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尘溪月的秘密2

基本上话一出口,就意味着自己不打算活着走出去,尘溪月看着已经近了身的内侍,很是配合的伸出了手,迎接着就要捆住自己的结界绳,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满含热泪的父亲。然后,很顺从的跟着内侍,离开了会场。

“既然一切都因为尘溪月而起,尘耀嵩,你治女不严,先回家歇着吧,水部的事情,就麻烦摄政王了啊,要是摄政王忙不过来,程国公啊,你也可以适时的帮助一下王爷。”

在尘溪月把自己的小伎俩全都公之于众后,尘耀嵩的罪责当然是不存在了,鹤娜亲王当然不能把曾经的老人,就这样扫地出门,说了个两个人都能留下面子的话,也就不管什么杂事了,直接就在尘溪月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看着这母子两个远去的身影,摄政王忽然明白,自己还是放手比较好,以免夜长梦多,但是想想,自己才刚刚四十出头,奋斗的时间还有的是,怎么能钻了牛角尖呢?反正和木岚部再次协商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还不如给几个心急的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接下烫手山芋的四个傻子国公,来的痛快。

摄政王这样想着,也就不怎么觉得痛苦了。回过头,看看自己曾经的亲信——尘耀嵩的脸,摄政王忽然一阵抽搐,那曾经并肩作战,如影随形,鞍前马后的尘大护法,估计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一双血红的眸子,足以说明一切,待到自己回头,猛瞪了一眼,黯然的从自己身旁走过,不再言语。

倒是,刚刚得到鹤娜亲王的提拔,当了摄政王的副手,程国公觉得还是和摄政王有点共同语言的话,会更有利于自己往后的工作。也就,腆着个脸,往摄政王的身上蹭,看到了程国公要自己说些什么的样子,摄政王很快放下以往的芥蒂和心中的不忍,对着程国公一行礼,说道:“不知国公可否到舍下一叙?有些事情还需要商量一二,也不枉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啊。”

听罢此言,看着摄政王,没了往日的霸气和蛮横,多少心中还有点踹踹不是很安生的程国公很是高兴,也就欣然应允,约了日子,道别多次,离去了。

终于剩下要最后面对的人了,其实心中很是有点觉得无所谓,但是,素来知道自家姑娘重感情,不是一时半刻就会原谅自己的沉默的行为的。做好了这些心理准备,扭过头来,还算是淡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苏渊濛。

却是摄政王一回头,苏渊蒙并未歇斯底里的向摄政王控诉什么,而是抬头看着父亲,直言道:“父亲无需忧心孩儿,孩儿知道,今天要不是尘伯父和溪月承担了侧人,那么,这么大的损失,最后,成为众矢之的,承担责任的,就是你我父女二人了,孩儿理解父亲的难处,只是希望,父亲尽力保全他们父女,仅此而已,孩子一路奔波,有些累了,先回家了。说罢,闭了下眼眸,僵直着身子走了。

听罢女儿的一席话,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对着空中虚摆了两下,对不知是上前劝解的同僚,还是自己,言出两句罢了罢了。也一挪步子,出了大厅。

见外面天色尚早,多年没有转一转,看看望京的街市了,了无心绪的摄政王,躬着腰,搭着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着。

但脚下的路走的依旧有些熟悉,不多时,一排齐整的房舍便出现在摄政王的眼前,原是那新换了主人。

王抬眼一看,原是换了新主人的行政厅,往常时候,还真没有仔细看看这里,多数时候,来去匆匆,这静心一看,也是很有威势的,多少有些留恋之情,摄政王迈开熟悉的脚步,轻轻的进到里头,门口值守的侍卫,也没有敢拦着他,但,明显少了往日见到摄政王的惊惧,待到摄政王进去了,分出一人,跟着一直跟着摄政王的随从,一起,远远的看着摄政王。

不多时,就看到摄政王来到了平常最是喧闹的主事厅,今日,依旧喧闹,但似乎,有些不同,略略好奇,摄政王探头一看,原来是里面的参事,一个个正对着三位新晋扶正的国公,极尽谄媚奉承之能事,而三位国公,也是春风满面,别样含笑。只是,旁边的桌子上,一封封来自各地的急件,还未拆封,就已经堆得成了小山,现在的参事们,却没人愿意搭理。

看到这情况,有些激动的摄政王抬起手臂,就要拍响门柱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手停在半空中,又缓缓的放了下去,迟钝的转过身去,不看自己身后的随从一眼,带着个足够落寞的背影,走了出去,口中喃喃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日春秋一日花。”

在摄政王感叹最是凉薄是人情的时候,苏渊濛已经在回王府的路上,放声大哭了,等马车回到了王府,几个狗腿子很是惊奇于主子的效率,基本上就是一个来回的时间,其实,他们估计的也不错,基本上就是一个来回,然后,丢了一个人。

回到了王府,抹抹眼旁的眼泪,再看看一张张依旧畏惧的脸,苏渊濛忽然明白,到底有多少人喜欢权利这个东西,扎破了脑袋去争取,还要指置方于死地,也明白,为什么父王那么害怕失去手中的权力,而可以对情同手足的手下,不管不问,任人宰割。忽的想到这里,其实不到二十岁的苏渊濛已经成熟了不少,不过,心智还是有待提高,强忍着泪水走过了大门,进入内堂,鹿泉一句“出什么事了?溪月护法呢?”就已经勾起了苏渊濛的泪腺,再也强忍不得,只好一声长嚎,发泄出抑郁在心中的感情,被生生吓了一跳,鹿泉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赶忙向着还算靠谱的常儒丁求助。

看到这无聊之人的求助眼神,心中颇有些不屑,常儒丁直接对着有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苏渊濛说:“何必呢,出去散散心吧,反正那些狼狗就是要吃肉,才不管是不是有理呢。”

“那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就不该去干什么嫁祸他人的勾当了?”其实根本就没想过前因后果的苏渊濛,直接反驳,或者说直接质问常儒丁。

“对,其实打击的根本不是什么罪责,此次水部若是完好,谁也扳不倒我们半步,但是,损失最是惨烈的,就是要承担责任,谁让你的损失大,已经没有实力抗衡了呢?”还是很有耐心的常儒丁,对着已经有点开窍的苏渊濛说。

“好吧,你厉害。”虽然常儒丁说的有理,但是未必能够彻底理解的苏渊濛表示直接不抵抗,然后,站起来,对着长的还算标致的常儒丁说:“既然你那么厉害,就一路开导我把,让我去散散心,也好。”说吧,很是给力的止住了眼泪,走出门外。

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常儒丁跟上苏渊濛的脚步,走出多少有点败落之象的王府,去了街道上,不远处,就是远近闻名的风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