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原来纽约也有吸血鬼

“这个,我们不需要告诉你。”

这句话说完之后,芗远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重重地跌坐在棉布填充的座椅上,没有去管那个人叽里咕噜地到底在说些什么。

同样的,他更加不会注意到,一只小蜘蛛像是找到了新的猎物,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黑人那拥有着粗糙质感的脚踝。

“你,没事吧。”

眼看芗远手扶着伤口脸色煞白,索夫坐到了他的旁边急切地问道。

芗远摆了摆手,他靠在列车透明的玻璃上,呼出的哈气朦胧了窗外快速逝去的风景。殷红的痛楚却是在侵蚀着他的神经。

或许他的伤势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颠簸,终于集中出现了。眼前一阵又一阵的晃动。

“我…我没事,你们,你们先坐下,先坐下。”

芗远心理面很清楚,威胁不仅没有解除,而且随着他的虚弱变得更加危险了起来。几乎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几个人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而谁知道在那个包裹着厚厚纱巾的女人衣服里面,不是锋利的刀刃。

芗远的眼神依次从几个人的脸上扫过,跳过索夫的关心和威娜的恐惧,二柱子一脸的默然,似乎是这个世界上面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足以动摇到他的分毫。那几根有指头粗细的棍棒显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

“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啊。”芗远暗自惊心。

强打着精神把眼神放到那个神秘的女人的身上,可是这个来历和目的都不明确的危险人物仿佛是在考验他们的忍耐或者说是精神的极限。依然没有动静。

吱嘎吱嘎是火车掠过轨道的声音,行过布鲁克林的最后一站格林街以后,窗外的楼房以更快的速度向后倒退。火车逐渐提速了,下一站是纽约郊区了一座叫做Tarry的小镇,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列车的最后一段距离显然很远,却只用一个小时的车程。显现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方便和快捷。

芗远叹了口气,他明显感觉到就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边的女人是如此的可怕,已经提速的火车显然是不可能在中途随意停车的了。所以,要对付他们,就好像瓮中捉鳖一样轻松。所以说自然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了。

他懊恼有佩服,如此硕大的一个陷阱,自己几个人就这么一头撞了进去。可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实话实说,这一次的‘穿越’,或者说这一次来到的这个剧情世界,他们所要面对的对手根本不是之前的自己所能够想象得到的。挣扎到这个时刻,芗远没有任何的遗憾。或者说他本来都不应该有任何的遗憾。他们尽管磕磕绊绊却成功地执行了预定的计划,再到后来接触到势力强大的神秘小队,然后就是不停地战斗,战斗,还是战斗。

他们没有遗憾。朝闻道,夕死可矣。他们看到过了这个世界当中的大不同。相比于求生意志强烈的聂索夫,芗远知道的却比他多了许多。

正像他曾经说过的一样。这个世界总会有一扇不同的门,而你一旦打开了,那么它就再也不会关上了。

就算这次侥幸能够回去了,迎接他们的,依然是不停地战斗,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

他看着那个女人宝石蓝的瞳孔,思绪不由飞到了很远很远。

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微微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索夫只看了一样就再也没能够忘记。很多年以后当索夫问起他为什么在那样的时刻仍然能够拥有那样的笑容的时候,回答他的依然是这幅奇怪的微笑。认识多年,索夫以为自己十分地了解这个人,可是知道那一刻,他才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芗远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列车驶出繁华的纽约市,车厢里面仅有的几个乘客都在座位上面昏昏欲睡。在这样坏天气的一个上午,还要赶路的人们自然风尘仆仆,没有人会在意与他们无关的任何一件事情。

他带着奇怪的笑容。

“也许,我们不用浪费时间了吧。”他眼睛看着那个神秘的女人,却再也没有力气自己走到那个认得身旁。只能这么失礼地问道。

“落入到这样的一个处境,我不想多说什么,我们彼此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不会要求你们什么,但是请让我的朋友们能够回到他们的‘家乡’。”

芗远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出乎预料的是那个女人的眼睛越来越亮,在昏暗的车厢里面,闪烁有如星辰。

“有趣的人。”这句话没有人能够听懂,似乎是用一种很古老的语言说出来的。

然后她站起身,厚重的衣物后面可以看出来他拥有窈窕的身材。滴答滴答是高跟鞋触碰陈旧的车厢地面的声音,包裹着类似木纹的形制,可是声音并不会骗人,金属的撞击声像是鼓点一样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眼看着走进的女人,索夫突然坐直了身体,企图挡住芗远。不过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人显然是不能够凭空地消失在空气之中。尽管他们已经见识了许许多多非自然的情形。

高跟鞋的滴答声停在了芗远的前面,她拂了拂他对面座位上面实际上不存在灰尘,坐到了芗远的面前。

“看来你们还真的是出乎我的预料呢。”这种情况也出乎了芗远的意料,确实是中文,但是确并不是像是德科那样咬文嚼字一般,而是熟练中带着些许的北方方言。看起来真的是在正常的学习当中自己学会的。而不是像是德科或者是那个芗远他们即陌生又熟悉的神秘小队的成员那样是用一种他暂时还不知道的方法学会的。

女人的身影成熟而妩媚,她瘪了瘪嘴,接着说道。

“那么现在我们也许就可以认真的谈一谈了。恩,首先,我们必须先取得一致的就是,你们从哪里来,是纽约血族的朋友,或者是敌人?”

“额…血族?”芗远怎么也没想到谈判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开始的。

“是的,所以现在朋友或者敌人,由你一言而决。”女人牢牢地盯着他,芗远也不敢偏转他的实现,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身边的索夫突然松弛的肌肉。

看来他们都需要一个答案。

“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们显然是朋友。”说完这句话,就连芗远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那么既然是朋友,就以朋友的角度我可以给你们两个忠告,其中第一个,作为以为已经工作了八十多年的资深护士,你的伤势现在非常的危险。”

“额,多谢。”他默默地抹去头上的冷汗。

“那么所以,作为朋友,第二个忠告。纽约的亲王也许不会过问你们的事务,但是作为朋友,在纽约,或者说在更广大的美国,我们有很棘手的敌人,所以,那也将会是你们的敌人。”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芗远觉得那是非常认真的忠告。所以他连忙点头说是。

“好了,所以朋友们,我想我的任务在此就告一段落了。希望有幸还能在别处见到你们。”说完优雅地一鞠躬。

“额,但愿。”芗远和索夫看到这个女人有告辞的意味,有些释然,又有些好奇她将用什么样的手段离开这列高速行驶的牢笼。

“那么,再见了。”说完一转身,几步就走到了列车结尾的舱门处。一拳头打碎了附着的玻璃,然后按住那个红色的把手,使劲一拉。

‘吱----‘与铁轨长长的摩擦声经久不息。四周的车门霍然打开。女人回眸一笑,起码索夫和芗远是这么以为的。然后迎着温柔的海风走进了两旁大片大片的树林中。

留下几个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