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对于普通人来说,做有钱人家的人是他们的向往,但是却无人知道豪门之中的悲苦,只见雷倩姗苦笑道:“如果可以,我宁愿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

在这一刻,陈越似乎能感觉到雷倩姗长年积压在内心的寂寞孤独感,恨不得能拿出自己的肩膀给她依靠。不过如果他这样做了,孙源书他们明天可能只有到监狱来看他了。

“好了,我到了,谢谢你今晚的款待。”

喜来登大酒店几个闪耀的大字出现在陈越的眼前,别离的时间终于还是到了。本来一路上酝酿的离别话语,到这会却一句也说不上来,傻乎乎的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望着雷倩姗走向酒店。

该死的,我在做什么?难不成以后想见她的时候要来酒店一间间的找?刚才不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吗?怎么现在说不出口了?要电话,要电话呀!

陈越的内心不断的奋力呐喊,要电话,对,要电话。

“要电话!”他还真就把这句话喊出来了。

“恩?”雷倩姗听到陈越的声音,疑惑的回过头。

死就死吧!陈越鼓起勇气跑到雷倩姗面前,从兜里掏出手机道:“跟你相处很愉快,我在厦门没什么朋友,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跟你见面,留个手机号码吧,方便联系。”陈越脑子一团乱,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雷倩姗灿烂一笑,自然的接过手机,在上面留下了属于她的11位手机号码。

真是桃花朵朵开,今天特别艳。陈越欣喜的接过手机,飞速的将它们存好,激动道:“以后,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我们还能有机会像今天一样同游鼓浪屿。或者有机会我带你去香港玩玩也行呐。”

陈越开心的存好电话,回头之时,雷倩姗早已经离开,身后只傻呆呆的站着一个白面粉男,脸色红红的,看样子是以为陈越刚才在对自己说话。

真是比跟雷倩姗在一起还尴尬,陈越干笑了两声,飞速窜进了酒店旁的7天便利店。刚才跟那个服务小姐讲了半天,嘴巴都干了,买瓶水喝了先。

刚推开便利店的大门,陈越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一晚那店员大妈的鄙视,正想换一家店去买。可惜一只脚已经踏进去了,而站在柜台处的服务员也已经很亲切的喊出了一声“欢迎光临。”

只好进去了,陈越佯装着镇定,大步走进店里,小心回望一下,发现在柜台处站着的并不是那一晚的大妈,瞬间宽了心。

“牛皮糖真是不要命,就为了屁大点伤,去把别人办公室给砸了。”

“谁说不是呢,他们胆子也真大,还真不怕被监控器录下来。”

“毕竟他们是老大,就算追究起来,随便找两个小弟扛了就是了。”

“是啊,这年头小弟也难做啊。”

饮料货柜的后面传来两个说话声,他们讨论的内容让陈越密切关注起来。

砸办公室?该不会说的就是他的物业部办公室吧?陈越尖着耳朵,细听起来。

“听说牛皮糖现在还在中山医院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床。”

“反正有人照顾,犯不着咱什么事。”

中山医院!莫非物业部被砸是跟那个牛皮糖有关?陈越的后槽牙磨着嘎吱嘎吱作响,想要查出是谁捣的鬼,直接去找那个牛皮糖问问就知道了,你让我不爽,我也要让你不快!

陈越放下已经选好的饮料,冲出便利店,窜进一辆出租车,直往中山医院奔去。

坐在出租车内隔江远眺鼓浪屿,回味着白天跟雷倩姗的游玩趣味,夜间的鼓浪屿犹如一座大花盆聚集着炽目艳丽的花丛,与霓虹灯、射灯和五光十色的聚光灯,交相辉映,闪耀夺目,使岛上、海上、天上三维空间灿烂迷人。不过跟白天的平静享受不同,现在的陈越可没那个心思去欣赏这个美景,搞清楚整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出租车刚刚停稳,陈越就迫不及待的蹦下车,跑进了中山医院外科大楼。

听便利店那两人的口气,这个牛皮糖应该是个古惑仔,要在医院找到古惑仔,那是件很容易的事。一般古惑仔最喜欢扎堆,展现他们的凝聚力,那现在在这个被称为老大的牛皮糖身边,自然也会有一群古惑仔簇拥着。

一楼没有,二楼没有,三楼没有,刚走到四楼,就从某间病房传来一阵喧哗声,破坏了整栋住院楼的和谐安宁。这种没公德心的事除了古惑仔,还有谁做得出来?

嘭一声响,白色的病房门被一脚踹开,把病房里正躺在床上看球赛的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是你!”陈越刚走进病房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鸡窝丑男。

鸡窝丑男跟手下兔仔正躺在病床上乐颠乐颠的看着篮球赛,竟然有人敢打扰他,正要发难,回头就看到给他带来噩梦的脸,顿时吓得骨头都酥了。

天呐,他怎么又来了?面对这个煞神,鸡窝丑男跟兔仔的病床随着他们身体的颤抖而不断摇晃。

“你就是牛皮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陈越完全收起了白天的好心情,低沉着问道。

鸡窝丑男下意识的点点头,不知这煞神是为何而来。

兔仔睡在靠门处的病床上,看到情况不对,正准备跑出去找救兵,可惜陈越冷眼一扫,吓得他不敢乱动。

“那好,我只问一次,你给我听明白了,是谁砸了我的办公室?”重现物业部那惨烈的画面,陈越的神经再次被刺痛,沉着声一字一顿的问道。

“恩?”鸡窝牛皮糖本来已经听清楚了,可还是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声。

冷笑拂面,还没等牛皮糖反应过来,他那在上次战役幸存下来的左手惨遭袭击,一根手指被陈越狠狠掰断,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起。

惨叫声在走廊里不断回荡,一直蔓延到了护士站。

“又来了。”护士长无奈的叹了口气。

“医院什么时候能够出个不收纳混混的通知就好了,那些混混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大呼小叫的,我警告他们,他们还不听,反倒还戏弄我。”一连被吃了两次豆腐的小护士既气愤又委屈的说。

护士长端着药盒有些为难,因为现在这个点正是给那帮禽兽送药的时间。

虽然一百二十斤的胖豆腐不见得是那帮混混的菜,但小护士还是有些为护士长担心,“护士长,算了别送了,那个混混伤得又不重,把他们医好了只会出去祸害别人,倒不如不管他们,为国家节约点药材。”

护士长摸了摸自己的“纤”腰,觉得小护士说得甚有道理,便将药盒放在一边,回房继续看电视去了。

病房里,牛皮糖的惨叫声依旧在继续,但是陈越已经把目标换成了睡在一边的兔仔。

“你知道是谁砸了我的办公室吗?”陈越凌厉阴森的眼神似乎能杀死人,吓得兔仔动弹不得,紧张万分。

“我,我——”看来兔仔还没学乖,依旧支支吾吾说不明要理,陈越手起指落,只听咔嚓一声,兔仔的右手同时断了两根手指。

又是一波更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在兔仔喊声的冲击下,牛皮糖反倒不叫了。

“你,你怎么断他两根手指?”牛皮糖看着兔仔断掉的两根手指,竟然有些好奇。

“不好意思,用力过猛了,多掰了一根。”陈越一脸歉意的望着兔仔,“下次我一定会注意。”

牛皮糖跟兔仔同时恍然大悟,但下一秒又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现在,可以说了吧?是你派人去砸我的办公室吗?”歉意过后,陈越再一次拉下来脸,声音阴沉道:“快说,是谁砸的?”

“宝哥!”两人终于学乖,在陈越这句话刚问出口之时,已经学会抢答了。

“多谢配合!”陈越冷笑一声,同时放开了两人的手,继续问道:“但是宝哥他为什么要砸我的办公室?”

牛皮糖面色发紫,汗如雨下,要是这煞神知道他把踩到香蕉皮摔成骨折这件事也算到他头上告诉宝哥的话,左手剩下的四根手指不知道会不会不保。

陈越看出牛皮糖表情异样,闪电般的蹦到兔仔的床前,手肘一拐,只听兔仔闷哼一声,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兔仔!”牛皮糖悲痛的大呼道:“兔仔,你千万别死啊,你还没给我说你妹的地址呢!”

“闭嘴!”陈越不爽的吼了一声,“你要是再不说,下一个闷过去的就是你!”

“我说我说,是,是我把上次你打我的事告诉宝哥,他为了给我报仇才,才去砸了你的办公室。”牛皮糖始终低着头,害怕看到陈越那阴寒的眼神。

“果然是你!”陈越冷冷说道,他早就应该猜出是这个鸡窝丑男的杰作,目光冷冷的落在他打了石膏的右腿上,“现在给你个机会,带我去找宝哥!”

“我腿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带你去?”牛皮糖指着右腿的伤,一脸颓丧道。

“如果你不带路的话,我保证你的左腿也立刻打了石膏,而且一辈子都不好!”陈越脸色越来越阴沉,话语之间还伴着阵阵冷笑。

牛皮糖知道摆在自己眼前就两条路,要么只坏一条腿,要么两条腿都坏。没准,这煞神发起疯来,连他宝贝的第三条腿都打断。

于是,忍着右腿的伤痛,牛皮糖不情不愿的带着陈越奔赴宝哥所在的地方。

朱丽叶金花夜总会,是一间集迪吧,桑拿,酒店于一体的超大型综合性娱乐场所。

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朱丽叶金花夜总会是三合帮在厦门十个分堂的一个堂口据点,所以,这里随时都聚集了大量古惑仔。而这个堂口的老大名叫阮金宝,人称宝哥。

宝哥的名头在三合帮里那是极其响亮,阴险,凶狠,狡诈,黑吃黑,这些都是这位堂口老大的写照,一般人如果想死的话,只要来朱丽叶金花夜总会闹闹事,保证很快上西天。

宝哥手段阴险,处事毒辣,他手下众多,像牛皮糖那种小头目,他手下有四十个那么多,再把其余的小弟加起来,总共有七百多人。想象一下,七百多人,每人轮着在你身上拉一道口子,那是什么样的感觉?