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雀儿,你别听文琪胡说,她那是喝醉了呢,来,我们继续喝酒。”晚晴边拉起雀儿边说着。

雀儿也想相信那是文琪的醉话,可是少羽的话,让她坚信了,不可能两个人都说假话的,难怪子最近这段时间觉得好会吃,不是困了就是饿的。原来是这样。就在这时,肚子里的孩子也似乎在证明自己的存在一样,动了一下。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雀儿是真的吓到了,她知道自己有那种不高兴的事就会很快的封存的功能。难道自己真的是忘了些和你重要的事了吗?

雀儿的伤心很快的传染给了他们,大家都静下来了。过了一会,少羽忽然的站起到吧台那拿了一把切西瓜的刀出来。吓得文琪更是躲在晚晴那不敢出来。

“文琪,你给我过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谁让你胡说的。”少羽就像失去理智的人一样,对着文琪挥舞着刀。

小笃和阿川马上就站起来拦了,可是喝醉酒的人本来就是力气大,加上仇恨,疯狂的少羽根本就不是他们两拦得住的。刀到处的挥舞着,难免不会刺到人。吓得文琪想逃走也没有力气。

因为怕有客人来打扰到他们聚会,就把门关上了,那是一把关上就很难打开的门。文琪一直就不明白雀儿为什么要在这做一把那样的门干什么。

人群到处的混动着,难免的碰到了放在那照明的蜡烛,傀儡屋里的都是些易燃物品,很快的就着火了。文琪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来救火,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想起,傀儡屋的外面是用黑色的油画挡住的,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来的。

里面很快的就到处都是火苗了,就像是说好的一样,晚晴离开自己的身边了。浓烟呛的我晕过去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消防车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只看到我所想见的画面-“傀儡屋”正置身在一片火海之中!

这真是奇怪的感觉啊!在今晚九点以前,我眼前的这栋建筑物还是完整无恙地;

而且,我还同着屋里所有的人说说笑笑着,准备在今夜的万圣节派对上大肆地狂欢一场!

只是一个小时之后,它却变成这样的光景!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的我,感觉却彷如是置身在睡梦中这般不真实…。

就好像来到了好莱坞的梦工厂拍片现场,当导演一喊“卡”!那五个人就会带着得意的笑容从“傀儡屋”中走出来,

然后带头的少羽一副玩笑得逞般语气对我说:“嘿!这回够逼真的呗?一定吓到你了!”

思及此,我的脚步忍不住想往前走上去,却被身后的人给拉住了!

“不要妨碍我们救援!!快退下!”

拉住我的消防队员如此对我啐了一声。

我再度停下脚步,没有反应。没多久我又看见身着白色制服的人来到我面前。

他在我面前蠕动着他的嘴,一合一张又一张一合地!令人纳闷的一点是-我却听不见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于是我放弃去理解他,继续把目光放回身陷火海中的“傀儡屋”。

只是身旁那位身着白制服的男子一直烦着我,最后竟然还拉扯着我!

无论我怎么抵抗,还是无法挣脱他的力气给予的束缚。

最后,我几乎是被他拖上车的。

他们把我强制安置于铁架上,当救护车的鸣声响起,我颓然地躺在铁架上头。

不过奇怪的是,我似乎看见了“傀儡屋”终于倒在火海中,

炽热的火焰一直不断地向上攀升推挤,那形状就好像一直不断抢着绽放的火花瓣!

我突然想起雀儿曾对我说过的话:“玟琦,百花之中,最美的就是火红莲!”

“火红莲?没听过!到哪才见的着?”当时我是这么问她的

““火红莲”,代表着新生与消灭!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看见!我也只曾目睹过一次而已!”

雀儿当时回答时的神态,显得很恍惚,恍惚之中却带着哀伤。

雀儿,我想,我在今晚看到了!我看到了你所说的那朵火红莲了!真的很美,美到让我不-寒-而-栗!

当我闭上眼沉沉睡去之前,脑海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挂在门前的那颗大南瓜应该熟透到不行了吧?

“文琪,你害怕吗?”巧巧拥着我说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巧巧,你不会告诉别人我说的一切的对吗?我还是想就这样的呆在这里就好了。”我返佣着巧巧说道。

忽然看到门口处晃动的影子,我知道我被出卖了,“你们进来吧。”我推开巧巧冷静的说着,这就是我以为的好朋友,在外面安排了那么多的人一起来听我讲故事。

阿母和阿爸进来了,后面陆陆续续的有医生,警察……来听故事的人还真是多啊!

“我的故事精彩吗?你们听的怎么样?”我淡淡的说着,嘴角噙着的笑,让在一旁站着的巧巧向后退了一步,想想,又退了一步。这一步退得我心寒。

我闭上眼想着那五具交缠在一块的尸体,真是羡慕他们,永不分离,那样的友谊我就没能用有,可是现在受苦的就是我了。

“阿母,你帮我办出院吧,我想回家。”看着那些站在那的人,我没来由的讨厌了起来,我继续闭上眼,不想看到他们。

“文琪,我不是故意的,文琪……”巧巧在边上叫唤着我,我始终闭着眼睛由阿母带着我离开医院。

回到家之后,我直接的进了房间,看也没看身后的人一眼,就关上了房门,我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一定会伤到人的,可是我还是只顾着自己。

“文琪,文琪,你站住。”阿爸的声音在持续着,可是我还是当做没听见一样的走着。

“你这死孩子,你看看,你阿爸和你说话呢,你怎么就不听呢?”阿母也在身后叫着,可是我还是不理不睬的。

“好啦,你就冷静一下吧,孩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让她好好呆着吧。”阿母在劝着阿爸,可是这些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呢?

后来的很长时间里,我一直不愿讲话,也不想去学校,阿母也是怕我出事,就忍着我,任我爱怎样就怎样。阿爸不想看到这样的我就去工作了,房子里经常的就我一个人。

估计阿母又是上外头哭去了吧?那个爱哭的人,总是喜欢掉眼泪。我到是一个人乐的轻静。有时后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没有变得更好,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都找不到

我一个人在唱着,拍打着脚,现在的生活是无聊的,但是我还是很满意。我喜欢这样的不受束缚的生活。我在翻阅电脑的时候,看到了之前在傀儡屋拍的照片,那些笑的那么灿烂的脸,现在怕是一起在另一个世界里欢聚了吧?

忽然的,我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去开傀儡屋吧,去把傀儡屋在开起来。我愣住了,这是谁的声音啊?我不确定,但是开傀儡屋的的那句话我还是听到了。

我坐直了身子,仔细的想着那句话,然后我在电脑上认真的做了一份关于重开傀儡屋的计划书,这是一定要的,爸爸是商人,要想得到他的支持,那么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是必要的。

晚上的时候,吃过晚饭,阿爸还是没有回来,可是我还是带着我的计划书在那等着,我相信他很快的就回来的。就算是阿母在劝我回去睡觉。但是我还是在等着。

可是我一直等到了晚上11的时候,阿爸才回来,听到停好车,开门进来的声音之后,我就站起迎接了,“阿爸,你回来了?”这是老师教的,必要的时候拍马屁是一定要的。

“文琪,你怎么没睡?”阿爸看着是我在那等着他,很是奇怪。是啊,我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的为他等过门。“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果然是生我的阿爸,一看我的架势就知道是有事相求了,“阿爸,我不想去学校了。”当我说完这些的时候,我以为阿爸会生气的,可是他只是愣了一下,就继续的喝他的茶了。

“阿爸,我想重开【傀儡屋】,这是我的计划书。”我闭着眼睛把计划书送了上去。不敢看阿爸的眼睛,怕是又要生气了吧。

过了一会,阿爸没接过我的计划书,也没做声,我就有点不懂了,以阿爸平日里的个性,听到这话一定会拿过我的计划书仍在我的身上,然后告诉我说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今天真的是太反常了。“阿爸,你的意见呢?”我小心翼翼的问着。就怕惹他不高兴了。

可是阿爸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的,这就是那所谓的战役吗?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赢了。“阿爸,你说吧,我听着。”最后我心一横,反正是死,那我怕什么?

“文琪,你坐着,听爸爸把话说完,你是真的不想去学校了吗?你才17岁。”阿爸的话让我想了一会儿,但是我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只是我不知道我那会是想了什么,为什么要想。

“好,那你不去学校,你能干什么?我了解过你说的那什么的店,那是卖画的店,你根本就不会画,难道你要请人来画?然后你来卖?”阿爸仔细的说着。

我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我只是想把傀儡屋开好,其他的我就不想了。

“那这是你的坚持吗?你不后悔?“阿爸语重心长的说着。

我还是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是我的坚持打动了阿爸,还是阿爸本就默许了的,终于在我认真的做好的计划书还在我手上的时候,我的店【傀儡屋】就可以重新开了,我的阿爸给了我绝对的支持。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傀儡屋】那了,时隔半年了,可是因为里面一下子死了那么多的人,这间店面还是没有人要。老板一听到我要的时候很高兴的就把店给了我。价钱上还比之前便宜了些,许是怕我也不要吧。

我在电脑上找着之前傀儡屋的照片,我想把它装成之前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是就是脑海里有个声音,这么的告诉了我,然后我就这么的做了。

我的店开张的那天来了很多的客人,有原先的老客户,还有新的客户,也有看热闹的。【傀儡屋】的装修真的是和之前的一个样,只是我把外面挡着的黑布油画给换了,我怕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还怕那样的意外在继续。

闭上眼的时候还是可以感觉到那些曾在这哭过笑过的人,一切都是和曾经一样,还有少羽那笑着说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每天的就守在【傀儡屋】那,等待着那些个来买油画来来卖油画的人,就像是曾经的雀儿一样的生活,只是现在是有我在继续了。

现在的生活并没有原先在这里打杂工的那么有趣,乏味到让人发疯,可是我并不讨厌。阿母把我电脑上的关于【傀儡屋】之前的照片都删了,不知道是怕我伤心,还是怕我重复着他们之前的生活。

我也没说什么,就任由她们去了,在这里我将开始我的新的旅程,我每天在那忙碌着,我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宁静,可是许多事情并不是想就可以的。

坚持到底是【傀儡屋】每天都在重复的歌曲,我也将坚持到底。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傀儡屋】的网页了,那是谁都删不了的,许多美好的记忆还是可以在上面找寻,可是,似乎需要的只是我一个人。

在我以为我的生活就是这样过下去的时候,命运却给了我一个很大的玩笑,我忽然想起随着那五个人的消失,留在世上伤心的还有很多的人,比如晚晴的妈妈,比如雀儿……

在一刻我才发现有时候能死也是一种勇气,就像是现在的我,就不会愿意去面对死亡,毕竟还有那么些活着的人要照顾。我的阿母和阿爸,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情来照顾我的?

这时有客人来了,“你好,欢迎光临【傀儡屋】。”电脑设计好的音乐在听到脚步声之后,准时的响起,是,我很懒,我不想把我的唾沫浪费在这上面。

“老板,你们之前挂在外墙上的那幅画呢?”客人走上前来问道。这已经是第14个这样问的人了,要死,为什么不问换了老板呢?

这就是为什么把旧店重新开张的理由,固定的客源,还有固定的麻烦,看来我哪天还是要把那幅油画给挂上去,不然这样的问题还是会继续的,真是受不了啊。

“我重新装修了,那画太旧了,我换了,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过几天在挂上去?”我客气的问着。

客人无语的看着我,“我只是觉得之前的看习惯了,其实这样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啊?真是的。我的阿母在我开了这家店之后,对我管的也就不那么多了,阿爸更是对我没什么意见。他不管我的店是盈利还是亏了,总是会在每月的30号给我一笔钱,就算是我拒绝也是没有用的。

我开始在开店之余,开始去看那些留下的人,晚晴的妈妈现在变的很憔悴了,在经历了失去女儿的痛苦之后,现在的话也不多了,只是我偶尔去的时候,看着她,好半天才会回一句话。

去看的最多的就是晚晴妈妈了,其他的我不是很熟,就是不是很需要的关怀了。小笃的妈妈也是个坚强的女子,对于失去儿子的痛,在通过之后,就坚强的活着了。

少羽的爸爸我不认识,以我后来的了解,他对少羽的那种复杂的情感,我也不方便去看他。

晚晴的爸妈,就更不需要了,我也没见过。所以我去的最多的就是晚晴的家了。只是后来我在想着,如果人死后真的能在那边重逢的话,那么晚晴是和小笃在一块,还是去做程杰的新娘呢?

许多事情并不是提出来就有结果的,后来过的时间长了,我也就慢慢的释怀了。就像我和俞巧巧,后来妈妈说是她求的巧巧来看我的。既然解释清了,那么我也就不怪了。

“你在这干嘛?”门口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

“我没干嘛啊,我只是想知道挂在那的那个南瓜是不是真的。”一个女孩子说道。

“那,给你个石头,你把它打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男孩递过手中的石头坏坏的说着。

这是一个很熟悉的画面,只是既然我听到了,那么我是会阻止它的发生的。“那是个真的南瓜,你们是要把它砸下来吗?”我快速的走到门口,出声阻止道。

幸好来的及时,可是那个石头还是扔出去了,把我的玻璃镜打碎了。“老板,就是她,我帮你把肇事者抓住了,”边上的男孩紧紧的抓住了女孩的手,像我邀功着,可惜我不是雀儿,不会邀请他们进去坐。

“你们走吧,刚好我也想换个镜片,所以你就不用赔了。”那个女孩听到我说的话之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我摇了摇头,返回店里,给玻璃店的人打电话了,下次我要换成防摔的玻璃了,我想着。

现在我开始学画画了,小时候一直学不会的钢琴是我的一个心病,我一定要学个我能坚持下去的东西。

就像是这家店,我一直说过我以后也要开一家这样的店,那现在我就开了,所以,我觉得坚持是很有必要的。画画就是我坚持的,我想着以后能自产自销是最好的,开店,首先是为了开心,那么至少也要赚钱吧?

虽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但是我还是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五具交织在一块的尸体,真是不服都不行啊,就算是死亡也不能让他们分离。

我常常在想那时候的他们是以怎样的心情来拥抱在一起的呢?警察说有三个人是在被火烧之前就死了的,那么他们是怎么抱在一起的呢?我不知道了。

其实自我出院之后,还是有警察找上门过,可是我拒绝见面了,这是我的权力。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的都在那次巧巧的到来全说了,那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吗?

【傀儡屋】的生意不好不坏的经营着,但是奇怪的是每个月都有盈利,这是我最高兴的事了。后来那张黑色的油画,我还是没挂上去,习惯了就好,主要的是我怕悲剧再次上演。还有那扇门,我也换了,那种关上就打不开的门,彻底的吓坏了我了。

奇怪的是我在网上弄的关于【傀儡屋】的网页,一下子变的受欢迎了,我的油画也就卖的更好了,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事,许是现在的年轻人,像我一样,好奇心未免过重了些。

后来我把【傀儡屋】做了一下改革,我总不能守着以前过日子,我就把一部分的地方拿出来,放了漫画或是鬼故事的书杂志之类的。还准备了茶点咖啡……以至于后来来的老客人以为是走错了地方,可是【傀儡屋】就这样的生意开始火爆了。

【傀儡屋】的生意再好,我也感觉不到那种开心,后来我请了人专门的帮我看店,然后我就可以专心的画画了,有时候,还是有客人会喜欢我的涂鸦的,但是更多的是放在那供自己欣赏。

每年的万圣节我都会关店门,在傀儡屋里面燃放着蜡烛,纪念那些在这死去的人。然后在这安静的睡着。

闭上眼的时候,总会看见那五具交织在一块的尸体,然后少羽高兴的笑着说:“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这副画面一直在我脑海中,虽然谈不上挥之不去,但偶尔冒出来,也令我心里百味交集,时间久了,我就连手中的画笔也无法挥动了,“我们永远在一起!”渐渐成为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句话。

为了逃离那五具尸体,我在注意力转移到了钢琴上面,也许,给傀儡屋加上一点舒缓的音乐,也能慰藉那五具尸体,可我在钢琴上的天赋,似乎平平,努力了一年,总算能结结巴巴的弹奏出一首曲子来。

我丝毫不在意客人的眼光,在【傀儡屋】中摆设了一架钢琴,并开始弹奏,每当我脑海中涌出那句,“我们永远在一起时”,我的琴声仿佛就在给他回应。

琴声给【傀儡屋】增添了不少色彩,客人们也渐渐喜欢上了我的乐声,琴声便是一直能陪着【傀儡屋】的永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