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凯绊倒在地,恐惧地望着缓缓打开的门。
三表叔鬼鬼祟祟地探头出来看究竟。
张继凯站起来:\"三表叔,你这是干什么,把人吓死了。\"
三表叔有些不自然,但立刻掩饰过去:\"不是说这是鬼屋吗,你三表叔我今晚就专门来
捉鬼,我还把你的那幅鬼符贴在门上,专门找它来,你看你,这么一搅和,哪个鬼还敢来啊?\"
张继凯苦笑不得:\"你老老实实呆家里睡觉吧,不是叫你不要到这屋里来乱翻吗?\"
三表叔连忙拎起一个破旅行包就走:\"好好,不要我捉鬼就算。\"
张继凯突然喊了声:\"站住!\"
三表叔吓得一哆嗦:\"干什么?\"
张继凯上前,猛地拉开三表叔的劣质西装,只见三表叔身上塞满了东西,光腰上皮带就系了三条。
张继凯气得指着三表叔:\"好啊,死人的东西你也敢拿啊?\"
三表叔厚颜笑着:\"借用一下嘛,借用,反正他们也用不着了。\"
张继凯:\"还回去!\"
三表叔:\"好好。\"拎着包进了屋。
张继凯也跟着进了屋。
张继凯从三表叔鼓鼓囊囊的口袋里翻出一包软件:\"你借这个干什么?哦,你以为这是三
级片啊?这是电脑软件包!把东西都放回原位,快点!\"
\"哎\"三表叔答应着,从包里一样样东西往外拿。
张继凯把手里的软件包放回江海鹤的抽屉,看见许多文好古带江海鹤一起参加各种活动的照片,又看了看堆在书桌上的研究资料,忍不住翻看起来。
三表叔偷眼发现张继凯注意力已经转移,悄悄拎起包溜走了。
张继凯在江海鹤的书桌旁坐下,拧亮了台灯。
蓝月和衣靠在椅子上为白碧云陪夜。
叶萧轻轻推门进来。
蓝月惊醒,见是叶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阳台。
叶萧点头,走上了阳台。
蓝月披上一件外衣,来到阳台上。
叶萧轻声地:\"昨天你告诉她了?\"
蓝月点头。
叶萧:\"她打算怎么办?\"
蓝月轻轻笑着:\"你希望她怎么办?\"
叶萧严肃地:\"这个决定只能她自己做。\"
蓝月:\"可据我所知,她很想听你的意见。\"
叶萧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条生命,可她现在这种情况。\"
蓝月:\"所以她需要你的帮助,你不会是嫌弃。\"
叶萧摇摇头:\"蓝月,我和白碧云至少目前只是普通的朋友,和你一样。\"
蓝月:\"不大一样吧?普通的朋友你会对她这么关心?\"
叶萧:\"你不知道,她这个人外表好强,其实内心很脆弱,藏了许多事又不愿意对人说,
活得太苦太累了。\"
蓝月幽幽地:\"活得太苦太累的人多了,你能管得过来?\"
叶萧:\"只要是我朋友,我一定尽力去帮助。\"
蓝月感叹:\"看来做你的朋友真是件幸运的事,可做你的女朋友。\"
叶萧被触动心思,脸色阴沉地转向阳台外。
蓝月及时发现,连忙道歉:\"对不起,其实那天我和白碧云在墓地上都看到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这么念念难忘?\"
叶萧:\"什么样的女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女人。\"
蓝月被震动了,她望着叶萧的背影,轻轻点了点头:\"说得好,就像一首歌里唱的,从来不需要提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叶萧被蓝月说中感觉,回过头来重新打量这个原本并不太起眼的姑娘。
蓝月有点惊惶,正好屋内发出动静,连忙逃避:\"哦,白碧云好象醒了,你在阳台上等会儿,我先去帮她收拾一下。\"说着,匆匆走回病房。
白碧云已经醒了,蓝月走到她床前轻轻向阳台方向示意:\"他来了。\"
白碧云紧张起来:\"什么?你看我这样子,怎么见人啊?\"
蓝月笑笑;\"别急,收拾好我再叫他进来。\"
叶萧在跟方新通电话:\"我现在在医院,尽量争取弄到她的密码吧,蓝月也在这,我请
她帮着一起做做工作。\"
方新在电话里就急了;\"我说你懂不懂女人啊,赶紧想办法把蓝月弄走,两个人才好做工作嘛,怎么能插个第三者呢?\"
蓝月帮白碧云梳妆,拿起镜子给白碧云照了照:\"怎么样?可以放人家进来了吧?\"
白碧云点点头。
蓝月打开阳台门:\"喂,可以进来了,你们谈,我去打早点去。\"说着,对叶萧悄悄使了
个眼色,出了病房,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
叶萧和白碧云两人相对,突然都有一些尴尬。
叶萧就这么站在床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碧云云云羞涩地笑了笑:\"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吧。\"
叶萧拖了张椅子在白碧云床前坐下,清了清嗓子:\"白碧云,我想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没跟我们说?\"
白碧云云云没想到一开口就是公事公办的腔调,不高兴了:\"你只是把我当受害者呢,还是嫌疑犯?\"
叶萧连忙解释:\"白碧云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碧云云云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怀疑我杀了江海鹤吗?我都怀了他的孩子了杀他干什么?你可以不信,可以继续跟踪我、监视我嘛。\"
叶萧不知道怎么解释好:\"白碧云你安静点听我说好吗?\"
白碧云云云:\"我不要听,都是骗子,骗子!怀疑就怀疑,直接调查好了,用不着假惺惺地讨好我接近我。\"
叶萧生气了:\"白碧云,你怎么对我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呢?\"
白碧云云云只顾发泄自己的怨气:\"这个世界上,我能相信谁啊?哦,对了,你们要不是监视我,半夜12点怎么会发现我晕倒?\"
医生推门进来了:\"对不起,病人不能激动。\"
文好古正在给众人开会:\"根据上级领导指示精神,决定对勾结境外文物贩子,盗窃国
家珍贵文物企图外逃的林子素给予开除党籍、工职的处分。\"文好古放下手头的文件,摘下眼睛:\"最近,考古站出了一些意外的不幸事件,流言蜚语很多啊,居然说江海鹤等人的死是中了鬼的诅咒!同志们啊,我们都是搞科学的,谁相信闹鬼?我看说这些话的人是别有用心,存心破坏考古站的工作。我希望大家要自觉抵制谣言的流传,全力以赴搞好工作,一定要把这次楼兰文化国际研讨会办好。从今天开始,上班不允许再出现松松垮垮的现象,象今天的会好象还有人没来吧,张继凯,张继凯呢?\"
张继凯在拥挤的人群中四下找人,终于在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群中找到摆着\"象棋残局\"等
人上当的三表叔,上前一把揪住:\"昨天你在那拿了什么东西?\"
三表叔:\"没有啊,不是都还回去了吗?\"
张继凯拖着三表叔就往回走:\"胡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赶紧回去给我找出来。\"
三表叔的孩子正拿着两张幻灯片当墨镜看太阳玩。
张继凯拖着三表叔过来。
三表叔嘴还硬着:\"别这么拉拉扯扯的,我真的什么也没拿。\"
张继凯一眼看见孩子手里的幻灯片:\"这是什么?\"说着一把抢了过来。
孩子不干了,哇哇大哭起来。
文好古正好过来,皱着眉头;\"张继凯,你是怎么回事?所里开会不参加,弄的这些是什
么人在这呜里哇啦的,还要不要工作了?\"
三表叔一见,连忙迎了上去:\"这位是所里的领导吧,一看就知道是一把手,我正要跟您汇报呢,我是张继凯的三表叔,我们村里要扒掉古建筑修路,这不是破坏文物吗,我向上级反映了情况,他们就迫害我呀,让我一家无法呆下去了,只能到城里来投靠亲戚啊。\"
文好古被三表叔说得云里雾里的,表情却柔和了许多,有点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张继凯。
张继凯把手里的幻灯片藏在背后,正用脚悄悄踩住地上的另一张幻灯片。
一张张与案情有关的幻灯片正在放映。
叶萧放完了幻灯,打开灯,向在座的局领导汇报案情侦破的进展情况:\"根据目前的案
情发展,我们估计,失窃的金色面具还没有流出本市,关键是那个神秘女人,现在我们正全力查找这个嫌疑人,她的基本特征是40岁左右,打扮得体,气质高雅,自称是香港大发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其实完全是子虚乌有,不过不排除她和境外文物走私组织有联系,此人还具有考古知识,而且很熟悉考古站的情况。我们目前正围绕考古站对嫌疑人进行梳理,希望能有所发现。\"
领导点了点头:\"方新同志还有什么情况要补充的吗?\"
方新汇报:\"据技术部门的检查,发现江海鹤、许安多和林子素三人的尸体组织切片里有一种奇怪的病毒,很可能是导致他们死亡的真正原因。现在正请有关科研单位进一步研究。\"
领导开始做指示:\"专案组通过前一阶段的工作,取得了一些成绩,至少发现了受害人的死因和嫌疑人的特征。但现在看来,这个案子非常复杂,嫌疑人已经杀了人,得到了文物,为什么还要继续活动,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要防止有人借考古站的国际研讨会搞破坏,所以你们要扩大调查范围,仅仅围绕考古站是不够的,要把与这次会议有关的所有组织和个人纳入调查范围,还有,要尽快掌握会议安排,严格控制每个环节,不能留下可趁之机。\"
叶萧在笔记本上记上了\"剧团\"两个字。
胡周正陪着几个投资人和一个港商打扮的人看排练。
舞台上,萧瑟扮演的楼兰美女正在声情并茂地表演着:\"王子,我的爱人,你在哪里?
你真的为了我殉情而死了吗?如果你的血已经洒在这冷酷的楼兰,我一个人为什么还要苟活在这充满嫉妒、纷争、仇杀的世界上呢。\"
港商打扮的人居然像在歌厅看秀一样鼓掌喊起\"好\"来。
胡周没敢阻止他,无可奈何的陪着笑脸。
幕后一声吆喝:\"楼兰公主到!\"
武士上场,摆开阵势,蓝月临时顶替白碧云,穿着古装,带着眼睛,不伦不类地上了场。
周围有人忍不住地发出嗤笑声。
胡周连忙小声解释:\"这是临时替代的,演公主的女一号突然进了医院。\"
白碧云无聊地看着吊针的水滴一滴滴地溅落。
江海鹤牵着她的手在跑,跑着跑着,变成了叶萧。
突然,他和她的手松开了。
叶萧也不见了。
白碧云四下寻找,发现河的对岸江海鹤正牵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玛雅)在跑。
白碧云哭喊着对面的江海鹤。
江海鹤理都不理她。
叶萧出现在白碧云的身旁。
白碧云指着对岸向他哭诉。
叶萧举枪瞄准对岸。
排练已经结束。
投资方代表,还有港商和胡周及主要演员在一起讨论。
投资方代表正在发表意见:\"整个感觉还是不错的,故事修改后比原来出彩,就是公主
的戏现在看不出来了,当然,这可能和今天女主角不在有关系。\"
萧瑟亲昵地紧靠港商坐着,不时在他耳边轻声调笑着。
港商说话了:\"这个戏很好,萧小姐的戏尤其好看,比那个什么女一号演得好多了。\"
胡周看着萧瑟和港商打情骂俏的样子,憋了一肚子气,只好冲着蓝月发作:\"你是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的排练你不都在场吗,怎么顶替走个位都走不好?\"
蓝月委屈地低下头:\"我又不会演戏。\"
投资方代表:\"女主角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萧瑟冷冷地:\"干脆把剧本再改改,给公主找个替身,两个角色我一人全演了。电视剧拍了那么多,同时演几个角色也不是第一回了。\"
港商高兴地又鼓起掌来:\"好啊好啊,萧小姐一人演两角,正好炒作啊,保证一炮打红。包装宣传费用全部我来出。弄好了又出个影视话三栖的萧燕子啦。\"
萧瑟撒娇:\"人家都是影视歌三栖的啦。\"
胡周终于忍无可忍,起身走了。
蓝月连忙跟了过去。
胡周点上烟,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蓝月小心翼翼地跟过来:\"导演,您别生气,我们就是不要那个港商的赞助,也能把这
个戏排好。\"
胡周:\"你知道白碧云生得什么病?\"
蓝月没吭声。
胡周:\"你去帮我问问,看看她能不能克服一下。\"
白碧云还在追着江海鹤。
江海鹤一会出现,一会消失,恍恍忽忽。走道里不时传来女鬼的惨笑声。
白碧云追到一间大玻璃隔开的房间,突然发现江海鹤在玻璃隔断里边。
房间里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江海鹤穿上白色大褂,带上口罩、手套,一步步走近尸体。
白碧云拼命在外边敲打玻璃。
江海鹤毫无反应,掀开白布,躺着的尸体居然是玛雅。
江海鹤拿起手术刀。
白碧云突然看到玛雅是活着的,朝她眨了一下眼,连忙一边敲打一边高喊:不要啊!不要!
江海鹤好象感觉到了,回过头来对白碧云笑,居然是白正秋的脸。
白碧云已经喊不出声来了。
白正秋回过身去,对准玛雅手起刀落,血水溅得满脸都是。
白碧云尖叫惊醒。
梅子紧紧攥住白碧云的手:\"孩子你怎么了?\"
白碧云:\"梅子阿姨,我怎么了?\"
梅子:\"你一直在说胡话,什么不要不要的。唉,亏着你文伯伯想得周到,叫我别告诉
你妈妈,她要是看到你这样,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呢。\"
白碧云云云:\"我也不想见他们。\"
梅子:\"白碧云,你这是怎么了?\"
白碧云云云眼泪流了下来:\"他们一直在骗我!\"
梅子:\"你是说文伯伯和你妈妈的事吗?孩子,你不要太苛求大人们好吗?他们这二十多年不容易,要我看,他们这种沉默的爱更醇厚,也更动人。\"
白碧云云云:\"那你告诉我,我爸爸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梅子:\"你长大了,许多事是瞒不过去的,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但你不应该不相信所有的人,至少你不能怀疑文伯伯对你妈妈的感情。关于他们的事,我写了部长诗,现在还没写完,第一章写的就是你爸爸、妈妈、还有文伯伯过去的事,可我记不得给谁拿去看了,改天我找出来给你看。\"
白碧云云云急切地:\"都是些什么故事?能现在就告诉我吗?\"
梅子:\"是一个发生在沙漠里的离奇故事\"
门玻璃上出现文好古的脸。
方新在白碧云的电脑上研究解密,他拿出一张解密光盘插进电脑,一遍遍地试着,终于成
功地打开了网站,却只能寻找到白碧云输入的信息,方新想了想,把这些内容都打印了出来。
叶萧查阅白正秋的资料,发现了当年有关金色面具及沙漠之眼的报道,一一复印了下来。
方新突然出现在复印机旁,笑嘻嘻地:\"怎么?追查老丈人的背景材料啊?\"
叶萧:\"密码解开了吗?\"
方新得意地:\"那当然,我使用的可是黑客专用的解密软件。\"
叶萧:\"发现什么了吗?\"
方新亮了亮手里的打印纸:\"只能查到白碧云输入的文字,不过从这些对话中还是能看出
点名堂来的。\"
叶萧翻阅着方新带来的资料。
白碧云在电脑上打字:你不必绕弯子了,我知道你讲的故事主人公根本就不叫刘
沙,而应该叫白正秋。沙漠之眼就是他发现的,但他决不会去骗人偷东西,他是英雄,是考古界的骄傲。
胡说!我见过我们家那本《荒原》,根本就没有这些题字。
叶萧放下打印纸:\"这个人先是冒充江海鹤骗白碧云跟他对话,然后用说白碧云父亲的故事来
继续对白碧云施加影响,化这么大的工夫建一个专门只对白碧云的网站,决不会只是为了给白碧云讲故事吧。他想吓唬吓唬白碧云,还是要白碧云为他做些什么?好象没必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段吧?\"
方新:\"我甚至在想,这个人,还有这个网站是不是真的存在?\"
叶萧一楞:\"什么意思?\"
方新:\"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白碧云吗?\"
叶萧:\"能谈谈江海鹤吗?你毕竟是他的未婚妻,应该非常了解他。\"
白碧云:\"没什么好说的,他就这么个人,你们应该早调查清楚了。\"
白碧云走到门口,四下看了看,用钥匙打开了门进了考古站。
叶萧:\"这么晚,你去考古站干什么?\"
白碧云云云一下子坐了起来:\"为什么跟踪我?你们是不是怀疑我,调查我?考古研究所我为什么就不能去?\"
蓝月领着白碧云来到台旁侧幕边:\"白碧云,有人找。\"
许安多从幕布后闪出。
叶萧:\"白碧云,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许安多好吗,我现在就要找他。\"
白碧云回过头来:\"告诉你,许安多跟我没任何关系,就像你一样。\"说完,扬长而去。
白碧云:\"许安多究竟是怎么死的?\"
叶萧:\"不是跟你们都说过了吗,车祸。\"
白碧云:\"不,你要跟我说实话,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叶萧:\"那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白碧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的死是不是和江海鹤有关?\"
叶萧注意起来:\"你怎么会这样想?\"
白碧云:\"他昨天下午专门去找我问江海鹤的事,还提到一个什么面具。\"
叶萧微微点头:\"金色面具。\"
白碧云急促地:\"那是诅咒!\"
叶萧:\"什么诅咒?\"
白碧云:\"我也是听说的,说江海鹤是被诅咒死的,考古站的人都逃不过诅咒,江海鹤不是第
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告诉我,许安多到底是怎么死的?\"
叶萧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白碧云云云低下头:\"这。\"
叶萧走近白碧云:\"白碧云,你要相信我们,不要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谣传。\"
白碧云云云慌乱地抬起头:\"不,我相信诅咒。\"
叶萧有些奇怪:\"除了你的母亲和文所长这些你父亲的老同事,还有谁会跟你讲你父亲的故事?\"
白碧云云云摇摇头:\"不要问了,我也不知道。事情越神秘才越恐怖。\"
叶萧看了看表,提醒方新:\"注意,时间快到了。\"
方新抬头,只见白碧云窗户里的灯光果然有规律地明灭三次。
方新惊奇:\"真是又闹鬼了!这要是在以前,还不当成特务发信号啊,非抓了不可。\"
白碧云拉开门,楞了一下,随即请叶萧进门:\"大神探叶警官今天是来调查的还
是来看我的。\"
叶萧笑笑:\"是来请你帮忙的。\"
白碧云:\"又有什么案子和我有关?\"
叶萧:\"不是,我想借用一下你的电脑。\"
白碧云警觉地:\"干什么?\"
方新:哎,有用的信息来了,这是一个专门研究图坦卡蒙古墓法老的诅咒的网
站,这是看古埃及出土的金面罩的,这是看楼兰考古发现的。这位大公主最近好象对考古很着迷嘛。\"
白碧云在电脑上看着,不经意间好象向对面楼里瞄了一眼,随即泪流满面,摇晃
着站了起来,捂着肚子,摔倒在地。
叶萧:\"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白碧云自编自导自演的。\"
方新:\"她本来就是个演员嘛。\"
叶萧:\"可她有这么高的编导水平吗?\"
方新:\"喂,你可不要被感情蒙住双眼啊。\"
叶萧抖抖手里的资料:\"你呀,想象力太丰富了。\"说完,起身欲走。
方新:\"哎,你这是去哪啊?\"
叶萧:\"换换脑子,放松一下。据说又到了几张斯蒂芬金的新片。\"
方新`:\"你当真靠这些东西破案啊?\"
文好古试探着问白碧云:\"白碧云啊,告诉我,你是从哪听说玛雅这个名字的?\"
梅子一惊;\"你知道玛雅?\"
白碧云云云冷冷地:\"文伯伯,你实话告诉我,我父亲是个好人吗?\"
文好古尴尬地:\"这个。\"
梅子见情形不对,过来打圆场:\"老文啊,我的长诗《爱的奏鸣曲》快要写好了,要不要给你看看?提提意见。\"
文好古趁机转移话题:\"好啊,你的诗我还就是喜欢。\"
梅子突然想起来什么:\"哎,我的第一章的手稿当时就是给你看的吧?你好象没还给我。\"
文好古:\"你看你,脑子又糊涂了吧?你的诗集怎么会在我这?\"
梅子不服气地:\"对了,我想起来了,明明就是你要去看的嘛,这一章的名字《大漠之秋》还是你帮我起的。\"
文好古有点急了:\"梅子,当着孩子的面不要胡说八道好吗?\"
白碧云云云冷眼旁观。
叶萧埋头淘碟,刚发现一张斯蒂芬金的片子,却被另一只手拿走了,连忙转头叫老板:\"老板,这张碟还有吗?\"
那个人把碟给了他:\"这么喜欢啊?让给你好了。\"
叶萧抬头:\"蓝月?\"
蓝月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大神探也有时间淘碟啊。\"
叶萧发现蓝月手里拿着好几张侦破片:\"你也喜欢看这些?\"
蓝月:\"看着玩呗,比那些无聊的煽情片有些智慧。\"
叶萧:\"女孩子像你这样的还真不多。\"
蓝月:\"你这是损我吧?\"
叶萧:\"不不,决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叶萧的手机响了,叶萧说声:\"对不起\"转到旁边接电话。
蓝月看了一眼叶萧,继续淘碟。
张继凯拿出一个软件包,上面写着JH,呼吸都有些紧张。
固定机位影象拌着放大的喘息声——文好古和江海鹤带上口罩和手套检查女尸,江海鹤突然好象发现了什么,走向镜头关闭机器。
一片无信号的雪花点。
张继凯望着软件包,好象明白了什么,立即找出幻灯片插入投影机。
无数蠕动的病毒投射在张继凯惊恐万状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