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海魂兽

格罗斯总督的秘书长匆匆走入总督办公室,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而格罗斯的脸色也不好看,得知弟弟出走后,他就发动城防队在附近搜寻调查,但毫无进展,仿佛巴菲特人间蒸发了一般。

秘书长低声报告:“总督大人,一个小时前得到的消息,昨天下午曾有人看到一个长相跟小少爷相似的男孩在港口出现……”

“现在在哪?”格罗斯几乎要跳起来。

秘书长答道:“总督大人,根据线索,小少爷很有可能上了科恩的商船……港务局刚收到一份来自南海地区的魔法信,科恩的商船超过预定到港时间整整十个小时了还没到达,同时有线报称在黑市发现了科恩商船的宝石徽标……总督大人,科恩的商船遭遇了海盗袭击,不知道小少爷……”

格罗斯无力地坐下去,两眼无神。办公室里安静下来,过了好久格罗斯才吼道:“找!从黑市顺藤摸瓜,不惜一切代价找出袭击者和巴菲特的线索!”

巴菲特没有立即去海巫的城市,而是在空旷的草原四处晃悠。在这个奇妙的水下空间活动的古怪移动方式让他欣喜若狂,不断尝试着各种怪异的滑翔姿势,自以为帅得可以一进城就迷倒大片海巫姑娘。

巴菲特速度很快,在这片天地中飞翔让他有一种期盼已久的感觉——叫做自由。

这时,他看到远远的地方有一个湖泊,海底还有湖泊,很怪异吧?湖里的水是冰蓝色的,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出许多宝石般的光斑,非常漂亮。

巴菲特看到湖泊边的几块岩石时就动了歪脑子。一般的,在这种湖里肯定会有脱得光溜溜的美人在洗澡,而美人一般都喜欢把衣服藏在岩石的某个夹缝里,方便取回,同时穿衣脱衣时有岩石遮掩,也不会被人偷窥。

想到这里,巴菲特的嘴角已经满是淫猥的笑容。搓搓手,赶忙向地面俯冲而去,贴着地面飞速靠近湖边的岩石。

不出半分钟,巴菲特便蹲坐在了岩石边。他背靠冰冷的岩石,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顺便也找找岩石夹缝里有没有还带着处子幽香的漂亮衣服。

这时,几个拍打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巴菲特更是激动得快要跳起来,双眼冒着色狼的精光。不过,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冷静,切不能过于冲动坏了大事……

巴菲特小心翼翼向岩石侧面靠过去,当到达岩石边缘时,快速闪身向湖里看了一眼。这一眼望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湖面什么都没有,不远处有几圈正在散开的涟漪,显然有什么人刚从那里潜入湖里。

“难道发觉我了?”巴菲特这样想着,干脆把脑袋伸出去注视湖面,守株待兔,守着放衣服的岩石等美人浮出水面。

两分钟过去了,湖中一片平静。

巴菲特尿都快憋出来了,不过他并不着急,他就不信美人一直躲在水底不出来穿衣服回家!

色狼不可怕,像巴菲特一样有眼光有远见有耐心的色狼才真正可怕!

这时,几米之外的水面出现一点细微的波动,一个模糊影子出现在波纹之下,就快探出来……

巴菲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贯注等着美人露出水面的最美瞬间。

黑色的影子冲破水面钻出来,扬起三米多高,巴菲特期待的“美人”也发现了目露精光的他,于是瞪圆双眼,露出很不友好的表情,张开大嘴,露出上下两排密集的尖牙。

巴菲特不由后退了好几步,湖里哪是什么美人,而是一只类似蛇颈龙的生物。和蛇颈龙一样拥有长长的柔软的脖子,黄绿色的皮肤,不同的是脖子顶端的并非温和的脑袋,而是一个类似食人鱼的大脑袋!大嘴张开,足以将巴菲特整个吞下!

见那怪物与自己大眼瞪小眼,巴菲特赶忙抓出一把火焰魔药,不过魔药早就被海水浸湿,捏在手里黏糊糊的像稀泥巴,在晒干之前等同于报废了!他赶忙在衣服上擦掉沾手的魔药,一手持黑金短剑,一手握黑金火枪,满面凶狠,像极了海盗。

那怪物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发出一个低沉的长啸。声音不大,声波却贴着水面散开,使得整个湖面都在轻微震荡。

巴菲特的脑海里刚钻出“召唤援军”这个想法时,又一只长长的脖子从水下钻出来,不同的是这一只怪物的体色是火红,与冰蓝色的湖水形成鲜明对比。另一边,一只深蓝色脑袋从水下钻出来,然后是白色、冰蓝、褐色的怪物高高扬出湖面三米多高,怒视巴菲特。

巴菲特的脸色不断过度到惨白,嘴角抽动,苦笑道:“不错……兄弟六个,你们的母亲真能生……你们真够团结啊……”

要打肯定打不过了,既然打不过,那当然是跑!

巴菲特双手挥舞着插向左右衣服的口袋,黑金火枪和黑金短剑漂亮地收入口袋里,同时巴菲特的身影已经调转方向飞出去几十米远。

六只怪物却并不愿意就此放过偷看它们兄弟洗澡的家伙,快速冲向岸边。

身后传来惊雷一般的脚步声,轰隆隆的炸得整个大地都在摇晃。巴菲特回头一看,惊得差点忘记继续跑路。

哪里是什么六只怪物,明明就是一只!巨大的像蜥蜴一样的身体上,竟长了六只脖子和脑袋!

这只从未听闻过的怪物出水以后从脚下到高高扬起的脑袋大约有七米高,身长五米左右,尾部却有十几米长,细细长长的尾巴在奔跑的时候甩来甩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抽向猎物,然后像蛇一样把猎物缠死。

更可气的是怪物虽然身形庞大,移动速度却并不迟缓,四条粗壮的腿来回交替,于是雷声不断,转瞬就快到巴菲特面前。

“爷爷的,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巴菲特大骂。

怪物还没到巴菲特面前,白色的脑袋却已经如同离弦之箭飞速扎下来,巴菲特连忙侧身跃出好几米远,白色的脑袋瞬间砸下去,轰击在地下发出雷鸣般的声响。几道风刃从它张开的大嘴里散开,将周围的地面和植物切割成了碎片。

巴菲特已经浑身冷汗,但来不及思考,又一只脑袋扎下来,他不断躲闪,六只脑袋就不断交替进攻,砸得地面一个又一个坑洞。六只脑袋因颜色不同而拥有不同的魔法属性,最暴力的就是火红色的脑袋,砸在地面时喷吐出大片岩浆,灼烧得直径五米内的地面浓烟滚滚,人完全不能靠近。

怪物守住了巴菲特的逃脱方向,不断攻击,巴菲特终于一个闪失没有注意到身后袭来的大脑袋,冰蓝色的脑袋张开大嘴,露出满口冷冰冰的尖牙。长长细细的舌头吐出来,死死卷住巴菲特的腰。

巴菲特只觉得腰部冰冷得似乎血液都要凝固,接着舌头猛地抽回去,巴菲特整个人被卷进了怪物的大嘴里。

巴菲特跌坐在怪物的嘴里,眼睁睁盯着两米多长、超过一百根的细牙缓缓闭合,将光线阻挡在外。

“妈的,完了!”巴菲特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怪物冰冷的气息冻僵。

就在牙齿即将闭合的时候,整个脑袋的动作却停下来,锐利的牙齿间于是留下细细的缝,透进来一线光芒,对于巴菲特来说也算是渺茫的生机吧。

不等巴菲特思索如何从怪物的大嘴里突围,腰上的舌头却缩回去,接着怪物张开大嘴,一个咳嗽将巴菲特当作一口口水给喷吐出去,巴菲特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赶忙控制平衡,但依然摔在了地上。

冰蓝色的脑袋睁大眼睛盯着巴菲特,似乎觉得这种游戏很有趣。

火红色的脑袋又凑过来,长长的舌头从巴菲特身上舔过去,顿时冰冷的身体变得滚烫,巴菲特心里大骂,好他爷爷的一个冰火两重天!

六只脑袋纷纷凑过去,包围住巴菲特,十二只大眼睛盯着他,再也没有更多动作。

巴菲特却生气了,指着这些脑袋骂道:“都他妈给老子干脆点!要生吞还是嚼碎了咽下去都给老子直接来,别他妈玩游戏似的!小心老子剁了你们的脑袋!”

说着,巴菲特果然拔出黑金短剑,猛地割在深蓝色的脑袋上,留下一条浅浅的口子。不过深蓝色的脑袋是雷系属性,一镇雷电从短剑上传过来,巴菲特浑身发麻,差点晕倒。

绿色的脑袋张开嘴,释放出一道浅绿色的光线,生命系的魔法缠绕住巴菲特和深蓝色的脑袋,巴菲特恢复过来,深蓝色脑袋上的伤口也快速愈合。深蓝色的脑袋更是喜欢这种变态的玩法,竟得意地点头,示意巴菲特再来一次。

“你们是受虐狂还是性变态?”巴菲特惊悚到了。

这时,一个爽朗的笑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声笑道:“看来这只海魂兽喜欢你!”

巴菲特从两个脑袋之间的夹缝望去,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正悬浮在十几米外的地方。男人一头深蓝色长发随风飘逸,皮肤也呈现出浅浅的蓝色,两只眼睛则绽放着冰蓝的光晕。他身穿冰蓝色袍子,于是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根冰棍。

巴菲特不服气地吼道:“这也叫喜欢?都别喜欢我,去喜欢那根冰棍去!”

六只脑袋不但不听巴菲特的,反而凑得更近了,嘴唇都贴到巴菲特身上,就像小动物撒娇一样。

冰棍男慢慢靠近,吹了一声口哨,六个脑袋才不情愿地从巴菲特身边拿开。

冰棍男落在巴菲特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巴菲特,然后笑道:“看来,你就是传说中那一支走上陆地的海巫部族的后人。噢,对了,你们的家族称之为暗涌,是吗?”

巴菲特也上下打量这根冰棍,和他站一起都会觉得浑身发寒。

“我是伊利亚,海巫帝国的王孙,欢迎你回家。”冰棍男拍拍巴菲特的衣服,态度十分温和礼貌。

六头怪物则乖巧地蹲坐在一边,六个脑袋耷拉下来趴在地上,六对眼睛似乎粘在了巴菲特身上,怎么也离不开。

巴菲特奇怪地瞟了一眼长相很不和善表情却努力向和善靠近的六个脑袋,向一旁走了一步,尽量远离这种危险生物。他低声问道:“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伊利亚笑道:“海魂兽才不是什么怪物,是我们海巫族的朋友。不用害怕,海魂兽其实是很温和的动物。”

“温……和……”巴菲特回想刚才的一幕,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伊利亚告诉巴菲特,海魂兽是生存于海底的神兽,与海巫族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海巫族认为海魂兽是大海的精魂所化,因此也常常把海魂兽当作海神的化身。海魂兽的族群数量很少,目前生活在海巫帝国的海魂兽数量不到十只,而生活在大海里的海魂兽总数也只不过三十只左右。

伊利亚抚摸海魂兽冰蓝色的脑袋,笑着对巴菲特说:“海魂兽与海巫族之间很亲近,它们喜欢海巫族,但也只是很普通的喜欢。只有很少的海魂兽会选择一个非常亲近的海巫伙伴……”

伊利亚指了一下悬浮在巴菲特头上的六条不同颜色的舌头,苦笑道:“看来,这只海魂兽很喜欢你。”

巴菲特吞了一口口水,很不希望接受这个事实。他低声道:“就算它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带它回家啊,以它的个头,就算我吃上一年也吃不完,放久了不就臭了吗?”

伊利亚惊得瞪大双眼,赶忙对海魂兽说:“请原谅他,他并不是真的想吃你,只是……只是玩笑罢了。”

伊利亚对海魂兽惧怕的样子,巴菲特却十分不屑。海魂兽也毫无愤怒的意思,反而用一只舌头卷住巴菲特便扔上绿色的脑袋,然后扬起头来,将巴菲特顶在脑袋上,欢快地奔跑起来。

伊利亚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已经有近千年没有见过海魂兽与海巫族这样亲近了。而且……还是一个已经完全获得人类特征的族人。

伊利亚的笑容很古怪,望着跳入湖里的海魂兽,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海魂兽猛然扎进湖水里,巴菲特赶忙跃起,防止被拉下水去,谁知道六条舌头同时挥舞过来,分别抓住他的四肢、腰部和脖子,将他拉进了动荡的湖水里。巴菲特气得大骂:“爷爷的,玩得太过火了!你的游戏老子不喜欢!”

海魂兽却依然自顾自地把巴菲特当作最适合的游戏伙伴,放开他,然后用尾巴卷住他,不断向湖底沉下去。

只是一个湖泊而已,却深得仿佛要穿透海底一般。开始巴菲特还大吼大叫,不过后来也从容了,就当是偷看海魂兽洗澡的报应吧!

渐渐的,湖底有奇怪的蓝光传来,开始巴菲特还只以为是湖底长满奇怪的发光宝石,但渐渐的发觉,发光的并不是宝石,而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之所以说它巨大,是因为它占据了整个湖底,直径近七百米,魔法阵里符号众多,许多都是巴菲特从未见过的。符文密密麻麻排列,仔细去看,似乎杂乱无章,然而恍惚间看过去,所有绽放冰蓝色光芒的符文又凝聚到了一次,成为一个无法被分割的整体。

巴菲特越是接近湖底,魔法阵的光辉就越是耀眼。

啊,不对,是海魂兽越接近,光辉就越是明亮。海魂兽的六个脑袋不断发出尖啸,脖子上不断出现一个又一个符号。这些符号都是在魔法阵里出现过的,新的符号不断向脖子根部渐进,然后到达身体……

巴菲特张大了嘴巴怎么也闭不上。

符文延伸到了海魂兽的尾部,就在巴菲特身边,他盯着这奇妙的想象,为之感到震惊。以他的所了解的魔法知识来看,魔法符文必须依靠魔药来画,然而在湖底的巨大魔法阵感召之下,海魂兽身体上的魔法阵完全抛离了人类世界的魔法知识。

不需要魔药,也没有咒文。

巴菲特忽然想到传承者大叔在使用魔法时同样没有魔药和咒文的支撑,仿佛只是心念一动,魔法就被施放。

这才是魔法的真正最高境界!正是依靠魔药和咒文,才使得魔法师虽然伤害力很强,在战场上却总是需要不少近卫进行辅助和保护,而一旦参与到近身战,连画符文的时间都没有,敌人就已到达眼前。因此才总是会有人说,魔法师近身之后就是软蛋!

如果能达到传承者大叔那样的实力,不就正好克服了魔法师致命的弱点?

巴菲特正思索着贤者之书里或许有他需要的答案,湖底的魔法阵却产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引力,海魂兽放开他,他便被吸向魔法阵中心。

在那里,有一个代表人类的符文。

巴菲特被吸引力拉住双脚,平稳地站在中心的符文上。海魂兽更开心了,呼啸声也越来越柔和。

海魂兽在巴菲特上方盘旋,魔法阵里渐渐的不断飞出锋利的冰刃,一块接一块悬浮起来,被一股强劲的魔力波动牵制,忽然,一块冰刃疯狂地刺向海魂兽!

“闪开!”巴菲特不禁脱口而出。

海魂兽却像没有发觉冰刃,依然盘旋在巴菲特周围。冰刃洞穿了海魂兽的身体,一缕猩红的鲜血流入水中。

“快躲开!”巴菲特急得大吼大叫。

海魂兽却像感觉不到疼痛,冰刃一次又一次割开它的皮肤或是穿过它的身体,血液不断在湖水中凝聚成血束。

巴菲特心急如焚,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怪家伙伸出它那黏糊糊而且带魔法属性的舌头舔他,但毕竟是一个生命,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怪物在自己身前不断被切割,他哪里还能容忍?

巴菲特狠狠对着魔法阵骂道:“停下!你他妈的给我停下!”

海魂兽依然欢快地叫着,即使现在身上已经留下几百道伤口。

巴菲特被魔法阵束缚,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大吼大叫。这时,一种与冰冷的湖水很不相符的温暖灌入巴菲特的身体,使得他浑身一热,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巴菲特曾在春香院的少女身上献出第一次时也有过类似的感觉。

又一股暖流在身体里化开,巴菲特抬头寻找暖流的来源,却看到凝固在冰水里的血液正向他流动。

当每一束血液碰到巴菲特身体的时候就瞬间化开,融进他的身体,与他的血液融合在一起,难分彼此。

当最后一束鲜血也融合之后,魔法阵的光芒渐渐消散,很快湖底变得暗淡下去,只剩下巴菲特身上自然绽放的淡淡光晕。

海魂兽依然活蹦乱跳地在巴菲特身边游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又是闹鬼?”巴菲特自语。

一个冷漠的声音从水里传来:“是契约。”

“啊?契约……谁在说话?”巴菲特愕然,附近没有第二个人。

海魂兽火红色的脑袋伸过来,同时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我在说话啊!主人,我挑选了你与我结下契约。每一只海魂兽从出生都会在它的生存范围凝聚一个契约阵,而海魂兽也将在一生之中寻找适合的契约人。有的海魂兽找到了,但更多的是耗费一生的时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主人。刚才你所看到的魔法阵就是我的契约阵,而我挑选了你。”

“啊?为什么?”巴菲特疑惑。

绿色的脑袋用柔柔的声音说:“不知道呢,就是喜欢。”

巴菲特翻了个白眼。回想刚才如同做梦一般的画面,巴菲特忽然想到——现在他的身体里正流着海魂兽的血液……

爽朗的声音马上问道:“主人,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是什么意思?”

“咳,咳,玩笑话,玩笑话,千万别当真……等等,你爷爷的竟然能窥探到我意识里的想法!”

“我爷爷不能,因为我爷爷一千年前已经找到它的主人然后离开了这里。但是我能,我与主人的意识是共通的。”海魂兽很老实地回答。

巴菲特捏着下巴,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现实——要是让伊利亚知道巴菲特还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个现实,伊利亚一定会气得发疯。被海魂兽挑选为主人是百年……啊不对,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事,那个家伙捡了个超级大便宜竟然还好意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