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清除。”
“布鲁诺夫带人进去搜查,小心点。”
漆黑的夜晚在安多哈尔的城郊,乌云遮蔽了繁星,周围的林间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味,不远处的土地开始散发着有毒的绿色烟雾。没错,阿尔萨斯回来了,带着恐惧与死亡将父亲留下的王国推向灭亡…或者是新生。在这个不死王国内,一支矮人小分队正在撤离。
“四处都是亡灵天灾,我们时间不多。帕克洛斯、弗里曼,跟我进屋。”布鲁诺夫端起步枪靠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接着向身边的战友打手势,然后轻轻举枪推开门。
屋内一片漆黑,矮人们打开应急手电筒。“帕克洛斯,客厅。弗里曼,走廊。”布鲁诺夫说完穿过前厅进入厨房,厨房的地下室里散发出难忍的臭味。
“一楼安全,我们可以从这个屋子的后门去果园,然后撤离安多哈尔。”帕克洛斯说着到门口向在前门警戒的捷普洛夫打了个手势。
捷普洛夫一看安全了,就拍拍身边的战友道:“注意后方,撤回到屋子里。”
“我觉得那些亡灵似乎并不想追我们。”弗里曼这个单细胞的家伙咧嘴笑道。
“嘘…”布鲁诺夫举起手指制止了战友的谈话,用手电筒照着楼梯。楼梯上一层厚厚的灰,说明这个屋子很长时间没有人了,但此刻楼梯上却有一排不久前踩上去的脚印,脚印一直延伸到二层深处。捷普洛夫端起枪,示意布鲁诺夫跟他上楼。两个矮人踩着楼梯向上走,而楼梯却在抗议着发出“嘎吱”的声音,到了二层的走廊,脚印延伸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内。
“我总觉得这个人似乎不是很着急。”布鲁诺夫看着地上的脚印小声说道。
而捷普洛夫已经站在的房门前,步枪做好了射击的准备,然后挥手示意他过来开门。布鲁诺夫贴到另一侧,右手端着枪,左手去摸门把手。“嘎吱”一声门开了,捷普洛夫顺着胸前手电筒的光芒慢慢走近房间,没有发现什么人。
“床下~”布鲁诺夫小声提醒着,脚印延伸到床下。
于是捷普洛夫举枪蹲了下来,然后突然拉开床单。
“泰坦啊…”
出现在两个矮人面前的是一个瘦小并且冻得哆嗦的人类小女孩,她一双褐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愤怒,身上只有一件脏的不能再脏的白色睡衣。“孩子,出来吧。”捷普洛夫试图把她抱出来,但小女孩就像受惊的狼崽一样毫不犹豫的抓下了他不少胡子。
布鲁诺夫推开他说:“把你的手电筒关掉。”然后他拿下自己胸前的手电筒放到地上,好让女孩看清自己,然后伸出左手对她说:“孩子,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安全了。”
女孩开始依然像之前一样用带着血丝的眼睛盯着他,但不一会她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捷普洛夫那粗糙的大手掌上,下一秒突然从床下扑到了矮人身上,差点将矮人推到。布鲁诺夫抱着她安慰道:“放松,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只有捷普洛夫捂着自己的嘴巴嘟囔道:“该死的恭喜你结束了单身生涯。”然后背上枪郁闷的走了出去。
当所有人在楼下的大厅集合,看到布鲁诺夫抱着一个女孩。
“好吧,自身难保的我们又有事情干了。”弗里曼指指前门说,“外面的丧尸越来越近了,想活命就速度吧。”
“不用速度了……”帕克洛斯看着后门外的园子说道。布鲁诺夫推开他一看,园子里全是丧尸和骷髅兵,而正门已经开始有家伙在敲打了。“该死的。”捷普洛夫盯着楼梯看了三秒,然后下达了命令,“帕克洛斯带领A小队把守一层,剩下的跟我去二层,弗里曼呼叫空中救援,虽然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石像鬼。布鲁诺夫准备去房顶…算了我去吧。”他本想让布鲁诺夫去房顶放信号弹,结果看到他还抱着那个拔自己胡子的罪魁祸首。
半个小时后,两架矮人运输直升机破天荒的赶到了,好运的是竟然没有遭遇到空中拦截。虽然事实证明不是他们运气好,是那个王子急着去奎尔萨拉斯“游览”。
“仅剩的六包子弹都打光了,看来飞行员很会计算时间。”捷普洛夫抱怨完飞行员把头转向捷普洛夫,“这个女孩怎么办?”此时女孩蜷缩在布鲁诺夫怀里睡的正香。“我看你应该去当保姆。”捷普洛夫又补了一句。
“我知道你长那点胡子很不容易,我为你哀悼。”布鲁诺夫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小女孩,如果战后找不到她的父母她只能被送去孤儿院了,现在看来这样的可能性很大。“她叫什么呢?”布鲁诺夫自言自语道。
“卡露莎…”小女孩梦语着。
两个矮人傻了一会,捷普洛夫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布鲁诺夫已经想好她以后的去处了,“卡露莎就卡露莎吧。”
阿拉希高地,瘟疫远征军出发的第三天夜晚——
“你在干什么呢?”布鲁诺夫夜晚睡不着,出营地散步看到法拉米尔一个人躺在一块倾斜的大石头上。夜晚的月光格外清澈明亮。
“孩子?”
法拉米尔没有回应他,于是他走近一看,这个家伙已经睡着了,枕着一把用白色月布包裹的长剑。矮人是一向对武器比较感兴趣的,他想知道奢侈到用月布包裹的长剑是什么品质的,不过看法拉米尔睡得那么香,就是枕剑在野外睡梦中也会露出笑容。“好吧,愿你好梦到天亮。”布鲁诺夫拿了一块毯子给法拉米尔盖上然后静静离开。
这个夜晚睡不着的不止布鲁诺夫一个人,索兹曼和捷普洛夫已经对弈了一晚上了,自从部队到达避难谷地驻扎开始他们就坐在那里了。一个矮人能和一个人类连续下一晚上象棋可是需要不少毅力,虽然捷普洛夫一直觉得象棋很无聊。
自从索兹曼离开奥特兰克到与捷普洛夫再次见面已经过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可就是现在捷普洛夫依然喜欢找这个“菜鸟”的麻烦。好吧,索兹曼承认这个矮子不管是打仗还是下棋都比较缠人。
“菜鸟,你又输了。”半夜十一点,捷普洛夫笑嘿嘿的从棋桌上拿过一个金币。而索兹曼已经是第十七次拍脑门了,但他有个毛病就是固执。“老家伙,再来!”他又往桌子上拍了一个金币。
捷普洛夫参加这次出征后得到的惊喜还是不少的,首先是与自己合作的竟然是以前的“菜鸟”,第二个是以前那个毁掉自己心爱的大胡子的丫头现在已经长大了,并且在被不少人类部队的军官们暗恋着。但是她却是一个“冷美人”,也许除了对索兹曼外。
第二天清晨,在几声响亮的起床号下营地的官兵陆续起床,带着些许抱怨收拾行装。捷普洛夫第一个拉开指挥帐篷的门帘,然后伸伸腿脚说:“赢的真痛快!”看样子他没有一点熬夜后的疲惫感。第二个出来的自然是索兹曼了,一脸郁闷的表情外加浅浅的黑眼圈,他出来后没多看前面的矮人一眼,转身去打水洗脸。
“卡露莎,帮我把毛巾拿来。”索兹曼习惯性的伸手,却没有毛巾递过来,于是他愣了半天喊道,“副官!”
不一会副官服装笔挺的站在了他面前,“将军,要出发吗?”
“麻烦帮我拿下毛巾…”
副官……
全军清晨开始整理装备,按预定计划要在晚上之前到达奥特兰克山谷,当然不能让霜狼氏族的绿皮大大们太紧张,以为联盟决心收复奥特兰克呢。索兹曼下属的近卫团,一位金发的少校正在督促手下收拾东西,这年头漂亮的女圣骑士还真稀有,近卫团的士兵们为了看长官反而放慢了手里的活。
“嗯?”少校注意到有个床位空空如也,“士官长,这里的士兵去哪里了?”她当然不知道法拉米尔半夜跑到大石头上去睡觉的事情。
避难谷地西北方的诺思弗德农场,一个看似荒废的地方,到处隐藏着辛迪加的刺客。
辛迪加,一个由落魄和被放逐的腐败贵族所组成的团体。腐朽、背叛,在战争中协助卑鄙的兽人,背弃联盟纲领,通敌以及叛国,一直以来这些被放逐的贵族流窜于奥特兰、希尔斯布莱德和阿拉希的土地上,并且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土地和王座的觊觎。他们妄想着趁联盟战乱之际夺回自己的土地。而他们在阿拉希最大的对头就是阿拉索联军,托尔贝恩家族。
联盟战乱是一回事,但人们很奇怪由一群蹩脚的盗贼们组成的组织会如何走到今天这个样子,可见联盟的剿灭效果并不怎么好。
今天,联盟的瘟疫之地远征军从这里通过,这对于喜欢打家劫舍的辛迪加可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虽然很多军官觉得这些家伙不会犯傻到主动袭击军队。不过如果有谁落单就另当别论了……
诺思弗德农场不远的小丘上,一个远征军的军士正趴在草丛中。远征军里只有三个人会干这样的是,一是喜欢独自行动的卡露莎,二是钟情于冒险的布鲁诺夫,三是擅于犯傻的法拉米尔。很显然这个情况肯定是最后一个干的。
当然法拉米尔也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种地方来,即使那些辛迪加的盗贼真的很蹩脚,主要因为他无意中看到卡露莎半夜悄悄离开的营地。
农场里很空旷,只有在兽栏的周围有两三个拿着武器的家伙,法拉米尔很奇怪卡露莎来这个地方做什么,那些武装人员看起来不是那么友善,当然他并不知道辛迪加是做什么工作的。观察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卡露莎的踪迹,法拉米尔翻了个身从腰间的皮包里拿出地图,又从另一侧的口袋里拿出铅笔,把这里的情况标记在了地图上。虽然他没有经过军官培训,不过习惯却很好。之后他就开始犯傻了。
法拉米尔把地图和铅笔收好,打算亲身实地去查看一下,于是弯着腰绕道来到了谷仓的民房后边,虽然周围没有人但他总感觉有不止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他靠着房屋的外墙,头顶上面就是一扇窗户,上面还摆着几盆花,这正合他的意思,于是慢慢起身从两个花盆中间向里面看去。
“老天…”法拉米尔看出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了,辛迪加的蹩脚盗贼,卡露莎也在屋子里,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并被三个黑衣人包围着。下一步的计划出来了,这些黑衣人在这个地方肯定不干好事,必须向索兹曼汇报,不过现在得先想办法把卡露莎救出来。
“沙~”身后突然传来的脚步声使法拉米尔警觉起来,他猛然回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但却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脚印。就这样法拉米尔与空气中的潜行者对峙着,当然在这种地方打起来肯定没有好结果,于是他很随意的向墙角挪了几步,脑瓜里飞快思索着对策,然后他的右手摸到了每个军士长口袋都有的工程信号弹。
“这个农场地势低洼,打信号弹必须到农场西边的小坡上,如果军队已经行进到激流堡的话应该可以看见。”法拉米尔构思好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毕竟在阿拉希联军呆了些时日,对阿拉希高地的地形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如果要救卡露莎就必须把动静闹大,把屋子里那些家伙的注意力转移到屋外来,然后飞奔到农场西边,等兽栏那边的家伙过来时信号弹早已经打出去了。法拉米尔的计划看似很完美,但辛迪加不会傻到整个农场就那么几个潜行者吧。
法拉米尔转过身背对的那个潜行的家伙,右手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至于那把他一直背着的艾语琳送给他的长剑,到了紧急时刻再用吧!
那个盗贼果然又开始移动脚步了,看来辛迪加的盗贼真的很蹩脚。不一会这个盗贼就到了法拉米尔的身后,并且举起匕首准备给这个外来的探子致命一击,这时法拉米尔突然转身,拔剑攻击动作一气呵成,军士佩剑的利刃直接切开了那个潜行者仅仅被劣质皮夹保护的胸口,红色的鲜血溅在了法拉米尔蓝白相间的盔甲上。法拉米尔当时傻住了。
以前在联军里与被遗忘者作战,法拉米尔从心里就没有把他们当人看,那不过是另一个亡灵天灾而已。杀了他们溅出的绿色液体法拉米尔也没有把它当血看。而今天不一样,那个潜行者是个活人,法拉米尔看着躺在地上不断颤抖的敌人,这个潜行者全身的装备到武器破破烂烂,而且连面罩也没有,看样子年纪比法拉米尔大不了多少。
地上的潜行者停止了颤抖,双眼直瞪着天空,法拉米尔也僵在一旁,知道附近的喊叫声才把他唤醒。
“碰——”一发火枪的子弹飞了过来,法拉米尔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他贴着墙角朝外看去,发现一个手持火枪的黑衣人挡在通往农场西边的道路上,而且正在给火枪重新装填铅弹。法拉米尔没有犹豫当时就冲了出去,就在黑衣人装弹完毕再次举枪的时候法拉米尔左手从背上取下了盾牌。“碰——”“铛——”铅弹被盾牌档了下来,法拉米尔接着就盯着盾牌冲了上去,直接将那个黑衣人用盾牌撞倒在地上,战斗的本能让法拉米尔右手举起了剑,但当剑举起来后法拉米尔却没有动。黑衣人就那么躺在地上与法拉米尔对视着,也许过了有一秒左右,法拉米尔放下了右手继续向农场西侧跑去。
黑衣人喘了几口气,摸摸胸口意识到自己没死,于是站起身大喊:“有军队的探子!”
屋子里的家伙们在听到第一声枪响后还很奇怪,但当他们听到这句话时立刻冲出了屋子,看到一个联盟的士兵正在向农场的西边跑去。
“杀了他,上!”黑衣人说着拔出匕首准备追杀法拉米尔。
“废物。”卡露莎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她的双剑同时贯穿了两个人的后腰。第三个黑衣人刚刚转过头,卡露莎就准确的踢中了他的下巴,然后以飞快的步伐跟上去右手反握剑柄,与对方擦身而过的同时割开了他的喉咙。三个黑衣人不明不白的倒下了,卡露莎甩掉剑上的血迹,厌恶的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然后一挥手在一阵烟雾中消失了。
法拉米尔这边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前面总是有人凭空蹿出来,他要么躲闪后继续跑要么就是盯着盾牌把对方撞倒,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农场看上去就那么几个人了。距离农场西边的小丘还有一个土坡就到了,但前方却来了一个挡路的家伙,不过庆幸的是他不是潜行者,或许他比潜行者还要难对付。
法拉米尔停了下来,顶着盾牌持剑与他对峙着。
“一个联盟的杂碎,我的斧子很久没有沾过血了。”眼前的辛迪加战士举着双手斧说道,并且用一种豺狼顶上猎物的眼神看着他,还不是舔舔自己的下嘴唇。
“我不想杀人了,让开!”法拉米尔急促的喊道,但是他握剑的右手却不时颤抖着,一点没有威慑力。
辛迪加战士摆好了战斗姿态,然后向法拉米尔背后追来的盗贼们喊道:“这个交给我!少插手!”然后脚下突然发力,伴随着一阵尘土冲向法拉米尔…
同时的远征军行军队伍中——
对于阿拉希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索兹曼总是有说不尽的怨念,自从避难谷地出发以后他已经对身边的矮人絮叨了一路。
捷普洛夫在矮人指挥官中是以沉稳而出名的,作为炮兵指挥官他从来不会像索兹曼一样“没头没脑”的打仗,不过听索兹曼一路的抱怨他已经快疯掉了。“我说过菜鸟就是菜鸟,拜托你别再在我耳边絮叨了,我的山羊都烦了。”捷普洛夫说着摸了摸坐下的山羊,山羊还回应了一声。
索兹曼脸黑了一下,把目光转向天空。“什么时候能如天空一般宁静。”
“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队伍的前端一名中尉骑着军马赶到了索兹曼的面前,向两位指挥官敬礼后说:“将军,行军队伍的东方发现我军的信号烟雾。”
“烟雾?”索兹曼很诧异,自己没有派侦察兵出去啊,他转头看看捷普洛夫,只见矮人向他耸耸肩,于是他看看周围,“卡露莎?卡露莎少校!……她人呢?”卡露莎一直负责情报工作,但他身边的副官对他说:“从今天早晨开始我就一直没有看到过卡露莎少校,早晨我帮您拿的毛巾。”
“好吧菜鸟,你们人类可真是多事。”捷普洛夫吹了个口哨,马上一位骑着山羊的矮人军士赶了过来,他对军士说,“通知布鲁诺夫带一个骑兵小队去查看情况,必要的话可以呼叫空中支援。”
“明白将军!”矮人军士敬个礼然后策羊跑开了。捷普洛夫侧眼看了看索兹曼,只见菜鸟正在看“灰机”。
只要有麻烦事就首先第一个想到自己,布鲁诺夫对于有个这样的哥哥很是无奈,当他接到传令兵传达的命令时不禁又抱怨起来。“我只是个小士官而已,难道整个军队里没有别人了吗?”抱怨归抱怨,布鲁诺夫当下点了几个矮人骑兵跟随自己离开队伍朝发出信号烟雾的地方飞奔过去。
与此同时,辛迪加的战士和法拉米尔正打的不可开交,双方都很狼狈。法拉米尔顶着满是斧痕的盾牌对他喊道:“我不想再打了!”他右手的剑刃上沾满了血迹,那是几个前来偷袭他的辛迪加盗贼的鲜血。辛迪加战士双手紧握战斧,喘着气说:“小子,没看出来很厉害啊。但是…猜猜下一招你能活多久!?”话音刚落战士一个箭步冲锋到法拉米尔面前,脚下一个雷霆一击,法拉米尔顿时身子开始摇晃,下一秒战士又是一斧,完美的将法拉米尔的盾牌击飞。
“小子!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辛迪加战士一声怒吼,双手握紧战斧弓起身子,就如陀螺一样向法拉米尔旋转过去。
法拉米尔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鬼招式,小时候听姐姐讲故事倒是有听过地狱咆哮的剑刃风暴,但地狱咆哮是个兽人啊,难道如今人类也会么?暂时没有想出应对方法的法拉米尔选择转头逃跑,他翻身跃进了一旁的仓库然后一脚踢上了门,接着他又立刻从后面的窗户爬了出去,然后爬上土坡向远征军的方向跑去。
辛迪加战士的战斧很轻易就劈碎了仓库的门,但他发现自己的对手又从窗户爬出去跑了,于是怒吼一声又转身冲了出去,“懦夫!这就是下地狱的时候!”
“我说过我不想打了,不要逼我了!”法拉米尔边跑边喊道,但他很奇怪这个战士哪里来那么多的体力冲锋,好像自己是他的死敌一样。
辛迪加战士冲锋追上来举起战斧一个下劈,法拉米尔及时的闪躲开,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战士的旋风一斩击飞了单手剑,还在自己的胸甲上划开一个口子。
“还打算逃跑么?”战士手持战斧问道。
“我说过我不想再打了。”法拉米尔从背后抽出了艾语琳送给自己的长剑,紧握在手中对辛迪加说,“你们逼我的。”原本紧张的法拉米尔在握住长剑的时候,感到一股暖流从剑柄传递到自己心里,心境立刻平静了下来。我相信姐姐的恩赐带给我的力量。
“换把剑你一样必死无疑。”辛迪加战士持斧冲了上去,“下地狱吧,暴风城的走狗!”
“愿圣光宽恕你的罪恶!”法拉米尔左手向天空一举,一道银白色耀眼的光芒从天空直冲而下,辛迪加战士双眼瞬间被致盲。法拉米尔接着侧身闪过战士身旁,挥剑斩断了他的战斧,然后反手一击将他击倒,跟着一记脚踢,战士捂着双眼翻滚到一边。
“我不想杀你,现在给我滚。”法拉米尔语气非常平静的对他说。
辛迪加战士忍着双眼的疼痛勉强睁眼看了他几秒,然后捂着眼睛向诺思弗德农场的方向狼狈的跑去。
法拉米尔转身重新把长剑用月布包好,长出一口气向远征军的方向走去,但刚迈出第二步他就觉得双眼一黑,接着倒在了刚刚冒出绿芽的草地上。
这天入夜,远征军按预定的计划到达了奥特兰,塔伦米尔的被遗忘者们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不过霜狼氏族的绿皮们却显得情绪比较激动。法拉米尔自从被布鲁诺夫找到后就一直昏迷着,没有办法只好被暂时安排在了南海镇。当天下午的时候,索兹曼终于找到了卡露莎,询问关于法拉米尔独自去农场侦察的事情。多亏了法拉米尔的信号弹,布鲁诺夫带领矮人骑兵前去农场的途中,发现周围有不少的辛迪加成员,难不成辛迪加想劫持军队?可卡露莎说她不知道。或许军情七处的家伙都是这个脾气。
捷普洛夫让弟弟陪着那个人类小伙子,直到确认他没有事情了再带他归队。布鲁诺夫是十分愿意干这份差事了,南海镇据说还是有不少陈年佳酿的,说不定还能淘出来几瓶洛丹伦时期的美酒。于是他把法拉米尔安排到二楼后就开始在旅馆的酒窖里翻腾。
“我说…矮人大叔,这样子下去我的酒可就不好卖了。”旅店老板很是头疼眼前这个矮人。
“你们人类就是抠门儿…”布鲁诺夫话还没说完,就听楼上一声女孩的尖叫外加一个响亮的耳光传来。他和老板愣了一会,然后急忙奔上二楼。结果看到女服务生红着脸跑了出去,躺在床上的法拉米尔左半脸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呃…孩子,你醒了就叫我一声。”布鲁诺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见法拉米尔抱着肩膀一脸郁闷的说:“我怎么会知道…”
原来女服务生上楼为法拉米尔擦脸,结果他迷糊中以为艾语琳抱着自己。
这个晚上布鲁诺夫是不打算再带着小家伙去追赶大部队了,于是两个人下楼坐到旅店客厅的火炉旁。“两份烤肉外加冰镇麦酒。”布鲁诺夫对老板喊道,然后向法拉米尔眨眨眼,“老爹请客。”
“想好怎么和上级交代了么?”吃饭时布鲁诺夫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里。”
“哦…老爹,我半夜看到卡露莎少校一个人离开了军营。”
“卡露莎?”布鲁诺夫停下的手中的叉子,“她半夜去诺思弗德农场?”
“恩,我还看到她被三个黑衣人围在屋子中间,我总不能不救少校吧。”法拉米尔没有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布鲁诺夫担心的倒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而是发现卡露莎这丫头几年不在身边变了不少。如果说三个蹩脚的辛迪加盗贼能围困住卡露莎,布鲁诺夫愿意拿所有珍藏佳酿打赌,三十个都不是卡露莎的对手。如果是这样的话卡露莎半夜悄悄出去是要做什么呢?
布鲁诺夫正摸着自己的大胡子思考的时候,一个信差很不巧的进入了酒店,全身都是泥土表情比较紧张。信差向老板要了一杯热酒也靠着火炉坐了下来,当他看到法拉米尔的装扮时脸顿时沉了下来,他小声对法拉米尔和布鲁诺夫说:“你们是不是那支部队的人?有个坏消息,部队与辛迪加的叛乱分子在奥特兰克山脉交火,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该死的!老板,结账!”布鲁诺夫往桌子上拍了两个金币然后拉起法拉米尔说,“休假结束,我想咱们该去找那些家伙算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