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贤者之书

汉娜步步紧逼,巴菲特却不敢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正在这时,一阵微风从背后吹来,黑色斗篷大叔又出现了,正站在巴菲特身后,被风吹起的斗篷在巴菲特身侧飘动,大叔的身影似乎要融入巴菲特的身体里。

大叔不屑地笑道:“小子,还在犹豫什么?让这个小妞看看我们暗涌流派的厉害!”

暗涌流派?我们?

巴菲特来不及问,却发现汉娜双眼无神,整个人都静止下来。他心中惊道:“禁止力场!”

“狗屁禁止力场!世界这根本就没有这种让时间禁止的狗屁魔法!”大叔竟能听到巴菲特意识里的声音,暴躁地吼道:“所谓的禁止力场,只不过是五大主系流派的那些老混蛋编造出来骗小孩的!这个魔法是暗涌流派独创的‘幻胧封印’,用魔力创造一个封印,被封印笼罩范围内的对手如果实力低于施法者至少两级,那么他的身体和意识都会被封印起来。对于被封印的人来说,封印期内是无法产生记忆的,所以即使魔法解除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就好像他们的时间真的禁止了一样!”

巴菲特听得口水都差点流出来。如果他也能学会幻胧封印,那么占女孩子的便宜不就方便许多了?

“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办法学会这个魔法!”大叔毫不留情地说。然后将一只大手按在巴菲特肩上,说:“好了,我即将解除封印,用暗涌流派的魔法来震慑这个让你晕头转向的小美人吧!”

巴菲特根本就不会什么暗涌流派的魔法,说起魔法又开始犯难,道:“可是老师教给我的魔法似乎失控了……”

大叔像吃多了火药般暴躁,又咆哮起来:“什么狗屁老师?你的魔法老师教给你的东西是狗屎,我已经用贤者之书把你的魔法全清除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习属于你的魔法,正统的暗涌流派!小子,你是暗涌流派唯一的继承者,虽然底子弱了点,但你必须给我付出更多努力,将暗涌流派的血脉和贤者之书传承下去!”

巴菲特脑子晕晕的,对什么继承者和贤者之书还没弄明白,大叔却已抬起手,大吼道:“别迟疑!跟着我做!”

幻胧封印解除,汉娜的神情恢复过来,却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依然嘲笑道:“怎么了,魔法师连魔法都不敢用吗?”

“谁说的?”巴菲特低吼道,眼里放射出难得的锐利目光。当汉娜看到那股坚定的目光时,竟微微一滞。对她来说只是瞬间而已,巴菲特却像变了个人。

大叔喊道:“抓取火焰魔药,像我一样,画出火球术符文!”

巴菲特抓出一大把魔药,学着大叔的样子,在身前画了一组同心圆,然后在同心圆上再覆盖上几道火苗的符文。暗涌流派的符文比巴菲特之前学习的火球术符文要复杂得多,巴菲特却依然画得一丝不苟。

“在意识里跟我念!火焰的领主,听从我谦卑的呼召,借你炽热之手,为我凝聚火焰的疯狂……”

“……让你的仆从听从我的指引,与我共舞!”巴菲特在意识里念完整段咒文之后,按照大叔的样子,再抓出一大把符文,在之前的火球术符文上洒开。顿时,整个符文扩散了,白色的雾气渐渐变成火红。

汉娜的脸上不断堆积着惊奇。从未感受过的凌厉眼神,从未见过的符文,从未听闻过的催动手法……

喷发的魔药雾气忽然剧烈燃烧,空气也变得炽热,火焰汇聚成一团,焚烧空气时发出轰隆隆的奔雷声响。

“暗涌·烈焰球!”大叔忽然喊道。抬起头来,盯着燃烧的火焰。火光照亮了兜帽里的脸,苍老的脸上写满喜悦,昏黄的双眼里带着无限兴致。

巴菲特双掌在火焰中合拢,意识里喊道:“暗涌·烈焰球!”

瞬间,奔雷声消失,换之而来的是蒸汽火车冲击到岩石一般的巨响,一团烈焰球从火焰中呼啸而出,猛烈地轰击在光锥上,甚至瞬间吞噬了光锥。顿时,整个石台剧烈摇晃了一下,汉娜险些摔倒,却发现巴菲特依然站得笔直,瞳孔火红。

“轰!”

光锥终于不堪重负炸裂成碎片消散,石台上的符文也四分五裂,镶嵌的红宝石甚至一块块剥落出来,被强大的冲击力炸得遍地都是。

汉娜目瞪口呆,巴菲特又何尝不是呢?盯着自己的手,【怎么也不能相信如此强大的魔法出自这双只知道揩油的手。

黑衣大叔的嘴角浮现几丝满足的笑容,身影再次消失。

汉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惊奇地问道:“巴菲特,你到底是什么等级的魔法师?”

巴菲特却忽然意识到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引来不少质问和麻烦,赶忙转身就跑,中途撞翻了好几个听到响动前来查看的魔法师,他却丝毫也不停滞。

巴菲特一口气冲出魔法公会,钻进一辆马车催着车夫快走。

这时,黑衣大叔出现在对面,兜帽下传来一个声音:“你这是惊还是喜?”

“更多是惊吧,我……我从没想过自己能使出这样的魔法!”巴菲特惊魂未定,心跳依然快得吓人。

大叔却哈哈大笑,“就这么一点实力而已,竟值得你惊讶?魔法师之路还长着呢,每一个热爱魔法的魔法师都不会有满足的时候,不断追求更强大的实力和更强大的魔法是每一个优秀的魔法师的最高理想!”

巴菲特也笑出声来,承认自己的反应夸张过度了。

“对了,大叔,我……我怎么会是暗涌流派传人?”巴菲特需要解开这个疑惑。

大叔答道:“因为你的身体里留着暗涌流派创始人一族的血,同时,你也拥有学习暗涌流派魔法的天赋。虽然你父亲和大哥也同样是创始人后人,但他们根本就没有学习这个流派魔法的天赋。还记得让你吓得差点尿床的那块石板吗?它和我一样,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得见的,而能够看见它的人必定具备传承暗涌魔法的天分。”

“不过,你并不是从出生时就具备了这样的天分,不过你依然有着传承者的特征——你还只有几岁的时候我就在观察你了,你对蛇有很强的排斥感,对食人鱼徽记相关的东西却有很高热情。当你接受魔法公会授勋时,艾克城魔法部部长用主系流派的魔力来为你洗礼,引起你的身体强烈排斥,使你身体出现许多不适,但幸运的是这种强烈排斥正好唤醒了你的天赋。”

巴菲特恍然大悟,原来授勋时晕倒以及之后的记忆错乱是这个缘由。另外,在授勋以前他从未见过黑色石板,正是那之后第二天才第一次看到。

大叔继续说:“是的,当你醒来后,你血脉里的暗涌天赋完全苏醒。但由于你学了太多狗屁的魔法,在贤者之书——这是黑色石板的正式名字——为你驱散不该有的杂质过程中,便发生了黑色石板的‘闹鬼事件’以及之后你完全无法掌控魔法。当所有杂质被驱散后,贤者之书与你的血脉融合,将其蕴含的魔力灌注给你。所以现在你的实力差不多是上级魔法师了。”

“上……上级!”巴菲特的舌头都差点打结。

大叔却若无其事地说:“如果与主系流派的那些混账魔法师相比,或许你已经达到上级魔法师后期实力,与魔导师差得不远了。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真的要翻越晋升魔导师的阻碍,还需要付出更多艰辛!”

“请告诉我怎么做!”

大叔却轻松地笑出声来:“哈哈,我无法告诉你,答案都在贤者之书和你自己的领悟之中,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曾和你一样是这个流派的传承者,和上一任继承者一样,在我死后灵魂便凝固在贤者之书里,只为寻找下一位继承者。现在我找到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小子,传承者的权杖可以放心移交给你了!”

巴菲特伸出手,等着大叔交出权杖。大叔却咆哮道:“我所说的权杖是种象征,而不是真的有一柄表示权力的手杖!唉,现在的人怎么都听不懂象征了呢?一定是被该死的学院给坑坏了!”

大叔吼叫着,身影淡化,化为符文消散于马车之中。

巴菲特钻进屋子里以后就开始满屋翻箱倒柜寻找黑色石板。哦不,是贤者之书。衣柜里,桌子下,床底下,卫生间,淋浴房,浴缸……

把整个屋子翻得像狗窝,却没有发现贤者之书的踪迹,反而弄得一身臭汗。

“你在找什么?”一声熟悉的咆哮在耳边炸响。

巴菲特猛地跳了起来,盯着传承者大叔,奇怪地问道:“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真让人头疼!”大叔隔着兜帽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指向巴菲特,大吼道:“新的传承者,贤者之书已经与你融合,它不就在那里吗?”

巴菲特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心底涌出,顿时身体里魔力涌动,从四肢汇聚到胸口,形成一个漩涡。一团暗光浮现在巴菲特胸前,黑色石板破空而出。

“真不让人安心!”大叔抱怨着,再一次消失了。

巴菲特忐忑地把手伸向贤者之书——尽管他怎么也看不出这块薄薄的石板和书有什么共同点。

当他的手触摸到冰凉的石板时,忽然石板裂成无数的碎片,向四面飞散出去,每一块碎片留在空气里的轨迹都化为大大小小不同的漩涡,冰蓝色的漩涡疯狂扭曲着周围的空气,一束束白光从漩涡中心迸发而出,直到塞满整个房间,将巴菲特笼罩进去。

巴菲特又一次悬浮在了白色的异空间,巨大的沙漏在不远处漂浮,冰蓝色的水流一滴滴洒落出来,组成了半透明的文字在巴菲特视野中漂浮。巴菲特却不需要仔细去阅读那些文字,所有的内容仿佛同步存入他的脑海,随意回想,就跟早已熟读过千遍万遍一样。

这的确是一本书,一本存放在贤者之书里的魔法秘诀。

《暗涌》——暗涌氏族遗失千年的智慧结晶!

巴菲特舒服地在脑海里阅读着这本奇妙的宝典,对魔法更是有了从未有过的期待和追求。从前学习魔法更多是出于好奇,却谈不上喜欢,而现在才真正像传承者大叔所说的优秀魔法师一样,对更多的魔法知识充满渴望。

《暗涌》共分为三册,每一册都是一个进阶,三册之间有必然递进关系,但又各自有不同作用。现在巴菲特还没有学会第一册《魔石》里所有知识,所以第二册与第三册依然处于封印状态,无法打开。

《魔石》和主系流派的魔法典籍相似,讲的是如何以魔力从魔药中获取魔法。不过《魔石》里的魔法口诀更加复杂,魔法手法更加上乘,当然效果也更好。除了《魔石》中的魔法很依赖大量的魔药外,与主系流派相较要强大不少!

按照《魔石》中的心法,巴菲特调节魔力,魔力涌动之间,异空间中的巨大沙漏再一次将他笼罩,水流对他进行着洗礼,渐渐的身上的疲惫,还有在小酒馆打架留下的伤快速消散,整个人清新得就像刚从美梦中自然醒来。

巴菲特从异空间中回到现实,贤者之书已经消失了。

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间的玻璃窗,这个突发事件导致巴菲特抓出一大把魔药就要召唤魔法。原因很简单,他的房间在二楼!

在看清敲窗户的人是亚利后,巴菲特才稍稍恢复平静。亚利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子,艰难地爬进来,接着一只脚印在了他的脸上。

“靠!你疯了!”亚利捂着被踢脏了的帅脸大叫。

“你疯了!你不是有钥匙吗?大白天的在外面敲窗户,我还以为真的闹鬼了呢!”

亚利无辜地吼道:“要是我能走正门还用得着这么艰难爬窗子吗?正门外已经被人围住了,我刚站在人群里偷听了一会儿,好像来的都是魔法公会的人。他们在等一个官员,估计一会儿就要攻进来了!”

巴菲特愕然。

亚利盯着巴菲特的脸,忽然坏笑起来:“哈哈,我明白了,你小子肯定强奸了某个漂亮的魔法师,对吧?”

“滚你爷爷的,我没那么无耻!”巴菲特骂道。

亚利却笑得更猥亵了,“哦,听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是强奸未遂。”

巴菲特差点把亚利踢出窗外。

两人来到隔壁书房——所谓的书房,是指存放成人书籍的房间——巴菲特挑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窗外楼下正是小楼正门外的街道,果然如亚利所说,大约三十来个身穿黑色魔法长袍的人堵在外面,使得路过的人远远看到赶忙绕道。

一辆马车停在那些人前面,两个身影分别从左右两侧的车门钻出来。其中一个巴菲特认识,是汉娜。另一个则是身穿绅士装的年轻男人,下车时不忘整理衣服和帽子,估计就是亚利偷听到的“官员”吧。

亚利赶忙抱起一堆成人杂志,紧张地喊道:“他们就要攻进来了,准备武器!”

这时,官员模样的人来到楼前,敲响了房门。亚利这才放下手里的书,当然没有忘记向怀里偷藏两本。

巴菲特打开门,官员模样的男人便露出规范的笑容,礼貌地说:“你好,能进去和你谈谈吗?”

巴菲特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很洒脱地回答:“不行,屋子很乱。而且我的屋子很少招待陌生人——特别是男人。”

男人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却依然强撑着笑容,伸出手来想要和巴菲特握手,一边说:“你好,我是代表魔法工会……”

男人没有说完,巴菲特却注意到男人胸口的徽章——银质徽章,上面雕有三条毒蛇。三条毒蛇正盯着巴菲特,吐着蛇信……

当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伸到巴菲特身前时,巴菲特忽然暴走,大骂道:“你他妈离我远点!”

巴菲特狠狠摔上门,由于用力过度,门直接从门框上拔掉摔出去,整个砸在男人身上,连他好不容易隆高的鼻子都被砸得塌陷下去。

“噢,该死!那个家伙有病是吧?”男人抹着鼻血,绅士风度荡然无存。

汉娜捂着嘴,为巴菲特粗暴的出场方式感到惊奇。见男人就要发火,她赶忙走向房门,说:“先生,那个家伙就是这样古怪。请息怒,一切交给我吧。”

经过汉娜解释,巴菲特才知道魔法公会内院石台上的魔法阵是为测试下级和中级魔法师的实力设置,而巴菲特的魔法竟直接冲破魔法阵,说明他的实力至少达到上级魔法师标准。而几天前参加魔法师实力测试时,巴菲特的实力才刚达到下级魔法师标准而已。

如果不是巴菲特在上一次测试时故意隐藏实力,那么几天之间连升两级绝对是魔法历史中的奇迹。因此,查看过现场后的魔法公会官员立即传递魔法信给魔法公会埃罗帝国总部,总部则立即给予回复——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巴菲特吸收进魔法公会事务部,并前去帝国总部。

因此,艾克城分部的官员立即组织队伍前来迎接巴菲特,只要他答应,那么与门外的那些新晋魔法师一起,他们立即就要动身前往埃罗帝国帝都。

汉娜问道:“考虑得怎么样了?难道城防小队长真的比魔法公会事务部成员更吸引人?”

学习暗涌的魔法以及了解暗涌流派的历史后,巴菲特本来就对魔法公会有更多排斥心理,何况魔法公会根本就不问他的意思,直接对他的行程进行安排,让他很是不屑。巴菲特冷笑,即使美丽的汉娜也无法让他动摇。

“去他爷爷的魔法公会!我巴菲特是一个热爱魔法的魔法师,而不是魔法公会的狗!只要我说不愿意,什么人什么组织都没有资格安排我做什么!”

汉娜没有想到巴菲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只好叹息一声,说:“我会说服外面的人为了你延缓前去帝都的计划,不过最多也只能延缓一天而已。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单独来找你,希望你抓紧时间好好权衡一下得失。不要忘了,几乎所有魔法师都把进入魔法公会事务部当作一种荣誉,当然也包括我。我会以自己的实力获得魔法公会长老院的认可。呵呵,说不定很快我们就可以做同事了。”

汉娜离开后,一直在楼梯上偷听的亚利两步就跨下来,指着巴菲特大吼:“你脑子进水了吧?魔法公会事务部啊!和汉娜小姐做同事啊!说不定你们的住处还会被安排在同一座楼同一层呢!这么好的事情,我亚利哪怕做梦也梦不来的——不过,我很怀疑他们是不是看错了人,你真的达到了高级魔法师实力?”

巴菲特根本没听亚利说的什么,快速地思索了几分钟之后,忽然从杂物柜最底下找出羊皮纸和羽毛笔,奋笔疾书。不等亚利凑过来偷看写了什么,巴菲特以飞快的速度将羊皮纸卷起来,再在卷口处烫上封泥。

“你搞什么鬼?”亚利看不明白了。

巴菲特将羊皮卷递过去,笑道:“亚利老兄,明天汉娜来的时候替我把这封信交给她。另外,你不是一直垂涎书房里那近千本各种渠道得来的书籍吗?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情办好了,那些书你尽管拿!或者全搬回你家去都行!”

亚利口水差点流出来,一边还假惺惺地说:“那怎么好意思呢,要是全搬回去,我老爹非揍死我不可……要不你直接把整个书房都送给我好了。”

“同意!”巴菲特爽快地答应下来,披上一件外套就要出门。

亚利这才觉得今天的巴菲特大方得不像他了,赶忙问道:“你要去哪?”

“今晚到总督府聚餐,没办法带上你,抱歉了!对了,如果有空帮我找人修一下门,报酬是酒窖里所有的葡萄酒都归你!”说完巴菲特便走出门外。

艾克港,埃罗帝国最大最繁荣的港口,每天至少有近百艘大型商船在这里靠港或是离开,是南海区域内最重要的海上贸易枢纽。

商人科恩已经成功拿到总督签署的贸易文件,表示从今天开始他就可以在艾克港进行管制商品贸易了。这一纸文件,对于商人来说就是金山,就是无尽的财富!

再过五分钟,科恩的商船就要启航,此时他正站在栈桥上,观赏气势宏大的艾克港的壮观。

这时,一个打扮得很普通、高高的旧旧的绅士帽压得很低、帽檐遮住半张脸的青年男人走过来,嬉笑地问道:“老板,可以搭你的船出去转转吗?”

科恩望着青年,说:“对不起,我这是商船,不是游船……”

科恩忽然停下来,巴菲特取下帽子,露出了脸,同时也掀开衣襟露出挂在大衣里的黑金火枪。科恩热情地喊道:“可以,当然可以!小少爷尽管把我的船当游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