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病发

绒绒被救后在医院躺了三天才醒来,绒绒睁开眼睛之后,急切的用眼神寻找着李肆疼。

所幸他就在她身边。

绒绒开心的刚想出声,却发现疼哥哥把视线转向了一边。

绒绒猛然想起了自己昏厥前看到的躲避的眼神,原来,那不是她看错!

绒绒哀伤的用嘶哑的声音道,“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回家。”

看到绒绒醒了,李肆疼松了口气,但是,他现在实在不敢正视绒绒,他侧着头,艰难的开口道,“你身体还很虚弱,先在医院修养几天吧。”

绒绒坚决的说,“我要回家。”

李肆疼没办法,只能给绒绒办理出院手续。

绒绒回了家,李肆疼又开始上班了,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似乎又回到了过去,李肆疼总是在有意无意的躲避着绒绒,两人一天也就见一面,李肆疼回话也只是,“嗯,啊,哦。”

绒绒觉得和疼哥哥连基本的说话都变的困难,现在的处境,真的是糟糕透顶。

其实这也不能怪李肆疼,因为那一幕,对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太大。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脸,什么表情去面对绒绒。

发生那样的事,他很自责,也很恼火,他现在只要一看到绒绒的脸,就会想起那一幕,疯狂的恶魔因子就会蠢蠢欲动,那种残暴的、嗜血的本性,他不想让绒绒看到,更不想宣泄在绒绒身上。

可是,绒绒并不知道内情,对于李肆疼这样的转变,绒绒很受伤。

自从那件事后,绒绒晚上总是会做噩梦,夜夜不得安宁。

睡不着的时候,她总觉得黑暗里有莫名的东西在盯着她。

起初,半梦半醒的时候,她总觉得家里只小老鼠在啃食东西。后来,老鼠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最后,有无数的老鼠,在不停的咬东西,什么都咬,门,窗,床,衣柜,甚至是爬到床上,咬枕头,棉被,她的头发和手脚。

绒绒知道这全都是她的幻觉,可是不管如何强迫自己面对现实,这些幻觉都无法消失,最重要的是,她连幻听都有了,它们真的太真实了,真实的让她恐惧。

她知道自己病入膏肓了,她真的很希望疼哥哥可以抱一抱她,跟她说说话,但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疼哥哥,嫌她——脏!

绒绒的视线很模糊,眼泪早已浸湿了枕头。

黑色的老鼠越来越大,绒绒的神经越来越脆弱。

最后,绒绒连白天都能看到的老鼠,它们就在墙角,沿着墙边偷偷的行走。

绒绒唯一的想法就是让疼哥哥陪在身边,哪怕他每天只是看看她,都可以。

可是这样的需求都没办法达成。

独自一人的空屋子,让绒绒的内心莫名的恐惧。

绒绒的内心越来越脆弱。

她知道她该看心理医生了,可是,看了又如何?

她的身体有抗药性,即使吃下大把的药物不是吐出来就是泄出来,即使不吐不泄,身体也会出现抗药反应,那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她知道她现在已经严重的需要住院了,如果去看心理医生,就一定会被强迫住院,她不想那样,如果住院了,她就没办法看到疼哥哥了,也没有办法看到誊葛和李爸爸李妈妈了,她会被当做精神病人囚禁起来,那是她绝对不想过的日子,没有他们的生活,她生不如死。

左思右想,绒绒决定去朋友那里拿点药吃,尽管知道那些药仅仅起到抑制作用,副作用还相当的大,但是没有办法,她只能这么做。

她真的好怕好怕,好怕失去一切。

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只有白色的空房间。

她明明只是想做个好妻子,好妈妈而已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在最后的最后,又把幸福收走了呢?

从朋友那里回来后,绒绒到处找地方藏药,其实任何一种药物都没有李肆疼的关心来的管用,但是,李肆疼别说关心,他连靠近绒绒都做不到。

一天又一天,绒绒只能蜷缩在家里,用歌声和画画驱散恐惧。

绒绒边画边唱,窝在阁楼上一呆就是一整天。

即使唱的并不大声,但是每天每天持续的唱着,绒绒的嗓子已经沙哑到不能再唱的地步了,但是她根本停不下来。

“当爱只成为记忆,我不能——把你的一切珍藏心底,苦乐参半的点点滴滴,都会悄悄地钻进梦里,让我泪眼**。当爱只成为记忆,我不能——把你的名字刻在心上,你的名字是一把刀,会把我的心割得鲜血淋漓。当爱只成为记忆,我不能——把你的笑容印在心里,你的笑容是一根刺,会把我的心扎得千疮百孔。当爱只成为记忆,我不能——再傻傻地想你念你,曾经的甜蜜都变成苦痛,每每想起,心都会痛苦地战栗。当爱只成为记忆,我祈求神让我不再爱你。当爱只成为记忆,请让我忘记一切。忘记你我的童年,忘记你我的回忆,忘记你我的争吵,忘记你我的爱恋,忘记你我的允诺,……也许,这些我都不能做到,我只会不断把往事温习。你的身影,时时在脑海萦绕;你的声音,时时在耳边响起;想你时,泪下如雨,心痛时,不能呼吸;朝夕相处的一幕一幕,成为梦魇,把我的悲伤唤起;对你的思念缠绕成茧,将我层层包裹,令我窒息。如果我耗尽力气,也不能挣扎着破茧而出,就让我做一只最傻最笨的蛹,死去。”

这首歌是绒绒的朋友徐菲苒教她的,词曲都是徐菲苒自己编写的,是发自内心的心声。住院的那段时间,徐菲苒总是在绒绒和舒晴耳边唱这首歌,驱散她们的恐惧与不安。

所幸,几天后,李爸爸李妈妈托人把誊葛送了回来。

暑假结束了,誊葛该上学了,因为誊葛的归来,绒绒勉强恢复了一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