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鱼水之欢

建煌和晓莉自从有了第一次的身体接触后,两人就常在校外约会,一时的鱼水之欢,让他们在学校紧张的生活得到片刻的纾解,渐渐地,建煌沉溺于肉欲的欢愉中,刚开始的时候,他把晓莉美丽的身体幻想成是李琴的,一次又一次地抚摸着每一寸光滑的肌肤,触感的刺激,加速肾上腺素的分泌,像饥渴的婴儿吸吮着母亲的胸口般地吸吮着晓莉坚挺的线条,那是晓莉的敏感带,因为受到刺激而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使建煌的兴奋达到顶峰,灵魂却沉沦到地狱的深渊。

在纪律严明的军校是不容许这样的男女关系,建煌也知道不应该太放纵自己,为了李琴,他穿上笔挺的军服,为了得到李琴的爱,他投身军旅生涯,那份纯纯的爱,因为自己的纵情声色而染上了污点,每次和晓莉做完那件事情之后,总是懊悔万分地告诉自己不要有下一次,却又周而复始地一次又一次!

一个周末的傍晚,人车拥挤的忠孝东路霓虹灯闪烁着,建煌和晓莉办完事从宾馆走出来,好巧不巧地,李琴刚好路过,碰个正着,两人顿时都愣住了,看到晓莉在旁边,李琴低着头,想要快步离去,被建煌一把拉住,“小琴,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我……”

“我什么也没看到,你那么紧张干嘛?”李琴怀着受伤的心情,想要逃躲。

“建煌,这是你的女朋友吗?怎么不帮我介绍?”晓莉帮建煌解围。

“噢!是,她是我女朋友李琴。小琴,这是我的同学何晓莉。”建煌结结巴巴的,显得有点惊惶失措。

“你就是李琴?建煌常常提起你,的确很漂亮,难怪建煌说你是天下第一大美女。”晓莉脸上堆满笑容,说起话来却让人觉得不自在。

“你别听他胡说,他最喜欢开玩笑了。”

“出来逛街吗?”

“我到前面书店买几本书。”

“听建煌说过你是中文糸的,一定读过很多书。”

“那里,混张文凭罢了。我还有事,不陪你们了。”李琴只想赶快结束这无聊的谈话。

“小琴,你等我。”

建煌轻声地叫晓莉先回学校去,加紧脚步地赶上李琴。

“小琴,你不是不喜欢出门的吗?今天怎么想到要逛街?”

“不逛街怎么遇得到你呢?”李琴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在她心中,建煌对她的爱是纯洁无瑕的,可她又没有立场指责建煌的背叛,因为她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

“我和同学出来办事,没想到会遇见你。”不擅于说谎的建煌,眼神闪烁着。

李琴和书廷也在宾馆做过那件事,她当然知道建煌办的是什么事。

“建煌,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有别的女朋友,我不会怪你的。”李琴指的是在电影院发生的那件事。

“小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爱的是你呀!”

“那她是什么?性伴侣吗?”李琴的内心五味杂陈,有醋意、有怒气、有爱情,也有愧疚,建煌不是她的唯一,因此她没有权利要求人家把她当成唯一。

“小琴,我想要的是你,可是你在我心中如女神般的尊贵,而你又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教我怎么办?”

李琴听到建煌把她当成女神般地崇仰,心里有几分的羞愧,她也和书廷做过那种事,她并不是纯洁无瑕的。

“真的没关系,就算她是你的女朋友,我们还是好朋友啊,或许这样对你比较公平。”小琴边走边说,在拥挤的人群中,她不想停下脚步。

“不是这样的,我不会因为你跟别人有八年之约而另外交个女朋友,如果是这样,我当初何必苦苦追求你,爱情不是公平的,你不要因为陈书廷而包容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你可以对我生气,可以狠狠的骂我,就是不要对我失望,好吗?”建煌并不是因为被李琴撞见了才懊悔自己的行为,他多么希望李琴伸出援手,救救他堕落的灵魂。

“建煌,你为了我去念军校,是我的光荣,也是我的负担,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朝着自己的理想前进,我从来就没有对你失望过,即使将来你和别人结婚生子,我也会记得你对我的付出。”

“不,我不要你记得,我要的是我们的未来,是我们在莲花田共度晚年的未来。”

“莲花田是个遥远的梦想,我常在梦境里回到你阿嬷的家,一个人在那片盛开着的荷花间急急地奔跑着,好像追赶着什么东西似的,每次醒来,总有一份失落感,久久不能自已。”李琴转入一座小公园,终于停下了匆促的脚步。

“相信我,我们终究会回到那里去的。”

“那你那个漂亮的女同学怎么办?”

“我和她只是玩玩而已,并没有特别的感情。”

“这不像你,你不会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李琴觉得建煌变了,以前那个积极、开朗的建煌那里去了?

“我说的没有错呀,本来就是她先勾引我的,而且她也知道我把她当成你的化身,大家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林建煌,你可不要伤害人家。”

“小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虽然我的肉体得到了发泄,但在我内心深处的灵魂却告诉我这是堕落的行为,小琴,请你帮助我,帮我脱离肉欲的魔爪。”

“我该怎么帮你?如果你认为这是不对的,就不要做嘛。”

“可是我看到她就想起你,我情不自禁啊!”其实建煌并非好色之徒,而是年轻精力旺盛,经不起晓莉的挑逗和勾引。

“这是推卸的说辞,若真是如此,我又怎么帮得上忙呢?”

“你可以的,只要你多爱我一点。”

“请问我要怎么多爱你一点?”

建煌的脸突然地凑了过来,李琴闪避不及,一个强烈的吻,已经深深印在唇上。

“小琴,为什么你总是不让我亲近你?”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发乎情、止乎礼,况且我们彼此了解,不一定要有亲密的行为呀!”

“形而上的感情我可以接受,可是我是个男人,我也有七情六欲,也有需要的时候。”

李琴了解建煌的需要,那种渴望的感觉,偶尔也会使她脸红心跳,但对于个性保守的她,已经和书廷有过亲密关系,怎么还能和别人做那种事呢?至少在约定的八年之内,她不能背叛书廷,即使书廷已经背叛过她,她也要谨守自己的承诺。

“建煌,你明知道我的苦衷,你也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请你不要为难我,好吗?”

“小琴,你为什么不让我的肉体、灵魂得到救赎?你知道我内心的苦闷吗?”

“如果你放弃我会觉得好过一点的话,我不会怪你的。”李琴鼓起勇气提出分手,为了让自己的感情世界更单纯,也为了不再伤害建煌。

“我不会放弃的,我说过我要你全心全意的爱我,我会等,等你的灵魂、你的肉体都属于我。”

心灵和肉体常会不自主的呈现分离的状态,心灵的活动有无限宽广的空间,却是抽象的;肉体是感官上的行为,是血肉的直觉,一个人要活得自在,无非是要灵肉合一,不然即是行尸走肉。

建煌对自己的荒唐感到羞愧,他的家教、他的生活态度,还有他费尽苦心追求的爱情,应该是他高贵心灵的体现,而不是感官的刺激与享受,这一晚和李琴的巧遇,使他悬崖勒马,从今而后,他要朝着人生的目标前进,选读艺术糸是因为理想中的自己是个与世无争的画家,绘画是心灵美丽的表现,为了理想,为了要和李琴共度此生,他要用高尚的情操,战胜肉欲的魔鬼。

和李琴在街上偶遇后的第二天,建煌在晚自习的时候去找晓莉。

“晓莉,我想和你谈谈。”

晓莉和建煌的亲密关系,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对建煌而言,那只是肉体上的爱恋,但对晓莉而言,虽然她心里明白建煌并不爱她,却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建煌能够真心诚意地爱上她。

“你想和我谈什么?”

“我……,我们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和你做那件事了。”

“为什么?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背叛我的女朋友。”

“你又还没有结婚,在结婚以前多交几个女朋友不算什么,你有选择的权利,这不叫背叛,你又何必那么死心眼?”

我对她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厮守终生的人,我不能失去她。”这句话听在晓莉的耳里,是多么地情何以堪!

“我不会妨碍你们的,你还是可以爱她呀!”晓莉知道自己抓不住建煌的心,于是退而求其次地只要得到他的肉体就够了。

其实这种感觉是痛苦的,是莫可奈何的,肉体只是她想要留住建煌的一种武器,并非她贪欢纵欲。

“我知道今天我所说的话会伤害到你,而且是很不负责任的,可是我的良心告诉我必需这么做,再这样下去,对你的伤害只会更深,我不能那么自私。”

“不会,不会,我不会受伤的,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我相信你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们继续好不好?”晓莉说到最后,已是近乎哀求的口吻。

“对不起,我们真的应该停止这种游戏,以后我们就只是同学,请你体谅。”建煌说完后径自离去。

看着建煌渐去渐远的背影,晓莉落寞的神情完全不象是一位前卫、坚强的现代女性,躲藏在面具底下的她,也有一颗敏感昜受伤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