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周铺被炎热的天气笼罩了,熟了的稻子像待嫁的小媳妇,羞怯的低头含胸,在等待着大家的收获。

早晨,一串串粉红色的还有雪白的和淡紫的大野花,开在山坡上面,塘埂跟田埂旁边。一个五彩斑斓的小鸟儿粘着水面走飞向了水塘子那一面,掠过了一道惊人而又美丽的弧线。黑色白色相间的小喜鹊,在那翘起他长长的尾巴,落在屋檐的上面朝别人叫唤,然人打从心眼里的喜欢。

在稻田里面不时的传来“梆!梆!的声音,便像有人打开了个瓶塞。柳荷烟几次惊奇的想悄悄它的样子,可还没等她去面前,那个“梆!梆!的声音便突然停止了,仅有浓密的水稻还拥挤在水田里面。

周铺开始要割稻啦。

胡队长那上工的小哨子跟插秧那阵子比更加紧迫了,天刚才刚刚亮便听见了他那哨子声。割了一早上,到家里端起了碗将肚子吃饱了,他那哨子便又叫了开来。割啊、割啊……这样子割到了天都黑的时候,他才喊人们从田里面上来。夜晚,他都安排了劳力去稻场里打稻米。

每回胡队长的哨声一响,柳荷烟便感觉是在喊自己,抄起镰刀便出门了。越发是疲惫的劳累的得快受不啦,母亲的话依然在荷烟的耳边回响,提醒着荷烟:“乖乖听那些个农民的话,仅有表现好的,才能推荐你回来工作上班……

那割稻子的感觉比插秧还要难受,底下是潮乎乎的那些热气熏着,上面是火辣辣的日头晒着。确实是辛苦的不得了啊。

周铺知青处割稻的便仅有柳荷烟跟金雅蒂、秦曼罗三个人。不久之前许百合确实被公社叫去当了一个广播人员。段志敏一起他父亲到南方的三线一个兵工厂那里去了。阮畅跟张志勇去送段志敏,一去便没有再回来,也不知道他又晃悠到去了哪里。现在胡队长也不想着他们能下地去干农活了。

柳荷烟最好的享受便是天天都能见到那美丽的野花儿,还有一些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小鸟儿。

这天割稻子,她忽然瞧见面前不远处有个小鸟窝,里面还有几个绒球样子的小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柳荷烟轻轻的捧起了一个放在自己手心里欣赏着,这个小绒球就亮着那黑黑的小亮眼睛,然后继续在荷烟的手上想着怎样逃跑,真是太可爱了啊!小妹说这些是小秧鸟。这块的社员们从来不伤害这里任何鸟儿,遇到这样子的小秧鸟,也都是轻轻的放它们回巢里。

现在蛇更加多了。

这天,魏幺妹才将伸手到那水沟里面去洗,突然被蛇给咬到了。连忙把手一甩,那咬在魏幺妹手背上面的蛇像条皮带似的给甩不见了。当时柳荷烟的脸给吓得惨白,拉了魏幺妹的小手一瞧,看起了个很大疙的瘩。魏幺妹说道:“没事的,这是条水蛇。若是让‘地犬子’咬了那才是要命的呢。

柳荷烟她问:“什么叫地犬子?

魏幺妹讲:“便是一种很长的大旱蛇,和土地的颜色相同。那年老会计的媳妇去自家的菜地割菜,便叫‘地犬子’咬了。给送去公社的卫生站住了好几个月,那腿肿得像水桶一样,差点都要她的小命。

谈起蛇啊,这快的农民说家家户户屋里面都有者一条蛇呢,它们能让屋子里头冬天暖夏天凉快,还不会有老鼠来祸害。后来柳荷烟站住便将信将疑的注意看着那些人的屋子,可怎么也看不到哪里可以藏一条大蛇的。而是,她不久便看见了这样一幕。

中午收工了回家,那老书记的家猫也来到知青们的客厅里玩。小猫把注意全都全集中到堂屋的墙根那里,几个不起眼的小圆洞上面,伸进去一个猫爪子在那扒拉。忽然,猫唔唔叫了开来,自洞里面弄出了一个两尺多长的大花蛇,和猫开始它们的搏斗。刚好在堂屋里休息的金雅蒂跟秦曼罗吓得大叫着跑到了大门外。那天值日负责刷碗的柳荷烟马上从厨房里面跑出来看,只见客厅的地山扑腾长一团,小猫咪到处蹦到处跳,蛇到处甩到处扭,真是一场非常激烈的猫蛇斗!在惊吓之中,柳荷烟本能的去帮那个猫。荷烟鼓起了勇气子方桌子上拿起一把镰刀,瞧准那条蛇的尾巴就便砍了过去,于是蛇就丢下猫咪在地上扑腾了几下转身便钻进那墙根的小洞里。

便在稻子都快割完了的那会,老天爷好像知道了柳荷烟、金雅蒂跟秦曼罗真的是太过辛苦劳累了,轰隆隆的下起了一场大雨。于是她们便可以不去出工干活了。

却白天睡了一个大大的懒觉,然后中午出门把水缸给挑满,几个人正准备做饭的那会,不见了多日的阮畅来到了她们的客厅。整个房子里又有了许久不见的快乐笑声。阮畅唾沫点子乱飞的和柳荷烟、金雅蒂、秦曼罗讲他这会的出门经历:

自己跟张志勇把段志敏送到了里棚集之后,便决定去爬雀鸟山。在笨地人的带路之下,他们爬上了那个通往雀鸟山主峰的道路。那里是一个通天的长石阶,石阶一尺多宽,上面非常湿滑。走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向下看,那脚下全都漂浮着团团的白云。那山顶便是雀鸟山的尖尖嘴了。站在了山顶再放眼看去,那脚下的东西比画上还要美个一百倍呢。

他们翻过了山顶便下到了别的省区。沿着一个小路走到了一座孤零零得小院的前面,一只很大的狗对着他们狂叫,把这家主人给引了过来。一位中年村妇跟一个很小的男孩儿,隔着大院墙问着他们有什么事?他们拿出一元钱跟全国的粮票,讲是从山的那过边来看看的,想在她家里吃一顿饭。这村妇非常的热情,那个小男孩儿更是开心,把他们让进了屋里面,位他们端上了一杯香喷喷热腾腾的茶,而那个村妇便忙活着去做饭了。只见这村妇到小院子外去了一次,回来便洗好了全部的米跟菜,又转身了出去一次,抱回了来一捆树枝和树棍。没过多久工夫,他们的面前便摆上了些香香的白米饭,还有兔子肉、野山鸡和娃娃菜跟珍珠小菜。并且有种像小黑石头似的的很小的窝窝头呢。那些米饭他们吃过一份又一份,后来才掰了一个小小的窝头尝了尝。这一下便立刻去后悔刚刚不该吃那么多的大米饭了。原来啊,这些黑窝头全是硬栗子面粉做的,味道甜甜的,口感很筋道,那是想多好吃就能多好吃的啊。最后他们又给了别人一元钱,将那些个窝窝头都装进了自己挎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