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张志勇他们仨便不乐意了,也瞪起眼睛反问:“是谁说俺们连个裤腿子都没有打湿过了?这是那个家伙放的狗屁?

胡队长再去喊他们几个插秧去,张志勇、段志敏、石田磊便狠狠地和他说:“你在那叫唤什么?你这老杂毛!把胡队长气得直瞪眼睛。他很后悔,他当初便不该答应叫城里面的学生来到周铺,特别是这些个男知青。胡队长听说过那些红卫兵闹事打人之类的事,内心也害怕着这些小鬼头。可后来他便听说石田磊要调去别人那去知青了,段志敏也要和他老子一起去南边的一个军工厂上工。回立新市的韩华飞到现在都不回,可能便不会回来这了。仅剩下的那个张志勇,看模样也呆不了多久。他也便再不去将他们几个男学生上工去干农活了。他心想着:“都走光了才好啊。这几个城里面的学生,完全就不像是来这里干活的人。现在便开始借大队里头的稻,拿队里面的稻草烧,还强抢别人的麦秸回来,还真是几世都没头听说过的。连魏保管这会进小队的仓库,还得躲着那些个城里面的知青。若是给他们瞧见开了仓库的门,这几个人便一下涌进去,见什么拿什么。那几个女知青也不含糊,进了那仓库便拿着大个的瓷盆子拿队里面的大芝麻油和棉籽油走,还拿瓷盆子去队里抢煤油。那些黄豆啊、芝麻啊、花生啊,使劲儿的往口袋里面装……也不管魏保管怎么喊,那几个女知青只是嬉笑的闹,怎么也挡不住她们。魏保管说她们像土匪!这几个人也不发火生气,还是照旧拿。这若是村里面的女孩,还不早就羞死了!

胡队长同样感受过这几个女知青是很不好好惹主!有次在后面邱家的门口弄塘泥,金雅蒂跟秦曼罗挑着的那两块塘泥像两块小豆腐,这哪像人做的事?那时他也只能吼那几个上泥的人说:“谁为女知青上的泥啊?你们手里的是铁锨啊还是掏耳勺子?这些人没有一位敢搭腔的,可是那几个女学生将箢子向地上一摔,对他喊:“哼!姑奶奶我还不做了!你以为我们都是来劳改的犯人啊?

“可是,这几个女知青还能每天和社员们出工,要比那几个男知青强多了呢。胡队长想。

在远处那巍峨的雀鸟山,蓝天之上飘着点点白云,那秧苗都染绿了这些水田,这里插秧大队的笑声个歌声……看起来一切都那么有诗意的。可柳荷烟、金雅蒂跟秦曼罗插秧都累得马上要坚持不下去了。

柳荷烟亲眼见到秧田里面泼进了许多的大粪赃物,还沤了很多的青和、烂叶走,她一每次走下田,两腿一走进那泥巴里,马上便想到以前生物课堂上老师说的虫子。那虫子的卵会顺着人们的毛孔跑进进人的身体里面,然后依附在大肠子里面长啊、长啊……这水田里面还经常的碰到一些蛇。更加要命的还有蚂蝗虫,天天都有人给吸到。柳荷烟一进水田内心便犯怵。这天她跟老书记家的女儿魏幺妹正坐在那田埂的上面休息着,抓了一把草去弄脚背上面的泥,但是那坨东西不仅擦不下去,反到是一擦一动。吓得荷烟大叫,还本能的把那条脚伸的远远的。还是魏幺妹将她的腿搬了过来,然后左打右打的,那块黑东西才落到了地上。将脚放进水里一洗,荷烟雪白的小脚背上都鲜血淋漓的,周围居然还到处粘着十几个个小蚂蝗虫,这是那只蚂蝗虫刚刚生的。

现在头顶的日头也变得越来越可恶了。越是希望着它快点下山,可它便像是钉在那天上似的一点都不动。柳荷烟、金雅蒂跟秦曼罗她们手上的指甲也都磨薄了好多,渗着血,轻轻碰一下便疼得要命。小腿的肚子在那水田里面泡泡,然后被春风给刮刮,都绷开了好多的血口了,里面糊满了臭泥巴,还疼得没法洗。

像这插秧的季节,这村里的社员家每天都要煮上一锅子腊肉,让插秧做活的人都补补身体。每家的自己地里面都开始出了非常新鲜的好蔬菜。等插秧的那些人们一到家,便盛上高高一大碗大米饭,夹上几块肥美味的腊肉和绿油油的青菜在碗里,将肚子给吃得饱饱的。可是他们学生的那一片自留地里依旧是荒着的。他们完全便不会种青菜,更不想去种菜。只要下工了,回到了屋便喊着腰快断了啊!累的要死了啊!躺在床上便不想再起来了。

村里头的人们看他们是在可怜,便给她们拿些菜吃。往他们门放几一些毛豆,摆一些青菜。甚至有时还为他们拿来一大碗的腊肉啊、炒豆子啊、炒冬菜的。

便这样,柳荷烟她们总算是咬牙的坚持下来。石田磊也是在这档口转到平房知青处去了。着公社答应他换点,最终要的是因为在别人知青点那有人能愿意和他交换。而且他们大伙现在才晓得,石田磊还是个干部子弟。平房知青处离公社非常近,在生活上会方便许多。公社里可能也是考虑上了这一条。难怪石田磊不和他们挣肉吃,以前在别人家里吃猪肉的那会儿,也是只吃青菜呢。

在送石田磊走的那一天,周铺知青处的学生集体都放了一天的假,柳荷烟、金雅蒂、秦曼罗、许百合还做了鸡蛋煮韭菜,烧豆腐,炒青豆,为石田磊送行。石田磊和他们将:“平房知青处离公社不过三里路而已,以后大家进县城了,去公社,便到平房知青处上来找我,我保证照顾大家吃照顾大家住。大家一路把石田磊送到了那个里棚集上。

这几个女学生连挑水都指望不上张志勇跟段志敏了。这两人说不见便不见了,也不晓得他们跑哪里去了。女孩子们便两人一组的去挑水,慢慢地便学会了挑水。一开始把一个桶按进水里面装满了提上来后,接着有去拿另一桶水。扁担子在肩膀不怎么听话,老是前后晃荡。两手紧紧地捉住那扁担,然后极度小心的走。那水桶总是碰到了地,忽的一下便泼出去了半桶,和电影里面的演员挑水似的。

他们一个人到池子挑水,也还得和一个人一起去,上坡道的那会好帮一把。许百合便免了,看那个木桶连扁担的钩子一起比她的人还要高。若是遇到了下雨天,挑水便更加难了。女孩子们穿着筒状胶鞋在那泥泞的路上滑一下,回到了屋里便只留下半桶水了。

日子便这样子一天天的过去,水田里也是一天天的茂盛起来。偶尔,健康的秧苗给倒映在田水里面的白云还有朝霞和晚霞所笼罩,偶尔,点点的春雨将它们给洗的干干净净。在远处的雀鸟山也变得非常妩媚而又妖娆着动人。在天气好的时候,它腰间就缠绕几丝轻纱一样飘渺的雾气,而阴天它有被云层遮掩住,只是在外面俏皮的露出它呢尖尖的嘴角。

又过了一阵子,天便热了,胡队长便叫大伙都来跟秧。柳荷烟、金雅蒂跟秦曼罗和队员去到秧田地里,手上拄这根个棍子,一个脚向秧苗之中踩了下去,然后在秧苗旁边弄了一下这是为了把杂草都糊到泥巴里。这种活儿不需要弯腰,可比插秧子要轻松得多了。可是头顶还是很晒。现在柳荷烟这些女孩子已经不晓得在什么时候忘记去害怕蚂蝗虫了,倒是非常害怕有蛇。随着这天起越来越热,蛇都多了许多。走上田埂那,但凡听到了草丛里面有动静声响,就一定儿会瞧见一只蛇紧紧的抓住了一个青蛙,将那蛙子的白肚子勒得像个快要爆炸的大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