史前巨兽的丰功伟业,本大爷就赐与你“龙骑士”的称号。”士元还是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