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垂怜已久

凤辇停下,懿贵妃睁开眼,安平扶持着懿贵妃下凤辇。到宫门口,就听到郦嫔爽朗的笑声和小孩子咯咯咯的笑声。懿贵妃无奈的侧头,安平笑了笑:“郦嫔娘娘几日不见还是原来的摸样呢。”懿贵妃踏入,太监便喊道:“懿贵妃娘娘驾到。懿贵妃娘娘万福金安。”里面的声音动了动,便见到里面的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出来。

瑞嫔并蒂莲花绣鞋踏在大理石上轻软无声。瑞嫔的美是无声无息的,不似懿贵妃那般绝美,一看致命。也不如万妃、程妃那般温婉可人,也不似郦嫔那般妩媚。瑞嫔她的美有种江南水乡的水润清新与诗情画意,宛若花间凝露般澄明剔透,且看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纤巧灵秀,清丽绝俗,清风中白衫微动,犹如一朵百合花在黑夜中盛开,轻灵纯雅,倾尽韶华。

帝姬静好长得也很神似瑞嫔,那一份的精灵剔透,那一份的聪明伶俐。让懿贵妃很是喜爱。郦嫔依旧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在后宫很是难得,懿贵妃和万妃一看便接受这个入宫不久的妹妹。郦嫔跟往常一般打扮得很美很妩媚。

见到懿贵妃,郦嫔自然是欢喜不过了。万妃老爱念经,郦嫔是坐不住的人。还好有静好帝姬和瑞嫔姐姐整日陪着她去御花园逛逛,来这儿坐坐拉家常。一起结伴给万妃姐姐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懿贵妃姐姐请安。郦嫔笑得抚媚,上前,行个礼,拉着懿贵妃的手向前,道:“姐姐可是贵宾呢。”懿贵妃娇嗔道:“到门口就听见妹妹爽朗的笑声。”郦嫔嘟着嘴道:“姐姐是嫌妹妹大大咧咧?”安平在旁边看着笑了,拿着丝巾掩住嘴,道:“懿贵妃娘娘见到郦嫔小主觉得甚为欢喜呢。怎么会嫌弃郦嫔小主呢。”

郦嫔的眉眼已经弯弯了,道:“最喜欢安平姑姑了,说什么话都很会安慰呢。”突然门口传来了清清淡淡的声音却包含着淡淡温情:“在门口就听到了郦嫔妹妹声音原来不止本宫呢。”懿贵妃欢喜的转过头,看到一身绿的万妃在门口。万妃笑着行个礼:“臣妾万妃参见懿贵妃娘娘,懿贵妃娘娘万福金安。”懿贵妃笑着拉着万妃的手,道:“姐姐太客气了呢。这没什么人,姐姐何必行此大礼呢?”瑞嫔拉着静好帝姬姗姗前来,行个礼:“臣妾瑞嫔参见懿贵妃娘娘、万妃娘娘。”静好也学着瑞嫔的样子,行个礼道:“静好参见懿娘娘,万娘娘。”

懿贵妃笑出声:“姐姐妹妹们都怎么了?以往都不这样的。走走,进宫。我带了一些酸梅汤,瑞嫔喜爱酸,不知合不合瑞嫔妹妹的口味。”瑞嫔牵着帝姬的手,道:“谢谢懿贵妃姐姐的记挂。”一旁的郦嫔道:“哎哟,姐姐没忘记妹妹的份把?”懿贵妃宠溺的看着郦嫔,道:“知道你好一口酥,前几日回宫的时候带了些。安平。”安平点点头,把那些小吃都呈上来。

在宫殿里都坐下来,都在拉拉家常。郦嫔咬了一口一口酥,满足的道:“姐姐宫里的东西便是极好的,没想到娘家的东西也是极好的呢。这一口酥比妹妹在圆明园吃的还要好。”懿贵妃喝一口酸梅汤,看着各位,笑着挑挑眉道:“每每看到郦嫔妹妹这么有胃口的样子,让姐姐也是极有胃口呢。”万妃和瑞嫔都咯咯笑起来,郦嫔嘟着嘴,知道说不过,只是说:“姐姐的嘴巴越发的好呢。”静好帝姬也吃得很香。懿贵妃伸出手,给帝姬拭擦嘴角的痕迹,道:“很快就是静好帝姬的生辰了,静好,可否高兴?”静好帝姬已然五岁了,懿贵妃抱着静好也算有些难度。

静好咯咯咯的笑:“静好高兴。筵席上有一口酥吃吗?”连平时温婉的万妃姐姐都笑出声了,郦嫔更不用说了。郦嫔笑着道:“妹妹怎么老感觉跟帝姬很合得来呢,原来是这原因。”郦嫔对瑞嫔笑着道:“瑞嫔姐姐,以后妹妹会经常来找你的哦。”瑞嫔笑着道:“呵呵,姐姐平日里也是无聊,有郦嫔妹妹的陪伴倒也开心很多呢。懿贵妃姐姐的酸梅汤真的很好喝。”懿贵妃神采奕奕的看着瑞嫔,道:“宫里还有许多呢,妹妹若喜爱,本宫便差人送来。”瑞嫔笑着道?“谢谢懿贵妃娘娘。”郦嫔笑着道:“瑞嫔姐姐何必拘礼呢?懿贵妃姐姐私底下也是跟我一个摸样。活泼的不得了,瑞嫔姐姐就不用这么拘礼。”懿贵妃好笑的轻轻的打了打郦嫔几下,娇嗔的道:“谁跟你一样?要是本宫跟你一样,这后宫啊,都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真是的!”郦嫔不甘示弱的吐了吐舌头。

“我宫内也贴满了大红的福。念经念旧了,对外面的事情也是不闻不顾了。一听是静好帝姬的生辰。便想来陪瑞嫔妹妹拉家常。没想到,会遇到郦嫔妹妹和懿贵妃妹妹。”万妃温婉的道。懿贵妃看着在旁边玩积木的静好,感叹的道:“没想到静好一下便五岁了呢。记得刚出生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小娃娃,现在都活泼乱跳的呢。感觉本宫都追不上了呢。”郦嫔瘪了瘪嘴,道:“我没见过静好帝姬出生的样子呢、我见到静好帝姬的时候她就已经三岁了,也活泼乱跳了呢。”

“帝姬长得跟瑞嫔妹妹很是相像,想必以后是倾国倾城。”万妃笑着道。懿贵妃也道:“现在就可以判定了。皇上如此宠爱帝姬,想必以后是永远的凤凰。”瑞嫔皱着眉,道:“我倒也不希望她是凤凰,不希望她宠爱过多。”懿贵妃了然,拉着瑞嫔的手,道:“以皇上对帝姬的宠爱,想必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瑞嫔叹口气,道:“我只希望她可以找到相爱的人罢了。”万妃下了榻上,来到帝姬的旁,摸了摸帝姬的头,道:“谈何容易呢。皇家就是这样。”

瑞嫔双眸红扑扑的,道:“谁也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入宫,就这样成了瑞嫔。”郦嫔无所谓的道:“我想着这后宫有懿贵妃姐姐和万妃姐姐陪我解闷就行了。现在多了一个瑞嫔姐姐和静好帝姬,我倒也不觉得孤单。在后宫这么凶险的地方,我不想斗,我只想平平淡淡的活下去、老下去、死…认识姐姐们,是我最大最大的幸福。”

走出那个宫殿,懿贵妃的心越发的强烈。程妃姐姐在的话,也许会因为郦嫔妹妹说的话而感到欣慰的吧?程妃姐姐,认识你,是我最大最大的幸福。初涉后宫的我,你给予万般爱护和保护。程妃姐姐,你的冤死,你的委屈,妹妹很快就会帮你报复的。很快、很快地。姐姐,你看着妹妹怎么把她扯着她护了这么久的位子,你看着妹妹怎么把她拉入冷宫…

很快就是静好的生辰,在圆明园举行,很是盛大而华丽。

今夜月色浅淡如雾,漂漂渺渺如乳似烟,歌台舞榭,一片笙歌燕舞,月色亦就些醉去,何况人哉?腹中的痛楚隐隐顶上胸臆,再难忍耐。静好帝姬十分欢快,笑着跑来跑去。懿贵妃觉得肚子不是很舒服,难道是那安胎药有问题?那也倒好。可是肚子越发的不舒服了,懿贵妃皱着眉觉得很不对。

皇上正在兴致上,他明黄色缂金九龙缎袍,袍襟下端绣江牙海水纹,所谓“疆山万里”,绵延不绝。迎上他欣慰而温暖的笑容,期期凝望于懿贵妃,心头骤然和暖而放心,唯有他这般笑意,才是懿贵妃的存活之道。瑞嫔和郦嫔追着静好玩乐,万妃姐姐喝醉了,闭着眼休息。

满目霓裳羽衣,一派笙歌管弦,懿贵妃目光飘然渐移,直到,触到那一双寒潭深水似的沉静双眸,那道幽深目光,似蕴了戾气的冷箭,缓缓抵达懿贵妃面前。懿贵妃知道这边是最好的时机。

懿贵妃强忍着腹中下坠的冰凉疼痛,仿佛酒力不支,轻声唤:“安平。”安平亦未听见,她与宫人在殿外准备饮宴的酒菜。懿贵妃只好恳求似的唤那双眼睛的主人“皇后。”大袖紫金百凤礼服,华服年年如新,她的容颜却是一日老于一日了。裙幅下垂的线条如飘逸顺滑的流水,无一丝多余的褶皱,皇后依旧宝相庄严,如高踞云端神色慈蔼的神。

她敛衣起身,缓步踱过来,缓身和缓道:“懿贵妃怎么了?”“许是服食了寒凉的食物,腹中有些不适”懿贵妃冒着冷汗道。拉着皇后的手不肯放手。她略一思付,扬声唤过安平:“扶你主子进去歇息。”可是安平配合的没有听到,反而跑到更远的地方去。皇后不得不陪伴懿贵妃进去,免得失了皇后应尽的职责。懿贵妃无力,皇后只好搀着她。路过圆明园的池塘,懿贵妃意外的站稳,妆容妩媚完美,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皇后娘娘眉眼带恨的回头,嘴角却是优雅的笑容,道:“懿贵妃妹妹怎么了?你不是不舒服吗?”

懿贵妃灵活的躲开皇后娘娘的手,道:“妹妹方才真真切切的看着姐姐眼底的恨意。”皇后娘娘顿了顿,笑着道:“懿贵妃妹妹怀着龙胎怎么可以喝酒呢?懿贵妃妹妹可要保重身体。”懿贵妃哈哈大笑:“本宫怀了龙胎,皇后娘娘真真实实的感到高兴?”皇后娘娘的妆容高贵典雅,她的双手安置在前面,道:“为何不高兴呢?妹妹喝多了…”

懿贵妃感觉肚子一凉,却还是撑着笑容道:“姐姐恐怕是做梦都要妹妹死吧…”皇后娘娘的笑容没了,整张脸沉下来。懿贵妃继续道:“顺娘娘意便可存活,逆娘娘便连同龙胎消失,不对吗?”懿贵妃死命的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程妃姐姐的死,难道与皇后娘娘无关?”

满手冷汗滑腻握着她的手不放,极力挣开懿贵妃的手向后退去,“懿贵妃妹妹你胡言乱语了。”懿贵妃死命的拉着,眼睛定定的看着皇后娘娘:“你始终是耐不住了。你年老色衰,已经无法得到圣宠,你有的只是一个凤印罢了。皇后娘娘,你端正的面具,你始终是耐不住了。你渴望圣宠,你害怕凤位落入他人之手。”

皇后娘娘低着头,不语。懿贵妃忍着疼:“难道不是吗?这后宫所有得宠的女人你都要赶尽杀绝,难道不是吗?”皇后娘娘依旧是没反应,懿贵妃笑着道:“臣妾垂怜皇后之位已久,皇后娘娘不知?”

懿贵妃意外地被推了一把,跌在地上。懿贵妃发觉更加的疼痛。抬起头,皇后娘娘泪流满面,她面目狰狞:“你们为何要入宫?为何啊?这天下那么多好的男人,为何偏偏要同本宫抢啊?为何啊?本宫自幼与皇上相识已经十载了。本宫对他的真心真意比你们的多得多啊!”她的手不断地颤抖着:“他应允本宫的椒房之宠,本宫一直都记在心里…”

突然皇后娘娘变得疯狂,推了一把懿贵妃,大喊:“谁叫你们同我争我所应得的!”懿贵妃的手全是冷腻的汗水,手心一滑,只听“砰啷”一声,无数血气尽往懿贵妃头上冲来,疼痛似滔天巨浪花把懿贵妃吞没。耳边是水温柔的声音还有尖叫声,仿佛还有温暖的声音:“惠春…”

悠悠醒转时,已不知人事几许。只觉得身体里那种空落落的痛楚无处不在——好像身心肺腑都空了一般。手无力垂落一边,似被手温暖的手心紧紧握住。懿贵妃勉励想睁开眼来动一动身子,身体却好像不是自己的,沉重地一动也动不了。

眼皮微微一动,眼前人影幢幢,似有人欢喜地叫:“懿贵妃娘娘醒了!”再看清楚,是皇上带着憔悴的脸颊。他温情似水的抚摸着苏惠春,道:“春儿…”世间最美妙的声音。懿贵妃莫名的觉得噎嗝。皇上的手紧紧的握住苏蕙姬的手。这时候安平拿来了汤药,眼睛肿肿的。皇上拿过,摆了摆手,让她们退下。拿着汤药,扶持着懿贵妃躺好。懿贵妃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麻木不仁的喝着汤药。

太好了。

睁开眼,便是郦嫔她们哭着扑上来。万妃姐姐哭得很伤心,道:“妹妹别难过,孩子,孩子没了…”懿贵妃愣了,孩子没了?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孩子不是假的吗?不是假的吗?这时候,老太医道:“请娘娘赎罪。娘娘腹中有一个月的喜脉,是快成型的龙胎…”懿贵妃惊慌的从榻上跌落在地上,手无力的抓着太医,浑身痛得很。懿贵妃撕心裂肺的大声道:“那不是一个假的胎儿吗?不是吗?”老太医惶恐?“那一日娘娘有了内热,所以喜脉很难诊断出来!”

难怪会那么的真实。难怪那一晚筵席的不舒服感是孩子的打闹。那一晚的真真实实。难怪啊…懿贵妃趴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摸着肚子。无论万妃她们忍痛的扶着懿贵妃,懿贵妃就是不肯起来。

突然,进来了一推人。皇上的面孔焦灼而失神,身体带着清冷锋利的割裂般的疼痛,像有细小的刀刃在割。那疼痛逐渐唤回了懿贵妃的清醒。似乎有几百年没有说话,开口十分艰难,“皇上,你来了。臣妾……”未语泪先流,仿佛要诉身受的委屈和身体上的痛楚。

懿贵妃愈加惊恐,声色凄厉:“皇上,孩子呢?”懿贵妃摸着自己的肚子:“皇上,孩子还在,对不对?成型了,对不对?”

皇上痛苦的垂下脸去,低声道:“春儿还会有孩子的。”他抱着懿贵妃,想把懿贵妃抱到榻上休息。懿贵妃挣扎撑起身子来,尽力地在小腹上摸索着,“孩子呢?孩子呢?昨日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在踢我。难怪我感觉那般疼…”

他慌了神,手忙脚乱来揩懿贵妃的泪:“春儿,不要哭。朕已经对不住你了!”他的眼神满是深深痛惜和忧伤。无端之下,这眼神叫懿贵妃害怕和惊惶。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懿贵妃几乎是翻身直挺挺地坐起来。众人着了慌,手忙脚乱地来按住懿贵妃,只怕懿贵妃做出什么傻事来。

满心满肺尽是狂热的伤心欲绝。懿贵妃几乎是号啕大哭,狠狠抓着他前胸的襟裳。皇上紧紧揽住懿贵妃,他的眼里尽是血丝,发青的胡渣更显得憔悴。懿贵妃睁开,朝着皇后那儿走去。却被郦嫔和瑞嫔给制止了。

万妃在一旁抹着泪,极力劝说道:“妹妹你别这样伤心。”

皇上的眼里是无尽的怜惜,绞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他从来没有那样望过懿贵妃,抱过懿贵妃。

皇上那样深重的悲哀和绝望,就像失去的不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而是这识见他最珍视和爱重的一切。神情似乎苍茫难顾。他放下懿贵妃,走出了宫门。万妃忍痛的搀扶着懿贵妃,柔柔的道:“失去了才知道失去了…”懿贵妃嚎啕大哭:“我,我是干了什么蠢事啊?我的孩子!我,我亲自葬送他。啊。”

在冷宫,皇上他迫视着皇后,艰难的道:“为何要这般做…她怀中的是一个月大已然成型的孩子啊!你没有孩子,你应该能体验这种感受啊!”

皇后闻得此言,深深一震。她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强韧。皇后很快拭干泪痕,稳稳走到皇上面前,半跪在榻上,把玄凌的是后含握在自己的双手之间。皇后镇定地看着玄凌,一字一字郑重道:“臣妾甘愿受处罚。”皇上连声冷笑,笑到眼角有泪珠涌出,他清晰的面庞上满是勃然怒意,“皇后觉得能够自圆其说吗?”他的语气第一次这么的冷漠,这么的冷血。在后宫独自一人过的这些日子,都没有这么冷过。皇后抬起头,看着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这张脸庞。皇上道:“你越发的毒辣。”

皇后跌落在地上,流下了泪水,语气激烈,道:“天下那么多人都可以说臣妾狠毒、毒辣!唯独皇上你不可以啊…你一说,你要臣妾怎么活下去啊。臣妾之所以可以克服在后宫里所有的孤单寂寞,都是因为一个信念支撑着臣妾啊。臣妾是你的正室啊。”

皇上苍茫的双眸看着远处,叹口气,胸口淡淡起伏着,道:“这么多年,你已经变了…你不再是初入王府的那个摸样了。”皇后抬起头,淡淡的道:“皇上也不再是以前的皇上了。皇上许给臣妾的一切,都留给新人了。”太监突然上前,道:“皇上,颦贵人求见。”皇上没有心情。可是太监又继续地说:“颦贵人说她想汇报关于程妃的冤死。”

在地上的皇后知道自己没有一切了。她输的彻彻底底的。可是,她又赢了,赢了懿贵妃一把。

颦贵人所说的都是属实,颦贵人被判死刑。据说她很平静的接受了毒酒。

态自娇柔貌自华,春暖嫁入帝王家。

玲珑百转承新宠,女儿心事付落花。

皇后被废入冷宫。懿贵妃娘娘被封为皇后娘娘,下月举行封礼仪式。“给我皇后的位子又如何?可以换个我一个孩子吗?”懿贵妃撕心裂肺,皇上痛惜的抱着懿贵妃。”朕必定给你最好的,最好的。你若要天下,天下朕都给予你。”懿贵妃笑着好看,摸着皇上的脸,道:“臣妾要这天下何用?臣妾要着天下有何用啊?”

苏蕙姬回到苏府,便看到爹爹和娘亲脸颊的泪水,接过来信。安平在信里写到,很快就是皇后了,但是龙脉没了,懿贵妃很是痛心。苏蕙姬回到闺房哭了好久好久。姐姐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才一个月,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