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迷不清楚糊快要入睡时,轻峰一掠,一股知道得清楚的味道弥散开来。我睁开眼,他已站在我面前,仍是那身红衣,只是颇为不整齐狼狈,不止撕破了几处,还弄污了下摆,梳得齐楚的头发也被挂乱了,有几缕垂降落来,搭在身上。可是向来比较重视仪表的他全不放在心上,只是视线灼亮地望着我。
“吃过饭没有?”我叹了话口儿,平身问。
他摇了摇头,依旧静静地望着我。
“先吃饭,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用。”我上前,坚决拉住潜意识就要向退回的他,分开他紧紧扣拿到手心中的手指头,拉他到小饭厅坐下,把温着的饭菜端出来,一一摆在他面前,又把筷子递到他手上:“快吃吧。”
他看了看筷子,又看了看我,终于开动。不知是不是饿了一天的原故,压根儿吃相就非常不好的他此时更是饥不择食,饿死鬼儿投生般,我几乎置疑他根本就没有咀嚼就吞下去了。
“慢点,没人跟你抢。”我叹了话口儿,帮他倒了杯香片递过去。
“咳咳……”话音刚落,他就呛咳起来,慌得我赶紧一手帮他拍背,一手把茶送到他口角。
他扶住我的手猛灌,把整杯水都喝光了,这才满意地放下,这时,他才注意到他握着的是我的手,而不是杯子,大惊之下立刻就要松开。
“我有那么使人害怕吗?”我静静地放下杯子,举目问。
“不是,我……”他慌乱道,一抬起头对上我的眼,忙又闪开了,眼球又着手满眼乱转,就是不敢看向我。
“吃饱了吗?”我也不逼他。
“饱了。”他胡乱点颔首,把筷子丢回桌上。
骗人。他的饭量我最明白,顶多七成饱罢了。然而,也相差无几了。于是,清咳了一声,这一声却把他吓到达,差点跳起来,被我压住了肩,在他僵住时,轻轻地问:“在你眼里,我是个怎样的人?”
“你……是个很刚强的人……很……”
“你并不把我当孺子看,对吧?”我打断他,直接问。
“……有时,你确实是个孩子,可是……在有的时刻,你根本不像个孺子,你太早慧,太成熟,让我由不得自己地当你是……”沉默了会,他吞吞吐吐地,尽量地想要表现明白。
“大多时刻,你当我是成年人,对吗?”我再次打断他。
他微不可以查地点颔首,头垂得更低了,几乎垂到达胸前。
“你相不信任前生这一辈子?”叹了话口儿,我问。
“怎么说?”他疑惑地抬起头,随后就察觉地又垂下头。
“我实际上想的起来前生的,有可能是忘了喝孟婆汤了吧,总之,我想的起来前生的一切。”再次叹息,尽量地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啥子?”他猛地抬起了头,诧异地望向我,接触到我的视线,又赶紧低下头,手由不得自己地绞扭起衣角。
“前生的一切我都想的起来,我前生活到二十四岁,并且,我前生是个女人。”我静静地说,就见他再次猛地抬起了头,诧异地夸大了嘴,眼球瞪得溜圆,直愣愣地望着我。
他的模样逗笑了我,我走近,合上他的嘴,指下丝织品般柔润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抚了又抚,最终承受不住在上头落了个轻吻。
“啊……”他身子一僵,随后就散发一声急促的惊叫,捂着嘴,白净的面皮上红晕尽染,连颈项都红了,只是呆楞楞地望着我。
我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央。抬起头,就见他的脸更红了,见我望向他的唇,手捂得更紧了,害臊都似要滴血。
“讨人厌吗?”我直望着他的眼。
“不讨人厌!”他摇摇头,随后就察觉自个儿说了啥子,忙低下头,脸更红了。
我笑了,干脆坐到他腿上,双手圈住他的颈项,与他额头抵着额头,眼对着眼。
他邹身僵硬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一一动。
我笑睇着他,腾出一手去拉他捂着嘴的手,他捂得更紧,我低头,薄唇贴上他的手掌反面,就感受他的手一颤,却仍坚决保持原位,我无声一笑,伸舌轻轻一舔,他似乎中电般猛地把儿缩回去,我的唇全没有阻碍碍地落到他震惊张开的唇上,小舌趁势滑入他口中,倒海翻江。
“唔……”他大惊,本能地伸舌想要把我的舌头推出去,却被我趁势勾住,吮咬勾缠,邀他与我共舞。
他的呼吸越来越短促,几乎喘然而气来,我暗叹一声,松开他那柔滑销魂的舌头,渡气给他,免他窒息。
然而他那不纯熟的反响让我心花盛开,舌更加温柔地扫灭他的口腔,耐性地媚悦他。他那不知怎么办地僵在身侧的双手,也被我牵着扣在我腰际,随着我的吻的深化,由不得自己地扣紧,将我紧箍在他怀里。
好久,我才休息喘息着收回有点麻的舌头,轻抚上他那张意乱情迷的脸。那张原本脱俗的脸,沾染上了欲望,反显露出几分邪魅,特别是被我格外仔细照顾过的嘴唇,红而滋润亮泽,鲜艳欲滴,紧盯着我的唇,见我再没有动作,不满意地追上来,一手扣住我的后脑,舌头直追而入,缠上我缩回的舌,学着我的动作,在我口中兴峰作浪。
好久,我们才又呼吸困难吁吁地分开。他是个好学生,且是个严肃对待的好学生。伏在他胸前,心跳如擂鼓中,我怎奈地想着,真的是让人禁不住的殷勤啊。
“你……还好吧?”休息喘息渐平,他抚着我的背,下巴颏儿搁在我头顶,犹疑地说。
“我美好。”我抬头,他赶紧别过脸,脸上再次飘红。
“你……你是不是懊悔了,想要始乱终弃?”我忽然起了玩心,低下头,颤着音,装作泫然抽泣,手上揉搓着他的衣带。
“没有!没有!我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你别哭,别哭行不行?”他不可开交地拍着我的背安抚。
感觉到他的焦虑急忙,不由大是懊悔,他向来严肃对待,做啥子去逗他?于是抬起头,温柔地望着他:“怎么负责?”
“呃……”他愣住,呆呆地望着我。不赖,我们既非男性和女性,又有着师徒身份地位,且我如今的身子才十岁,说是负责,可怎么着,也只会让人置疑他有恋童癖。
“我们回山上,我等你长大,师傅和师兄们一定不会不赞成。只是你娘亲,……还有你的朋友们……还有你的事业……你……”半天,他犹豫地说,扣在我腰间的手不由锁紧,不安地瞄着我,最后话音消逝,头也无力地垂下。
我抬起他的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等他终于抬头,才严肃对待地望着他的眼,说:“我不放心上。并且,只要我们不说,谁会晓得?当然,往后我会让他们慢慢接纳的,毕竟,能变成我的朋友的,都是接纳有经验超强的人。放心,一切有我。”
“可是,你娘亲……她会想要抱孙子儿的……我……”他红着脸,不敢看我,垂下眼皮儿,脸上掠过一丝黯然。
“你很放在心上传递香火吗?”再次抬起他的头,我严肃对待地问。
“不是!我是孤儿,连申屠都没有,传谁的宗接谁的代?只是,我想你娘亲会放在心上的。”他慌乱不承认,说到后来,却又忍不住到处苦涩。
“苗裔不是问题,固然没可能有我俩的骨血,但领有两个作别有彼此骨血的同胞骨肉嘛,这还不是问题。”我轻抚着他微微红肿的唇笑言。
他静了一会,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我俩共娶一妻?”
“当然不是!”我翻了白眼,合上他大出落口,忍不住又亲了一下子,见他松了话口儿,害臊而又着急地期望着我的下文,不硬心肠做他焦急,接着说下去:
“你晓得孩子是怎样来的吧?”见他颔首,脸更红了,怕他更窘迫,忙继续说,“每个月都有时候期,是女子的易受胎期,只要在这段时间里,男子的精虫进入了女子的体内,就可能令女子受胎。”
好久,我们才分开,我紧贴着他的心口细心听取他猛烈的心跳,尽量平复着自个儿的呼吸,心底一波波翻腾的愉悦,让我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
“对了,你怎么忽然开窍了?”半天,忽然想起来这个差点忘记的问题。
看来,我无意中帮了自个儿呢。我笑了,解开他锁在我腰间的手,两手交错,与他的十指作别相扣,笑睇他温柔的眼眸:执子之手,与子到老。
“你真的放心把你娘亲独自留在这处?”讲话的人用下巴颏儿蹭了蹭我的头顶,圈着我的一双大手紧握着我老是暖不热的小手。
“江姨不方便搬迁,并且真到达山上没有足够的做事的人伺候照顾,也不安全;何况这些个年来娘亲绝对服从我的安置,都快错过当时在宫中的独立了,我想借此机缘,也让她从新学会独立,毕竟她还不到三十岁,往后的路还长,难不成还真让她为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子守一生活寡吗?”我不在乎地说。
“难不成你想……”他震惊地望着我。
“对,我会把她再婚出去的。她该有新的生存,不该把期望全部寄托在我身上,那对她太甚毒了。你不赞成吗?”
“当然不不赞成,只是你娘亲会答应吗?”他担忧地问。
“我会让她答应的。”我微微一笑,就晓得他不会不赞成,毕竟他起小儿生存在远离俗家的山上,四邹围的人又都是不理世俗的倔强不训的人,放在心上的只是怎样让自个儿和亲许多人欢乐,至于那一些礼教,没人当回事,也因为这个他能够比较容易地接纳自个儿喜欢上一个男子的事吧。
从窗户把瓜子壳、果核、饼屑倒到地上,抖整洁了台布,有意无意地向后面无人的树林子里望了一眼,这才笑眯眯地回身关窗。
“你呀,又顽皮了。”玄斜靠在木板墙上,怎奈而又溺爱地笑望着我。
“哼哼,早防着他们这招,我可不喜欢背后携带一堆跟屁虫。”我冷哼道。看来天都里也没那么焦虑嘛,还有闲心派人跟踪我,还真给我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