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觉醒(2)

“你们打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打他?”我大声哭嚎,在也不管什么拳脚加身,死命抓住一条正踢过来的一条腿一扯,那人大叫一声,随即栽倒,我大吼一声,奋力向他的脸打了一拳,正中他的鼻梁,那人捂着鼻子,拖着身体退开,显然是不敢置信这个一向从不反抗的“同学”居然会出手反抗。

另外两人也吃惊了一下,赶紧去服那个被打倒的人,就是这么一下,我退到篮球架,拿了一把雨伞来,再也不管什么打的过打不过,握着伞柄的双手抖着,但不是害怕的颤抖,而是悲怒交加的颤动!

“你们这些人欺负我两年就算了,为什么到了高中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还要牵连他们?”吼声未完,就持着雨伞向他们打去。

国中生涯之后,本来我的精神力量已死,就在这一刻,因为他们这群好朋友,也因为他们这群可恶的人,我的精神力量才又活了过来,我再也不只是闪避或者是默默承受,我要去对抗它甚至击败它!

可悲的是,精神力量虽然有了,但身体却没有力量。尽管打到他们几下,但终究也只是蛮打乱砍,要比野蛮强横我哪是他们的对手,其中一人大胆的抢上一抓,用力一扯,雨伞随即飞开,另一人补上一脚,我不禁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

他们正要在多补几脚,让我再次跌倒好办事时,突然一个浅蓝色的物体射来,其中一人挥手把它击开,却是一把浅蓝色的缩骨伞。

那把伞是心慧的。

“你们在这里公然打人,还讲不讲理?”心慧柳眉倒竖,尽管生气,但声音还是如银铃般叮当响。

听到心慧的声音,摸摸自己已有瘀青的脸,我不禁感到一阵羞愧——没有人希望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被痛殴吧!

“妈的,连你一起打!”一个比较凶狠的同学抛下我,走向正走过来的心慧。

但他走了几步后,就发现自己走不动了。

他被人扯住后领,被我!

“滚!”我大吼。

随即一声大叫,他结实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哀嚎,还滚了几圈后才停止。

“你……还是赶快叫些人来吧!”我跑了过去向心慧说。

“叫警察吗?等到警察来你们早挂了。”心慧焦急的回答。

当心慧出声时,大家的手都停了下来,原本被围的明传、铁汉和子奇都跑到心慧这一边。

“呃……我们还打不打?”他们其中一人结结巴巴的说。

“干什么?看人家漂亮下不了手啊?”其中另一人笑他。

“干什么啊?是没看过女的是不是?女的不打是不会打其他人啊?”贾正明大声的骂着,随即走了过来。

“喂!心慧不说我还没想到,我们可以烙人来啊!人难道还比他们少吗?”子奇大声的说。

“不行!我答应过晓琳的,怎么可以再犯?”铁汉立刻严辞拒绝。

“你们怎么样?”是凌翔的声音。

我往后一瞧,凌宇和祥智正跑着过来。看来虽然刚才好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实际上并没过多久。

“哼!多来两个人有个屁用?”贾正明和其他人走上前来,一副要再度合围的样子。

就在此时,祥智居然率先走到我们的前面,只见对方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人也迎上来,提起拳来就要开打。大概是认为祥智既不高又瘦小,可以轻松的撂倒。

我们又惊又急,连忙想把他拉回。

但那人提了拳头,还没出手,祥智竟然就先抢进他的身边,手提脚勾,比祥智高壮得多的那人,竟然大叫一声,不由自主的栽倒。

“嗯?大外割?”贾正明诧异的说。

在此时,祥智已轻松地摔倒了两个冲上前来的人。

“咦?是过肩摔?祥智难道会柔道?”铁汉也诧异的说。

祥智一向就是个沉默的三分射手,我们从不知道他还有这一手。

“退开,退开!”贾正明叫着。那被摔倒的三人跌跌撞撞的跑回来。

“哦?看起来蛮有两手的嘛!你柔道几段?”贾正明走了出来,其他人都站到他的身后。

“我练柔道不是为了什么段位。”祥智冷冷的回答。

“哦?要不然是要干么?”

“防身、健体,总之,绝不是打人!”我们从没听过祥智的语气如此锋利过。

“哼!那就手下见真章吧!”说完他立即摆了个架式,双脚站的四平八稳,好像挺有气势的样子。

我不禁暗暗替祥智担心,他的攻击连铁汉都不得不尽量闪避,要是被他打到还得了?

但祥智并没有被打到。

贾正明的拳脚扫动,呼呼有声,时不时见到他的连环踢技,看来他搞不好对跆拳道也有涉猎。他的拳势更是让人看不清楚,我想如果是我上去,可能只能看到一团影子就被打趴。

他们那边的人不停的加油呐喊,鼓掌助威。

反观祥智,他只是在左闪右避,实在避不了时才横臂格挡,但看他趋避快速,并没有一点慌张的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贾正明的攻势,但还是常有惊险之处,我们都不禁为他捏一把冷汗。

突然,只见贾正明大暍一声,跨一大步,右拳似乎由下而上,就要击到祥智的脸上,我们这边的人不由得惊呼,他们那边的人吆暍四起。

但就在这么一瞬间,他的右拳就要击中祥智的左脸时,祥智忽地微微右闪,右手手肘已勾住贾正明的腋下,同时他矮身一提,贾正明偌大的身子,竟然被身材远远不及他的祥智摔了出去。

对方的喝彩声乍然停了,我们先是惊诧一阵,随即大声的鼓掌欢呼。

贾正明爬了起来,好像一脸茫然。

“哼哼……杂学而不精,连护身倒法都不会……还要比吗?”祥智说。

只见贾正明喃喃的重复:“我怎么会输?我怎么会输……”突然他骇然的大叫一声,从我们身边奔逃出去,我们也没有一人拦他,其他人见状,先是面面相觑,也快步的离开这里,经过我们身边时还刻意避开,好像怕我们突然赏他们一拳似的。

但这种他们平时最爱做的事,我们是不干的。

待他们走后,我们响起了如雷的欢呼。

“哇!祥智你超酷的!”子奇叫着。

“看来我们大家都小看你哩!”明传也笑着说。

“这次换我可惜我没带相机来了,要不然我就可以拍下他被你摔倒的那一幕了。”我难得也笑得开怀。

祥智只是微微笑:“我只是讨厌,学过一点点武术就在耀武扬威的人。”

“子轩,你好像受不少伤呢!”心慧望着我说。

大概是因为围殴我的人最多,而我又是最弱小的吧!

“这没什么啦……只是因为我的关系,让大家也受伤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愧疚的向大家说。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我们是朋友嘛!”子奇拍拍我的肩膀。

“更何况就算我不认识你,看到这种可恶的人,就算会被晓琳骂也是值得的。”铁汉笑着说。

“嗯……那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就请大家吃东西怎样?”我也笑着,感激的笑着。

大家哄然同意。

我的零用钱并不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大家也都很体谅我,只选了四海游龙,大家点的也不多,每人只点五个锅贴,二十元。

但尽管如此,我一个礼拜的零用钱也就付诸东流了,但我完全没惋惜的意思。

锅贴不大,但有大家的笑声佐餐,也就让我很饱足了。

席间,我将我过去被欺负的事情选几件讲给他们听。

听到令人发指处时,大家纷纷替我抱不平,子奇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邻座的客人不禁抛来异样的眼光。

尽管过去黑暗,总是过去了,过去了。

何必要让些阴翳压在自己的胸口呢?

真正卑下的不是我,是那些把痛苦加诸于人的人才是啊!

想到此,我原本封闭的心感觉开阔了些。

讲到心慧邀我一起去渔人码头,大家纷纷问为什么,我只能望着心慧,而心慧只是抿着嘴笑,叫我继续说下去。

都提到贾正明了,也就不能不提到曾诗晴。

既然他们都为了我受了拳头,让大家知道也没什么关系,至少他们都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

“你也真是好心,要是我早就一拳扁死她!”听我说完,子奇忿忿的说。

“唉!真是替你不值。”凌翔叹了一口气后说。

“他们还会再找你的麻烦吗?”明传说。

“哼!来就来,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子奇说。

“还是尽量不要生事的好。”铁汉摇摇头说。

“真是的,那时候如果叫人,也就不会被打的那么惨了。”子奇说。

“他如果叫人,晓琳只怕要一个月不理他。”明传微笑的说着。

“嗯?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明传看了看铁汉,铁汉微笑的点了头后,他才开始向我解释。

原来以前国中时,铁汉及子奇、凌翔等常常打闹生事,虽然没有欺负弱小,但常常与人争执,大打出手,尽管铁汉在高中时收敛不少,但偶尔还是会为了一些事情,调集人马和别人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